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城樓之下,一片狼藉……
昏厥的孫云再次被察臺多爾敦押走了,而剛才激烈廝殺的城樓之下,雖然蒙元士兵簡單處理了現場的尸體,但打斗的痕跡卻依舊是了了在目——從城門到階梯口,一路都是沿途的血跡,而在剛才包圍孫云的地方,散落著一地的兵器廢鐵,順著血路延伸到城門處,還有被孫云打落的攻城戰車的鋼甲殘骸,甚至在城門之上,還有戰車鋼刺陷進去的窟窿痕跡,整個狼藉之地顯出一片死寂和破敗之感……
而在蒙元的部隊帶走孫云之后,這里的看守士兵一下子少了很多人,除了城樓之上看守的士兵外,階梯之下幾乎看不到什么士兵。<-》文由 首發老bǎixing就更不用了,這里剛剛發生如此慘絕人寰的激斗,平民bǎixing根就不敢隨便露頭,從孫云狂怒反抗到被察臺多爾敦打昏押走,整個過程沒有行人經過這里,甚至都沒有人敢多看一眼……
現在雖然是中午,可是處卻是顯得一片死寂和陰沉,猶如經歷地獄洗劫后的戰場。漸漸地,有人開始慢慢走出兩側的平房,提著懸而未提的心緩緩走過,但人跡依舊是三三兩兩的稀疏……
場面破敗,但好歹“戰事”是暫時jiéshu了,城樓的士兵又重新打開了大都城樓的大門。映著從大門口里映射進來的光,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城門口。zhègè身影沒有做出過激的fǎning,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望了望剛才孫云和中蒙元士兵打斗過的痕跡,心中似乎有所感觸。他在狼藉的現場走了許久,忽地低頭望去。發現一個東西,使他表情略顯驚愕。他在城門口停了下來。隨后彎下身子,緩緩撿起了地上的東西。那個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孫云在被蒙元士兵帶走時,從身上無意掉落下來的那半塊龍紋玉佩。
而那個身影望著這半塊龍紋玉佩,整個人愣了好久。不過他重新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其他的蒙元士兵注意到這點。倒也是沒有其他的fǎning。
突然zhègè時候,成樓外又出現了幾個人影,剛才那個身影注意到了情況。側頭一望城門外后,似乎是不想被人發現,又立即從這片“死寂之地”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而從城樓外走來的幾個身影,居然是運車回來的林景、石常松及成付等人。他們幫主朱須聰運車安離開了梁子山后。是想按之前何子布的約定,回大都城會面,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何子布卻已經遭到了毒手,身先殉職……
“來上午回城會面的,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林景走在最前面,不禁寒暄道,“現在城內鏢局的是個什么樣的情況還不得而知。察臺多爾敦有沒有再去找鏢局的麻煩?真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啊……”
“阿景,你看前面。那是什么?”來到了大都的城門口,突然,石常松指著前方的城門道。
眾人定睛一望,只見打開的城門上,有一個被刺穿的窟窿——那是孫云之前和蒙元士兵廝殺之時,攻城戰車留下的痕跡。看到這一幕,眾人心中一緊——他們離開大都后,大都城門這里一定是又發生了什么。
伴著無數的擔心,眾人加快腳步跑了過去,然而一進到城內,眾人頓時傻了眼——滿目的血跡和殘骸,雖然已經沒了尸體,但是是人都能想到,zhègè地方剛剛發生了慘烈的廝殺。周圍并沒有多少的bǎixing,地上的血跡還沒有干,可見這里的混亂才剛發生不久。今天早上才發生的,何子布之前又是早上才在大都會面,結果就發生了這樣的血跡場景,眾人不禁聯想到事出和這起事件有莫大的關聯。
林景等人見到此景的第一fǎning,jiushi來運鏢局很有可能也遭到了不測,心中帶著無比的擔心,林景和石常松二人立即往來運鏢局的方向奔去。而成付等人也心知,自己山莊的莊主花葉寒也還在鏢局,不放心的他們也跟著林靜等人去了……
好在是他們多心了,狼藉的場景只出現在城樓門口,大都城內依舊是一片和諧。而等眾人奔回了來運鏢局,看見鏢局依舊是安然無恙的樣子,眾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鏢局沒事!”石常松略帶興奮地喊道。
“先別gāxing的太早了……”林景卻不以為然道,“不定家里人有出事的,我們先huiqu問問情況再——”
于是,眾人又跑回了鏢局,等到他們進了庭院,卻發現參與昨晚事件的所有人,正聚集在會議廳內。
“鏢頭,我們回來了——”林景和石常松在外面大聲喊道,并朝會議廳的方向奔跑過去。
會議廳門口,孫尚榮見著林景等人安歸來,顯得有些喜出望外,畢竟他們得知了何子布的噩耗后,還以為林景等人也跟著“遭了殃”,令人gāxing之余的是,其他人都還平安無事。
“太好了,你們沒事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孫尚榮立刻走到門口旁,關心著道。
“莊主,我們也會來了——”成付等人也來到了花葉寒的面前,應聲道,“我們也安護送朱須聰前輩及秦家遺物出了梁子山,也算是完成了陳前輩臨死前的遺愿——”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花葉寒聽了,只是點頭輕聲應了一句,臉上卻沒有太gāxing的神情。
“你們……這是怎么了?”林景見自己都平安無事,鏢局里的人卻個個表情沮喪,甚至有人都還時不時聲哭了起來,林景便不解地問道。
任光zhègè時候,也早就從城門之處回來了。他滿臉憂傷地望著一無所知的林景等人,隨后咬著牙。不忍心地慢慢吐出自語道:“阿景你們沒事就好,可是阿布他……阿布他……”
“阿布他怎么了?”林景聽到任光這樣讓人懸而未決的口氣,緊張地問道。
“阿布他……死了——”任光最終還是出了這句殘忍的話語。
林景等人聽了。頓時懵了,之前何子布早上要再大都重逢,沒想到回來得到的,卻是何子布死去的噩耗。
任光沒有完,他帶著滿臉的憂傷和憤怒,jixu道:“不僅如此,察臺多爾敦那個畜生他還……他還把阿布的人頭砍了下來。掛在了城樓之上,他的行為簡直jiushi令人發指!”
林景等人聽了之后,更是瞪大了雙眼。他們沒有想到,何子布竟會這樣慘死在察臺多爾敦的刀下。昨晚在梁子山逃避的時候,林景他們知道何子布為了掩護他們,自己一個人留下來獨自和察臺多爾敦周旋。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何子布為了幫朱須聰他們運車逃避官兵追捕爭取時間,自己卻是身先殉職,甚至還落得了尸首分離的慘境下場。
林景和石常松聽了,都紛紛憤怒地握緊拳頭,此時在他們心里,想法都是一樣,他們都想親手殺了察臺多爾敦,將他四分五裂。替死去的何子布報仇雪恨。“阿布……”石常松甚至也涌現出了悲傷的神情,輕聲呢喃道。
可是一想到回來的時候城樓門口的狼藉場景。林景又著急地問道:“那城樓那邊呢?那邊好像有打斗的痕跡,城樓那邊又發生什么事了?”
鳴劍山莊莊主花葉寒此時插話道:“孫少主是去一看究竟,結果發現何子布xingdi的人頭被掛在城樓上示眾,心生憤怒的他與在場的蒙元士兵發生了矛盾,甚至動起了刀子……我們沒能即可插手,只是把何子布xingdi的人頭帶了回來……”
任光在一旁,緊接著又道:“我們是dǎsuàn一起去城郊把阿布的身首給埋掉的,但現在少主生死未卜,我們也實在是放不下心,也不知道少主此時此刻怎樣了?”
“可是我們回來的時候,打斗早就jiéshu了,地上連具尸體都沒有,只留下了沿途的血跡……”林景將自己等人在城樓處目睹的場景了出來。
“你什么?”任光聽了,也緊張地問道,“那少主他現在……”
“云哥……”一直擔心不已的杜鵑聽到了,整個人渾身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報——”正在眾人都擔心的時候,門外突然傳出了手下回報消息的聲音。
只見那個鏢局的手下快速奔回會議廳,即可稟報道:“鏢頭,我剛才看見了少主的動向,他在城門口和蒙元的官兵激戰后,寡不敵眾,被察臺多爾敦給帶走了!”
此消息一出,所有人的表情立刻變得驚愕起來。孫云的義母甄靈聽了,更是差點嚇得昏了過去。而其他的包括任光在內等人,部都變得緊張兮兮起來。
唯獨作為總鏢主的孫尚榮此時此刻顯得最為冷靜,他立刻大聲鎮住道:“大家先不要慌,如果云兒在城門口與蒙元士兵打斗,殺死了朝廷的官兵,察臺多爾敦要是想殺云兒的話,早就動手了……他既然只是把云兒帶走,應該不會輕易取了云兒的性命,之前來運鏢局運鏢青墨山莊失敗的那次,云兒也經歷過一回,所以大家先不用擔心zhègè!反過來想想自己這里,察臺多爾敦抓了云兒,一定是不想放過來運鏢局,恐怕過不了多時,王府的人會派兵前來鏢局應事——我們自己先做好應對,做好應付王府的人才是——”
孫尚榮作為鏢主放出鎮場之言,在場的人才稍稍緩解了一下情緒。但是想著察臺王府的人可能會來找茬,眾人心中的弦依舊是沒有放下。
孫尚榮想了想,似乎是決定了什么,他往自己房間的方向慢慢走去。
“鏢頭,你怎么了?”任光見著孫尚榮奇怪的舉動,不禁問道。
孫尚榮背對著任光,淡淡地回答道:“以前來運鏢局和察臺王府發生矛盾,總是你們還有云兒去應對,我zhègè堂堂來運鏢局的鏢主卻沒有做出什么;如今是該我出面的時候了,如果過會兒王府的人前來惹事,我zhègè一家之主也得擔起這份責任了……”
完,孫尚榮又緩緩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任光默默看著孫尚榮的背影,心情略顯低沉,或許他心里很明白,孫尚榮此時心里的感受……
察臺王府內……
孫云被察臺多爾敦押回王府后,和上次一樣,還是被關進了王府的地牢。不過和上次待遇不同,上一次孫云被帶回地牢,只是簡簡單單地被關在牢里,這一次可大不一樣,孫云不但被關了進去,整個人還被捆綁在一個巨型的鋼盔之上,身體及四肢用八把結實無比、百煉不斷的鐵索緊緊鎖住,這樣縱使孫云有再強的武功,也決計沒有bànfǎ掙脫開來。
地牢里依舊是和上次一樣,一樣的陰濕,時不時還會傳來隔壁牢里痛苦凄厲的慘叫聲。也許是慘叫聲過于刺耳,這一回孫云直接睜開了雙眼,從昏厥中驚醒過來。待到孫云醒來,只感到身上的izhèn劇痛,手上、腳上、身上部被緊緊綁住,還用八把鐵索牢牢鎖住,身體是動彈不得萬分。
不過這些劇痛對于孫云來根不算什么,比起之前在盧歡飽受毒物侵害來,這已經算是“享受”了。但此時此刻孫云的意識格外的清醒,他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做夢都想著xingdi慘死的悲痛,醒來后的孫云什么也沒想,直接厲聲吼道:“察臺多爾敦,你zhègè畜生,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
孫云在地牢里出言不遜地大聲怒吼,找來了一邊的獄卒。獄卒深知孫云是不一般的犯人,要特殊對待,于是紛紛提著苗刀在牢門口靜候著。
但孫云并沒有像就此罷休,只見他兩手握勁,不顧麻繩捆綁在手腕上的血跡及堅硬無比的鐵索在四肢上留下的勒痕,狠狠地使出手上的力道。
鐵索索得很牢,孫云即使是身使力,也是動彈不了半分。但孫云依舊是怒從心中起,什么也不顧了,兩手用盡力,勉勉強強向外伸出一點距離,隨后重重地敲打在背靠的鋼盔上。強勁的力道,又是在封閉的地牢中,孫云這么重重一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不僅如此,孫云不但擊打著背后的鋼盔,還一邊大聲怒斥道:“察臺多爾敦你出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
在牢外想要進來制止的獄卒,見著孫云在地牢里如同兇猛野獸般的氣勢,似乎是要將眼前的人撕咬成碎片,所有人都嚇得渾身發抖,連牢房的門都不敢進去,手中的苗刀也是顫抖著拿不穩,眼神中更是流露出驚愕的神情……
而就在zhègè時候,從地牢的階梯處,緩緩走下來一個人。孫云猛然一睜眼,定睛一望,來者不是察臺多爾敦又是誰。
自己一直想要血飲的仇人終于出現了,孫云jixu敲打著鋼盔,厲聲喝道:“察臺多爾敦,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震耳欲聾的巨響再次震出,又把門口的獄卒嚇了個半死,都不敢去開牢房的門。而察臺多爾敦也是稍稍被震驚了一下,然后又可以平靜下來。看著孫云依舊是發狂不止的樣子,察臺多爾敦沒有立刻上前去理會,而是靜靜地在牢房外面觀望著牢里的孫云。
而孫云依舊是沒有完,jixu擊打著背后的鋼盔,兩只手腕都磨出了大量的血也不聽下來,口中依舊是大聲罵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察臺多爾敦見著孫云沒有冷靜下來,還不dǎsuàn進牢房和孫云對話,依舊是站在牢房外,zhushi著孫云那見仇嗜血的眼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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