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此刻雷辰的心情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因為他覺得所有的詞匯在這里都顯得異常蒼白。
還是人家白居易得好啊,此時無聲勝有聲。
或許他當時寫這句詩的時候,根就不是為了讓詩詞充滿韻味,表達出自己的情感,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才寫下的這句詩。
或許用兩個詞語來形容更加恰當——詞窮、灌水。
對,白居易詞窮了,所以想要灌水,然后腦海中靈光一閃,寫出了此時無聲勝有聲,卻無意間使得這首詩流傳千古。
或許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好吧,不管白居易當時是怎么想的,其實這根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雷辰此刻的感覺很不好,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散了架一般,渾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而且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黑衣人很強大,實力非常恐怖,而且到現在雷辰都沒能探查出對方的修為,剛才他出手讓雷辰的飛劍失去控制也沒有暴露修為,足以看出他的可怕之處。
此時的雷辰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險,極有可能被黑衣人弄死。
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雷辰倒是沒有考慮自己的處境,反而在思考一個問題——剛才的事情算不算車禍?
嚴格來,用車禍來形容并不恰當,但是用“飛禍”跟“劍禍”來形容的話,總有種怪怪的感覺,所以還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
修真界中貌似并沒有車禍這樣的法,因為修真者在御劍飛行的過程中,神識是與飛劍緊密聯系在一起的,只需要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飛劍的飛行方向便會發生改變,當真是隨心所欲。
那些所謂的漂移、甩尾之類的動作,在御劍飛行面前簡直弱爆了,如果修真者有需要,哪怕是躺著飛、倒著飛、36度旋轉著飛……都沒有問題。
所以,修真界中并沒有出現過御劍相撞之類的事情,也沒有突然失去對飛劍的控制,狠狠摔在地上的先例。
雷辰覺得自己開創了一個先河,雖然這個先河并沒有積極意義,傳出去的話他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但是不管怎么,雷辰今天體驗了一把別人一輩子都無法體驗的經歷。
“啊……”
就在雷辰胡思亂想的時候,不遠處躺著的保鏢呻吟了一句,瞬間把他拉回到現實之中。
雷辰抬頭一看,黑衣人正緩緩向他走來,腳步緩慢,如同閑庭信步一般。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對我出手?”
還沒等黑衣人開口,雷辰先劈頭蓋臉的問了一句,臉上帶著忿忿不平的表情,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我告訴你啊,別以為自己的修為高,就可以為所欲為,當心壞事做多了遭雷劈!”
“我一個淬靈中期的菜鳥,一沒招你二沒惹你,你卻把我從天上弄下來,差點把我摔死,這得多缺德才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當心生兒子沒屁眼!”
雷辰的嘴巴不停,如同農村里跟人吵架的老娘們,跟機關槍似的嘚嘚嘚一通狂噴,把黑衣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甚至讓他忍不住產生了懷疑:是不是自己找錯人了?難道這個家伙真的只是路過?
看著雷辰的表現,黑衣人愈發的覺得是自己冤枉了他,心里有些訕訕,正想放過他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等等,剛才他他是淬靈中期?
淬靈中期就能御劍飛行?
開什么玩笑,御劍飛行是金丹期的專屬手段好吧?
黑衣人連忙感應了下雷辰的修為,發現他確實是淬靈中期,頓時產生了一種白日見鬼的感覺,這個家伙恐怕不正常!
轉念一想,淬靈中期就可以做到御劍飛劍,足以明他體內的靈氣充足,那么斬殺淬靈后期的風易和金丹后期的風洪,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他居然出現在了風易和風洪的死亡地點,再加上正在這里收拾痕跡的保鏢,黑衣人覺得,這應該不是什么巧合。
“淬靈中期就可以御劍飛行,家伙,你可真夠特別的啊。”黑衣人冷冷笑道。
雷辰心里咯噔一下,卻不敢表現出任何異樣,道:“我骨骼驚奇天賦異稟不行啊?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把我弄下來?”
“行,你愿意怎么都行。”黑衣人無所謂的道,“老夫原的名字已經快記不清了,別人都稱呼我為風奴。至于為什么把你弄下來,你還不清楚嗎?”
“聽你這意思,我該清楚?”
風奴點點頭。
“可我真的不清楚!”雷辰一臉冤枉,“我只是路過此地,我要去海城!”
雷辰晃晃悠悠的爬起來,伸手指了個方向,那里正是海城所在的位置。
他苦著臉道:“前輩,我只是個實力微不足道的菜鳥,如果你想打劫的話,找別人行嗎?你看我這樣子,像是身家豐厚的修真者嗎?”
“你的身家豐不豐厚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一定不普通。”風奴哂笑道,“淬靈中期就能御劍飛行,你也算得上修真界少有的奇才了,那么風易和風洪死在你手底下也就不冤了,你覺得我得對嗎?”
雷辰突然感覺有些奇怪,因為這個風奴很不對勁。
他是來調查風易和風洪身亡的事情的,正常情況下,遇到一個突然出現的修真者,而且那修真者還有殺人的嫌疑,那么風奴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將其擊殺,或者將其抓走審問。
然而他卻什么都沒做,只是在這里跟雷辰磨磨唧唧,還了一通廢話,這很不正常。
還有一點,那就是他沒有殺掉這些保鏢,只是將他們打傷后扔在路邊,這也不正常。
想到這里,雷辰換上個氣急敗壞的表情,矢口否認道:“對毛啊對!我了我只是路過,也沒有殺過任何人,你可不要冤枉我!”
“你覺得我冤枉你?那你告訴我,現在是凌晨時分,你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路過這里?而且看你剛才飛行的方向,根就不是海城,所以我沒有冤枉你。”
雷辰一陣語塞,他覺得風奴得好有道理,怎么辦?
“家伙,現在告訴我,你為什么殺掉風易和風洪?又是什么讓你可以級挑戰的?”風奴的眼睛里漸漸出現了一絲神采,“把方法出來,我可以放你離開。”
“我沒有殺他們!”
“哼,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風奴冷哼一聲,隨手揮了一下,雷辰頓時覺得自己像是撞上了高速行駛的火車,胸口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再一遍,把你的方法出來,我可以放你離開。”風奴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雷辰,“我的要求就這么簡單,你最好不要自討苦吃。”
雷辰知道此刻他除了拼命沒有什么辦法,只能強行忍著胸口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右手伸到脖子后面,清影劍從脊椎處浮現而出,漸漸被他拔了出來。
風奴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心里充滿了驚訝,他好奇的打量著雷辰手中的清影劍,卻發現清影劍跟雷辰一樣奇怪,都不能以常理度之。
“這把大鐵劍就是你的倚仗嗎?”
雷辰并不理他,雙腳猛一跺地,整個人如同脫膛炮彈般朝著風奴撲去,看架勢似乎想要拼命。
“呀!”
雷辰爆喝一聲,右手握劍從風奴的頭頂重重劈下,卻被他微微側身躲了過去,隨后雷辰迅速變招橫掃一劍,仍舊沒能夠到風奴。
“家伙,你這身手可不怎么樣,怎么不用靈氣呢?”風奴邊閃邊道,“相對于這些武學招式來,靈氣才是修真者最大的倚仗。放著威力強大的招式不用,你卻像個莽夫似的左劈右砍,終究是落了下乘。”
“你他媽廢話真多!”
雷辰隨口罵了一句,正準備變招時卻聽到風奴道:“人老了就是喜歡嘮叨,既然你不愿意聽,那就干脆一點吧。”
風奴的話音落定,雷辰又出現了之前的感覺,他體內瘋狂運轉的靈氣瞬間停了下來,四肢也變得無法動彈,就像被人施加了定身咒一般。
隨后,他的身體漸漸漂浮起來,眼睜睜看著風奴從他手里拿走了清影劍。
風奴將清影劍橫在胸前,仔細打量了幾下,嘖嘖稱奇道:“材質似鐵非鐵,看起來銹跡斑斑,實則鋒利異常,恐怕連法器都能砍斷。應該是用修真界的手法煉制而成,卻又不在品階之內,當真是奇怪萬分。”
完后,風奴嘗試著將靈氣注入清影劍,想要看看會產生什么樣的變化,沒想到這一下可就捅了馬蜂窩了。他只覺得自己體內的靈氣變得不受自己控制,如同泄閘的洪水一般,朝著右手奔涌而去,又部灌進了清影劍中。
只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風奴的靈氣就被吸收了將近兩成,而清影劍卻沒有任何異動。
風奴心中驚駭不已,想要扔掉清影劍,卻發現無論怎么做清影劍都牢牢吸附在他的右手之中,當他用左手抓住劍柄末端想要將其扔掉的時候,左手也被牢牢吸附在了上面。
這下,他體內的靈氣流失速度變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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