“從哪弄來的？”她將袋子里的衣物都翻出來，饒有興趣地挑挑選選。

    “逃跑的時候在專賣店順手牽羊的。”

    “呀，都是名牌貨啊。這件的牌子都還沒去掉呢，15元？”

    富江就這么抓住一件煽情的紅色胸罩，在自己胸前比了比。不知道為什么，我忽然覺得她的動作有點惡趣味。

    “了一點兒。”

    “不會吧，我注意過尺碼的。”

    “嘿嘿，進內(nèi)衣店的時候看花了眼吧？”

    “只是偶然看到的啦。”

    “優(yōu)等生的金身打破了喲，偷東西。”

    “是搶劫。”我更正她的法，“而且不能偷東西的是好學(xué)生，不是優(yōu)等生，優(yōu)等生就得隨機應(yīng)變。”

    這種法真是狡辯，不過在這種一無所有的關(guān)鍵時刻，我對于順手打劫的確沒有太大的羞愧。

    “如果不是商家偷工減料，就是我的胸部又成長了。”富江煞有介事地：“畢竟我還在發(fā)育中嘛，情有可原。”

    原你個頭啊！不怕人叫你奶牛嗎？我忍住吐出嘲諷的心情，畢竟那對女性太不禮貌，而且這個尺寸配合她的身體曲線十分合襯。

    “這么大不辛苦嗎？”

    “像我這么胸襟寬廣的人，當(dāng)然要大胸部才合適。”富江得意洋洋地：“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喜歡自己是貧乳啦，只要能大，再辛苦也值得。”

    “是哦，是哦。”我敷衍道。

    來，當(dāng)作辛苦費，給你摸摸。她這么。

    真是煞風(fēng)景，我想當(dāng)作耳邊風(fēng)，不過心中卻有點蠢蠢欲動。她一絲不掛的樣子早就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而且和左江同居的日子里，也一起洗澡和睡覺。她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但是這樣的關(guān)系并非潛移默化，而是如同剎車失靈般急轉(zhuǎn)直下，到如今我還是對她的另眼相看感到不可思議和有些困擾。

    是因為個性開放的緣故嗎？應(yīng)該不是，因為她有不同的人格，但是我所見到的人格在對待我的方式上并不存在太大的差異。現(xiàn)實中的確存在“青睞”和“一見鐘情”這樣的詞匯，但我卻難以想象這種急劇的超展開。

    她對誰都是這樣的嗎？應(yīng)該也不是，我雖然認識富江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但我覺得她并非那種對任何人都隨便的女性。

    如果，她只是對我如此，那么這種情感究竟從何而來，質(zhì)又是什么？

    愛？無所謂？看穿質(zhì)？還是一種習(xí)慣？

    富江和我在一起時表現(xiàn)出來的大方和開放，并非故作姿態(tài)，也并非戲弄。

    她是認真地在對待這份關(guān)系，只是我不了解罷了。我是如此認為的。

    因為無法理解，所以對自己該采取怎樣的反應(yīng)感到困惑。我清楚，自己是個在某些方面有些笨拙的人。

    “沒錯，真是笨拙的男孩，還沒從左江那里學(xué)到嗎？這種時候只要服從就好了。”富江看穿了我的思想般，毫不客氣地。

    然后她拿起我的手按了上去。

    曾經(jīng)觸摸過的，微妙的觸感，不是第一次，卻仍舊讓人臉紅耳赤。

    可是，隔著豐滿的距離，我卻清晰感受到她的心跳，平穩(wěn)而有力，自己的心跳迅速平復(fù)下來，安寧和平靜隨著涌動的血滲透每一個細胞。

    “你看，一點都不需要尷尬，是吧？”富江。

    我沒有讓開她的視線，就這么握著她的胸部對視著。

    “富江的心跳……我很喜歡。”

    “呀，這是什么話……你的口舌遲鈍了，阿川”富江笑起來，“阿川是喜歡我的吧？”

    “嗯。”我點頭。

    “對于相互喜歡的人來，觸摸是一種幸福的感覺。”富江十分認真地：“在幻境里被阿川救下的時候，我就喜歡阿川了。這可不是一見鐘情，也不是感恩，阿川身上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吸引著我。”

    “左江也是？”

    “我們都是。”富江：“我們感到一種需要和被需要的平衡，我們想要阿川留在身邊，所以，阿川必須喜歡我們，為此我們可以做任何事情。”

    對阿川這樣的人來，能讓人們永遠在一起的，不是愛，而是習(xí)慣和責(zé)任。雖然有時處事手段迂回，但個性質(zhì)卻相當(dāng)直接和干脆，所以這種復(fù)雜的生活方式感到厭煩。正因為如此，直接觸摸和**相待會成為令人深陷的泥沼。

    就像吸煙一樣，因為明白吸煙的好處和壞處，所以坦然接受，因為習(xí)慣了駱駝牌的香煙，所以從來都是只買這個牌子。

    這種性格對我來再好不過了。

    你看，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是嗎？

    你的一切轉(zhuǎn)變都在我的預(yù)料之中，阿川，你無法擺脫我的控制。富江以一種可怕的口吻如此到。

    “……雖然這么，可是，一點都沒有討厭的感覺。”

    在喜歡的人面前沒有任何遮擋。富江**著身體，我卻**著心靈。這么想著，反而打心底釋然了。

    “以后還能摸嗎？”我著，握住那團豐滿的手稍微用了點力量，似乎能夠?qū)⑦@份觸感烙印在靈魂中一般，卻也因此有些擔(dān)心哪天就會忘記。

    就像忘記我們曾經(jīng)在末日幻境中的經(jīng)歷一樣。

    如鯁在喉的感覺。

    “只要阿川想要，什么時候都可以。”富江。

    于是我放開了手。

    富江站起來，將內(nèi)衣脫掉，若換作早些時候的我，早就把頭轉(zhuǎn)開了，可是如今我已經(jīng)能夠?qū)?*的富江報以平常心。當(dāng)然，心臟還是會加速跳動，血液也會讓耳根發(fā)熱，可是我覺得自己和富江之間存在的某種深刻的羈絆，讓自己能夠坦然面對對方的身體和靈魂。

    “果然有些緊。”富江捧著胸哼了哼，背過身去：“阿川，幫我扣一下。”

    我照辦。

    從富江背后看過去的曲線有著另一種異樣的美感，月光灑在她的身上，肌膚似乎擦了油在發(fā)光般，勻稱卻結(jié)實有力的四肢和腰身，如同大理石的人體美學(xué)雕像，美令人驚心動魄。

    “第一個詞語是夢想，

    從沉睡中，

    把我內(nèi)心的秘密悄悄地帶出來。

    第二個詞語是風(fēng)，

    讓我擺動翅膀飛向上帝的臂彎，

    數(shù)著已消逝的悲傷往事，

    金色的蘋果，又有一個掉下來……”

    她哼著左江曾經(jīng)哼過的歌。

    同樣的歌，卻帶來不同的風(fēng)景。

    殺人之后殘留的血腥在風(fēng)中發(fā)散，沉穩(wěn)中帶著肆意，如同古代戰(zhàn)爭后幸存的勝利者，也是以一當(dāng)千，殺戮滿盈的騎士，在月下孤芳自賞。

    富江和左江果然是截然不同的。

    自己被左江包容，卻被富江征服。我如此想到，能和她們見面，真是太好了。

    雖然將扣子扣上了，我卻沒有告知，就這么入神地看著富江的背影。

    “阿川是**控吧？所以表面看上去是抱怨，但心里可是興奮得要死。”富江突然一副復(fù)述心聲的口吻。

    “是，是，我喜歡**，尤其是富江的。”

    “嘿嘿，變得會話了嘛。”

    “是這樣嗎？”

    富江突然轉(zhuǎn)身將我摟進懷中。

    “一定不能比我先死啊，阿川。”

    我的臉幾乎有一半埋進她的胸口中，因為呼吸不到空氣而下意識掙扎起來。不過片刻后就安靜下來。

    半晌。

    “嗯，我一定會活下去，我就在你身邊，永遠在一起。”

    我如此回答道。當(dāng)她放開我時，忽然有些留戀那豐滿而溫暖的懷抱。

    將自身清理干凈后，富江和我回到尸體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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