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張徹有站起來的意思,那少年深深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去了。
“姐。”
“嗯?”
正奇怪他看什么的李思婷,愕然了一下。
“你在學(xué)校里,聽過王凱這個人么。”張徹的語氣很淡,放下筷子,婉婷坐在他腿上很不安分,似乎在跟張閔蕓什么悄悄話,他干脆就放她坐自己位置,跑到李思婷身邊坐著。
李思婷輕輕搖了搖頭:“我沒怎么關(guān)心過學(xué)校里的事情。”
她沒有出口的是,因為張徹的過于出色,身為姐姐她其實有很大的壓力,學(xué)習(xí)非常刻苦,在班級上除了偶爾休息,看看他推薦給自己的那些書,很少跟同齡女生八卦過什么。
“這個人怎么了嗎?”
“沒事,你以后上學(xué)稍微等等我,我跟你一起。放學(xué)也別來找我,就呆教室里,放得早的話就去老師辦公室做兒作業(yè),等我來接你回家,身為班前三,這兒要求還是能被滿足吧?平時下課也別去那些人少的地方,實在要去就拉兩個同學(xué)一起。”
這哪里叫沒事了?
李思婷柳眉一豎,看了看周圍,靠近他,緋紅的臉頰似乎喝醉了酒般,又添了兩抹酡色。盡管如此,她的語氣卻滿是嚴厲,以及一絲淡淡的憂慮:“老實交代,在外面闖什么禍了?不我就告爸媽去,讓他們治你。”
“這有什么不能的,不過你聽了可別再出去,我自己能處理。”張徹笑了笑,他并不像一般大人那樣,不屑于跟少年人交流,反而會比較有意識地給兩姐妹講一些現(xiàn)實發(fā)生的事情,然后將其中簡單而現(xiàn)實的道理剖析出來,讓二人慢慢體會。當(dāng)然,那些過于黑暗的,上輩子的他最喜愛去看的,帶有滿滿負能量的事件,他是很少講的。
“剛剛在窗外,有一個人望著我,他就是王凱。時候,我常跟他一起玩,還整治過他幾次,他當(dāng)然不服氣,后來咱家搬家了,他就沒找到報復(fù)的機會,剛剛他對我作口型,找到你了,多半便要來報仇。王凱也是一中的,看到我們在一起,他可能認識你,就不愁找不到我了,所以多半要找你下手,你心兒沒錯。”
他摸了摸鼻子笑著道,如果自己料得沒有錯,事情真的是那樣發(fā)展,那么對李思婷的這番話,也起碼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嘛,以正常初一學(xué)生的心智,恐怕是推測不出來的,到時候就算被老姐責(zé)難,也可以找借口了。
想了想,還有一疏漏的地方,他揉了揉眉頭,又要秀演技了,好煩。
“啊,我想起來了!他名是王諸凱,因為叫起來好像是豬凱,他不準(zhǔn)我們叫,所以我才一直記得他叫王凱!姐你現(xiàn)在好好想想,有叫王諸凱這個人么!”
張徹一拍手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急切而期待地問道,就像正常怕被報復(fù),所以要先知道對手信息的孩子一樣。李思婷遲疑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對,但被他催促著快想,也就放下這茬,仔細搜索了一下這三年在學(xué)校里的信息,確信無疑后,搖頭道:“沒有,真的沒有叫王諸凱的。”
自然是沒有的,因為他就叫王凱。你明天肯定要去打聽王凱是誰,指不定還真能被你打聽出些什么,到時候告訴了老師父母,可能還真會把事情鬧大,就安心等我自己解決算了。
只是事情過去后,多半要挨她一陣教訓(xùn),又嘮叨個幾個月吧。
他雙眼瞇起,如果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這自然是多此一舉;但如果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樣,自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就必須謹慎對待了。
“爸爸!閔蕓姐姐想去咱們家玩兒,我也好久沒跟她一起玩過了!”
這時候,李婉婷的悄悄話似乎完了,嬌脆脆的聲音呼喚著隔壁的張興國,張父喝得正high,沒有在意地隨口回道:“去吧去吧,反正咱家離二中也近,到時候直接住下就是了。”
“胡鬧,她書包還在家里呢……”
“行啦行啦,今天剛開學(xué)呢,又沒什么作業(yè),課都在學(xué)校,帶書包干嘛,讓孩子們?nèi)ァ恚鄹鐐z再喝,平日里我往加油站跑少了,只是拿了錢就當(dāng)個甩手股東,可是辛苦了二哥你……”
張興國一把就攬過二哥的肩膀,把他話攔到嘴里,張強國自然知道自己弟弟這是有些醉了,也無奈地舉起酒杯,陪他觥籌交錯了起來。
張徹原還在思量方才的事情,聽李婉婷開口一時還沒什么想法,老爸那句“住下”卻讓他如涼水潑身,一下清醒警覺起來,往那邊看過去,婉婷正注視著他,見他目光,忙收斂了面上的一切表情。
但那嘴角還是忍不住抿起偷笑。
張徹心思電轉(zhuǎn),似笑非笑,一把就拉過身旁李思婷素潔如玉的右手,捧在手心撫摸道:“起來真的是耶!我也好久沒跟姐交流感情了,這樣正好,你們倆好久不見要一起玩,就睡那個臥室,我跟思婷睡我們臥室,咱姐弟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他什么呢!
原李思婷還有些猶疑剛剛似乎被他瞞過了什么的感覺,這一下聞言大赧,羞紅到了耳朵根,什么想法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被他拿起撫摸的手狠狠掐著臭子虎口的軟肉。
疼疼疼!
張徹疼得齜牙咧嘴,還要盡力保持著那副平靜的表情,果然,婉婷瞪大了眼睛,指著他們道:“不可以!哥哥你上次才過我,男女七歲不同床!你們都這么大了!”
“哦?那怎么辦呢,沙發(fā)也還沒上墊子,木板的硬硬的,睡不了。”張徹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苦惱道。
“和我啊!和我啊!婉婷比姐姐,婉婷去年都跟哥哥睡的,婉婷不扯鋪蓋睡相好,婉婷不礙事的!”
婉婷急得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在他面前手舞足蹈,一副“選我選我”的表情。
“可是你也早滿七歲了啊!怎么辦……”張徹笑了笑,也不再做戲逗她了,對一邊嘻嘻哈哈看戲的張閔蕓道,“所以她拜托你商量的計劃也破產(chǎn)了,想一起玩,待會兒可以好好玩,不過今晚你得回家,咱家沒收拾床位出來。”
“你這子,腦袋倒蠻精靈的,竟然猜到她拜托我什么了。”張閔蕓笑嘻嘻道,方才李婉婷正是要她跟著回家去玩,然后晚上和李思婷睡一張床,她就可以和哥哥睡一起了。
“我沒上一年級去學(xué)音樂那一年,她被燕語霖拐騙著整天都一起玩兒,不知道學(xué)了多少蔫壞的想法,現(xiàn)在整個人都長歪了,一翹屁股,我就知道她要干什么。”張徹苦笑地揉了揉太陽穴,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但你爸可是曾過,這是給你找童養(yǎng)媳呢~”張閔蕓狹促地打趣他,張父當(dāng)年閨房開的混賬玩笑,早被王如意當(dāng)笑話出,在老張家傳開了,那段時間逢人就取笑他老不正經(jīng)。
“對啊對啊,我是哥哥的媳婦!”李婉婷得了道理,馬上興高采烈跳腳起來。
“婉婷!”李思婷眉毛一豎,拿起姐姐的威嚴來。
“我爸還過,古代表兄表妹就可以結(jié)婚,親上加親,現(xiàn)在看你也愛纏著我,要不咱也領(lǐng)證生個娃算了?”
“誰愛纏著你了!”張閔蕓引火燒身,笑罵一聲就跟他打鬧起來。
一陣玩鬧過后,張徹看著計劃失敗悶悶不樂的婉婷,是真頭疼了起來。兩姐妹剛開始來張家,吩咐他多照顧姐姐妹妹,李思婷還好,能自理生活,婉婷就真的動手能力很差,經(jīng)常鬧出一些平地摔跤的賣萌技巧來,張徹是看著王美嘉從長大的人,對付起來自然有經(jīng)驗,仔細照料著她,婉婷也就來親,后面經(jīng)常鬧著跟他一起洗澡睡覺。
年齡還不至于想些什么,他也是真把這妮子當(dāng)半個妹妹半個女兒來看待的,一把手一把手地教著學(xué)習(xí),講睡前故事,稍大就編一些好玩的故事,深入淺出,教會她一些道理。他心態(tài)成熟,而身體又只比婉婷大兩歲,一直扮演著亦兄亦父的角色,漸漸地,婉婷對他來不設(shè)防,直到去年的某一天,二人再次一起泡澡時,婉婷跟他悄悄話,好奇姐姐下面有好多毛毛,自己怎么沒有,還要掰開來看。
張徹這是第一次被同齡孩子弄得害臊,當(dāng)晚流了鼻血,并意識到在自己沒有察覺間,婉婷不但已經(jīng)漸漸長大,還很有可能對他產(chǎn)生了俄狄浦斯情結(jié),俗稱戀母/戀父情結(jié)。
自那天起,他不再跟婉婷一起泡澡,也不再讓她和自己一起睡覺,好多次婉婷哭著相求,告狀到爸媽那兒去哥哥不喜歡自己了,每次被耍賴要求,提到這個,他也不改嚴厲的辭色。
張徹深深地知道,盲目沉迷什么戀兄情結(jié)的,都只是被美化的動漫或其他藝術(shù)作品蒙蔽了而已,現(xiàn)實生活中,俄狄浦斯情結(jié)很容易造成孩子們養(yǎng)成畸形的戀愛觀,甚至造成倫理體系認識的混亂,并深遠影響到他們以后的生活,在社會輿論中被非議,形成不健的人格。
他堅決不會讓李婉婷走上這樣一條道路!
是的,堅決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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