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中眾論紛紛，盡管在阮黎醫(yī)生解了關(guān)于研討會的事情后，我就一直覺得這次研討會上絕對會發(fā)生一些讓人吃驚的事情，但沒想到在第一天的下午，好似熱身一樣的報告會上，就被來了這么一次異常的研究成果發(fā)布會。但聯(lián)系末日真理教的情況，卻又不覺得有什么違和的地方�！澳X硬體”這個詞語和它所擁有的概念，無論在科幻中，還是在這一次末日幻境世界中，都談不上新鮮。早在很多年以前，通過植入一些機器輔助人類大腦進行思考和研究，這樣的想象在二次工業(yè)革命之后，就一直存在于各種文學(xué)作品中◆放在科幻的書籍中，這樣的一種想象和概念，其實是十分落伍的。
然而，倘若將這種東西真正做出來的話，就很了不起。無論是通過何種途徑：正經(jīng)的科學(xué)或者異常的神秘，是都沒有關(guān)系，僅僅是拿出這樣的一個成果，就已經(jīng)足以證明研討會的強大♀不僅僅是這么一種東西，給人類意識造成的沖擊和影響，更在于制造者自身的想法——他們的想法也并不出奇，放在科幻中同樣是老生常談，在實物出來前，頂多只是一種人文性的思考，然而，如今這不再是幻想，同樣意味著，在過去的思考中，所產(chǎn)生的那些憂慮，也都將必須以更切實的方式對待。而糟糕的是，哪怕在過去的思考中，也從來都沒有對這樣一種可以影響人類思維意識的東西，有一個行之有效的處理方式。
過去的一切種種假設(shè)，所振奮的，所恐懼的，所有已經(jīng)產(chǎn)生并隨之產(chǎn)生的迷惘和混亂，似乎都在這一刻被搬上臺面。
眾人議論紛紛。
尤其是主持人在暗示：大部分參與者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成為了第一批體驗者。
這種被稱為“腦硬體先驅(qū)”的東西，其定義是相當曖昧的，更別提到目前為止，誰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機器，僅僅是大家在以“的確有這個東西”的假設(shè)前提下，去設(shè)想它的形狀、功能和原理∩此去猜測在這個房間中，哪些東西就是被偽裝好的“機器”，亦或者，這臺“機器”已經(jīng)被運走了。無論如何，我們都無法找到這樣一種，讓人一看就覺得是“腦硬體先驅(qū)”的東西。
我身邊的人也不斷環(huán)視左右，試圖發(fā)現(xiàn)點什么。
對我來，“腦硬體”和“先驅(qū)”這兩個詞語關(guān)聯(lián)起來，是一種很微妙的味道。
末日幻境中的腦硬體當然是第一時間被聯(lián)想起來的東西。在此之上多加一個“先驅(qū)”的后綴，很容易讓人認為，這個世界所出現(xiàn)的“腦硬體先驅(qū)”就是末日幻境“腦硬體”的前身。末日幻境的“腦硬體”其實是統(tǒng)治局的產(chǎn)物，其他神秘組織或者直接從統(tǒng)治局遺址中獲取，或者發(fā)掘和參考相應(yīng)的實物，嘗試制作出屬于自己的產(chǎn)品。從這一點來，我覺得這個世界的“腦硬體先驅(qū)”在源頭上，似乎有一些差別。
如果從末日幻境的角度ˉ觀測如今這個研討會所具備的“末日真理教”概念，不難理解。末日幻境中的末日真理教成員在入侵這個世界后，代入了這個世界土發(fā)源的“末日真理教”，其所造成的影響，無疑是極為強烈的。也許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例如阮黎醫(yī)生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神秘”。而將一切都歸咎于白色克勞迪婭的影響——它正不斷讓人類變成了精神病，試圖通過這樣的方法毀滅人類，乃至于毀滅世界。但是，從末日幻境的角度來，末日真理教成員在代入身份后。對土組織進行神秘性的滲透，其中包括理念的培養(yǎng)、扭轉(zhuǎn)和傳承，神秘力量的開發(fā)和技術(shù)上相應(yīng)的突破，都絕對可以談得上突飛猛進。
如今研討會拿出的這個“腦硬體先驅(qū)”，就有可能是在這樣的一個大環(huán)境下產(chǎn)生的結(jié)果——它并非是正常發(fā)展而水到渠成的，而是被一種外力扭曲，推進，并和研討會自身的一些宗旨結(jié)合起來，形成了這么一個獨特的，可能有別于末日幻境中“腦硬體”的東西。
到底，這個時候，我仍舊有一種感覺，“腦硬體先驅(qū)”和“樂園”一樣，其概念和初步的樣品，都是基于一種理想化的，側(cè)向于善意的研究�？墒�，當它完成的時候，就會有一種惡意去歪曲它。就如同在提出質(zhì)能方程的時候，很多研究者都沒有想過，要將它變成武器，當然，在得知這么一種可怕的力量時，應(yīng)該是有假設(shè)過它成為武器的情況，即便如此，最初將它弄出來的時候，并不是帶著“要用它去殺人”的這種惡意，而是中立的，僅僅作為科學(xué)臺階，乃至于偏向善意的，充當更有發(fā)展價值的能源之類。
末日真理教的固有認知，讓我很難去相信，這個世界的末日真理教會變成一個導(dǎo)人向善，拯救末日的偉大組織。但是，阮黎醫(yī)生的存在，以及她所講述的，她眼中的這個組織，以及她的理想，她為此而付出的一切，都讓我同樣愿意相信，至少現(xiàn)在，在這個組織里，仍舊存在和阮黎醫(yī)生志同道合的人，而她愿意合作的研討會，以及達拉斯人，在總體的信念上，仍舊維持有善意的一面。
我知道，自己應(yīng)該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一個必然變質(zhì)的組織，可是，我的感性，讓我做不到這種事情。
如果僅僅是公布成就的話，那位主持人其實可以用更加委婉的做法。他的強硬，證明了一種激進的態(tài)度，而這種激進哪怕是用善意去看待，也很難心平氣和地對待。我不想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以及他的態(tài)度所可能代表的，研討會自身的變化，但卻也很難相信，在這種事情發(fā)生之后，真的一點惡意都不存在。
在座的眾人中。不少人因為被催眠而感到氣憤，在聽了“腦硬體先驅(qū)”的概念后，感到萬分恐懼而咒罵不已，但也有一些人為了這個劃時代的成果，帶著忐忑卻又振奮的表情↓井冢夫是相當惶恐的，他在之前主持人的報告中。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不少被催眠的特點，而這種催眠，明顯就是“腦硬體先驅(qū)”生效的前奏，他對我們，他現(xiàn)在很擔心，自己的腦子里被灌輸“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主持人明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不太確定，那是不是一種另類的善意的表現(xiàn)。但是，強行將來客變成試驗品。在感性上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的。問題只在于，當他代表研討會，真的這么做了之后，客人們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我一定要去告發(fā)他！”有人憤怒地。
“你確定？”有人在一旁冷嘲：“我覺得你根就無法離開這里�！�
“可以找研討會，要求追究他的責任，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這么激進的態(tài)度♀么惡劣的做法，根就不可能得到研討會的認可�！庇腥死潇o地嘗試分析：“也許他是研討會中的眾派。你知道，在研究型的機構(gòu)中，總會有人因為得不到看重，因為失意所以格外想要證明自己，就會冒險去做一些違規(guī)的事情。但只要一個組織的風評還是好的，那么♀樣的人一旦事發(fā)，一般都會被從重處罰，以維護組織內(nèi)的秩序�！�
“他已經(jīng)過了，這是研討會的成果。知道嗎？這是以研討會身的名義發(fā)表的�！庇腥擞郑骸瓣P(guān)鍵不在于，這個腦硬體先驅(qū)能夠做什么。而在于，他，他用這個東西，對我們做了點什么＄果這不是愚人節(jié)的玩笑，我覺得你現(xiàn)在還在想如何去告發(fā)他，如何去打擊報復(fù)，簡直就像是在做夢＄果他真的做好了準備，而那東西也和他的那么有用，你們的行為就一定會被植入的思維模式約束。反過來，若沒有，那就是他失敗了，那么，你又如何去證明，你的腦子有問題呢？這可不是機器，檢查一下螺絲釘就能做到的。更何況，既然他已經(jīng)這么做了，那么，哪怕研討會方面并沒有這樣的想法，也會將錯就錯，先看看我們的反應(yīng)再。我們是試驗品，可是，這種實驗，是沒有證據(jù)可以證明的♀才是腦硬體先驅(qū)最可怕的地方，直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nèi)耘f沒能找到相應(yīng)物件的實體，同樣，也無法從心理學(xué)上，證明催眠一直在持續(xù)�！�
我收回目光，健身教練和占卜師還在安慰三井冢夫，這個男人緘默著，臉色沒有半點好轉(zhuǎn)。
“別這樣，三井先生，你也精通心理學(xué)，應(yīng)該明白這種心態(tài)于事無補。”健身教練：“更何況，雖然你看起來被影響了，但程度上比你更嚴重的也大有人在。你過有嘗試過類似的理論，制造了一臺清洗思維的機器，那為什么不試試看呢？難道你對自己的研究完沒有自信嗎？”
“不，我只是擔心萬一……”三井冢夫患得患失地：“而且，那機器很大，根無法帶過來，想要在這里臨時制造的話也沒有材料……誰知道會不會有這個時間和機會�！彼紤]的，當然是研討會的立場，但是，我根就不能對他“研討會帶有善意”這樣的話，因為，這樣的話，哪怕是我自己，也無法完相信☆黎醫(yī)生就在身邊，她的意志可以確定，但也只有阮黎醫(yī)生而已。
“剛才那邊的人也了，既然你還能生出反抗意識，就證明，你并沒有被徹底控制。”占卜師，“也無法證明，你的腦子被人修改了�！�
“好好回憶一下，你能感覺到，現(xiàn)在的自己和原來的自己有什么差別嗎？”健身教練提議到，周遭不少人也做出同樣的提議。
然而——
“沒有用的。那是要假設(shè)‘過去的感覺’還存留，才能實現(xiàn)的判斷。”三井冢夫苦笑著，“但是，我研究過，要完成思維模式植入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進行徹底的復(fù)寫，以避免受到殘留數(shù)據(jù)的影響——我這么，你們可以明白嗎？就像是將磁盤格式化，再裝入新系統(tǒng)一樣。倘若過去帶給自己的，只有單純的記憶。而再沒有感覺和情緒，就無法作為參照，去察覺現(xiàn)在的‘不對勁’。就現(xiàn)在的我自己來，我現(xiàn)在的一言一行和思考方式，都是理所當然的，都代表了我自己�！鳖D了頓。他又：“到底，‘我’這個詞語，就是一種對當下的認可。”
“也就是，其實我們根就無法證明，之前的那個家伙到底是虛晃一槍，在恐嚇我們，亦或者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健身教練沉思者，：“但是，他提起過。大多數(shù)人會察覺到，自己的思維速度增加。而這種增加，就是思維模式優(yōu)化所產(chǎn)生的結(jié)果之一。你覺得，現(xiàn)在比之前想東西迅速嗎？”
“抱歉，這也是無法判斷的�！比７颍骸叭藗兛倳绣e覺，認為自己好似‘更聰明了’，‘思維更清晰迅速了’，但是。哪怕是對某個事物進行反復(fù)判斷，其速度和效率。也是完無法進行對比的——因為，思考的時間和客觀條件，都不完一樣。除非，可以有一個愚蠢的你，和一個從聰明的你同時才存在，并在同一時間。同一環(huán)境，對同一事物進行判斷。簡單來，就是人無法跨過同樣的河流——這樣的感覺，因為無法跨過同樣的河流，所以∶跨過看似相同，但其實不同的河流時的感覺進行對比，自己的身體變好了，亦或者變壞了，是沒有意義的。你覺得狀態(tài)不錯，也許僅僅是河流在你前后淌過的兩次中，存在難以觀測的量變。同樣的，你覺得自己過去怎么這么蠢，也不是因為你變聰明了，而僅僅是同樣的問題，你突然有了不同的想法和觀測角度。”
“所謂的思維模式，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嗎？讓你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去計算衡量�！闭疾穾煋u搖頭，不太滿足三井冢夫的解，其實，我也覺得，三井冢夫的解并不如他自己覺得的那么分明。他舉出的例子有些勉強。
“腦硬體先驅(qū)不僅僅是改變思維模式。”健身教練插口道：“之前那人提到過‘模板’和‘算法’這樣的詞語，最終卻仍舊用了‘東西’這個詞語。從概念上，詞語所涵蓋的意義，是不斷增長，也在不斷曖昧的＄果只是思維模式的話，當然比較好理解，是‘算法’的話，當然是邏輯計算能力的強化方面吧，但是，倘若是包括這些思考方面的所有‘東西’，那么，就會很可怕。其實，我們真正擔心的，不正是這玩意的面嗎？”
“……沒錯�！比７蛏钌钔铝艘豢跉猓骸叭说乃季S是十分復(fù)雜的，僅僅改變其中一部分，催眠術(shù)也能做到，但是，要真正意義上，去面改變一個人的思維，僅僅是想法身，就足夠讓人感到恐懼了♀么想的話，其實我倒是覺得，那個主持人在放大話。也許他們所做的，也不過就是一種可以廣泛高效實用的催眠方式而已�！�
“的確，除了催眠之外，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jù)，可以證明‘腦硬體先驅(qū)’是存在的�！闭疾穾煟骸拔腋鼉A向于，根就沒有這樣的東西，它只是一種催眠過程和之后，加深效果的幌子而已，當時那個主持人所使用的，僅僅是一種話術(shù)�！�
不得不承認，占卜師的法，的確有其道理，而且，也是此時在場眾人中，比較能被人接受的法，從科學(xué)的角度來看，腦硬體先驅(qū)所代表的意義，實在沒有什么真實感。而恐懼，更多源于對“可能是真的”這種假設(shè)。但只要堅持拒絕這種可能性，就能排除大多數(shù)負面的情緒。可是，這僅僅是從當前科學(xué)的層次去觀測的結(jié)果，而對于我來，從“神秘”的角度去理解和看待，反而更加容易。
然而，倘若從“神秘”去理解，這個“腦硬體先驅(qū)”就很大可能不是幌子，而是故意偽裝成幌子。對方也沒有使用話術(shù)，而是故意用這種態(tài)度，讓人錯誤理解為他在使用話術(shù)♀些錯覺，都能鞏固腦硬體先驅(qū)所造成的效果。
對于無法證明，卻又被成“存在”的東西，只要無法從部意義上，從各個方面上，證明它“不存在”和“沒必要存在”，那么，其影響力就一定會存在。
在歷史上，這樣的東西，構(gòu)成了“宗教”。
而現(xiàn)在，哪怕用上了“腦硬體先驅(qū)”這么時髦的名詞，也仍舊沒有脫離這種東西的特點。
把這樣一種東西釋放出來，讓眾人認知到的人和組織，最終會是以宗教的形態(tài)存在，也是可以預(yù)想的。
無論是叫“末日真理”還是叫其他的什么東西，它的味道都實在太過熟悉。
“如果不相信的話，就徹底否定它比較好。”我提出自己的建議，“思維上的問題，最忌諱的就是模棱兩可�！蔽覍@點深有體會，可是，誰都知道，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何才能“打心底徹底否定某種東西，某種思維”，在真正做到之前，很分析出一個通用的方法。在這個過程中，毫無疑問，自己的意志力是最重要的。
堅定地去相信什么，堅定地去否定什么，并付之行動，就會產(chǎn)生強大的力量。而這種力量，無論在我、阮黎醫(yī)生、絡(luò)球的眾人和末日真理教成員身上，都可以看到，但在更多人身上，卻是看不到的。
反過來，倘若三井冢夫做到了，他堅定的相信了什么，堅定地去否定什么，那么，他不是朋友，就一定是敵人，而不存在第三種曖昧的可能。
“我會試試�！比７虻那榫w逐漸平和下來，但是，我想，這里的人都明白，這種試一試，根就沒有成功率的保證⌒目的地改造自己的思維，除非是自己不得不，或者想要變成那樣，否則就是一種折磨。而三井冢夫所面對的情況，是他看起來，根就沒有這種強烈的需求感，因為，他無法判斷，現(xiàn)在的自己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是不是必須改變。哪怕，他明知道，自己有可能被改造過思維。
盡管周圍鬧哄哄地爭執(zhí)了一陣，但是，當主持人再一次走上前臺的時候，氣氛還是迅速沉寂下來。原先要抗議的人，這個時候也沒有站出來，我覺得，可能就和三井冢夫一樣，其身的情緒，并不能決定自己是否真的要采取行動。因為，大概他們也并沒有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有什么不好，不對勁吧。同時，也有可能期待著，研討會是帶著善意做這種事情的。
這次主持人上臺時，手中拿著一疊文件袋，看起來像是眾人交上去的論文，可是，從講話到期間休息，總共也不過是半時的感覺，專家評審這么快就能過濾一遍眾人的論文，并將“好”的挑選出來，還是讓人感到有些吃驚。至少，我周圍的人，都一副意外的表情。他們或許覺得，自己的研究很艱深，哪怕是專業(yè)領(lǐng)域的專家，也應(yīng)該需要花上不少時間，才能弄明白其意義和好壞≈在就評選出來的話，似乎給人一種評審員不夠認真，看了自己這些人的感覺。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錯覺。
但是，主持人卻在第一句話，就對我們：“經(jīng)過兩個時的審核，我們最終評選出十篇最優(yōu)秀的論文。大家一致認為，雖然在各方面都還很稚嫩，但在定向培養(yǎng)之后，有進一步提升的可能。所以，這十篇論文的作者，已經(jīng)可以考慮一下，是不是要接受我們的邀請。我們這個研討會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研討會，相信大家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沒有的話，也只能認為你在準備工作上的不專業(yè)，而我們也不會進行彌補……”如此這般，念了好幾個名字，意思大概就是，讓這十人按照順序，上臺闡述自己的論文，并現(xiàn)廚行答疑。
但是，兩個時——？
我和健身教練他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查看自己的手機。(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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