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飯桌上,氣氛稍微有些尷尬。
“我你子怎么偶爾會拿掃把進去,紙上的灰不好掃吧?容易把字也一起抹黑模糊了吧?紙張翹角脫落都是被掃把頭不心帶到引起的吧?”
張興國首先忍不住,敲了兒子一個爆栗。
“咳咳……可是那樣確實好看嘛,你們剛開門的時候,不是也被震撼到了?”張徹嘿嘿笑了聲,得意洋洋,當時別一臉懵逼的林安琪劉丹丹等人了,就連一直知道他在房間里窩著練字的老爸老媽姐姐妹妹,嘴巴都張大得嚇人。
“哥哥,哥哥,我給你!”
李婉婷一臉興奮,接著,把下午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給他了一遍,關于王如意的那些她不甚清楚的地方,則由李思婷補充。
“我還要去班上講,讓大家都知道媽媽了不起!”
李婉婷得意洋洋,張興國也嘿嘿笑了笑,驕傲地看著妻子,被她白了一眼。
“去去去,你可沒老媽那么狡猾,到時候被反駁打臉,可別回來抱著我哭。”張徹拍了拍她臉蛋,面對妹妹疑惑的神色,隨口道,“我媽那么,是因為咱家有錢,可以不用擔心溫飽,才去想過得快不快活。對于一些需要努力學習,出息的人來,他們的成績關系到今后家庭的情況,連吃穿都沒有,你拿著筆桿子拖著家人一起快活啊?”
李婉婷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他卻不肯多了,這些事情就不該讓無憂無慮這個年齡的孩子過多知道。吃完飯就繼續回到書房。
……
這一次書畫的瓶頸,足足困了他半年。直到春節前的幾天,張徹寫了幾個字,就牢牢盯著它們看,同時反思這一年自己做了些什么,性格上出現了什么偏差沒有,有沒有暴脾氣、不耐煩,或者怎么樣的趨勢。這樣回首做事的態度,跟字體筆跡印照,加之長久不輟的練習,才讓他突破了筆法瓶頸,再一次找到了怎么向更高峰練習的方向,從而在今后的日子中調整提高。
蕭玥似乎家里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竟然在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周的時間,轉學去了省城。臨走前,她在一天放學之時,跑過來拉住張徹的手就往外跑,那時候老師都還沒從教室里出去,班人都用驚愕的目光看著他們。張徹當時還不知道她就要離開,依舊是十分警惕地面對一切,結果丫頭只把自己的雙馬尾解開,將皮筋發卡放到他手里。
“我看到那個東西上面有留念的字了,當時只是裝樣子要摔,嚇你的。”
之后好半天,她都沒憋出一句話來,最后紅著臉,鼓足勇氣看著他,將他手里的發卡握好:“我一定會記得你的,下次再見到,如果你把它們弄丟了,我就真的把你那個怪怪的東西摔碎!”
隨后,發絲垂下來的少女消失在夕陽中,張徹才覺得,這丫頭不扎雙馬尾,原來也挺好看的。
由于劉丹丹不再管他,其他科任教師見班主任都默認,加上這子的學習成績確實也一直保持在年級第一沒落下過,也都不管了。張徹的逍遙日子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新學期有了電腦課,一般是兩個班合上的,跟哪個年級匹配上的情況都有,之前跟何杰去吧遇到那伙人有一天就在課上狹路相逢,相約以流星蝴蝶劍定輸贏,何杰水平不差,但其他人不行,張徹無奈停止了掃雷,用乾坤刀和大錘子解決了對面的跳劍流和跳匕流,得到了何杰的真心崇拜。
周云跟林安琪表白,這件事在班上大多數人看來是不可能的,但它真的就在一個平平無奇的下午發生了,神氣的公主當然沒有答應,最終是以班上一個女生同周云換了位置作為此事結局,男生們在嘖嘖稱奇的同時,畏怯得心思更不敢表露半分,盡管它們已經很明顯了……
李思婷和妹妹似乎達成了什么協定,兩姐妹同一陣營,堅持跟他一起上下學,放學之后一起回家,所以張馨月盡管同在一個區,卻基沒跟他一道回家過。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李思婷的自主招生成績下來了,成功考進了榕城二十七中,臨行前有些的鬧別扭,按中考成績的話,她即便進南安一中高中部,也是穩穩的特優班,但張徹一句“我高中也會考省城”,讓她順利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車。
李思婷走后,婉婷似乎也終于耐受不住學校里朋友們的誘惑,放學開始跟她們一起同路了。她終究還是孩子。
在這期間,張徹十二歲……十三歲……他終于開始發育,察覺到的時候更加注重營養和鍛煉,勢頭一起便迅猛生長,短短時間就竄到了一米六五,成為班上最高的幾個男生之一,更是完成了歷時四個月的變聲,然后以“佚名1”的名義,嘗試性發了一首歌到上,用來投石問路,反響并不是很大,但也有十幾個評論表示愛聽,并關注了他。
在陪同李思婷去省城辦理住校手續回來的時候,他特意去過當初的西武百貨,然而已經開垮了,現在是另一批較為成熟的集中商鋪,當然,這次也沒有遇上顏歌。
回南安的途中,張徹鬼使神差,買了一張去臨漫的火車票,58元……最終撕掉,返回南安,風平浪靜。
總之,沒有劉丹丹故意找茬,可以完好地按自己想法安排生活,生活一下子就平靜了,也變得有條不紊起來。要這期間沒有讓人煩心的事么?也有一件,讓他遲遲拿不定主意。
白陽天那邊遲遲未有動靜,王凱的日子雖然還是處于班級的下層,改掉了一些不好的毛病,但沒有了每天放學的堵截,父親也重新找到一份勉強過得去的工作,搗亂的人沒有再來,母親鬧了一段時間別扭,終于還是被老爸接回了家。日子總算平靜下來,這樣的稍微安逸,也讓他久違地感覺到了幸福。
逸豫亡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張徹看得出來,自己好不容易將他性格里激出來的那股子被逼上梁山的狠勁,已經幾乎消失殆盡。盡管這樣的平靜虛假而脆弱,卻像是河水里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它不沉,人是不會去主動面對無底深潭,搏擊學會游泳的。
但是……他自己身都不樂意,是否真的要去逼他出來,重新面對生活的殘酷?……難道是自己分析錯了,白陽天其實不是那樣睚眥必報的人,現在已經放棄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這樣一個苦難中的家庭破鏡重圓,靠自己雙手去奮斗拼搏,王凱也懂事了很多,現在幸福,將來也未必不能出息……就算自己逼他出來,現在他們既沒有主動找白陽天干什么的實力,也沒有門路,又能如何……當初看不過去,只是因為間接是自己害的他們這么慘,現在既然已經好了,那么今后多給予一些幫助,用自己重生的金手指,給他們帶來一些物質上的發達,也就可以了……
諸如此類的想法,種種類類,在他腦海中一條條篩選考慮著。但趙言三人回去報道過就真的再沒來找麻煩,問了兩次,對面也回話老大一直沒提,估計忘了,這樣的事件發展太過蹊蹺,實在無法讓張徹真正地放松警惕下來;但另一方面,面對一個重新組建完好的家庭,他也真的并不忍心去打破那份脆弱的寧靜——就算去了,王凱也未必會聽他的。
因此,他也只能在跟大伯會面閑談的過程中,一次次詢問自己調查到的,白陽天當年岳父所找的那位公檢法系統中,辦公室副主任段正清的近況,直到大伯都有些生疑,才忍住不問。
人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何況是敵人的仁慈上。而且那一天,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這一像心底一根隱隱的刺,在時間不斷地過去中,時不時冒出來扎他一下,現實卻如泥潭一般,讓人找不到入手的機會,在這樣的掙扎與忍耐之中,日子仍然平靜地一天天過著,看不出醞釀著什么。
然而那顆驚雷,終于是在這年夏末,重重地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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