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臺王……?這——”左煜秋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頓時露出驚恐的面容——而讓他更驚恐的是,剛才自己竟在察臺王面前,道出了所有事情的真相,讓最不該知道秘密的人知道了。
在這一刻,左煜秋也才意識過來,孫云今晚是故意巧用“移形換影”之計,引誘出自己說出所有的真相……
“來的人,竟然是……”左子幽半天還沒回過神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神驚詫道,“這不可能!如果說今晚來此赴約的是察臺王,那去七王山的那個人是誰……難不成?!——”說話間,左子幽也終于意識過來,這一切都是孫云的計謀。
“呵,這還用猜嗎?……”孫云則是表情淡定,反聲一笑道……
北城七王山腳,何勛義已經飛掌朝“察臺王”斷殺而來……
“成功了,我終于成功了……”何勛義的眼神愈漸猙獰,似乎終將獵物到,斷殺眼前暗聲顧念道。
生死關前,左右卻已無援救之兵,“察臺王”身臨危在旦夕……
“我終于成功了,察臺王終于要死在我的上了——”何勛義以為勝券在握,瞪眼狂聲一句道。
“別做白日夢了!——”然而話音剛落,“察臺王”突然震厲一聲,愣是把半空中的何勛義嚇了一跳——抬頭一望,說話的人竟是祁雪音。
“你是?——”何勛義在那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愣是沒有反應過來,凌空出掌稍許頓滯,卻是給了祁雪音反擊的會。
“烈云!”下一刻,祁雪音呼喊自己戰馬的名字,“烈云”仰馬前蹄呼鳴一聲,剎那間仿佛叱咤烈火天降叢云。
“額……”何勛義更是受驚不小,被戰馬的氣魄所威懾,俯身沖下已然沒了正頂殺氣。
“呀!——”而祁雪音更是趁著這個時,馬背挺涌而上,“仙云腳”奪命而出,一招驚威可撼雷霆,更別說對方是毫無準備的迎面而來。
結果顯然,俯沖的何勛義被正擊當頭,胸前重重一腳,頓時氣血聚散,飛出十數丈之遙,半天落傷不起。
“哼……”而祁雪音則重新坐馭馬上,掀開身上的黑衣披風,沖倒地的何勛義投去不屑的眼神,仿佛盡顯無數的嘲諷。
而身后的梁青及蒙元眾軍所見,紛紛露出驚詫的神情……
德重街巷口,孫云與“蒼寰教”眾人相持……
“也就是說,前去七王山的那個人就是……”左子幽在這一刻終于明白了什么,驚淡一聲道。
“當然就是雪音嘍——”孫云毫不避諱答道,“既然七王山一行也是你們‘蒼寰教’與監軍陳胤大人的詭計,我想在那里,也一定有你們或是像前兩次一樣,暗中泄密情報為你們所利用的‘明復教’埋伏吧……雖然這回風險是大了點,但以雪音的個性,恐怕迫不及待想找‘明復教’教主何勛義做個了斷,以報上次未能分出勝負之仇吧,哼……”
孫云倒有閑心地調侃了一句祁雪音,想想自己在此之前察覺到“蒼寰教”的秘密始末,自己便安排了一整處計劃……
(回憶中)……
當晚孫云與自己的父王議計……
看著孫云的表情一臉沉思,卻又十分凝緊,似乎是察覺到不好的預感,察臺王不由暗暗一振。
“云兒,你……怎么了?”察臺王遂又試探性地問道。
“父王,孩兒問您……”孫云表情稍稍一邊,眼神沉肅地望著自己的父親,正經問道,“如果說父王與‘蒼寰教’之間,真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恩怨,他們想要加害于您,父王您……是否迫切想要了解他們的真正面目?”
“那是當然——咳咳……”察臺王聽了,即刻答道,“‘蒼寰教’的人履番在背后作亂,利用本王和‘明復教’之間的矛盾,實是讓人窩火……咳咳……如果說,藏在他們背后的元兇,真的與本王曾經有隙,本王絕不會逃避,及早面對了結這段是非恩怨才是!”
“既然這樣的話,孩兒定當盡力圓父王所愿……”孫云鎮定一句,遂表情神秘試問道,“父王,孩兒心生一計,不知父王是否愿意冒險一試?”
察臺王聽到這里,神情一愣,又不禁問道:“云兒你……怎么會突然提起這個?”
“因為孩兒有種預感……”孫云凝緊眼神,沉著嚴肅道,“如果說這一切,真的與父王的恩怨糾葛有系,或許孩兒已經猜到了,‘蒼寰教’他們背后的真正身份……”
“這是……真的嗎?咳咳……”察臺王有些不可思議道。
“所以孩兒想到一個險計,揭穿他們‘蒼寰教’的真實身份,不知父王敢不敢一試……”孫云繼續凝神問道。
“父王我經歷世間驚險無數,有何不敢一試?”察臺王倒是篤定表情,振振說道,“如果說這是云兒你心生的計謀,父王定當信任放心!”
“好——”孫云應答一聲,遂悄言認真道,“那么在這之前,我會告訴父王你,我和多爾敦在察臺王府,調查到的有關‘蒼寰教’的線索……”
隨即,孫云秘密告訴了自己的父親,有關現今掌握到的,以及自己猜測的,“蒼寰教”的秘密……
“沒想到,你和多爾敦已經調查到了這一步了……”聽完孫云的講述,察臺王表情震驚道,“想不到八年前的‘汴梁異事’,竟然會……咳咳……和‘蒼寰教’有關聯……”
“然后再聯系起斡亦刺大將軍的死,還有八年前的‘朝堂恩怨’……”孫云繼續延展一段,表情暗暗道,“父王或許猜得到,幾番對付您的‘蒼寰教’,最有可能是誰了吧?……”
“左煜秋……”察臺王緩緩念出了“幕后者”的性命,畢竟這個人,察臺王一輩子也忘不了。
“不過這一切說再多,也都只是猜想,現在就差實踐證明了……”孫云正定說道,“所以說我有一計,不過非常冒險——三天之后,我和雪音要前往‘德重街’赴約,作為交換條件,屆時‘蒼寰教’會告訴有關他們教派身世的一切……我想讓父王偽裝成雪音的樣子,代替她前去,不過這一去將會是赴死的危險,如果父王心有余悸,孩兒也不勉強……”
“八年前的恩怨也該有個了結了,父王我經歷了這么多大風大浪,有什么害怕不敢的……”察臺王倒是毫不畏懼,但心中仍有擔心,繼續問道,“可我要是隨你前去,那祁姑娘怎么辦,還有當晚去七王山迎接糧草部隊的任務……”
“讓雪音偽裝成父王的樣子前去不就行了?”孫云繼續說道,“我在想,這次前去七王山的秘密,恐怕也已經泄露出去,或是我們已經被‘蒼寰教’的人利用了——將我引開,實則目標對付父王您,這種段我們已經再熟悉不過了……雪音前去,有梁青兄弟在一旁照應,這是最保險的計謀,而且我相信雪音,以她的性格,一定也想和‘老對’再分勝負吧……”
“好,這次所有的一切都聽你的,云兒——”察臺王這回,十分相信自己的兒子,愿意冒這個險,只為探求“蒼寰教”的真相,以了結這八年來無休無止的家門恩怨……
……
營中馭馬,孫云命祁雪音在自己面前的校場兜了幾圈……
祁雪音“示范”完了幾圈,下馬重新回到了孫云身前,一臉“怨氣”道:“好了,騎完給你看了,我現在技術怎么樣啊?”
“不錯不錯,倒是有點兒將軍的味道了……”孫云在一旁還故意鼓掌夸道。
“哼,少在那里肉麻了,一臉‘不軌’的樣子……要我猜,你一定是有事情瞞著我——”祁雪音倒并不吃孫云這一套,雙叉腰,立聲問道,“好了快告訴我,你剛才說的‘蒼寰教’的事情與我騎馬有關,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其實已經大概猜到了,‘蒼寰教’那幫家伙的幕后身份,昨天晚上把所有的事宜告訴了我父王……”孫云表情稍許認真,遂對祁雪音正定道,“兩天之后的赴約,我有一個冒險的計策,不知道你敢不敢一試?”
“呵,這是對我說的話嗎?”誰知,祁雪音聽了像是被挑釁一般,露出不屑的神情,甩了甩腰間的刀鞘道,“本姑娘有什么不敢做的?上刀山下火海,兩天之后都決定跟那個臭女人決一生死,還有什么我不敢試的……”
“那好,這個計策是這樣的……”說著,孫云湊到祁雪音耳邊,把計謀的大概告知了祁雪音,“赴約當晚,我讓我父王扮成你的樣子,前去赴約,只為了解‘蒼寰教’的真相;而你就扮成我父王的樣子,替他率隊前去七王山……多的理由我就不說,畢竟這件事情,很可能涉及我們察臺家的私人恩怨……”
誰知祁雪音聽了,剛才還一臉自信的表情,聽完立刻變了樣子,神情緊瑟道:“什么?你要……不行不行,其他我的確什么都不怕,可唯獨這件事情……”
“你不是剛才還說,上刀山下火海什么都敢的嗎?”孫云起身,即刻應聲道,“這件事情只是稍稍動用一計,也順便考驗考驗你,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是怕我自己——”誰知,祁雪音露出正定的表情,繼續說道,“如果用這個計謀的話,那……我是沒什么問題了,可是察臺叔叔,還有營中隨同出征的將士……”
“你放心,你如果不行,我會讓梁青兄弟料理好一切……”孫云倒很自信說道,“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一切都沒問題……”
“我自己是無所謂了了……可是,你真的放心?……”祁雪音似乎還在猶豫,用略顯羞澀且擔心的眼神望著孫云,默默問道,“而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豈不是……”
“對付‘蒼寰教’那幫家伙,我心里有數,你不用擔心了——”孫云繼續自信道。
“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祁雪音還是放不下心,繼續擔憂道。
孫云拍了拍祁雪音的肩膀,忽而表情鄭重道:“察臺家與‘蒼寰教’的恩怨,是該有個了結了,不光是我,也不光是我父王,多爾敦他一樣想要親做個了斷,以完五年前未盡之愿……可如今多爾敦已無其力,身為他師妹的你,難道不想替他完成心愿嗎?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你一直想要盡力去實現的……”
“多爾敦師兄……”提起自己的師兄察臺多爾敦,祁雪音不由感慨萬千,想著身上背負著自己師兄的使命,就算是赴湯蹈火,祁雪音也萬死不辭,遂緩心鎮定道,“好,我就冒險試一試,你說的計策,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話……雖然比起這個,我更愿意親將‘蒼寰教’那幫家伙給正法……”
“你放心,兩日后的赴約,目的只是為了確定‘蒼寰教’那幫家伙的真正身份……”孫云抬起頭,笑了笑說道,“真正要做個了結,還來日方長得很,到時候那幫家伙的頭顱,我會多留給你幾個……”
……
然而計議之后,祁雪音心里卻一直放不下,不光光是擔心此去“德重街”一行,危境之下,孫云能否保住察臺王,還擔心自己此去“七王山”一行,究竟會遇怎樣的情形——畢竟自己也知道,孫云的心思縝密不疏,讓自己代替甚至刻意假扮成察臺王的樣子接令,一定另有目的。
可是內心也有聲音在勸導,現在的自己,也只能全權相信孫云了……
(現實中)……
“算上時間的話,現在雪音恐怕也與‘明復教’的埋伏碰上了……”孫云捏把著時辰,心中暗暗祈禱道,“我不在你身邊,雪音你自己可要小心啊……”
事情回到自己這邊,察臺王見著八年未逢的“故友”,上前幾步,表情屈微道:“左大人,我們好久不見了……”
“是啊,相隔數久,已經有八年了……”左煜秋也顯氣定神閑,回笑一聲道,“五年前‘起亂’之時,我本有會卻并沒有露面,耽擱了‘重逢’的時候,想不到這么多年過去了,王爺還能如此惦記鄙人……”
“那可不?畢竟一切事情的起由,都由你我的恩怨而起……”察臺王了解到一切真相后,振振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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