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木晚楓復活的希望究竟是什么? 二號分身沒有講清楚。 他只是在結尾處告訴不二,要去青疆境內,角族人的聚居點尋找機會。 “如果我因此而亡,算是羽毛和羽明的命運。也算按照既定計劃,毀去了這具肉軀體。如果尋到了復活的機會,我會再聯系你。” 留下最后一句話,二號切斷了兩人之間的神魂聯系。 危險的舉動。 不二立時警覺起來。 按照蚩心記憶中的分魂秘術,每一個分身都是自己的化身,應該同頻共振,所向合一。 但經歷鎮魂塔之變后,“羽毛”明顯有了自己的思考。或許與距離太過遙遠,每次記憶同步相隔時間過長有某種關系。 這恐怕不是一個好兆頭——二號的腦海中有不二全部的記憶,如果放任其到處流竄,對于不二而言,近乎于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 但現在離開西北去追逐二號,似乎也不太現實。阻礙太多。 他沉下心來細思一番,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等待二號再次聯系自己。 從另一個方面來講,對于二號的安危,他多少還是放心的——畢竟,二號在心智方面相當于另一個自己,經歷了這么多生死考驗,足夠謹慎心。 此刻,他更關心另一件事——木晚楓復活的希望。 思緒轉到這里的時候,他下意識低頭看胸口。 扯開衣襟才發現,蝴蝶紋身不在這具身軀——在燭谷,本尊的胸口。 “如果能復活,”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木晚楓的容顏,“那該多好啊。” 瀟灑的木晚楓,成熟的木晚楓,惹禍的木晚楓,渴望新生的木晚楓,在他腦海中不停地笑顏如花。 數年前,二人初次相見的情形,也揮之不去。 他忽然想起方才二號對自己的話,似乎提到了幻葉涅槃蝶的事情。 他才發現,時隔這么久,自己竟然從未想到去查一查關于木晚楓鎮海獸的資料,否則也不至于對蝴蝶紋身一無所知。 想到這里,他猛地站起來,離開屋子——如果沒記錯,院里的藏書屋就有專門記載鎮海獸的經卷。 …… 他在雨霧中自顧前行,任雨水毫無遮擋地打濕衣衫。 徑直尋到院中靠北面的藏書房。 與門守打過招呼,推門進去。 狗戴勝、顧乃春正在屋中。 二人身后,竟然還有兩位本不該在西北的人物——李青云和元貞。 不二吃了一驚,拱手禮道:“見過掌門師叔,見過執法長老。” 李青云手中似乎拿著一卷書冊,元貞、顧乃春、狗戴勝齊齊湊來觀看。 見不二進門,李青云面有喜色,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本宗的大功臣。” 不二苦笑道:“掌門師叔折煞我了。” 想了想,又忍不住問道:“不知您來西北,為的是……” 他抬頭觀察李青云,只見對方的頭發明顯花白了一些,面貌也比從前蒼老許多。 便想起血夜之后,【三花洞】派人去云隱宗查案,對整宗長老弟子施了神魂秘術,眾人壽元俱是削減。 看李青云現今的模樣,想來當時受罪不少。 元貞面露不悅之色,皺眉回道:“掌門師兄所行為何,豈是你能開口相問的。” 元貞雖出身道門,但長幼尊卑的觀念在心中根深蒂固,對不二又加一分不滿。 “不礙,”李青云揮了揮袖子,和聲笑道:“我來西北,自然有要事在身,而且于我云隱宗而言,是一件好事。前幾日,大威峰安排專使來本宗特傳消息……” “掌門師兄,” 元貞見李青云竟有和盤托出的意思,面露吃驚之色,連忙勸阻,“我們不是議過,此事現今還不得外傳……” 李青云笑道:“不二非外人,此事早晚也需叫他知曉。” 元貞再勸無果,只好閉口不言。 李青云接著又道:“近日,宗盟似乎在謀劃擴軍一事,在西北軍部增加了不少整宗建制。恰好大威營下屬,有一個中等門派因屬地紛爭,被旁宗滅門,空出一個位置,兵力又嫌不足。” 到此處,李青云面有欣慰之色,“因我前幾年為了本宗換營之事,往大威峰去了不知多少趟,也混得一點人脈。便有人為本宗好話,大威峰峰主不日前已答允將本宗在西北的人手,盡數納于大威營建制下。” “原來如此。”不二聽了,不禁又問道,“卻不知降世營這邊是否準許了。” 他自然也為云隱宗感到欣喜。 云隱宗的處境,不二早就看得明白。 待在降世營中,眼下雖然沒有什么大礙。 但宗盟已在謀劃擴軍之事,便間接明大戰也在籌備之中。 一旦大戰將起,作為大威峰的勢力,云隱宗卻安插在降世營中,難保不被當做炮灰。到那時才叫個求不應,叫地地無門。 不二又想自己雖然被李云憬收作外門弟子,但對方并非看中自己的資質,而是別有圖謀,絕不可能看在師徒之情的份兒上,對云隱宗開一面。 反倒是云隱宗整宗調去大威營,更加妥當安全。 只是不知道李云憬肯不肯放云隱宗一馬,又肯不肯放自己離去。 他想自己知曉李云憬的驚秘密,對方心內忌憚之下,只怕難以服。 他嘴上不知降世營是否準許,實則是關心李云憬的態度。 更怕因自己與李云憬不可告人之密,最終連累掌門移宗大計。 “降世峰那邊,自有大威峰安排使者對接,”提起此事,李青云面泛難色,“只不過李云憬大帥這里,大威峰已發話,需我親自勸服。我這遭來西北,主要也是為得此事。” “我差些忘了,”到此處,他似忽然想起什么,又問不二: “你現今是李云憬門下高徒,也受大帥器重,若是能在她耳邊為本宗吹吹風,定是好的。” 不二心內苦笑,暗想李云憬何曾把自己放在眼中。若不是他還有一星半點的用處,恐怕早就尸骨無存了。 但師門恩重,掌門又抱拳拳厚望,他總不能實話實。 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我自當竭盡權力。只擔心弟子位卑言輕,幫益寥寥。” “如此甚好,”李青云欣慰而笑,“有你出面,想來我拿下李大帥的成算又高了幾分。” 他想了想又道:“我原是想讓你去打前站,吹吹門前風,叫李大帥心里有個準備。但又怕如此行事,難免有失禮之嫌。整宗換營,此等大事,本應該大威峰安排一名人境前輩,與我一同去商見大帥。現今縱使請不動大威峰高人,也需我這個掌門恭恭敬敬上門,提請諸般事宜為好。” 他著,不自覺在屋中踱起步來,“若是叫你與我一同前去如何?” 不二心想怕不如您一個人去的好,但嘴上卻不作推辭,“憑掌門吩咐。” 李青云略作思量,似忽然想起什么,搖頭連道:“不妥。這樣反使得大帥以為我別有用心,憑白多加一層戒備。” 他忽然轉了念頭,心中卻是想到:若是李云憬突然開口商議起不二去留的事情,當著不二的面,如何談得? 尋思良久,才道:“想來想去,還是應當我先到降世營,拜見大帥,與她商議一番。她若允了,自然再好不過。若是暫且不允,卻又未把話死,不二你再去添一把柴火。倘若大帥一門心思將本宗留在降世營,絕無商量的余地,你也不必再做試探,多費口舌,免得在她那里留個不好的映像。” 他忽然提高了聲音,似乎要為自己打氣,又像要給屋中眾人一些信心:“事在人為,卻由定。我們且作最大的努力。凡事變化難料,又不能以一策應萬變,且看事態如何進展,我們拿著刀槍劍戟,隨機應變罷。” 眾人皆應。 李青云又叮囑不二:“擴軍,遷編,皆是敏感話題,眼下為免招人閑話,生出旁事,暫時還不得公之于眾。你也要把緊口風。” 不二心內擔慮,但一時也無良策,只好先看看掌門與李云憬對接情況,成固然好,不成,再想旁的辦法。 暗自又打定主意,哪怕李云憬不肯放自己離去,也要想辦法將其余眾人遷去大威營才好。 李青云到此處,再不提遷宗之事。這才問起不二來藏書屋何事。 不二回道:“只想借鎮海經一閱。” 豈料這平平無奇一句話完,屋內幾人面色皆有些古怪。 沉默少許,李青云將手中書卷合住,示向不二——正是《鎮海經》。 他和聲笑道:“倒是有些巧了。” 待不二拿著鎮海經離去之后,元貞才道:“我們昨日偶聞關于畢蜚的傳言,掌門師兄只道不信。今日且看鎮海經中記載,是否得以求證?” “求證什么?” “災星之言。”元貞壓低了聲音,“那人畢蜚乃降災星,不祥之兆,所持者霉運連連。對應鎮海經里記載,果真一般無二。” “只憑鎮海經里幾句謠傳,你便認定為本宗立下大功的弟子是災星兇兆?”李青云搖了搖頭,“這鎮海經我從前也翻了幾遍,這句話當然瞧見過,的模棱兩可,無可參照。” “那人曾經過的話,十有**都已應驗了罷?再看鎮海經,便算是經里的模棱兩可,”元貞苦苦相勸:“本宗這些年來諸多詭異難測的遭遇,還不夠叫我們警醒么?” 他轉頭瞧向門外,魏不二離去的方向,“還請掌門仔細回思,自從此子納入本宗,我們可曾有一件順心的事情?傀蜮谷之變,才之隕,叛逆頻出,西北之罰,整宗搜魂之痛,哪一件不是血淋淋的教訓?” 李青云身形微滯,少許冷笑一聲,“你只看見他的不好,卻看不見人之所長。若不是他,本宗在傀蜮谷便要一敗涂地。若無他,西南的靈脈你元貞拿得來么?這等開疆擴土的功勛,你們哪一個能夠做得到?” 元貞面有不服之色,還想爭辯一二。 李青云卻一揮袖,不悅道:“將此等有功之臣逐出門外,我李青云背不起這等罵名。你有與我磨嘴皮的功夫,倒不如想想怎么助我服李云憬的好。” …… 不二出了門,還在想著有什么辦法,能叫李云憬答應遷宗一事。 想云隱宗這些年來多災多難,不知這一趟能否時來運轉。 回了自家屋子,才發現地上不知何時多出一只紙鶴。 拆開一瞧,上面只有三個字…… ———— 下次更新,應該在一月六日。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