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都快鬧翻了,你倒好,一個人躲在這里涼快又清凈。”
烤尚的門外,出來透氣兼發(fā)呆的張徹身邊,突然冒出一個略有埋怨的女聲。
“你也出來了啊,外面空氣好一點,透透氣準備回去上課吧。”
張徹看了看身邊的游若若,傍晚與霓虹交映,有些迷蒙,她白皙的鵝蛋臉上,那副黑框眼鏡里的眼睛顯得更加深邃,似乎多了許多不可捉摸的東西。
“我可沒你這么好的閑情逸致,跟沒事兒人似的……”她沒好氣地了聲,隨即疑惑道,“你不會是真沒把剛剛發(fā)生的當回事兒吧?”
“沒啊,我挺害怕的,他會不會找籃球隊的打我啊,所以班長,這兩天幫我請假行不行?”張徹打了個哈哈,玩笑道。
“草!虧我還在里邊兒那么幫你!”
游若若看他樣子就來氣,一巴掌拍他后背上。
“你……”張徹一臉愕然,被拍一下倒是沒什么,只是……剛剛自己沒聽錯吧?
“看個鳥,老娘就是爆粗了,你拍拍屁股沒事兒人一樣出來了,知道我剛剛在里面多難受嗎?許景騰還威脅我,讓我們班隊第一天就被淘汰。我告訴你張徹,這次你要沒能在籃球聯(lián)賽上拿到名次,這三年我跟你杠上了,只要我當一天班長,你就別想安生!”
游若若一邊,一邊又追著拍了他幾下,末了轉(zhuǎn)過頭去,手背在眼睛上擦了擦。
“你哭了?”
張徹有些猶豫,不想問出來的,問出來多半得不到什么好回答,但要真因為自己,好像也必須負一點責(zé),那么不問的話,恐怕她心里憋悶,會更恨自己一層。
果然,話剛出口,就迎來暴力的一拍:“扯丫蛋,我會哭?你哪只眼睛看到了?練好你的球,誰敢不配合的,你就跟我報告,我廢了這么大力氣,跟朝陽社長都杠上了,你們要是第一輪就趴下,給老娘丟臉,那你們這一堆人這三年都吃shi去吧!”
……
晚自習(xí)。
張徹做著手中的習(xí)題,總感覺無法專心,倒不是真怕了許景騰什么,只是班上投過來的視線,未免也太頻繁了些,竊竊私語的內(nèi)容,稍稍一聽,就可以聽到與自己相關(guān)。
游若若不在座位上,她去了文老師辦公室,估計是打算把今晚的事情如實報告。張徹后來也聽孫良了飯桌上發(fā)生的事情了,對于游若若敢這樣做,他也是挺佩服的,同時也理解了為什么杜建平會一直用看待殺父仇人的目光看著自己。
其實他當時真沒別的想法,不接受許景騰的賠罪,起身出去,純粹就是覺得無聊和可笑罷了,就跟時候玩伴們?nèi)ネ婺媚緱l對打,裝作自己是奧特曼之類還要臺詞之類的游戲,他也退出不參加一樣。
張徹甚至都有認真仔細考慮過自己是否要好好念書的問題,高中對于他來,真的沒那么重要,至于這些學(xué)生間的互相傾軋,則更加顯得格局太,是以沒必要浪費什么心思在上面,他當時純粹就是這么想的,所以沒搭理許景騰的故作姿態(tài)。當然,不爽也還是有那么些的。
“班長回來了!”
“快看快看。”
班上的其他同學(xué),自然早就互相傳遍了這件事,從前排的座位開始,班上一陣騷動,待到游若若一臉平靜地回到班上,又驟然安靜下來。
游若若沒什么,只是走到杜建平面前,看著他無比難看的臉色,淡淡道:“文老師叫你過去一趟。”
杜建平抿了抿唇,終究沒有什么,將桌子向前一推,豁然站起,板凳在地板上被驟然后推,發(fā)出“嗞啦”刺耳的聲音。
杜建平覺得,自己走出教室的身影,應(yīng)該是有那么一點點帥氣的。
文麗華是在第一節(jié)晚自習(xí)快結(jié)束的時候才到的教室,宣布這件事情,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但內(nèi)容還不算太苛嚴,只是責(zé)令杜建平退社,另外警告班上其他參與社團的同學(xué),不要影響到班上正常的學(xué)習(xí)生活,否則將會請家長,甚至讓其轉(zhuǎn)班。
游若若在這次事情中的表現(xiàn),也被他大力贊揚了一番,最后那句“二十七中是學(xué)習(xí)的地方,不是某些權(quán)貴子弟搬弄人勢、結(jié)黨營私的地方”更是將她推向了一個更偉大的高度。張徹在底下暗笑,游若若要是沒點底氣,真敢就這么跟許景騰杠上?但仍然有許多其他同學(xué)面色激動,特別是女同學(xué),都將崇敬的目光投向教室前二排正中的那個背影。
事情似乎就這么告一段落,但有些印象永遠不會消失,譬如強jian犯的道德譴責(zé)力度遠遠大于它的法律刑罰,杜建平在班上的名聲,可想而知會差到哪一種地步,與之相對的,他對張徹和游若若的怨恨,也將來深。
張徹看著沖自己投來挑釁目光的杜建平,很無謂地笑了笑。二十七中畢竟不是南安二中,他們最多玩些手段惡心人,那時候也無所謂教教他們,手段是應(yīng)該怎么玩的。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下節(jié)課咱們練習(xí)一次隨堂作文,下課時間趕緊去上廁所,我等會拿題目過來。”
下課鈴已經(jīng)響了會兒了,文麗華終于完,轉(zhuǎn)身離開了講臺。
待她走出門口后,教室里一下喧鬧了起來,眾多同學(xué)都圍在游若若身邊,七嘴八舌詢問著她這里那里,有些見擠不進去的,也跑到張徹這邊來,一臉好奇地想要知道晚上的細節(jié)。唯獨杜建平那邊,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他站了起來,不打算呆在教室里自討沒趣兒,正要走向教室門口,腦袋抬起來時,臉上卻浮起震驚的表情。
“張徹,張徹?張徹是在這個班嗎,有沒有人可以幫我叫一下他?”
眾多的喧嘩聲中,一宛清流涓涓細細,仿佛驪歌裊娜般地在背景里響起,初時無人注意,到后來近處的人察覺到,看向教室門口,然后默不作聲,安靜像浪潮般往教室里涌來,到后面,聲音來,還在話的人也察覺到不對勁,一齊四顧,最終把目光投射到教室門口。
一個穿著略微肥大校服的女孩,一頭披肩長發(fā),略微的斜劉海,精致的面容足以讓見過明星真人的人都挑不出刺來,特別是那雙靈慧穎動的眼睛,仿佛主人的千萬種情緒都在其中,脈脈地讓你不出話。
教室里或許還有人沒見過她,但不會有人沒聽過她的名字。她叫燕語霖,是二十七中的校花。
“你們好,請問你們班上有一個叫張徹的人嗎?可以幫我叫他出來一下嗎?”
側(cè)站在教室門邊,微微欠身的女孩顯得非常有禮貌,臉上是抱歉打擾的表情,禮節(jié)性的微笑在她臉上足足有十分的真情實感。
沒有人話,但大家?guī)缀醵箭R刷刷地轉(zhuǎn)過了頭,視線的盡頭,張徹坐在教室最后,一臉無奈的笑。(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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