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才在樓上害怕得不得了的杜鵑,不知為何,突然心生一股好奇,也想要看看這些“蒼寰教”的人來此究竟有何目的。rg
“吱……”索性悄悄拉開門縫,杜鵑在二樓借著圍欄的縫隙俯望而去,正好看見了坐在那張桌子中間,被旁邊兩個教徒“看押”的中年男子。
然而,腦海中突然一道觸覺閃過,杜鵑心里頓時一愣……
看著樓下這個人的面孔,杜鵑不知道為何,一種模糊卻又涌動的傷痛,一下子灌注身,直到心靈觸覺劃過的一刻,杜鵑才漸漸清醒,遂兩眼怔視地凝定不放。
“這個人……這個人……”杜鵑露出十分驚詫的表情,直到腦海中漸漸想起了這個面孔,神情一下子陷入了極度驚恐和傷痛之中……
祁雪音還在樓下監視著三人,不經意瞟眼一視二樓,卻見杜鵑的房門又被打開,頓時臉色一變。遮遮掩掩幾步之后,祁雪音又一次偷偷爬上去,沖到杜鵑跟前聲責問道:“我的姑奶奶,不是讓你在房間好好待著嗎,你怎么又跑出來了?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嗎……”
然而,杜鵑似乎并沒有理會祁雪音的話,兩眼始終直愣愣地望著樓下那個中年男子,眼神顫抖不息,周圍一切凝固安靜,似乎聽不見祁雪音的叫喊。
“喂,你啞了,聽不見我什么嗎?”祁雪音不知道杜鵑是被什么東西吸引了,感覺她和孫云一樣,望什么東西忘得入神,又不禁叨嘮兩句。
但杜鵑是真的沒有聽見,在看見樓下那個男人面孔的一瞬,自己如同觸電般,身動彈不得,眼角中更是情緒萬分。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杜鵑一邊望著樓下,一邊神情恍惚地搖頭,嘴里默默念叨著什么,誰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原因致使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到底……怎么了……”看著杜鵑不尋常的表情,祁雪音也跟著在一旁略微的害怕,以為是發生了什么恐怖的事,神情也漸漸收斂起來。
“這不可能……不可能……”杜鵑還在門口顫抖地搖頭,像是有些失去情智,眼前的畫面,眼前的人,一遍又一遍沖擊著自己的眼球,讓自己的神情逐漸麻木……
休息半晌,樓下再次響起了動靜——滿臉滄桑的中年男子,拿走茶壺下的紙條后,隨“蒼寰教”二人一起,快步離開了客棧。
好在整出過程之中,他們并沒有注意到樓上的動靜,杜鵑和祁雪音二人也沒有暴露被“蒼寰教”的人察覺。
但是人已經離開了很久,杜鵑的情緒仍舊沒有恢復,似乎那個男人的輪廓,依然在自己腦海中徘徊,讓自己不得安寧。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一邊著,還一邊帶著細的哭腔,杜鵑像是傷心至極一般,眼神中的不可思議,逐漸轉化為傷痛與淚水。
“妹妹……”祁雪音看到這里,也沒有心情再去猜度什么,只是默默的陪在杜鵑的身旁,替她撫平心中的傷痛。雖然她自己并不知道,杜鵑究竟看見了什么,又是什么景象讓她如此的傷心落淚,但她清楚,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其中,一定和“蒼寰教”撇不開關系……
而在事情的另一頭,枯榮鎮西門偏處,孫云已經跟著之前鬼鬼祟祟的二人,來到了守衛門口……
這里果如之前一樣,有許多“蒼寰教”的人在這里把守,如果是自己的輕功,夜晚想從這里逃出去,其實還算容易,但要帶上腿腳不便的杜鵑一起,就不太現實;就算是把杜鵑藏起來帶車出鎮,也會在鎮口處遭到嚴密的巡查,所以想要在嚴密戒備的枯榮鎮帶著杜鵑和祁雪音一起逃出這里,短時間內根不太現實。
這次也不例外,那兩個人接受檢查離開鎮口后,自己上前悄悄跟蹤出鎮,也要按例接受巡查。好在平時隨身攜帶的武器今天沒有帶在身上,否則獨自一人走到這里便是百口莫辯,加上自己一身跑堂伙計的行頭,如果不是見過人,根不會有人想到,他就是“蒼寰教”日以繼夜想要抓捕的罪魁禍首孫云……
“可以走了……”守關的教徒通令一聲,孫宇隨即離開了鎮口,來到西郊一片荒蕪地處,眼前是一座深不可測的山林。
“我的天,又是山……”在山林里待過二十多天的孫云,現在看到深山,整個人頭都會大,可偏偏自己跟蹤的兩個家伙就是往上山的方向去,孫云不禁頭痛道,“現在看到山就頭痛,到時候這兩家伙可別把我帶迷路了就好……”
從鎮西口出來后,這里的人流來少,尤其是那兩個家伙上山的方向,過了第一道斜坡,就再也見不到其他的百姓。而且這山上似乎也沒什么人家,荒郊野嶺的,雜草叢生看不見路,要是自己跟蹤被發現,那可是百口莫辯。
好在孫云的輕功絕頂,加上進了山林視線昏暗,孫云凝緊著氣息,借著草木巨樹遮掩身子,并沒有被走在前面的二人察覺。加上這里沒有其他的人,孫云為了保險起見,自信拉開一些距離,也不會跟丟這兩個人……
可是往里走,里面的深林是茂密,參天大樹幾乎遮蔽了所有的陽光,一旦到了下午天色沉落的時候,甚至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而且里面的氣息愈漸恐怖,根就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這兩人無故走到這里來,一定別有目的。
“好詭異啊……”孫云一邊跟在后面,一邊默默調侃道,“這地方陰森森的,跟師父他老人家那片深林有得一拼……話回來,走了這么久,這兩個家伙到底是要去哪兒啊……”
在山上跟蹤了快一個時辰,若是跑,腳都快累了,可這兩人還沒有停下腳步,孫云愈加感到詫異……
不過,這樣的痛苦很快就結束了,約莫半晌,幽深叢林的一處拐彎下坡,傳來黯淡的亮光。
孫云在遠處眺望——看得很清楚,那是火光……
“這么早生火,天還沒黑下來,完是因為這里的氣候和視線,如果是第一次來這里的人,不會這么早有料及準備……”孫云看著眼前隱隱跳動的明火,暗暗鎮定道,“錯不了的,一定有長期寄居在這里,或是土匪山賊的巢穴……這兩個家伙自稱是‘蒼寰教’的人,這個地方,該不會是……”
隨著心頭的疑惑愈漸愈深,一種可怕的念頭涌入孫云心中……
走在前面的兩人下了坡,從這里開始,孫云就沒再見著他們的影子。當然,孫云也是故意而為之,看著眼前的火光,知道前面的地方不尋常,不定有很多的同黨甚至是“蒼寰教”的人,如果自己貿然前往,一旦準備不及被發現,勢必遭受大患。
索性孫云十分心,施展輕功攀附至交錯林中的樹枝枝頭,借居高臨下之勢,以黑暗遮蔽身法,迅疾縱影橫穿林中,直到一眼能望見那個拐坡下方的明火,孫云這才停下腳步。
然而,當孫云躍至最后一個枝頭,眼前的一幕卻是讓自己驚呆了……
只見坡下是幾座口徑碩大的山洞,并不像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挖掘所至。而在洞門口的方向,幾十個“蒼寰教”的弟子守在洞口——孫云現在十分確信,這里就是“蒼寰教”教眾的巢穴。
而更令自己不可思議的是,之前讓自己吃盡苦頭的“宿敵”子幽,竟然也在這些人中,還有一個月前與祁雪音生死較量的東潯也在一旁——剛才從鎮子返回這里的那兩個人,似乎是向子幽匯報任務的情況。
一下子目睹到這么多信息,孫云知道整件事情非同可,也許和“蒼寰教”的身世目的脫不開關系,自己遂躲在樹枝當頭,仔細偷聽著下面的對話……
“*****已經傳達,最多不過兩個時辰,那邊的人應該就會取走密信……”回來的二人詳敘通報道。
孫云很清楚,那兩個人口中的“密信”,就是今天上午在客棧遺留的那張莫名的紙條……
“那他們什么時候可以回來?”子幽仍舊是平日里那副傲氣凌人的表情,轉而問道。
“最快明天一早……”傳報之人繼續道,“畢竟從大都趕了這么遠路,他們需要在鎮別處歇息一晚……”
“是嗎?那老家伙也算從事不少年了,還讓他跑那么遠的路,真是辛苦他了……”子幽繼續冷冷一笑。
“老家伙?”孫云在樹上聽見,不禁暗暗道,“難不成,今天將要在客棧取走密信的,是一個年長之人……”
孫云猜的的確沒錯,今天在客棧取走紙條的,確實是個老家伙。不過老也不能算太老,四五十歲的樣子,只不過面部表情比較滄桑罷了。孫云慶幸自己離開之前,囑咐祁雪音監視客棧里的一切,不定回去詢問,真能問出些什么……
然而,孫云還想要繼續打聽會不會有什么更深層次的情報,但今日二人傳回的內容,似乎只有那件密信的事,而且至始至終孫云不清楚,那件密信到底關系到了什么內容,為什么“蒼寰教”的人會這么重視。
直到子幽了解了自己想要的,支走回來的二人后,所有的情報直到這里就暫時劃上了句點……
“真可惜,要是還能再聽點更多的內容就好了……”孫云也在樹上獨自嘆息,但想著回去還有祁雪音監視的情報,加上今天跟蹤發現了“蒼寰教”的巢穴,這已經是不的收獲了。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見再得不到任何消息,孫云準備暫時先離開這里返回鎮,反正今天已經查到了“蒼寰教”的根據地,就算日后還要再尋線索,隨時隨地也能前來。
“此地不宜久留,得先離開這里為好……”孫云轉身離開前,獨自默默道,“但愿雪音那丫頭這次沒有掉鏈子,監視到了前來取信的家伙……”
隨即,孫云又一次施展輕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里……
而此時此刻,子幽和東潯仍舊站在坡下的洞口,得到了返回部下二人的情報后,似乎還在尋思著什么,半天沒有返回洞中……
“他走了……”東潯像是感受到了莫名的氣息,悄悄在子幽耳邊道,“剛才在我們上頭,有個人在樹上頭盔……”
令人不覺驚恐,原來剛才孫云的氣息,已經被武功高強的東潯察覺到了。
“我知道……”子幽也像是早就預料其中,露出猙獰的眼光,冷冷一笑道,“只有一個人,而且跟蹤到這里來……按理來,今天派出去的二人,在鎮上大放厥詞我們‘蒼寰教’的人,一般百姓不敢招惹,更別一個人跟蹤于此;能有動機懷疑和做到這一切的,除了察臺云,不會有第二個人——”子幽更是一口咬定,剛才偷聽自己等人的“嫌犯”,就是孫云人。
“是他人的話,那……”東潯像是明白了什么,應聲一句。
“沒錯,我就是故意讓他發現這個地方,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就算是成功一半了……”子幽繼續自信道,“而且這一計是一箭雙雕,不但把察臺云故意引到了這里,還找到了他們那伙人的藏身之地……那封密信是故意留在那個客棧吸引注意的,對這件事情起疑跟蹤而來——錯不了的,失蹤的察臺云那伙人,一定就躲在那間客棧!”
原來這一切,部都是子幽故意設下的圈套,孫云以為自己找到了“蒼寰教”的秘密,卻不想自己被子幽擺了一道,無意中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所。
“那我們現在即刻派人,包圍那間客棧,將察臺云等一干人就地處置!”東潯一心想要報上次的“一箭之仇”,奮聲請令道。
“不急——要是把他們逼到了絕路,困境中拼死一搏,我們未必就能夠善了……”子幽卻是十分冷靜,繼續鎮定道,“要做,就得做十的把握——按理來,他們之中只有察臺云是最棘手的,如果能用計將他們分開,分兩頭人馬去追捕,勝算便會添上許多……”
“話是沒錯,可……究竟要怎么做呢?”東潯繼續不解問道。
“我剛才不是了嗎,我是故意把察臺云引到這里來的……”子幽繼續冷笑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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