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偷偷把信扔到箱子里，王凱的心里還是撲通撲通的，他今天似乎就跟做夢一樣，自從張徹過來，不知怎的就被引到這兒做了一系列的事情，想了想不就是意見箱投個信，沒什么大不了的，那么多意見也沒見市長處理過啥。

    饒是如此，他還是有些惴惴不安，被張徹安慰了一下，也不繼續去打游戲，回家看動畫片兒了。

    張徹看著他的背影，思慮著要不要囑咐他到時候別把自己出來，想了想又沒這個必要。王凱這子，貌桀驁而內膽，是一個自尊心特別強，虛榮心也特別強的孩子，就算囑托了，到時候壓力一迫，別人什么都沒問呢，他也一準兒給一骨碌吐出來，而如果沒有預料錯，到時候來的是贊譽，那么他恐怕不用誰指，也是會緊緊閉口，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的……

    看了看卡通電子表，才四多，還來得及回幼兒園趕上放學，他一邊往老滾子巷走，一邊仔細考慮著這次的動作。

    對很多人來，中國的絡游戲產業或者中國的游戲產業究竟從哪一年開始算沒有一個標準，但對一個曾經歷過中國游戲低谷的老玩家來，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可以作為標記。

    年夏初，光明日報一個叫夏斐的記者發表一篇《電腦游戲是瞄準孩子的電子鴉片》文章，文章中有一句，“玩游戲的孩子，男的都變偷，女的都變三pei女”，火爆國，還拿了不少獎項。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張徹才剛剛接觸吧，因為游戲廳里的《死亡鬼屋》要花幣，所以才跟伙伴兒們去吧玩單機，就這，還被母親揪著耳朵指著報紙訓，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那一陣有過嚴打的風潮，所有的黑吧機器都被繳了，交了兩萬塊才都贖出來，對老板來，拿兩萬塊就能換回賺錢機器繼續撈，太便宜了！但對當時的中國電子游戲業界，乃至所有絡相關者，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乃至于多年來被數落得劣跡斑斑，名聲一直不好。

    那個年代在里面抱著夢想掙扎或溺死的人，都是可敬的英雄。直到后來，人皇sk拿下g冠軍，中國dta伍聲9帶領隊伍拿回第一個世界冠軍，電子游戲這顆冉冉升起的明星才劃破黑暗，后來9開啟做視頻開淘寶店的風潮，繼而引動民直播時代，到ti系列比賽的時候，巔峰時冠軍獎金達八百萬美金！打游戲終于不再是墮落的代名詞，十年前的孩子們長大了，他們有了自己的話語權，才徹底在黑暗的末尾以光輝的一筆濃墨重彩地結束，打入新時代。

    話回來，當時的這篇文章雖然很偏激，十年后張徹也沒變成偷，但它寫出來，也有不可忽視的現實基礎。九十年代末的吧里的確都是社會閑散人員，環境極為不好，在文章針對電子游戲和孩子這兩個群體之前，早就有媒體開始攻擊國內的吧了。張徹這一世新聞聯播幾乎每期不漏，對國內輿論的方向把握得比較到位，也知道縱然如此，吧的發展和互聯信息時代，仍是不可阻擋的歷史潮流，誰站在浪尖，誰就是新時代的弄潮兒，陳舊勢力站在對面，勢必要如摧枯拉朽般被推倒。

    但在這之前，完可以利用它做一把事情。

    張徹沒有虛言，那天與老爸去考察，他確實在角落里看到了注射器，而且事后張徹專門去考察過，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個穿得樸素惡形惡狀，還專心打著毛衣的人，正是老板的母親。一個老板，自己的吧連打掃清潔的服務員都沒有，可以解釋為這些根影響不到生意所以不在意；吧臺收銀讓母親來擔任，可以解釋為舍不得一份工資，自己人放心一；但二人的穿著，二人細節處的節儉摳吝，就沒辦法再解釋了，老板的家里絕對不是什么大富之家，至少一開始并不是。

    這能代表什么？這代表著他根認識不到多少有能量的人，這個吧執業資格不定都是花了好多錢打通關系走下來的，所以才任人偷偷吸毒，收取庇護費用，賄賂相關單位監察人員，急不可耐地要把錢撈回來！

    張徹冷笑地回想著那個惡形惡狀的中年婦人，吃相如此難看，又送上門來，不把你吃掉，都對不起我要當富二代這份心。

    他不惜自毀形象，力求在燕秘書長面前，留下一個并不刻意的對吧的不好印象，這只是一重以求穩妥的不助力。

    真正王牌的，就是今天這封用筆稚拙，但最關鍵的幾個詰問都鋒芒畢露，直指人心的署名信件！

    為此他專門留了副，如果幾天里沒有動靜，或是被截了下來，他立即就會投給地報社，天緣吧在當地就是一害，到時候民怨沸騰，恐怕就不是那么好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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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八年，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年份，在這一年，澳門特別行政區籌備委員會在北京宣告成立，在香港回歸之后，澳門回歸勢在必行；在這一年，美軍空襲伊拉克，打響了泥潭戰開始的信號；在這一年，長江發了大洪水，中國女子體操運動員桑蘭不慎受傷，高位截癱，留下時代的眼淚；川渝地區《中江表妹》節目紅極一時，“九洞九洞揪不動”口口相傳，成為地方文化的一個極為重要的代表和標桿，也引領了多年的笑。

    這一年，《相約九八》唱遍國，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遠，那些深遠的變化在暗處醞釀，這個龐大而古老的東方國家，誰也不知道它今后會煥發怎樣璀璨的光彩。

    而在這一年，讓南安市人民記憶深刻的，一大害群之馬天緣吧在年初開始營業，制造了無數地區混亂和糾紛，又在十月底被取締，英雄王凱被送了錦旗，市一中擺明態度直接保送接收，拿著獎牌的他興奮得臉通紅，贏得了所有人的贊譽，也讓一開始狠狠打罵了他一頓的父母笑歪了嘴，直夸得自己兒子從懂事，天下無雙。

    對老張家來，這一年是低調的一年，也是變革的一年，鐵飯碗工作沒有了，但多了兩個女兒，還在市中心開了一家整潔干凈，集結飲品賣部等多種服務的吧，以兩千元一臺的折舊價，額接收了天緣吧八成新的五千元一臺的電腦，強勢壟斷南安吧市場，為打開第二個連鎖吧，乃至于后來的發家，釘進了厚實的一個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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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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