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空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嚴肅的問道:
“林楓,請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才能避免這種悲劇?”
林曉楓嘴角一翹,雙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冷聲道:
“很簡單,讓他們知道你的決心即可。”
“決心?!”
“對,決心,殺人的決心!一旦有人向你挑釁,你就往死里弄,明白么?只要大家知道你是個睚眥必報的家伙,就能避免很多因誤解而產(chǎn)生的悲劇。”
許行空一怔,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這還真是諷刺啊,原來是這么回事么?殺人是為了止殺,斗爭是為了和平?”
“沒錯,你悟了!”
許行空看向林曉楓,捕捉到她嘴角溜走的一絲笑意,心里不由得一松,笑著回道:
“莫非你是在開玩笑么?”
“怎么,不好笑么?”
“一點也不,好冷的笑話。”
林曉楓抿了抿嘴,眉梢輕輕的一挑,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她那明亮的雙眸安靜的注視著輕笑的許行空,良久,忽然開口道:
“其實,我有些妒忌你。”
許行空呆住了,看了林曉楓好一會才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出這句話的。
“妒忌?我?為啥啊!”
林曉楓呼了口氣,垂下眼簾看著手里的茶杯緩緩的回道:
“因為你你實在是有些破壞常識!你知道么,想要達到過六成的施法效率有多么難?想要形成天賦法術(shù)位有多么難?想要像你那樣亂甩五行結(jié)界有多么難?還有,你知道不知道,就算我從被名師嚴格訓練,到現(xiàn)在為止,我對術(shù)法、對元靈的理解竟然還比不上你,而你才接觸修煉多長時間?甚至連很多常識你都不明白,但是你卻偏偏這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許行空怔怔的看著林曉楓,原來,自己在林曉楓的心里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啊?貌似,很高大尚啊!
自己在仰望著林曉楓的時候,林曉楓貌似也在仰望著自己。
這實在是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有時候,我特能理解師父的顧慮。”
“嗯?什么顧慮?跟我有關(guān)系么?”
“哼,師父擔心你的事情一旦曝光,恐怕立馬會被妒忌得狂的人群直接給撕了,事實上,我也有滅了你的想法!”
“啊?!求放過啊,我可是你的手下,手下厲害,不是應該高興么?呵呵不能滅,不能滅啊!”
“也有功高震主的吧,哼哼。”
許行空聞言頓時愣住了,然后狐疑的看著林曉楓道:
“你開玩笑的吧?”
“當然,好笑么?”
許行空苦笑著搖頭:
“一點也不好笑,有些嚇人!”
林曉楓掠了一下耳邊的碎,眼眸顯得有些空,聲音也有些飄:
“師父,你這樣的家伙不能以常理論,更不能去跟你比較,而且,我跟你是兩種不同的類型,你是那種有著常悟性的人,很多別人苦求不得的東西,你都能信手拈來;而我,則是按部就班,按照數(shù)千年修煉經(jīng)驗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基礎(chǔ)非常扎實。”
許行空安靜的聽著,雖然心里不斷的告誡自己,林曉楓所的只是一種可能性,并不是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天下無敵了,但是盡管如此,能從林曉楓嘴里聽到對自己的肯定之詞,許行空心里還是很高興的,這種心情很自然的反映在他的眉梢嘴角上。
林曉楓若有所覺的瞄了許行空一眼,撇了撇嘴道:
“你也不用那么得意,凡事都有兩面,有好的一面,自然也就有不好的一面。”
“你是”
“不錯,你固然有著常的悟性,但是基礎(chǔ)卻不牢固,我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你面對一個實力相差不大的對手時,也許你的術(shù)法效率和度上有著不少優(yōu)勢,但是,對手有著堅實的基礎(chǔ),廣博的知識,對戰(zhàn)斗細節(jié)的處理更加穩(wěn)定流暢,甚至已經(jīng)將之變成了能,而你則處處漏洞要知道,以命相搏的時候比的就是誰犯的錯少而已。”
許行空想了想,肅然點了點頭道:
“有道理。”
“還有,有得必有失,這句話放在你身上也一樣,你固然能輕松的理解元靈和駕馭術(shù)法,但是,你也同時減少了對術(shù)法磨練的時間,之類的事情還有很多,你自己多想想吧。”
許行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捏著下巴道:
“也就是其實我們的區(qū)別只是走了不同的路而已,也許短時間內(nèi)看上去有些優(yōu)劣分別,但是長期看,也許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不過是條條大路通羅馬而已。”
“嗯,可以這么吧,總之,要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長處,更要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短處,你的敵人并不會針對你的長處動攻擊,恰恰相反,他們總是沖著你的短處來,不是么?”
許行空肅容點頭道:
“你的對,確實沒什么值得驕傲的,相反,你這么一,我忽然有極為強烈的危機感啊,你萬一被人知道了我的底細,會不會被”
“肯定會。”
林曉楓幾乎不假思索的表示肯定以及確定,許行空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這尼瑪可真是刀尖上跳舞的感覺啊。
回到自己家里,雖然時間有些晚了,但是許行空還是按照習慣閱讀典籍以及修煉,同時也將悶了一天的路放出來透透氣,路雖然滿心的疑問,但是看到許行空認真的學習,自己也只好乖乖的在許行空布置的歸元陣中修煉著。
完成日常修煉之后,許行空才將今天生的事情簡要的給了一遍,重點當然是林曉楓的警告,路也知道事情輕重,她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任性而連累了許行空。
到了休息時間,路沒有再要求留在外面,而是自覺的返回玄靈珠中努力的修煉去了。
許行空躺在床上卻沒有急著睡覺,而是仔細的想著林曉楓對自己的那些話。
林曉楓的沒錯,自己確實有些優(yōu)勢,當然,最大的優(yōu)勢不是什么常的悟性,而是常的真實視覺能力才對,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強大都建立在這個基礎(chǔ)上。不過自己的弱點也的確很明顯,基礎(chǔ)知識的貧乏可以是相當危險的事情,還有經(jīng)驗的匱乏,缺少拿得出手的靈器等等。
如果沒有戰(zhàn)爭這個前提,許行空做個逍遙自在的修行者自然無礙,而且肯定過得比別人更逍遙,但是,在戰(zhàn)爭面前,許行空這樣的存在不但會引起自己身邊同伴的嫉妒,更會引起敵人的極度忌憚,是必欲除之而后快的選。
危險,絕不是一個假設(shè),而是現(xiàn)實,一旦自己的情況泄露,那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原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出現(xiàn)過的危機感瞬間浮上心頭,極度的不安讓冷汗刷地冒了出來,最近由于術(shù)法上突飛猛進造成的那一點點得意之情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不覺飄起來的心也沉淀了下來。
看來,自己跟安逸這個詞恐怕是永久性的絕緣了。
‘寶劍鋒從磨礪出’
許行空心里忽然冒出這句詩句,同時眼前也浮現(xiàn)出林曉楓的冷艷面容,她那鋒利的寶劍,也是十幾二十年間磨礪出來的,從這個意義上,自己跟她確實是一樣的,也許方式和道路不同,甚至出點也不一樣,但是都需要經(jīng)過同樣的磨礪,然后,兩人終將變成一類的存在吧。
想到這里,許行空心里莫名的有些高興。
不過,許行空很快又高興不起來了,想到林曉楓那兩個不是玩笑的玩笑之后,許行空心里就亂了起來,因為他根就沒法確定林曉楓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那么想,不論是‘吸引火力’還是‘功高震主’,這兩個問題都讓人萬分糾結(jié)啊。
許行空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被手機鬧鐘吵醒的時候,現(xiàn)已經(jīng)是天色大亮了,許行空心里不由得一陣陣虛,趕緊用元靈波紋感覺了一下樓上的那位大姐,現(xiàn)她一切正常的正在打坐,才放下心來。
不過,許行空卻在心里狠狠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現(xiàn)在危險已經(jīng)迫在眉睫,自己竟然會毫無警覺的睡死過去,萬一有人對林曉楓或自己不利,自己恐怕連哭都來不及了。
許行空揣著一股無名火將還在熟睡的6偉棟踹醒,兩人開始日常的晨練,晨練之后,許行空依然會給6偉棟做一次檢測。
隨著許行空對主動真實視覺的掌握以及對元靈和術(shù)法理解的提高,他現(xiàn)在的檢測效果跟以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對6偉棟的檢測并不僅僅是安慰6偉棟,更是許行空對修煉體系認知的一種摸索,通過對6偉棟的持續(xù)檢測,許行空也確實獲得了一些成果。
玉山如意樁的確是非常有效的鍛煉方法,6偉棟在持續(xù)了一段時間的鍛煉之后,體內(nèi)確實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雖然沒有現(xiàn)傳中的內(nèi)力什么的,但是,6偉棟的身體組織對元靈更加親和,元靈的容納和滯留時間得到提高,對于許行空用歸元術(shù)引導的元靈反應也更敏感。
許行空甚至猜測,如果這種變化持續(xù)進行下去,會不會讓6偉棟的元神得以凝聚覺醒,使他成為一個正式的修行者,踏上一條完不同人生道路。
當然了,這一切變化也離不開許行空的幫助,如果不是他根據(jù)6偉棟的身體狀況微調(diào)玉山如意樁的練法,以及為6偉棟灌輸適合他體質(zhì)的元靈洗滌身體,6偉棟也不會有這樣明顯的變化。
許行空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可行,也不知道這么做對6偉棟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影響,他也很想將這些猜測和疑問跟林曉楓討論一下,但是又有些擔心自己這種做法跟玉山雨齋的門規(guī)有沖突,想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暫時不提這事,先繼續(xù)看看6偉棟的情況再。(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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