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徹用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她的是喉結。

    “真奇怪……”

    蕭玥不等他回應，已經摸了上去，沒有使太大力，她的手指涼涼的。

    “有什么奇怪的。”張徹啞然失笑。

    “趙靈兒就是這樣摸李逍遙的，你也要試著親我嗎？”蕭玥抬頭，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等他回應，便一個輕輕地后跳，兩條雙馬尾一搖一搖，“跟你開玩笑的，快回去吧~”

    張徹站在原地，卻沒有馬上離去，他垂著腦袋，想了會兒，突然抬頭問她：“你喜歡我嗎？”

    蕭玥怔了怔，內心忽然涌起一陣來源不明的忐忑，精致的側顏在夕陽下端的好看，笑瞇瞇道：“自作多情什么呢，誰會喜歡你——”

    “你很可愛，班上很多男生喜歡你，我也挺喜歡你的。”

    她呼吸忽地一滯，內心深處涌出飽脹充滿似乎要溢出的東西，到心里，到腦海中。她靜靜地看著對面背對夕陽，一臉認真的少年，微風輕輕吹拂起他的頭發，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滿是認真與純凈，少女在腦袋邊輕輕搖晃的馬尾，也慢悠悠停了下來。

    “可是，我昨天跟一個女孩子表白了，她是我時候的青梅竹馬。”

    悄然加快的心跳，瞬間停滯了那么一剎那，很長久的一剎那，長久到足以讓她嘴角不自覺勾起的淡淡微笑，真的洋溢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來：“哦，是嗎是嗎，那她答應了嗎？”

    張徹露出他慣有的靦腆笑容來，摸了摸后腦勺，嘿嘿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應該是答應了吧……”

    “恩，那很好啊！……我要回病房了，出來好久，媽媽肯定正擔心呢，以后再見啦~”

    “嗯！初三了，你要加油噢。我也要考榕城的高中，到時候考到一起，又能當同學了，那時候可以一起經常出去玩。”張徹顯得有些興奮，對她握起拳頭。

    “你肯定沒問題，雖然我們高中不好考，但你成績那么好……不了，我回去了！以后常聯系哦~”

    我才不會跟你一個高中，不要，絕對不要！

    少女笑得燦爛，急匆匆跟他擊了掌約定，揮了揮手就轉身朝病房奔跑起來，腳步匆匆有些踉蹌，搖晃的雙馬尾一蹦一蹦，就如青春傷感的尾巴，雨季惆悵的前兆。

    張徹看著她在夕陽的余暉里遠去，終于到看不見身影，也轉過身子，慢慢朝自己病房走去，臉上陽光溫煦的笑容慢慢沉靜。

    右手伸進褲兜，掏出靈通，看看時間，已經放學很久了，于是他找到號碼，撥了出去。

    “喂，林阿姨嗎？我是徹……對對對，初三了有忙，下次一定帶禮物來看阿姨！不會不會，阿姨您時候那么照顧我，只是一些水果，哪兒能把你當外人呢……雪琳在家吧？恩，我想跟她聊聊天。”

    電話那邊，換上了另一個輕輕的呼吸。

    “……雪琳？”

    “……恩。”

    “呵呵，在做作業呢？……我出院了，沒多大事兒，醫生過兩天就好……恩……”

    他沉吟了會兒，剛要開口，電話那邊輕輕顫抖著的聲音便喚了過來。

    “沒關系——”

    “恩？”

    “……你是想，昨天晚上……你是開玩笑的吧？”

    “…………嗯。”

    “那么，沒關系的，我知道的——我作業還沒寫完，不能太久，你好好休養身體，掛了拜拜！”

    即便很明顯地深呼了一口氣，聲音的顫抖也沒有絲毫平復，于是她急急地完，就掛斷了電話。

    ……如果自己剛剛沉默良久，最后沒有出那個“恩”字，會怎么樣？

    他沒有后悔，但仍舊涌起一陣陣內疚和負罪感，陳雪琳剔透玲瓏，未等開口，就知道他想什么——但是，其實昨天晚上，他是認真的。

    走進病房，他有些怔然地看著病床，想到自己昨夜就這樣坐著問她要不要談戀愛，不由懊惱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我t干了些什么……

    “你得對，我根沒有喜歡過誰，我沒有能愛上誰的能力了……”

    張徹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病房里，對著床上妹妹留下的發卡道。

    又站了半晌，他才從兜里掏出那個隨身攜帶的子。

    “解決完這些破事兒，我就來找你，老子他嗎就不信了，都重生了一次，你還能罩住我兩輩子？！”

    子扉頁里，夾著一張撕碎的車票，“臨漫”二字，靜靜地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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