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布手提著自己的苗刀,正面擋在杜鵑的面前。“阿布……”杜鵑喃喃道,她然沒有想到何子布會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
“看來你們來運鏢局的嘍啰還真不少啊……”察臺多爾敦見著孫云的幫手一個接一個地多了起來,于是又笑著對孫云道,“孫少主的人緣倒是挺不錯的,居然有這么多的兄弟替你賣命……”
孫云對察臺多爾敦的譏言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一再強調道:“不管怎么,只要察臺公子肯放了這樓里的百姓,我孫云便隨你回去,隨察臺王府的人處置——”
察臺多爾敦看著孫云堅定的眼神,忽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隨后輕輕一笑。然而這一笑在孫云眼里看來,似乎察臺多爾敦又在想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沒問題,就依孫少主你的要求,公子這就撤兵王府,不過……”察臺多爾敦又笑著道,“公子今天也不會把孫少主你押回去,讓孫少主你撿個便宜……”完,察臺多爾敦的眼神里充滿了令人費解的神情。
孫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有想到視自己為眼中釘的察臺多爾敦居然會就這樣放了自己。不過孫云也是萬般不敢大意,只當是察臺多爾敦還有什么別的陰謀,于是依舊是謹慎地問道:“察臺公子是什么意思,不是要抓偷你東西的人回府嗎?我現在承認了,怎的察臺公子又中途變卦起來?”
“喲,不抓你還不高興了。公子改變主意了不行嗎……”察臺多爾敦繼續冷笑道,“孫少主你放心。我過答應你放了這里的百姓就一定會放。只是對于孫少主你而言,我又有別的想法罷了……”察臺多爾敦又把目標集中在了孫云身上。
見著察臺多爾敦果然還是沖著自己來的。孫云不敢放松警惕地問道:“察臺公子又有什么想法?”
“要知道,進了察臺王府的監獄,可就很難再出來了,那孫少主終日不見,豈不是很無趣……”察臺多爾敦笑著道,“我剛才也了,明日辰時老西街,我會當眾奉還鳴劍山莊弟子許玉懷給鳴劍山莊的人。這其中,可能會有一些余興節目。到時候,公子希望孫少主能夠來捧捧場……”完,察臺多爾敦的眼神散發出了有些令人畏懼的神色。
“你又想要刷什么花樣?”孫云聽出了察臺多爾敦言辭的異樣,知道察臺多爾敦肯定又會耍什么花樣,于是厲聲逼問道。
見著孫云緊張的樣子,察臺多爾敦放聲笑道:“哈哈哈哈,孫少主是在緊張嗎?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和你們來運鏢局的人有關系,孫少主不用擔心……”
“那你為什么還有我去?”孫云又問道。
察臺多爾敦頓了一下。隨后對著孫云輕笑道:“因為在我眼里,孫少主你實在是太有趣了。若是明日沒有孫少主你的捧場,這余興節目可不好看……”最后幾句,察臺多爾敦的聲音刻意壓低。面容也顯得非常冰冷。
感覺到了察臺多爾敦的陰謀,孫云立即回聲道:“哼,我一定會去的!察臺多爾敦。你記住了,如果明日你敢在中原漢人面前耍什么陰招。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孫云也不顧這里是蒙古人地盤,大聲對察臺多爾敦訓斥道。由于孫云的“無禮”之言。周圍的蒙古士兵紛紛提著刀向孫云靠近了幾步。但孫云卻是絲毫不在乎,鷹一般的雙眼直盯著眼前的察臺多爾敦。
“你反過來威脅我?孫少主你覺得你自己會是公子的對手嗎……”察臺多爾敦又拿昨日孫云敗在自己手下的事情事,隨后不理孫云的“逼迫”,繼續輕傲地笑道,“不過既然孫少主答應了明日來老西街,那公子也可以應心了。明日的余興節目肯定精彩,孫少主你可不要掃了公子的興喲……哈哈哈哈——”完,察臺多爾敦哈哈大笑起來。
孫云聽了察臺多爾敦如此多的放誕之言,偏偏自己又不是察臺多爾敦的對手,只得隱隱忍了下來……
“哼,跟他那么多廢話干嘛?有事就上來較量啊,自以為是察臺王府的長子就很了不起嗎?”突然,從桌角一側,何子布竟冒出了話語。雖然孫云有大局觀,有些事情能忍就忍,可不是所有人都和孫云一樣會忍耐。任光、林景和石常松三人就是聽了察臺多爾敦的話,非常窩火,沒想到何子布的性格竟比一向沉不住氣的石常松還要倔強,竟當著眾蒙古士兵的面前向察臺多爾敦發出挑釁。
“阿布,快住口!”孫云雖是只和何子布相處了一會兒,但也能略微了解何子布的性格,聽到何子布出如此莽撞的話語,孫云立刻制止道。
“又是你這個家伙……”察臺多爾敦看了一眼挑釁自己的何子布,隨后笑了笑道,“看來你也是個有趣的家伙,我也很欣賞敢主動向公子挑釁的人,孫少主就算一個。既然你這個叫‘阿布’的家伙也敢站出來要風頭,不妨明日你與孫公子一起來老西街觀摩觀摩,不定看完后你也會有想法的……”
“哼,求之不得——”何子布用毫不甘示弱的眼神望著察臺多爾敦,堅定地答道。
“阿布,不要——”孫云先是阻止了一下,隨后轉頭對察臺多爾敦道,“為什么阿布也要在其中,是察臺公子自己的不會再牽扯來運鏢局的人的。”
“他也是你們來運鏢局的人嗎。公子昨天怎的沒見過?”察臺多爾敦繼續笑道,“再了,明日來老西街觀摩的人,部都只是以個人名義。孫少主你放心,公子不會找你們來運鏢局的麻煩的……”
“明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孫云也實在是無法忍受察臺多爾敦這樣不斷給人的不安感,于是逼問道。
“明天去老西街看看就知道了……”察臺多爾敦繼續了一句。“行了,我們也該撤兵了——”隨即朝身旁的眾蒙古士兵喊了一句。然后察臺多爾敦便收回了和孫云銀月刀架著的苗刀。
孫云見狀,也收回了自己的那對銀月刀。但是眼神始終是沒有離開察臺多爾敦……
察臺多爾敦慢慢下了樓,在二樓和任光等人對峙的蒙古士兵也紛紛退下樓去。何子布是有些沉不住氣,想要趁機在蒙古士兵背后來上一刀,卻提早被任光給攔住了,避免事情繼續惡化……
察臺多爾敦走到了一樓的大門口,然后先停住了腳步。隨后,察臺多爾敦慢慢回了頭,笑望著二樓上的孫云;孫云也是一樣,兩眼堅定地望著門口的察臺多爾敦。
“別忘了。孫少主……”察臺多爾敦最后了一句,“明日老西街,你可不要沒來,讓公子失望了……”
“我一定會去的,你等著吧……”孫云用堅定的語氣答道。
察臺多爾敦笑了一笑,隨后便轉身率眾士兵離開了……
察臺多爾敦和蒙古士兵離開后,酒樓里面沉寂了好久,隨后傳來隱隱的哭泣聲。只有孫云等人還在原地站著,或許孫云心里此時想的。不僅僅是今天發生的血腥一幕和明日的老西街……
良久,孫云先是回到了任光等人的身邊,然后擔心地問道:“阿光、鵑兒,你們都沒事吧?”
“我們沒事。少主,你們不用擔心我們……”任光輕聲答道。
杜鵑也看了一眼孫云,見著孫云作為鏢局的少主竟如此體恤身為下人的自己。杜鵑不禁有些感動。
孫云隨后又把目光放到了何子布的身上,隨后輕聲喃喃道:“還有——阿布……”
何子布沒有立刻抬頭。而是暫時低下了頭,目光不敢正視孫云和來運鏢局的其他人。
看著何子布有些羞愧的樣子。孫云也不好意思多提什么。隨即,孫云只是簡簡單單地為笑著了一句:“謝謝……”
只是一句,何子布的內心似乎是被觸動了。何子布微微抬起頭,看著孫云正微笑著望著自己,他似乎是被孫云誠摯的眼光給感染了,暫時不出話來……
“孫少主……”這時,在孫云背后,鳴劍山莊弟子成付和古興康走了過來,成付道,“多虧了這次孫少主的挺身而出,才避免了悲局重復發生……”
“原來是鳴劍山莊二位……”孫云轉過身,見著成付和古興康,隨后還是悲傷地道,“可是,畢竟悲局還是發生了……”著,孫云又把目光望向了倒在血泊中的幾具無辜百姓的尸體,只見尸體旁還有幾個人在哭泣,看來他們是這些死者的親屬。
“察臺王府的蒙古韃子真是畜生——”現在察臺多爾敦已經走了,石常松放開膽子憤恨道。
何子布向著剛才的慘狀,想到了歐陽聰所做的一切罪惡的根源。隨即,何子布眼見著歐陽聰、方可和費能宏依舊是在自己對面的桌角處。于是,何子布徑直走了過去,隨后停在了歐陽聰面前,眼神直望著歐陽聰。
歐陽聰見著何子布氣勢洶洶的樣子,笑了一笑道:“喲,我們的大英雄回來了……”
看著歐陽聰如此輕慢的樣子,何子布不禁憤憤道:“因為你,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現在居然還笑得出來?”
“別看我,我也是為了中原漢人出氣,才做出那樣的事情。只不過死了幾個百姓,我也沒有辦法……”歐陽聰用滿帶狡辯的語氣道,“我自己也是中原百姓,我可不像阿布你一樣逞英雄地主動站出來……”
“死幾個百姓而已?因為你的偷竊,卻害死了無辜的百姓,在你內心里難道良心不會受到譴責嗎?”何子布繼續厲聲問道。
“哼,我有辦法嗎?我為了證明比你強,敢冒著生命危險去偷察臺王府人的東西,意外的狀況那是我能預料得到嗎?”歐陽聰繼續狡辯道,“你自己以前也不是一樣靠偷蒙古人的東西去為中原漢人出氣嗎。你又有什么資格我?”
聽到歐陽聰如此的話語,何子布也發現其實自己也沒有立場責怪歐陽聰。
歐陽聰望著何子布對自己憤恨不已的樣子。繼續道:“除非你告訴我,你承認自己曾經就是一個偷。是一個為了所謂的‘道義’而無恥顏面的偷!有事你就這么,否則就別在我面前裝好人!”歐陽聰轉而把矛頭指向何子布,企圖為自己一直狡辯。
何子布驚呆了,他此時也沒想到歐陽聰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竟然會如此極端地為自己狡辯。剛才為自己教的孫云、杜鵑就在后面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聽著自己的一言一句……
想了良久,何子布兩拳握緊,隨后眼神直望著歐陽聰,一字一句道:“好。我何子布就出來……我,何子布,曾經是個為了所謂的‘道義’而無恥顏面的偷!但是,今天,我會改頭換面,重新,堂堂正正,去做一個好人,去做一個。真正,胸懷天下的,真漢子!”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有關的人都震驚了。孫云、任光和杜鵑等人見了。眼神中充滿了對何子布的期盼。
歐陽聰聽了何子布的話,也是大吃一驚。看著何子布的眼神也是來堅定,歐陽聰有些顫抖地幾步向后退去。略微搖著頭,顫抖道:“瘋了……瘋了……何子布瘋了你——”
“我沒瘋。也沒錯——”何子布繼續堅定地道,“錯的人是你。歐陽聰!”
歐陽聰稍稍鎮靜了一下,隨后沖著何子布咬牙道:“行,既然阿布你是這個態度……咱們曾經兄弟一場,今日因為此事就此決裂!”
何子布知道已經無法再勸歐陽聰回頭,于是他又把目光望向了歐陽聰身旁的方可和費能宏——他們也曾是何子布的好兄弟。何子布頓了一會兒,隨后對著二人道:“歐陽聰已經如此,我再問你們。阿可、阿宏,你們是否要和我一樣,回頭是岸?”
方可和費能宏沒有立刻回答,可能是歐陽聰在身旁,兩人也不敢隨便話。歐陽聰見著,輕笑著道:“哼,何子布,你以為他們兩個人會聽你的嗎?你是我們兄弟幾人中的叛徒,他們是不會聽你的!”
何子布沒有理會歐陽聰的話語,只是望了望方可和費能宏。方可和費能宏只是低下頭,也沒有敢抬頭直接望何子布。何子布或許是知道了歐陽聰的威懾,隨后想了想,然后道:“行,我知道了,我也不勉強阿可和阿宏你們兩個了……不過,歐陽聰你聽好了,今日兄弟分道揚鑣,若是有一日我看見你歐陽聰傷害了阿可和阿宏兩個人,我一定不會原諒你!”著,何子布用手指著歐陽聰厲聲道。
歐陽聰倒是并不在意,他只是冷笑道:“哼,是你今天自己提出的分道揚鑣,何子布你自己可要記好了……我們走——”歐陽聰隨即了一句,然后命令方可和費能宏兩人跟著離去。
方可和費能宏也沒有敢回頭看,只得默默跟著歐陽聰下了樓,然后三人離開了這個上演過血腥一幕的程氏酒樓……
何子布望著昔日兄弟如今仇敵的離去,心中卻是有無盡的苦澀……
孫云慢慢走到了何子布的身后,隨后拍了拍何子布的肩膀,不過卻并沒有什么話。
何子布慢慢轉過身,隨后望著孫云滿臉微笑的眼神,他只是淡淡地道:“對不起,孫少主,我曾經……”
“不用稱呼我太拘謹了……”孫云依舊是望著何子布道,“至少這一次,你的選擇是對的……”
“是,孫大哥……”何子布換了稱呼道,可此時的何子布卻是有些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了。
任光等人見了嗎,也走了過來,隨后任光先道:“對啊,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好兄弟!”
石常松也補充道:“連我也對你開始刮目相看了!”
眾人的褒獎,何子布卻似乎是還在猶豫著什么……
“阿布……”突然,從何子布一側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是杜鵑。
見著自己之前救下的杜鵑,何子布再次顯得緊張,不出話來。
杜鵑走到何子布身前,并不像之前任光他們那樣些“兄弟道稱”的話語,取而代之,杜鵑只是對著何子布微微一笑,隨和親和地道:“謝謝阿布你救了我……”
此話既出,想到了今天和來運鏢局眾人的點點滴滴,讓自己的人生徹底地有了一個好的轉折,何子布這個大男人如今卻忍不住地流出淚水:“孫大哥,杜姑娘……”
任光見著,隨即在一個酒杯里倒了一杯酒,然后遞在了何子布的身前,笑問道:“這一回,阿布你可以喝我們的兄弟酒了吧?”
何子布忍住了自己的淚水,慢慢接過酒杯,然后凝望著來運鏢局的每一個人。同樣的,來運鏢局的每個人也用真誠的眼神望著何子布。
孫云慢慢道:“喝了酒,以后你也是我們的兄弟,也可以是我們來運鏢局的一份子。至少這樣,你以后不用再去干那些‘偷竊’的事了……”孫云的口氣顯得很真誠。
何子布看著孫云,見他不因為自己偷了他們的東西而懷恨在心,而且還內心開導他。百姓危難時,孫云還能不懼生死挺身而出,阻止悲劇的繼續發生,何子布不禁覺得孫云才是真正的為中原百姓著想的真漢子,才是自己真正應該交的朋友和兄弟。
想到這里,何子布心頭一定,隨后毫不猶豫地喝下了那一杯酒……
“喝了這杯酒,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林景笑著道。
孫云望著喝完酒的何子布,隨后微笑著道:“歡迎來到來運鏢局,阿布——”
何子布望在眼里,內心卻始終是感動不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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