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臺多爾敦部隊身后突然又出現了一條車隊……
察臺多爾敦是對孫云一臉的輕蔑神情,突然聽到了身后車隊的馬蹄聲,也不禁回頭望去。待到察臺多爾敦看見了那條車隊,眼中的神情驟然一變……
來運鏢局的人是和察臺多爾敦的部下互相對峙著,然而身后車隊的到來卻無意間消散了一些緊張的氣氛,取而代之的是來運鏢局等人的一絲好奇。
孫云見著察臺多爾敦的神情變化,心知這車隊的主子身份一定不簡單,察臺多爾敦見了便收回了剛才蔑視的神情,孫云也心知察臺多爾敦也不敢再貿然挑釁,于是先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銀月刀。
車隊的馬漸漸停了下來,排頭的車轎,裝飾雍容華貴,金珠碧簾,花欄雕飾,美艷遠遠勝過察臺多爾敦的金轎,可見這車隊主子的身份之高。
過不多時,最前面的馬夫從馬上很嫻熟地跳了下來。“王爺駕到——”忽然有人喊道,來運鏢局眾人這才知道來者是朝廷的官員,還是大都的王爺。
“莫非……”孫云默默道,他大概已經猜到了來者是何人。
緊接著,排頭車轎的簾幕拉開,從里面緩緩走出一個身錦衣貴帽服飾的中年人。他從馬車上慢慢走了下來,然后只身挺立,整個人顯出一副不屈的身骨神態,昂首站在所有人的對面。
“王爺?這就是大都的……王爺……”石常松在一旁輕聲道,看著該中年人的身骨給人一種無比的敬畏之感,不止是石常松,來運鏢局的所有人都有同樣的感覺。
那中年人望了望前方來運鏢局門口狼藉的場面,然后望了望剛剛收回銀月刀的孫云,又望了望倒在地上的阿魯刺格爾、遜都思托和乞失里臺阿伊三位察臺王府金牌侍衛以及被孫云打敗的十余名蒙古士兵,最后望了望離自己最近的且方才回頭的察臺多爾敦,眼神微微一皺。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中年人的身上,沒過多久,那中年人身旁的蒙古士兵紛紛低身下來,顯得非常恭敬。
“父王……”終于,察臺多爾敦再次開口了話。
此話既出,來運鏢局的眾人終于明白了,來者的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大都察臺王府的察臺王。察臺王原名察臺赤拉砍爾,是當今蒙元皇帝的親信忠臣。因在大都王府權大勢大,且處事決策頗有建樹,深受蒙元皇族信任,人人稱之為“察臺王”。
察臺王看了來運鏢局門口這里所有的一切,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然后嘆息了一聲道:“多爾敦,你又在這里添亂子了……”
“回父王,孩兒只是知道這幾日有漢人管理的名‘來運鏢局’落腳大都,孩兒只是依慣例拜訪新局……”察臺多爾敦俯下身,恭敬地道。
“依慣例拜訪?哼,我有叫你一個人前來嗎……”察臺王的口氣突然加重道,“來運鏢局是為父親自上奏朝廷,才批準他們牽制大都的。你可知道為父為了這個不情之請,和皇上請閱了多久嗎?”察臺王開始責怪起察臺多爾敦來。
“孩兒不敢……”聽著自己的父親訓斥自己,察臺多爾敦也不敢再肆意回口,只是輕聲應道,“父王決定之事,孩兒無權責系……只是孩兒不解,為什么父王要向朝廷上奏,讓這個跟我們察臺王族毫無干系的來運鏢局千方百計地搬遷至這大都來……”察臺多爾敦的口氣也是有些哽咽,看來這察臺王的威嚴盡是強硬,連身為親生兒子的察臺多爾敦都有些敬畏起來。
“哼,你懂什么?”察臺王繼續回道,“為父年輕時,于來運鏢局有恩。為父為了報恩,便請奏將這來運鏢局搬遷至大都,好給予最大的幫助,已謝當年之情。多爾敦,不是為父你,雖然你盡心盡力想要為察臺王府貢獻事力,但是在不明情況的前提下,沒有為父的批準,你不可以再擅自處事。”
“是,孩兒知錯了……”察臺多爾敦恭敬地了一句,隨后整個人悄悄站到后面去了。
“哥——”正當察臺多爾敦退到察臺王身后時,突然從他身旁一側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察臺多爾敦側頭一望,只見身旁又走來年齡相仿的一男一女,他們的身著同樣顯示著尊貴身份,看這樣子,這兩人也是察臺王府的人。
“你妹妹和你弟弟也要跟過來,為父就只好帶他們來了,反正今天為父也沒有什么政事……”察臺王又繼續補充道。
正如察臺王所,來者的一男一女便是察臺多爾敦的妹妹察臺拉朵和弟弟察臺科爾臺,剛才問候察臺多爾敦的正是察臺多爾敦的妹妹察臺拉朵。
“拉朵,科爾臺,你們兩個今天怎么也過來了?”察臺多爾敦見著察臺拉朵一臉高興的樣子,于是笑著問道。
“因為人家想哥哥你嘛……”察臺拉朵滿臉笑容道,“平日里哥哥總是忙家里的事,都沒時間陪拉朵和科爾臺。今天好不容易有時間,結果多爾敦哥哥你又一聲不吭地自己出王府去辦事,我就苦求爹把我和科爾臺也帶上……”
“你呀,年紀也不了,還是這么調皮……”察臺多爾敦也是相視一笑。
看著剛才羞辱來運鏢局眾士的察臺多爾敦,現在卻是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地和別人聊著家常,來運鏢局眾人的心里氣就不打一處來。少主孫云還算是顯得沉穩,受傷的石常松和在一旁照顧其他人的任光見了,真恨不得現在沖上去好好揍察臺多爾敦一頓。
孫云倒是沒太在意察臺多爾敦的“家常事”,他兩眼望著的,是面前正對著自己的大都王府的察臺王。
同樣的,察臺王也是正眼直望著孫云。察臺王看著孫云堅定不屈的眼神和面孔,心中黯然道:“這孩子的眼神,難道……”
看著察臺王一直站在自己對面靜而不語,孫云頓感奇怪,為什么察臺王都到了這來運鏢局了,卻一句話也沒和來運鏢局的人。還有,察臺王自己曾經于來運鏢局有恩情,才上奏將來運鏢局遷移至這大都里。想著想著,孫云頭腦里有太多的疑惑……
終于,孫云忍不住了,還是先開口道:“閣下就是大都王府的王爺,察臺王察臺赤拉砍爾……”
“正是在下……”察臺王倒不像自己的兒子察臺多爾敦那樣話咄咄逼人、目中無人,他非常心平氣和地道,“得知犬子來貴鏢局惹是生非,我察臺王在這里賠不是了……”
看著察臺王身為大都王府之尊,朝廷重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不但沒有擺架子,反倒在自己這個漢人面前很謙遜恭敬地談話,孫云一時也不知道察臺王究竟是何想法。
不過由于之前察臺多爾敦的所作所為,孫云還是很謹慎地問道:“話回來,察臺王剛才到自己曾于來運鏢局有恩對吧?究竟是何等恩情,身為少主的我竟不知……”
“當年來運鏢局的一個鏢師曾經對王有恩,所以王一直想要報答他……”察臺王繼續道,“我之所以向皇帝上奏要你們來運鏢局從汴梁搬遷至大都,就是想報恩與此人。然而時過境遷,也不知當年的鏢師是否今日還在你們來運鏢局……”著,察臺王顯出一副深陷回憶的情態。
“是何等鏢師,在下竟不知?”孫云自想自己身為來運鏢局少主,從未聽過有什么鏢師和大都的察臺王這樣權勢的人有過關系,也沒聽過自己的義父孫尚榮提到過有關類似的事情,于是擺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察臺王看出來了孫云表情上的疑惑,想了想之后,隨后問道:“敢問孫少主今年多大了?”
孫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在下今年十七——”
“十七?”察臺王輕聲道,“十七?該不會,不會吧……”
“有什么問題嗎?”孫云見著察臺王倒開始一臉疑惑起來,于是也不禁問道。
“噢,沒什么……”不想讓孫云看出來自己心中所想,察臺王立馬回應道,“十七的話應該不可能吧,我那個時候可不止是十七年前。不過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這么久了,我想那個鏢師恐怕已經不再貴鏢局了吧……?”完,察臺王的表情又逐漸變得憂傷起來。
“關于稅務的問題……”孫云忽地扯回正題,面對察臺王,毫不顧忌地道,“我之前已經和察臺多爾敦過了,稅我們一定會交,但是五百兩這樣大的數字,我們是堅決不答應的。”雖然剛才比武對決敗給了察臺多爾敦,但是孫云似乎并沒有想要服軟的意思,依舊是堅定道。
察臺王想了想,隨后道:“放心吧,既然來運鏢局對王有恩,王也不會太苛刻的。一百兩足矣——”
“這倒是還可以接受……”孫云輕聲道,其實打從他心里,現在有察臺王在場,他想趁早和平解決這次的初次蒙漢爭端。
“剛才犬子的無禮,還希望孫少主你不要太見怪……”察臺王回身道歉道,“待到回到府上,王一定好好調教犬子,請孫少主放心,我們不會再任意找來運鏢局的是非的。”
孫云聽了,心里并沒有太放下,因為畢竟察臺王府是蒙元朝政的重要機關,蒙古人歧視漢人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存在事實。不過既然察臺王夸下了這個口,打敗了自己的察臺多爾敦自然是不敢再隨意找來運鏢局的麻煩。想到這里,孫云還是送了半口氣。
然而,作為察臺王的大兒子,察臺多爾敦聽了確實有些不開心:“父王,為什么,我們也沒做錯什么,反倒向敗給我們的漢人賠禮道歉,這到底是安得什么理?”
察臺王怒視了察臺多爾敦一眼,隨后厲聲叱道:“哼,回去再教訓你……”
孫云看在眼里,他無法想象身為蒙元重臣的察臺王竟然會對自己這個漢人如此多禮,還不斷庇護自己,心中有著感動但卻有著更多的疑惑。
察臺王調整好了自己的車隊以及被孫云打敗的殘兵敗將,隨后行禮道:“今日給來運鏢局等人帶來諸多的不便,甚是慚愧,還請孫少主能不計前嫌,王先行告退。”
“告辭——”孫云頓時覺得身為蒙古人的察臺王竟然會對身為漢人的自己如此謙遜,孫云也不禁回禮道。
隨后,察臺王府的車隊重新啟動,朝著察臺王府的方向緩緩駛去……
察臺王府的人已經離開了些許,而孫云、任光等來運鏢局的人依舊是在門口處發呆。
“他們究竟是什么意思?”任光突然問道,“先是那個察臺多爾敦前來向我們來運鏢局挑釁,之后身為大都王府的察臺王又自降身份地向我們漢人道歉,我實在是弄不懂蒙古人的意圖……”
“我也不太明白,不過也不想要去多想……”孫云嘆了一口氣,望著鏢局門口狼藉不堪的場面,隨后道,“阿光,你去把阿景也叫過來吧,你們這些人把鏢局門口的雜亂收拾收拾。還有其他人,包括阿松,阿松現在受傷了,帶人扶他先回去吧……我義父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得先去告訴我義父。這里的收拾就權交給你負責了,阿光。”
“放心吧,少主,我會把這里都重新布置好的。”任光點頭答應道。
“對了,還有……”孫云剛想調頭就走,突然又停住道,“我們來運鏢局就是初到大都,這里的很多規矩我們也不熟,稍不注意就會惹出像今天這樣的麻煩來……如果待會兒還有出現類似的情況,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任光聽了,自信地答道:“好的,少主,我會處理好的。”
孫云點了點頭……于是,任光派人叫來了林景,安置好之前受傷的石常松后,兩人開始負責收拾起鏢局門口的雜亂來;而孫云回到大院后,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的義父孫尚榮,并把剛才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給了孫尚榮聽……
“這是真的嗎?”孫尚榮聽了孫云的敘述,先是擔心道,“云兒,你沒有受什么傷吧?”
孫云見著義父最先關心自己的安危,于是微笑著舒坦道:“義父,我沒事,鏢局也沒有事,察臺王的出現,化解了一發不收的矛盾……”
“可是這畢竟是蒙古人的首都,我們作為漢人,能安分守己地過日子就已經很不錯了……”孫尚榮繼續道,“倒是云兒你性格張揚,行為沖動,做事情有時候也喜歡鋌而走險,何況這次咱么得罪的還是察臺王府的人,好在察臺王對我們并沒有計較太多……”
“是,孩兒知錯了,孩兒下次不會再沖動了……”孫云先是道歉道,一聽到孫尚榮又提起“察臺王”,想到察臺王剛才在鏢局門口一系列讓人不解的言行,孫云又感到莫名其妙,于是繼續疑惑道,“倒是那個察臺王,他他曾經有恩于我們來運鏢局的某個鏢師……義父,您做了來運鏢局總鏢頭多年,您可否猜出察臺王所的那個鏢師是誰?”
孫尚榮聽了,眼神微微一皺,之后似乎是什么也沒能想到,于是搖頭道:“來運鏢局的鏢師總是走了一批,又來了一批。我們來運鏢局在江湖上來就不是什么很出名的鏢局,也沒有太多有能力的鏢師愿意一直在我們這個鏢局里做下去,所以人員更新換代了許多……至于和察臺王有什么淵源的鏢師,我還真不能想到,除非我能親自見見這個察臺王長相如何,不定還能有些頭緒……”
“這樣啊……”孫云有些略顯失望地道,“可是既然我們來運鏢局只不過是一個并不怎么出名的鏢局,察臺王為什么還要請奏朝廷,讓我們這個鏢局從汴梁遷至大都來呢?莫非,我們來運鏢局原來那個鏢師,對察臺王真的有非常深的恩情……”孫云著著,自己都有些摸不著頭緒了。
孫尚榮看出了孫云一臉的躊躇,想到了今天剛一來到大都,就碰上了和察臺王府的人對峙這樣的事情,是有些讓人心情不悅。想到這里,孫尚榮笑著對孫云道:“云兒啊,你才剛來這大都,很多人情世故都不熟悉,不要想太多了。反正鏢局剛來這大都落腳,近些日子也沒什么運鏢之事。趁著這幾天的空閑,不如云兒你先到這大都里去逛逛,在城里散散心,不定心情會好一些。”
“義父的也是……”孫云想著,也笑了笑。
隨即,孫尚榮又道:“出去見見自然是好事,不過有一點要注意了,千萬不可再主動惹亂子了。在這大都里,蒙人壓迫漢人是常有的事情,如果只是雞毛蒜皮的事,云兒你可千萬不能再沖動意氣用事了。”
“是,孩兒謹記義父教誨,孩兒這回不會再沖動了。”孫云笑著點了點頭。
孫尚榮見著孫云樂觀的樣子,也笑著點了點頭,然后道:“行了,今天看把你累的……你先回房休息吧,如果待會兒還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吧……”
“好的,義父,孩兒先回去了,義父你自己要注意身體,不要做太多事了。”孫云回房前,也不忘關心一聲自己的義父孫尚榮。
孫尚榮沒什么,只是微笑著點著頭,兩眼慈祥地看著孫云……
回到房間后,孫云一個身子直接躺在了床上,然后重重舒了一口氣。
杜鵑聽從了孫云的話,一步也沒有踏出這個房間。看見孫云似乎是很累的樣子,杜鵑關心地問道:“公子回來了,怎么樣,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公子你沒事吧?”
“還好,有驚無險……”于是,孫云把事情大概和杜鵑講了一遍。
杜鵑聽完了,不禁擔心道:“公子你受傷了,不要緊吧?”
聽到杜鵑對自己的關心,孫云微笑著望著杜鵑道:“鵑兒,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來運鏢局也沒事……”
“是嗎,那就好……”杜鵑見著孫云一直對自己和藹可親的,也很關心自己,臉不禁一紅。想到自己在來運鏢局的命運遠好于之前在南宮家遭受的七年壓迫之苦,杜鵑此時也不禁感慨萬千。
孫云又繼續道:“大都畢竟不是汴梁,看來我對這里還不是很熟悉啊……明日無事,我正好趁此機會去大都里逛逛,不定能見識一下大都的人文風俗。”
杜鵑聽了,突然興奮道:“公子要去城里是嗎?杜鵑也愿陪在公子身邊。”
“鵑兒你也要去嗎?”一聽到杜鵑想要陪著自己,孫云不禁問道,“這大都里的蒙古人有的可是很痛恨我們漢人的,鵑兒你跟著我,真的很安嗎?”
杜鵑微笑著道:“沒事的,杜鵑一定不會讓公子你太擔心的……杜鵑只是想一直陪伴在公子身邊服侍公子,僅此而已……”
“鵑兒……”見著杜鵑如此關心自己,孫云心想著就算是杜鵑真的遇上了什么危險,自己也會奮不顧身地救她吧……
隨即,孫云回答道:“好吧,鵑兒,我答應你……不過,你明天可要在我身邊寸步不離,否則會很危險的。”
“公子放心,杜鵑一定會一直陪在公子身邊……”杜鵑見孫云答應了自己,更是高興地答應道。
孫云完后,直接又躺在了床上。此時的孫云望著窗外,內心卻是復雜萬分:“今天一來就和察臺王府的人發生了矛盾,差點鬧出大事來,看來以后我是得低調行事一些……不過這察臺王到底和我們來運鏢局有什么曾經的恩情在里面,竟可讓他放下自己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身份,反過來向我們這個毫無實權的鏢局行禮道歉……還有那個察臺多爾敦,他是個嫉恨的人,今天的事情過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回來找我們來運鏢局的麻煩。然而,察臺多爾敦的武功那么高,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我究竟該怎么才能保護來運鏢局呢……還有唐戰兄弟,我答應了他要在大都這個蒙元政治集中的地方查出滅他唐門世家的真正兇手,可大都地廣人多,想查真相無異于大海撈針,僅憑我一人之力,真的有辦法查出兇手嗎……”
想了太多的事情,孫云此時已經是身心疲憊了。望著天上灰藍色的稀云,孫云緩緩閉上眼,然后就安然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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