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水寨,兀良托多主營內(nèi)……
兀良托多坐在船艙案前,既沒有看地圖,也沒有吩咐手下辦事,卻是一臉坐立不安的神情,似乎是在焦急等待著什么。兀良托多望著船艙門外,雙手卻是不停把弄著毛筆和苗刀,兩件毫無關聯(lián)的東西,不斷地擺弄,更加體現(xiàn)了兀良托多心中的矛盾和不安……
“報——”終于,船艙外傳來的士兵報道,似乎讓兀良托多清醒了一陣,自己想要得到的結果答案終于來了。
“快進來——”兀良托多即刻命令道。
士兵進艙后,手中呈著一封書信。兀良托多見到后,直言問道:“敵軍主將是否收到了消息?”
“收到了……”士兵一一做答道。
“他怎么?”兀良托多繼續(xù)繼續(xù)焦急問道。
“這是敵軍回復將軍您的書信——”士兵將信件呈上道。
兀良托多接過書信——那是唐戰(zhàn)親筆回的信件——拆開信件后,將信中的內(nèi)容一一看來,神情漸而有些莫名和擔憂……
信早就看完了,可兀良托多遲遲沒有任何反應。一旁的親信將領看著擔心,于是不禁問道:“將軍,上面寫了什么?”
兀良托多緩緩放下信件,眼神直直望著船艙艙門道:“敵軍的水軍將領,正是先鋒主將唐戰(zhàn),他答應了今晚與將軍江上一會的請求,不過……”
“不過什么?”將領繼續(xù)問道。
兀良托多沒有回答,待到完放下了書信,兀良托多身子微微向后一靠,似乎是在擔心和猶豫著什么。
“到底是什么,將軍”親信將領還在擔心追問道。
“唐戰(zhàn)……”兀良托多終于開口了,“他今晚江上一會沒有問題,不過若是真有膽識,雙方主將獨自前往,不帶侍衛(wèi)一兵一卒……”
“不帶一兵一卒?單刀赴會是嗎……”將領聽完,摸不清唐戰(zhàn)此舉的意圖所在。
兀良托多想了想,繼續(xù)嘀咕道:“我今晚前去一會的目的,除了想見∏∏∏∏,∧↓唐戰(zhàn)人,還想弄清楚趙子川的動向……可是今晚他提出要單刀赴會,這其中不會有什么陰謀吧……”
“當然有陰謀——”親信將領在一旁提醒道,“將軍,您可萬萬不能中了唐戰(zhàn)兒的計謀!他單刀赴會就真的一個人去啊?誰知道到時候將軍您去了,他會不會在一旁設計埋伏……將軍您別忘了,您可是親手殺了敵軍的趙子衿將軍,他們對您恨之入骨;要是真見了面,他們?yōu)榱巳④娔男悦刹粫v什么道義的——”
兀良托多了頭,擔憂的同時,同意了親信的法:“你得對,大敵當前,現(xiàn)在又是關鍵時期,我們千萬不能為了逞一時之勇馬虎行事……”
親信將領想了想,隨即出主意道:“將軍,不如這樣?今晚夜中出行,末將帶領二十護衛(wèi),隨同您船只左右,共同前往江上赴會——若是唐戰(zhàn)真的按約單刀赴會前來,我們仗著陣勢,諒他也不敢怎樣;而若他也帶著侍衛(wèi)在一旁埋伏,那我們也不怕,只要將軍您今晚的意圖達到了,大敵當前,沒什么道義不道義的……”
兀良托多對此表示了贊同,隨即頭道:“好,就按你的辦!亥時快到了,你去準備精兵護衛(wèi)二十,一會兒隨同將軍一同前往——”
“是,將軍——”親信將領得令道,隨即轉身而去……
一切準備就緒,襄陽水寨處,兀良托多帶著親信將領和侍衛(wèi)二十,同乘三艘木船而去……
白天江上炮火連天,到了夜晚,江面變得靜謐沉隱。徐徐的夜風伴著平靜流淌的江水,兩岸水軍交界處,稀稀兩兩的燈火,成了夜中水路唯一的光。江天獨路絕世險,行舟兩岸的高山,夜中黑影沉靜而鬼魅;江中孤舟獨木,縱橫天水一絕,夜下獨影其間,恍若馳騁天際萬宇,飄零由不可嘆……
兀良托多與隨行船隊緩緩駛向水軍交界之處,借著前方敵營微弱悉數(shù)的燈火,遠遠而望一只獨木正相向而來。獨木之上,稀影清然,一個人,一桿槍,獨然而立……
“將軍,那應該就是敵軍的主將唐戰(zhàn),好像真是一個人來的……”兀良托多望著前方,身旁的親信將領指著道。
“他這么有把握,真的按約單刀赴會……”兀良托多兩眼一瞇,看著夜中唐戰(zhàn)獨立的身影,心中不免一陣猜疑……
來者確實是唐戰(zhàn)不錯,他也真如信中所,一人一船前來。唐戰(zhàn)兩手插間立在船頭,梨花槍昂然挺立身旁。今晚的唐戰(zhàn)喝了酒,單刀赴會前來毫無畏懼,伴著江晚的清風,更顯幾分精神抖擻。看了看前方三支木船徐徐靠近,唐戰(zhàn)不禁微微一笑……
終于,雙方在江水交界處慢慢減慢了駛速,最后在十丈開外的距離停住了……
唐戰(zhàn)和兀良托多,雙方主將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會面,算是在江上碰頭了……
“閣下可是先鋒軍的主將唐戰(zhàn)?”兀良托多也不磨嘰,先言發(fā)問道。
“你就是襄陽守將兀良托多?”唐戰(zhàn)也不客氣地回問道。
“唐戰(zhàn)將軍自為貴軍主將,不但親率水軍扼守江道關口,而且回信前來,單刀赴會于此,果真是將之膽識——”兀良托多這邊倒是先客客氣氣道。
然而唐戰(zhàn)就不這么恭敬了,絲毫不給情面回道:“是嗎?兀良將軍如此直言,唐某擔當不起……只是閣下似乎是讓唐某失望了,約好的單刀赴會,沒想到兀良將軍卻還是帶了人馬前來,是信不過唐某的為人嗎?”著,唐戰(zhàn)用余光瞟視了一番兀良托多隨行的船只和部隊。
兀良托多知道自己理虧,但大敵當前不講道義,索性直言回道:“雖然有些不盡閣下之意,但兩軍交鋒、爾虞我詐,我這個主將做任何事不得不提防,這是行軍用兵之謹慎……”
然而,兀良托多剛完,唐戰(zhàn)則在對面冷笑道:“哼,你錯了,這不是行軍用兵謹慎,這是沒有膽識的表現(xiàn)!身為一軍之將,連這膽識都沒有,實在是讓唐某看不起啊……”
唐戰(zhàn)這么,兀良托多自然一下子不開心了,表情也隨之凝重,也不打算繼續(xù)給唐戰(zhàn)面子了。
而兀良托多這邊還沒發(fā)話,身旁的親信將領先言挑釁道:“竟敢詆毀我們將軍,你也太猖狂了!”
唐戰(zhàn)聽了,正眼都沒一視,繼續(xù)冷笑道:“哼,我和你們將軍話,輪到你這個奴仆發(fā)言了嗎?”
“你什么?”將領聽了心中大為不悅,恨不得立刻上前將唐戰(zhàn)大卸八塊。
兀良托多一手將其攔住了,他知道今晚的會面正事要緊,還是保持冷靜為妙,隨即還是直切主題道:“客套話就到此為止了……不知唐將軍今晚前來,究竟有何事要提?”
“這話得問你啊——”唐戰(zhàn)繼續(xù)一副不屑的神情道,“不是閣下邀唐某于此一會的嗎?”
“那我就直言了,閣下可別多慮……”兀良托多直言問道,“今日在下前來一會唐將軍,除了目睹閣下的尊容,就是有一事相問——”
“什么問題?”唐戰(zhàn)問道。
兀良托多繼續(xù)道:“在下想知道,貴軍營下趙子川趙將軍是否參與此役?”
“不在——”唐戰(zhàn)非常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不在?”兀良托多聽后,倒是疑惑滿面起來,繼續(xù)問道“為什么?我可是殺了他哥哥的仇人,我的祖先和他甚至是世仇,他應該恨得立刻過來將我碎尸萬段不是嗎……這些都還不提,在這之前,趙子川趙將軍山東一戰(zhàn)已是名震黃河南北,此乃軍中虎將,襄陽一戰(zhàn)為何不予前來?這實在是不通啊……”
唐戰(zhàn)聽完后,沉靜一會兒,隨即“哈哈——”仰天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兀良托多正感到奇怪,身旁的親信將領倒是看不慣唐戰(zhàn)目中無人的樣子,怒聲指責道。
唐戰(zhàn)大笑了好一會兒,恢復后正眼凝望著兀良托多,依舊是不惜一顧的表情道:“你真的想知道?我可是顧及兀良將軍你的面子,不想道出來……”
“你什么?”兀良托多不知唐戰(zhàn)所言究竟何意,但看著唐戰(zhàn)一臉嘲諷的表情,知道言行定有不善,于是繼續(xù)問道,“到底為什么,快!——”這一回,兀良托多的口氣也愈加不客氣了。
唐戰(zhàn)依舊是不變的嘲諷神情,繼續(xù)笑道:“有句話你對了,趙子川趙將軍不但是軍中虎將,他還是我軍先鋒五虎之首!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此戰(zhàn)他才不予前來……”
“你到底什么意思?”兀良托多還是不懂唐戰(zhàn)所言,繼續(xù)冷問道。
唐戰(zhàn)像是故意激怒對方的樣子,繼續(xù)嘲諷道:“襄陽一戰(zhàn),對付兀良將軍你這樣的庸才,何必趙將軍親自出馬,那豈不是大材用?”
“你我是庸才?”兀良托多這回徹底被激怒了,怒聲斥道,“我可是他的弒兄仇人,他居然這樣看不起我?”
“仇人又怎么樣?有時候報仇并不一定要親自動手……”唐戰(zhàn)繼續(xù)譏諷道,“是,你殺了趙將軍的兄長,他是恨你入骨。不過出征之前,他已明言根看不起你,對付你這種庸俗之輩,根不屑親自動手,索性就讓我們來收拾,替他兄長報仇嘍……”唐戰(zhàn)話間,還略帶一絲輕松的口氣,顯然是不把兀良托多放在眼里。
唐戰(zhàn)此言意圖明顯,顯然是以激將法擾亂敵將心智,讓掌握主動吸引趙子川出來的兀良托多,反倒是自亂了陣腳——不得不,這出激將法真是妙絕,不動一兵一卒就將趙子川和兀良托多雙方的主被動立場巧妙顛倒過來。
更關鍵的,此計并不是陸菁之前對唐戰(zhàn)有什么安排和吩咐,是唐戰(zhàn)情形之下對應相處的計謀——可見如今身為一軍之主的唐戰(zhàn),不再是原來那個傻頭傻腦的呆瓜,久歷軍旅之行,如今已然變得精明冷靜,然一將之威風……
唐戰(zhàn)這邊似乎還沒完,繼續(xù)冷嘲熱諷道:“趙將軍這么你,我開始也是不信,閣下好歹也是蒙元名將阿術的后人,怎么也該有膽識和氣魄……不過今晚前來,實在是讓唐某失望過及——趙將軍的不錯,你兀良托多不過就是個庸才,在這江水之上被打個一敗涂地,如今晚上約定單刀赴會,還不敢一個人前來……你好歹也是個將軍,這么一出息都沒有,趙將軍若是見了你,恐怕覺得親手殺你都覺得丟臉……”
這句話徹底讓兀良托多失去了冷靜,兀良托多拔出苗刀,指著呵斥道:“唐戰(zhàn),你不要太過分,今晚你一個人前來,敢如此放肆,就不怕有來無回?”
然而,唐戰(zhàn)似乎并不畏懼,連身旁的梨花槍都沒動,雙手依舊插間道:“我過了,要有膽識的話,就單刀赴會前來;我唐戰(zhàn)今晚敢一個人來這與閣下會面,沒事自然不行……你雖然口中‘謹慎’,帶了這么些士兵護衛(wèi),不過你覺得就你這些雜毛手下,能殺得了我唐戰(zhàn)嗎?”
兀良托多眼見唐戰(zhàn)自信不變的神情,不像是虛張聲勢,身旁又沒有一兵一卒,敢這樣的話,不可能沒有準備。不覺間,看著唐戰(zhàn)堅定蔑視的眼神,兀良托多反倒是心里隱隱的害怕……
可是,兀良托多身旁的將士卻不這么想了……果然,身旁的親信將領最先忍耐不住,舉起手中的弓弩,指著唐戰(zhàn)道:“唐戰(zhàn)兒,今晚如此放肆之言,你別想活著回去!”
著,弓弩一發(fā),夜中離弦一箭,正朝唐戰(zhàn)門面而來。
唐戰(zhàn)鎮(zhèn)定自若,看都沒看敵軍將士一眼,似乎在他眼里,這些都是些嘍啰細碎……箭弩飛來一刻,唐戰(zhàn)將身旁的梨花槍輕輕往身前一擺,只聽得夜中“叮——”的一聲脆響,箭弩正中槍桿被彈開,絲毫對唐戰(zhàn)起不到任何威脅作用。
“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今天可是閣下先動手的……”唐戰(zhàn)默默嘀咕了一句……突然,唐戰(zhàn)手中梨花槍縱天而劈,一道金光閃過,劈開江水而起的層層巨浪——劃破天宇的氣力,夜中鬼魅的呼嘯,“亙古絕音槍法”縱天而出,江浪涌起的“破浪之刃”之面呼嘯而去,正對兀良托多身旁的親信將士。
親信將士還沒反應過來,正覺“破浪之刃”正中額頭……“啊——”一聲慘叫,金光涌起的“浪刃”劈散。待到回頭所見,親信將領的額頭面容出,一道長長的血痕縱向而下清晰可見——十丈之遠的距離,唐戰(zhàn)一槍將其斃命,若不是隔著水浪收斂了力道,正面而吃“亙古絕音槍法”一招,將領興許會被直接分尸……
唐戰(zhàn)殺死了敵軍將領,兀良托多在一旁驚異地還未回神,其余船只的而是侍衛(wèi)未有懈怠,部抽出弓弩十座,集中便朝唐戰(zhàn)發(fā)射而去。
唐戰(zhàn)鎮(zhèn)定自若,放下手中的梨花槍,雙掌迎面而上……“嗖嗖嗖嗖嗖——”夜下箭弩齊發(fā)而去,唐戰(zhàn)掌中聚力,一道昂然天地、洞破天宇之力起掌而發(fā)——“劈空掌”凌然而出,震起江面上的層層巨浪,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將蒙元士兵射來的箭弩然擋下。
沒完,待到江浪退去,看準了敵軍士兵的位置,唐戰(zhàn)抽出腰間左右的兩把弓弩,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數(shù)箭齊發(fā)——唐戰(zhàn)的弓弩造型怪異,是蕭天以機關之術特意制造的連發(fā)之矢,不但能作十箭連發(fā)之效,而且威力驚人……
“啊——啊——啊……”夜下江上,兀良托多身旁不斷傳來士兵慘叫的凄厲——唐戰(zhàn)雙手弓弩左右齊發(fā),不偏不倚正中蒙元侍衛(wèi)。不出一會兒,連弩箭矢已盡,蒙元侍衛(wèi)二十也悉數(shù)斃命……
短短一瞬,唐戰(zhàn)干脆利落解決掉了兀良托多的所有侍衛(wèi),如今只剩下兀良托多一人。
而兀良托多還未從剛才的沖突中驚醒過來,短暫一瞬的殺陣,似乎什么也沒發(fā)生,自己身旁的侍衛(wèi)卻已部倒下……(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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