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棺蓋騰空而起,如厚重的墻壁一般,在空中連翻兩下,沖著我們三個人的腦門兒劈了過來。rg三人趕緊低頭縮脖子躲閃,幾乎同時,棺蓋重重的砸在我們身后一兩米的地方,掀起強大的氣流,沖的我們三人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我默念一聲感謝上蒼庇佑,回頭看去,只見那條巨蟒又變回一副詭魅的畫,伏臥在棺蓋上,四目血紅如盞,呲出滿口獠牙,似乎隨時都會再次騰空而起。
“乖乖,這么厚的棺材蓋子是怎么飛起來的!”黑牛瞪大眼睛唏噓不已。
我剛要回答,只見那口黑棺忽然直挺挺的站起一個尸煞,尸煞足有兩人高,手持長柄大刀,身披鎧甲,頭戴鐵盔,那盔甲在柳棺中保存千年竟然毫無潰爛,堅硬如初。在探照燈的照射下散發著陣陣寒光。
尸煞從黑棺中一步跨了出來,橫轉長刀徑直向高墨離砍去。
時遲,那時快,高墨離一個轉身,從刀柄下躲了過去,閃到鎧甲尸煞的背后,同時掄起工兵鏟當作標槍朝尸煞后背砍去,工兵鏟穿透堅硬的鎧甲,直接插進尸煞后心。
高墨離這一招,砍在任何生物身上都足能將其斃命,但是,尸煞來就是已死之物,根感知不到疼痛。這一鏟砍進去,它只是愣了一下,而后轉過身,仰頭怒吼著噴出一道黑氣,再次輪轉長刀狠狠的向高墨離砍去。
工兵鏟插在尸煞后背上,高墨離手中失去武器,只好再次委身躲閃。
我見情況緊急,大喊一聲:“黑牛,抄家伙幫忙!”和黑牛一起沖了上去。
黑牛一邊往前沖,一邊舉起湯普森射擊,隨即一串子彈如同火蛇般打到了尸煞腦門上,尸煞鐵盔和腦門瞬間被射出幾個黑洞。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暫時讓尸煞失去攻擊方向。
趁尸煞停頓的瞬間,高墨離縱身躍起,雙腳踩踏著黑棺邊沿,伸手拔出插進尸煞后背的工兵鏟,然后轉手順勢朝尸煞肩膀削去。高墨離這一鏟子卯足了勁,竟然一下子把尸煞的整條右臂齊齊的削了下來。
此時,我正好沖到尸煞面前,大刀和尸煞的整條右臂斷落,險些砸在我身上,我彈跳一下躲開。黑水沿著尸煞肩膀的切口往下流,滴到地上如同一灘墨汁,漆黑粘稠。
我抬頭看去,只見那尸煞臉上竟然沒有鼻子和眼睛,只有一張深不見底的黑口。尸煞臉上的皮膚隨著黑水的不斷下流變得皺巴起來,瞬間變成了一個干枯褶皺的癟球。那癟球扣在鐵盔下,顯得極其怪異。
我忽然記起,以前從書中曾看到過一種怪異毒辣的封竅蠱術,那種蠱術來自南疆,施蠱過程極其詭異復雜,多由女祭司完成。被施蠱者七七四十九日后才死去,而后,其七竅會逐漸合攏,直至完消失。與此同時,被施蠱者的體型和力量都會增大很多。眼下的這具尸煞,莫非死前被人種下過封竅蠱?若真如此,那就他娘的棘手了。
尸煞拿刀的右臂被高墨離一鏟子砍掉,這下它被徹底激怒,左臂握緊拳頭硬生生朝身后掃去,高墨離見勢從黑棺上跳下,那尸煞力大無窮,竟然一拳頭將千年柳棺砸了個稀巴爛碎。
這尸煞簡直就是個怪物,想著,我舉起登山鎬朝尸煞腿部砍去,但那鐵質鎧甲太硬了,登山鎬勉強只嵌進去半個鎬頭,一時也拔不下來。
被激怒的尸煞如同一只狂躁的猛獸,一個轉身,抬腿向我踩來。
我趕緊后退,沒想到竟然被碎了的棺材板絆倒在地,后面就是那口型黑棺,我已經被逼進死角。尸煞抬起如鐵錘般的大腳向我腹部踩來,我躲無可躲,只好閉眼等死。
千鈞一發之際,高墨離俯身沖了過來,一把將我推開。與此同時,尸煞鐵腳落下,重重的踩到高墨離身上,所幸被他雙手撐在胸前托住。
尸煞聚集身重力往高墨離身上碾壓過去,高墨離躺在地上,咬牙撐著雙手和它對抗。
這是一場力氣上的生死博弈。
黑牛正往湯普森里塞子彈,一時指望不上,我見高墨離雙肘逐漸彎曲,似乎即將處于下風。當下來不及多想,順手摸起地上的工兵鏟拼命朝尸煞踩著高墨離的那只腿砍去。
尸煞怒吼著,一掌將面前型黑棺的棺蓋打飛,伸手把我提起,扔進了黑棺里。
棺內如冰窖般異常陰冷,四周畫滿了女祭祀施法的場景,或對天跪拜,或手持血酒,每副畫都有一條雙頭蛇縈繞在女祭祀左右。難道這棺材里葬著一個千年前的南疆女祭司?
正想著,一只冰涼如雪的手從我背后慢慢滑到肩膀上,我回頭看去,只見不知何時,我身后竟然坐了個頭戴銀飾的女人。那女人白肌似雪,柳眉鳳目,口若朱丹,五官精致到了極點。她沖我含羞一笑,我頓時覺得四周暗香浮動,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情不自禁的也沖她笑了笑。
那女人將另一只手也搭在了我肩膀上,紅袖撫肩,我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坐懷不亂,一時竟忘了這是在棺材里面。
忽然,一個黑影從頭頂略過摔到地上,棺材被震的連續晃動了幾下。原來,高墨離見我落入黑棺之中,情急之下竟然迸發出驚人的力量,雙手將鎧甲尸煞掀翻過去,使其重重的摔到了棺材對面。
我一個激靈被嚇醒,想到那如花似玉的女人應該是祭司的千年不腐尸身,正欲爬著站起身來。那女祭司忽然發出一陣冷笑,雙手用力,竟抓著我的雙肩從棺材里飛升起來。
我被帶到空中,只覺的頭暈目眩,下意識的胡亂踢著雙腿去反抗,但是無濟于事。
高墨離縱身跳上黑棺,將手中的工兵鏟扔向女尸,女尸飛身躲閃,高墨離趁機伸手抓住我的腳踝,將我往下一扯,架著我的胳膊一起跳落下來。高墨離那一連串動作極快,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站到了地上。
“你先躲起來!”高墨離用不容反抗的語氣和我完,只見千年女尸冷笑著再次沖我們撲了過來。
高墨離擋在我前面,用腳勾起地上的登山鎬,朝迎面撲來的女祭司砍去。這下正好砍中女祭司腹部,女祭司慘叫一聲竟然憑空消失了。
“那女尸煞去哪兒了?死了?”我聲的問高墨離。
高墨離握緊雙拳,一臉緊張的看著周圍,“她就在附近,現在,你要跟緊我。”
此時,被摔到的鎧甲尸煞再次站起身來,怒吼著朝旁邊的黑牛走去。它每一次抬腳落地,都踩的青石板碎裂開來,那聲音聽得人心驚膽戰。
黑牛舉起湯普森,大喊一聲:“老粽子,讓你嘗嘗新時代武器的滋味!”罷,瞄準射擊,一串子彈如同驟雨般打在尸煞身上,激起無數道電石火花。
那鎧甲尸煞只趔趄了一下,又徑直朝黑牛走去,并且轉眼就來到黑牛面前。黑牛彈匣里的子彈已經用完,此時也來不及重新裝上,只好橫起湯普森當棍子一樣向尸煞砸去。那尸煞怎會懼怕,抬腿一腳將黑牛踢飛數十米,黑牛重重的摔在青石板上,吐了一口鮮血,起了兩下硬是沒起來。
尸煞又挪步朝黑牛走了過去,情勢危急,我沖龍血樹下的雇傭兵大喊:“你倆快把黑牛拉到樹下!”
兩個雇傭兵竟絲毫未動,我好奇的朝龍血樹下看去:只見顧奕芯已經暈倒在地,兩個雇傭兵扔下瘋癲的老煙槍,挾持著奄奄一息的康教授,跟張雪峰往最近的石燈柱后走去。張雪峰拿著我那把湯普森,身上背著康教授的貼身軍綠色背包,我知道,那背包里放著兩塊金飾牌。
我震驚之余大聲呵斥,張雪峰聽到后回頭沖我輕蔑的冷笑一下,那笑容里透著不盡的嘲弄和諷刺,然后和雇傭兵一起走進石柱后面。我心中后悔不已,剛才只顧著看刻有我們生辰八字的柳棺了,竟然沒有覺察到那石燈柱后面竟然還有暗門。
鎧甲尸煞離黑牛來近,黑牛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趴在地上往后退去。他一邊后退一邊對我喊道:“靠,老蘇別管我,快去追那幫孫子!把那兩塊金飾牌拿回來……”
“你他媽命都快沒了,還惦記那兩塊金飾牌!”我顧不得高墨離剛才的警告,從地上撿起一塊棺材板朝尸煞沖去。
危機時刻,來不及想自己此舉算不算以卵擊石,只覺內心洶涌澎湃,憤怒不已,恨不得生出翅膀立即飛到尸煞面前,和它來個魚死破。
我正往前沖著,忽然,身旁人影閃動,高墨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上前,踩著黑棺一下子跳到了尸煞肩膀上。
尸煞覺出異樣,趕緊向后扭頭,高墨離雙手抓住它的腦袋,順勢用力一擰,只聽“咔嚓”一聲,尸煞的整個腦袋竟然被高墨離硬生生從脖子上擰了下來。黑色粘稠的液體瞬間從尸煞脖子上涌了出來。高墨離縱身跳下,將尸煞的腦袋扔出數米遠,尸煞轟然一聲倒了下去。
高墨離這招必殺技看的我和黑牛目瞪口呆。
黑牛沖著高墨離豎起大拇指,忍著疼痛到:“哥,你丫比千年尸煞還猛!我真想像拜菩薩一樣拜拜你!”
高墨離沒有理會黑牛的馬屁之言,告誡道:“你們最好離龍血樹遠點兒!”罷,仍舊一副高度戒備的樣子,盯著四周,往幾具黑棺陣中走去。
我見尸煞已經倒下,松了口氣,趕緊到龍血樹下將顧奕芯扶起來,只見她后腦勺上凸起一個大包,看樣子剛才遭到了張雪峰等人的背后襲擊。我心中暗道,張雪峰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下次再遇到,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黑牛試了試沒有站起來,對著張雪峰逃走的暗門方向大罵了一陣。
老煙槍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依舊一副瘋癲的樣子,此刻正捏著蘭花指哼著曲,在我旁邊單腿跳來跳去。
黑牛罵累了沖我喊道:“老蘇,你丫就一重色輕友的家伙,你也不慰問一下戰斗在一線的英雄,就知道……媽的!心!”
黑牛正著忽然大喊一聲,我覺著背后突然刮起一陣陰,只聽老煙槍一聲尖叫,我趕忙扭頭看去。與此同時,一道溫熱的鮮血正好飛濺過來,不偏不倚落到了我臉上。
我抬手將臉上的血摸去,只見那個鬼魅的女祭司再次憑空出現,她的利爪已經穿透老煙槍的胸膛,將其心臟掏出來扔在了地上。我看到那心臟竟然還在怦然跳動,不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女祭司陰森的笑著,以前的朱口紅唇竟然慢慢裂開,裂到了耳朵邊,如同一張蟒蛇的血盆大口。她沖我撲了過來,我趕緊放下顧奕芯,伸手四處摸去,想尋找個可以防身的武器,奈何一件也沒摸到。
黑牛情急之下將湯普森當作標槍朝女祭司扔去,女祭司漂浮在空中一個轉身,將湯普森接住,用怨毒的眼睛盯著黑牛,嘿嘿一陣冷笑,呲著牙,準備將湯普森扔向黑牛。
女祭司手中的湯普森還沒脫手,只見空中以閃電般的速度飛過來一截細長的柳木棺材碎條,那柳木條一端細長尖銳,如同一把利劍,正好刺中女祭司胸口,將其直接釘在了龍血樹的樹干上。
女祭司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伸出兩只瘦骨嶙峋的手想拔掉插在胸口的柳木條。高墨離哪里會給女煞逃脫的時間,他以極快的速度沖上前,單掌按住柳木條的一端,用力一推,千年柳木條竟然如鐵錐般硬生生的插進龍血樹一大截。
女祭司仰頭發出更加尖銳凄厲的慘叫,她的脖子以一種后仰的怪異姿勢伸的很長,那骨頭竟像要呲出來一樣。
龍血樹的猩紅樹液和女祭司體內流出的黑水融為一道,順著樹干緩緩流了下來。
高墨離盯著哀嚎不斷的女祭司,單手卡到她脖子上,幽幽的到:“千年前的債,你該償還了!”
罷,高墨離手上用力,將女祭司的脖子不斷卡緊。那女祭司發出的哀嚎聲逐漸消失,戴著銀冠的腦袋耷拉下來,如同一朵枯萎的魔域之花。她先前白皙如雪的肌膚瞬間變成一片片黑色的皺皮,如同蟒蛇的鱗片一樣,開裂著向四周飛散而去。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眼前盡是紛飛似雪的碎片,我望著高墨離的背影,心中升起一連串的疑惑:高墨離怎么會和千年前女祭司有過節?他到底是什么來路?又是怎樣的恩怨,竟然可以持續千年?
高墨離轉身,正好和我對視了一眼,眼神碰撞的瞬間,他目中先前的憤怒轉化成一種婉轉的凄涼,我心中不由得一顫:莫非,他和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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