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強脖子一扭,心頭暗罵:“侄女婿,誰特么是你侄女婿!”
蘇齊唇角微挑,面色平靜道:“趙所長,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大家好聚好散了,告辭!”
“趙所長,怎么不叫趙叔了!”
敏銳感覺情況不對,再看周圍圍了一圈人,還有省城來的那個矮子,趙得住立刻道:“志強、蘇齊啊,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你們給叔,叔一定給你你們一個交代。要是有什么人讓你們生氣了,叔二話不讓他滾蛋。”
志強硬著脖子,一句話也懶得搭。
“真的沒什么,都解決了!”
蘇齊隨口一句,也不理這人糾纏,兩兄弟上了車,賓利歐陸絕塵而去。
看著遠去的賓利歐陸,趙得住趙所長垂足頓胸,一看圍了一圈的人,沒好氣道:“好了,人都走了,還看什么看嗎,大家都散了吧,別在這里添堵了。”
圍觀人紛紛散去、很快只剩下幾人。
看著臉色鐵青的二弟一家,趙得住同樣臉色極為難看,沉聲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看志強侄女婿和他兄弟那樣子,連話都懶得給我,你們到底做了什么!”
“哎!”
趙得發(fā)一聲嘆氣,看了這個將他帶出來的大哥一眼,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出來。
趙雪低著頭、紅著臉,心頭千滋百味。
一家人期期艾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一句話也不出來。
龐山海倒是想搭話,可看著發(fā)怒的禿頂大叔,心頭也不自覺有些發(fā)怯。
“一個個都啞巴了!”
趙得住搖了搖頭,轉身向屋里走去,冷聲道:“不清楚什么事情,那怎么解決問題啊。還愣在外邊干什么,嫌丟人丟的不夠啊,趕快進來把事情一遍,看看有挽回余地沒。”
一家三口一言不發(fā),跟在趙得住后面就向屋里走去,孤單一人的龐山海怔了怔,也抬起步子向里走去。
趙得住去突然回頭,雙目噴火的瞪著這個‘城里女婿’,沉聲道:“你進來干嘛,誰讓你進來的,這里有你什么事,給我出去。老二,把他東西都給他丟出去、拿了他的什么趕還給他,別讓他在踏入家門一步。”
對于這個省城來的、據(jù)很有錢的侄女婿,趙得住也見過兩次、不過印象并不怎么好。
原以為對方很有錢,哪只試探著讓對方存?zhèn)一百萬在儲蓄所,這家伙就推推搡搡堅決不肯,經(jīng)驗十分豐富的趙所長,頓時明白這‘侄女婿’,經(jīng)濟實力也并沒有多強。
于是對于這門親事,并不是怎么支持,還稍微有點扯后腿。
如今見發(fā)達的正牌女婿負氣而走,有些見識閱歷的趙得住,哪里還不清楚大概什么原因,對于這個‘城里侄女婿’,更是沒有什么好臉色。
哐當!
大門緊緊關上,險些撞上鼻子的龐山海愣住了,咬牙瞪眼捏拳頭還未罵出來,里面又扔出一個包裹,還傳來趙雪冷冰冰的聲音:“咱們兩分了,你帶給我爸的東西都在里面,你走吧、別再來騷擾我了。”
抱著包裹,龐山海僵在原地,怔了片刻之后,忽然大喊道:“趙雪,你就是個婊子!”
沒了外人,一家人坐在客廳里,趙得發(fā)極為艱難的將所發(fā)生事情,大致了一遍。
聽到志強帶來五十萬現(xiàn)金,趙得住發(fā)一臉我早知道的樣子,他取錢我還在場呢;聽到志強在南明天景閣有套五百萬的豪宅,趙得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但勉強還算撐得住氣;聽到志強卡里有三千三百多萬時,趙得住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老半天沒坐下去;聽到蘇齊、志強常玩的一塊翡翠都三四千萬時,趙得住終于罩不住了,跳起來指著二弟一家人氣急敗壞道:
“三千三百多萬存款,開賓利歐陸、有五百萬豪宅,玩三四千萬翡翠,這是什么身家,你們知不知道,就是咱們奮斗一輩子,又賺了幾個錢。
如今有這么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就被你們這個糟蹋了,嫌貧愛富、狗眼看人低,現(xiàn)在你們滿意了,人家按照你們意思不娶你家女兒。
讓我你們什么好,這么好一個女婿,別人燒了八輩子高香都求不來的,就這樣被你們給逼走了。
找了城里三等殘廢的一個矮子三流富二代,只拿了十萬塊見面禮就把你們震住了,你們沒見過錢是不是。
剛開始我怎么給你們,既然你給人家定了親了,即便你們另有想法,也要等志強回來了,一起坐下來好好談談,再有其他想法,也不晚。
你們呢,一個個生怕城里那個三等殘廢矮子等不及,個個立刻放出了狠話,要那三十萬彩禮逼退人家,要讓人家娶不起!
現(xiàn)在好了、人家五十萬彩禮、五百萬車子、五百萬房子都給你們超標準準備,打的你們臉啪啪響,最后雪人家還看不上了,你們滿意了。
你們要聽我的,會落到這個地步么!
雪啊雪,虧大伯平時老夸你聰明,如今你的聰明勁哪去了,一個三流富二代、真正高帥富你都分不清了,你腦瓜子里面整天都在想什么啊。”
一通指指點點,得喉嚨發(fā)干,氣急敗壞的趙得住才停了下來,舉起水杯,咕嚕嚕灌了一杯,依舊目光狠狠,瞪著二弟一家人。
一直都考趙得住扶持,才有今天的一家人,如今又實在理虧,大氣不敢喘一個。
趙得發(fā)低頭一根煙接著一根,不停唉聲嘆氣、心頭后悔不已。
趙雪委屈道:“大伯,誰能想到他原一個窮子,一個月之前還在家里開挖掘機,一天掙個三兩百血汗錢,現(xiàn)在突然成千萬富翁了。”
“想不到你事情就做那么絕!”
趙得住一瞪眼,咆哮道:“知不知道這門親事,是我和你爸當初托人去的、是咱們主動伸的頭,如今你有了其他想法,就是咱們不對,咱們就應該上門給人家賠罪,你還要三十萬彩禮、放出話來逼人家、要人家娶不起,你這樣沒一點人情味,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
“我、我!”
若是平時趙雪萬萬不肯認錯,如今放走了一個金龜婿,腸子都悔青的拜金女,忍不住一低頭、眼淚都流了出來。
一見女兒這樣,趙雪母親聲道:“她大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就不要在怪孩子了,你看這件事情還有沒有挽回余地,讓雪和志強兩個孩子,還在一起。”
“挽回,怎么挽回?”
趙得住拍著桌子、瞪著眼睛:“你也不動動腦子想一想,人家志強現(xiàn)在什么身價,有那么多錢什么美女娶不到,咱家雪先是把男人領回來了、再接著又放了那些狠話,老劉家臉都快被你們弄得丟盡了,人家現(xiàn)在還會娶咱家閨女。”
趙得發(fā)夫妻一聽,頓時垂下了頭。
趙雪母親嘆氣道:“都是咱們做錯了,也怪咱們有眼無珠,咱家雪沒那個福氣。”
已經(jīng)十分后悔的趙雪,頓時擠著眼淚,哭泣道:“大伯,我知道錯了,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他們,我去向他們道歉,你幫我想想辦法,看看如何讓志強回心轉意,只要他肯接受我,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看著這個從看大的侄女,趙得住嘆氣道:“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但你先前給他們一家人帶來的傷害,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的,就能讓人原諒的。你想想,要是有人對你做這些事情,你會輕易原諒他們么。”
“我!”
趙雪愣住了。
若是易地而處,她處于志強這個地位,剛才若不在火爆十倍,絕不善罷甘休。
一直沒有話的趙得發(fā)開口了:“大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志強肯定不會在回心轉意了,要不讓山海再回來、他現(xiàn)在還愿意娶,雪也算有個歸宿。”
“不嫁,即便嫁不了志強,我也不嫁那矮子了!”
趙雪一聽立刻腦袋要成撥浪鼓。
對于龐山海,她身就沒有感情,如今金錢實力一對比,那矮子便再也沒了一絲吸引力。
趙得住搖了搖頭:“老二啊,讓我你什么好,到現(xiàn)在你還想著那城里來的三等殘廢,志強和他比起來哪個好,就是一頭豬也知道,你還分不清!”
趙得發(fā)急忙道:“我當然知道志強好,但現(xiàn)在……大哥,你意思志強那邊,還有挽回希望。”
趙雪也聽懂了,立刻雙眼發(fā)亮望著大伯。
“包票不敢打,但希望還是有的!”
趙得住兩眼一瞇,沉聲道:“志強這個孩子,比較孝順、聽他爸媽的,只要他爸媽回心轉意,不管他同不同意,這件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一半!”
趙雪雙眼一亮,急切道:“那另一半呢?”
趙得住眸子一沉,嘆氣道:“另一半就是志強那個發(fā)蘇齊了,從你們的情況我分析了一下,蘇齊無論在志強、還是他爸面前,話都算很有分量的,只要再服他、志強估計就不成問題了。但那伙子,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啊!”
……^
東魚鎮(zhèn)鄉(xiāng)政府,新來的年輕書記余天澤緊蹙眉頭,遠眺著窗外的低矮建筑,顯得心事重重。
來到這里一年多,雖將東魚鎮(zhèn)整個班子已經(jīng)抓在手中,但真正想干些事情,改變這個落后鄉(xiāng)鎮(zhèn)的精神面貌,人老百姓生活真正提高、得到實實在在的利益,余天澤卻發(fā)現(xiàn)難如登天。
不是不知道怎么辦,而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心頭雖有一個個方案,能切切實實給光大百姓帶來實惠,但真正落實下來,卻缺少大筆資金。
想拉投資商,但個個一聽這些鄉(xiāng)鎮(zhèn)區(qū)域、而且投資周期較長、初期回報率極低,一個個便沒了興趣;是以一年下來,除了做一些事外,真正的大事卻是一件未做。
“難道我余天澤就在這渾渾噩噩三年熬日子,什么事情也干不成一件嗎!”
一聲長嘆,聽到身后又腳步聲,余天澤轉過身。
只見男秘書李,托著兩份食堂打的工作餐過來,招呼道:“書籍、到飯點了。”
托著一份尋常的兩素一葷,余天澤大快朵頤、沒有絲毫嫌棄。
而李秘書則邊吃便道:“書籍,今天咱東魚鎮(zhèn),發(fā)生了一件讓人膛目結舌、大快人心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估計整個東魚鎮(zhèn)都知道了。”
余天澤隨口道:“什么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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