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不是噩夢拉斯維加斯的事情,大概也不是鬼影噩夢,但是,哪怕是在夢中,我也十分確定,這是一個噩夢。更新∏∈∏∈點∏∈∏∈,在這個夢中,我的意識比任何時候在夢境中時都要清晰,在身邊流淌的畫面美輪美奐,白『色』的『花』瓣在空中飛揚,而我就置身在這片『花』海中,卻感受到有某種深沉的恐懼,藏在這美麗的畫面背后。仿佛,飛揚的白『花』,同樣預示了一個死亡和絕望的結(jié)局。
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的束縛感,讓我難以邁動步伐。我想要走出這片『花』海,逃離這種侵蝕內(nèi)心的絕望,可用盡了身的氣力,雙腳也好似灌了鉛一般。我不感到疲憊,只是,雙腳不聽使喚。
我很熟悉這個恐懼,當我面對“病毒”,面對“江”或者,當我覺得自己面對的是它們時這種深沉的,無可逃脫的,充滿了侵蝕力的恐懼,就會油然而生,就好似它一直深藏在身體和內(nèi)心深處,而我一直沒有注意到,直到感受到它們的降臨。
“白『色』克勞迪婭。”我聽到耳邊有人輕聲。
我不知道是誰在話,有熟悉感,卻很模糊,無法定位是自己所熟悉的某個人:是阮黎醫(yī)生?是真江?是富江?亦或者,就是“江”身?當然,這聲音,也很像是我自己的心聲。
我想回憶起來,為什么自己會做這樣一個夢,不過,我自以為可以想起的事情,都朦朧得不可思議,簡直讓我不由得捫心自問,此時自己所感覺到的“意識清晰”。是真的嗎?
我的思維,就如同踏上了一條單行道。我想,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完無法讓思維調(diào)頭,亦或者前往另外一條路線。
我的想法。似乎一開始就是注定的,它在一條注定的軌道上狂奔,這樣的感覺,讓我發(fā)覺得,當自己開始產(chǎn)生想法的時候,就是自己最愚蠢的時候。
然而,思考是美妙的。當我思考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有辦法逃離和拯救那些悲傷和絕望。當然,實際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可是,如果不思考的話,我想,自己會一直沉浸在這仿佛通往深淵般的恐懼中吧。
“第一個詞語是夢想,
從沉睡中,
把我內(nèi)心的秘密悄悄地帶出來……”
聲音又響起來了……斷斷續(xù)續(xù),但和之前的內(nèi)容不同。那聲音就好似快要從風中消失一般,沒聽到的部分融化在空氣中。白『色』的『花』瓣還在飛舞。我邁著沉重的步伐,追尋聲音的來處,它就像是直接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又像是回響在四面八方,時而靠近,時而疏遠。但我覺得,一定是有一個確切的聲源。我想找到它,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我想,也許它叫做“江”。
“……順流而下尋找鑰匙。
順川而下走到盡頭。終會到達“里”之所在。
手持鑰匙的人們啊,應遵循以下所記出發(fā)前往理想鄉(xiāng)。
第一夜,奉上鑰匙選中的活祭……”
聲音仍舊空靈而優(yōu)雅,在『花』瓣飛舞的景象中,充滿了『迷』幻的美感,可是內(nèi)容卻漸漸生出不詳。我就一種強烈的預感,這種預感讓我忍不住要捂住耳朵不去聆聽。然而,我無法這么做,就像是體內(nèi)存在另一個意志,當我去抗拒的時候,這個意志就會愈加清晰起來。
我突然想起來了,自己是一個『精』神病人。
“我是誰?我是高川。”這是當然的,我一直都沒有改變。
那么,對“高川”話的人,是誰?
對這個問題,答案原可以脫口而出,可當我準備回答時,答案突然于腦海中消失了。
我只知道,是追尋這個問題,恐懼感就會來濃重。但是,這種增加的恐懼,似乎也意味著,我正在靠近答案。
我不得不仔細聆聽這個飄渺不定的聲音。
它唱著:“……第二夜,余下來的人啊,撕碎緊靠的兩人。 第三夜,余下來的人啊,贊頌吾高貴之名……”
我不明白,這其中的代詞具體指的是誰,亦或者,指的是什么。
緊接著,內(nèi)容又開始變化:
“第二個詞語是風,
讓我擺動翅膀飛向上帝的臂彎,
數(shù)著已消逝的悲傷往事,
金『色』的蘋果,又有一個掉下來……”
在哪?我停下腳步,覺得聲源就在身邊。我彷徨四顧,可四周一如既往,是一片『花』的平原,白『色』的『花』瓣如同霜雪一樣,絮絮飛向空中。我覺得渾身乏力,頓時跌坐在地上,緊接著身體也躺了下來。
“第三個詞語是希望……”我突然覺得,這其實就是我自己的心聲。
“第九夜,魔『女』復蘇,無人生還。第十夜,旅途結(jié)束,終至理想之鄉(xiāng)。”聲音變得不像是我的心聲了,它是從身后傳來的,我感覺到身后有人,在完回過頭,看清楚對方之前,我的眼角,似乎已經(jīng)映出對方的身影,然后,當我完轉(zhuǎn)過去的時候,后方除了飛舞的『花』瓣外,什么都沒有。那個聲音的主人,就像是泡沫一樣消失了。
“你相信我嗎?”聲音又一次在身后問到,這一次,更加清晰,似乎是阮黎醫(yī)生的聲音。我想起來了,她的確問過這樣的話,我當時無法回答而沉默,現(xiàn)在的我,只是在做這一場噩夢。
“阮……媽媽……?”我不敢轉(zhuǎn)頭,生怕一如剛才,非要去看到它時,它就會消失不見。
“你……愛著我嗎?”聲音再一次響起,卻不再如之前那般有一種清晰的感覺,似乎仍舊是阮黎醫(yī)生,但又似乎變形成了別的什么……
“江?”我仍舊沒有回頭,只是這么問到。在我的心中,另外一個回憶浮現(xiàn)出來:
“很明顯,故事中的‘江’,是你以我為模板塑造出來的。”阮黎醫(yī)生曾經(jīng)這么。
當時我無法回應。但也不覺得,阮黎醫(yī)生只是一廂情愿。當時的感覺是如此曖昧,讓人尷尬,讓我下意識就想要反駁。
“江和阮黎醫(yī)生,不是同一個人。”這樣的反駁,似乎是理所當然的。可是。我沒有這么做。
背后的聲音變得很淡,就像是呼吸,僅能表示,它是存在著的。我沒有回頭,只是這么回答:“我的確愛著你,江。我希望,你是存在的。”
然后,它消失了。
我猛然從夢中醒來,完沒有緩沖。突然間,眼前的景象,就從漫天飛舞的白『色』克勞迪婭『花』瓣,變成了陌生的天『花』板。也在這個時候,我才確定,自己之前那自我感覺的“意識清醒”,不過是一種錯覺,現(xiàn)在自己的意識。才是真正清醒的。
完沒有剛睡醒的懵懂感,思維銳利而快速。情緒卻在膨脹,顯得空『洞』而悵然。飛速轉(zhuǎn)動的思維,也無法徹底填補這種空『洞』而悵然的感覺。我覺得,自己有許多事情要去做,卻不知道,到底該先做點什么。從什么地方著手。總有一種,愚蠢的自己,無論做什么,都只會在終局時品嘗到失敗和絕望的滋味。
不,我一定可以成功的。一定可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沒有這種堅持,至今為止,我所做的那一切,又有什么意義呢?我這么想著,翻身坐起,不由得細細品味起,這股負面而頹廢的想法和情感,然后,在這樣的做法中,讓自己被某種殘酷的理智所支配。
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這種自怨自艾中。
當整理好情緒的時候,窗外已經(jīng)放明,灑入房間中的晨光是橙紅『色』的,溫和又瑰麗,讓裝修『精』致的房間頓時充斥在一種清新的情調(diào)中。我去配套的衛(wèi)生間整理自己的儀容,將涼水敷在臉上時,原就覺得很清醒的腦子,又更加清醒了一些。我扶著洗漱池的臺邊,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突然間,我覺得,自己似乎對鏡子中的模樣有些陌生。有多久沒有照鏡子了呢?我不由得想到。
鏡子中的自己,和我腦海中的自己,有不少細節(jié)上的差別。例如,我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消瘦,臉『色』也更加蒼白,身體顯得弱不經(jīng)風,手臂纖細,完沒有被四級魔紋強化的感覺。很明顯的病態(tài)樣子,我想到,更像是病院現(xiàn)實中的高川的身體。當然,和在病院現(xiàn)實中的身體比起來,也仍舊有一些不同,至少,現(xiàn)在站在鏡子前的自己,可不是一個殘廢。
“四肢健,頭腦清晰。”這不是比最糟糕的時候都要好嗎?我扯了扯嘴角,對鏡子中的自己『露』出笑容,而他也還了一個該怎么呢?我覺得,病弱少年的自己在相貌上,仍舊是可以得到一點加分的。
昨晚,阮黎醫(yī)生對我了許多話,那些內(nèi)容大概就是我做了之前那個噩夢的『誘』因吧。我的內(nèi)心,動搖得比想象中還要厲害,明明從“病院現(xiàn)實”得到的情報和觀測基礎(chǔ),已經(jīng)十分牢靠了。雖然沒有完覺得,“病院現(xiàn)實”就是真正的現(xiàn)實,還有一些遲疑,但是,也絕對沒想過,會在這個時候,在這樣的一個環(huán)境下,發(fā)生強行扭轉(zhuǎn)世界觀的情況。
我無法一一復述,阮黎醫(yī)生昨晚過的東西,但那些內(nèi)容留下的印象,卻深深烙印在心中。
這個世界,也許真的和我一直以為的,并不一樣。
“病毒……江……是不存在的嗎?”我深深呼出一口氣,用『毛』巾用力擦干頭發(fā),之前我把整個腦袋都塞到了水龍頭下方。
可是,哪怕“病毒”和“江”是不存在的,阮黎醫(yī)生眼中的世界,也仍舊未能擺脫末日危機,仍舊有另一種存在,取代了“病原體”的位置。盡管,阮黎醫(yī)生的真相所基于的立場,和我之前認知世界所基于的立場,是充滿矛盾的,但是,仔細分辨,卻又可以發(fā)現(xiàn),其實有許多情況,彼此之間是實物和影子的關(guān)系。
我梳理著那些自己還記得,不太復雜的情況。暫且不提“真實”到底是什么,之前阮黎醫(yī)生過,這個世界仍舊符合“1999年世界末日”的狀況,而且。和之前的末日幻境比起來,現(xiàn)在的這個世界先不論到底是中繼器世界,還是真實世界正處于一個更加直觀的末日進行態(tài),因為,此時的真正日期,其實就是1999年中。
這個回答。也意味著,在神秘擴散之前,這個世界就已經(jīng)開始末日進程了,而并非是神秘化促成了末日。倘若以早先的視角,去看待阮黎醫(yī)生的法,大概會將末日進程聯(lián)想到“納粹的『陰』謀”吧。納粹掌握著這臺拉斯維加斯中繼器,如果在我們這些入侵者進入之前,這個中繼器世界的末日進程就已經(jīng)開始,那便證明。其實納粹是打算直接促成中繼器崩潰的。
可是,到了阮黎醫(yī)生這里,情況可沒有這么簡單。哪怕我所看到的,經(jīng)歷的,有許多是幻覺,但其中也必然是具備現(xiàn)實基礎(chǔ),不可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
她在昨晚向我提議:“為什么不嘗試相信一下我呢?”對這個問題,我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不可否認。當我嘗試去相信她所描述的這個世界時,過去的許多疑『惑』,都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
即便如此,我一直以為的,依附于末日幻境的臨時數(shù)據(jù)對沖空間其實才是真實世界,這樣的法。仍舊無法讓人一下子就可以接受過來。阮黎醫(yī)生讓我看了自己的日記,給我?guī)砭薮蟮臎_擊,當時沒有想過,但現(xiàn)在想想,利用“神秘”的力量。其實并不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然而,用這種“無論有什么不解,都推給神秘”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卑劣了一點呢?
我不得不去思考,倘若阮黎醫(yī)生的話為真的情況。可那樣一來,對我的打擊,肯定是很大的。
可是,阮黎醫(yī)生對這個世界和我的問題的解釋,和“病院現(xiàn)實”一樣,擁有一個十分明確而真實的基礎(chǔ)。
“白『色』克勞迪婭……一切的起源嗎?”我自言自語著,推『門』而出。
今天,阮黎醫(yī)生打算帶我去附近天文臺,她打算用“一個宏觀宇宙的存在”來證明,自己所在的世界才似乎真實的。而我也覺得,倘若她真能做到,自己大概也無法反駁她了。哪怕在曾經(jīng)接近真相的“病院現(xiàn)實”中,我所在的地方,也不過是一個孤零零的島嶼醫(yī)院而已。
我離開房間的時候,感受到了“神秘”的氣息,連鎖判定展開的時候,那道氣息就消失了。我無法像阮黎醫(yī)生一樣,默認這個世界才是真實,并且,不存在任何神秘。在我的認知比例中,阮黎醫(yī)生的重擊雖然有效,但目前仍舊不足以取代自己一直以來的看法。
我清楚知道,阮黎醫(yī)生一定會繼續(xù)將她所知道的真相強行灌輸?shù)轿业拇竽X中。之所以參與研討會,并和達拉斯進行研究方面的『交』易,就是為了完成這件事。而之所以使用如此『激』烈的方法,正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她需要一個英雄,去拯救這一切。
阮黎醫(yī)生對我的拯救行動不怎么看好,無論是日記里的故事,還是她眼中的現(xiàn)實,都是如此。”
我沒有理由去憎恨她,當她凝視著我的時候,我的確無法抗拒成為這樣一個實驗對象。
簡單來,阮黎醫(yī)生如今做的事情,在『性』質(zhì)上,和“病院現(xiàn)實”沒什么不同
因為再一次談起英雄,談起這個中繼器世界的真相,以及阮黎醫(yī)生提到的“末日代理人”,我不由得想起,卡『門』曾經(jīng)自稱末日代理人。
我想起了第一次和他見面時,我們的對話:
“這是什么地方?”
“末日幻境。”
“為什么要把我們送來這里?”
“為了拯救世界。”
他提及末日幻境的時候,我是有些懷疑的。
我開始總結(jié)從他身上得到的信息。有許多人和我一樣被通過特殊的途徑拉進這個世界,我們之所以在這里,是因為這個自稱代理人的家伙要拯救世界。他的口氣就好像現(xiàn)實世界將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變成和這里一樣的景象。
我不知道他究竟找了多少人,我們就像是勇者候選。
是的,魔紋使者,也被稱為天選者,在過去的末日幻境中,大概就是肩負著勇者候選的義務和責任吧,當然,并不是所有的勇者候選,最終都會成為勇者,而勇者也會被預言到死亡,在面對末日真理教的時候墮落。實際上,在過去的末日幻境中,一個“拯救了世界的勇者”都不存在。
我深深知道,成為那樣的英雄,是何等的困難。當連“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都曖昧不清的時候,“拯救世界”又是多么無力的口號。
然而,如今的阮黎醫(yī)生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孤擲一注的準備。她的強硬,懇切,和決議,我已經(jīng)從她的舉動和思維中強烈感受到了。所以,我沒有拒絕,哪怕,我仍舊無法完站在她的角度上,去看待她認為的“真相”,但是,我無法拒絕她,尤其在“為了拯救世界,為了成為英雄”這一點上。
今天,我就要打破沉默,告訴她,我真正的想法。
這無關(guān)于“真相如何”,僅僅在于,她需要我。她需要我相信她,幫助她,她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押在我的身上,所以,我必須正面回應她。她也許可以找到其他人,也許找不到,但是,我覺得,她能在這種時候想到我,期待我,就是一連串糟糕事中,最讓人欣慰的事情。
也正如阮黎醫(yī)生過的,倘若無法從原來的世界觀中找到切實拯救世界的方法,只能賭一賭運氣,又為什么不試著相信她,去看看有沒有新的道路呢?
我敲響阮黎醫(yī)生的房『門』,在她應聲后,推開進入。
阮黎醫(yī)生似乎一夜都沒有睡,臉上充滿了疲憊,在看向我的時候,平靜的眼神『蒙』上一層憂郁。她似乎還相當在意昨天晚上所的話,明明掀開“真相”的是她,而承受沖擊的是我,可是,最終先調(diào)整過來的卻是我。
“阿川?”阮黎醫(yī)生扯了扯外套,房間中的空調(diào)開得有些低,“怎么這么早?”
“我想好了,媽媽。”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所有的雜念都消失了,“我的確已經(jīng)分不清哪里才是現(xiàn)實,哪里才是幻覺了。我無法否定,自己在日記中所寫的一切,至今為止,那些內(nèi)容于我而言,也一直不是一個虛構(gòu)的故事。但是,即便如此”我頓了頓,明確地到:“既然媽媽需要我,那么,我十分愿意相信媽媽。也許很難做到,但是,我一會努力的,然后,在努力的過程中,去找尋正確的答案。”
阮黎醫(yī)生愕然,她雖然昨晚就開始那些話,但是,似乎沒有想過,我會在這種時候,用這樣的語氣,對她出這番話來。
“媽媽也看過日記,看過那些,我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倘若,有一種力量,促使我記在了我不應該知道的事情,那么,同樣知道了那些內(nèi)容的媽媽,一定明白我原是怎么對待這個世界的吧?”我:“我的確有自己的計劃,我也一直覺得,自己的計劃是正確……不,是不得不這么做。但是,既然媽媽需要我,我愿意放棄那樣的計劃,為了媽媽,再去嘗試那些,自己無法理解的可能『性』。”
“阿川”阮黎醫(yī)生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瞪大了眼鏡,凝視著我,仿佛在等著我繼續(xù)下去,出那句她想聽到的話。
“既然媽媽認為我可能做到,并選擇了我,那就證明,我的確是有那么一絲機會的吧。哪怕我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次失敗的機會,但是,哪怕是一絲機會,我也不想錯過。而且,無論這個中繼器世界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希望媽媽和夜她們死去,我討厭這樣的末日!”我堅定的到。
“一起去拯救世界吧!用媽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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