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云等人回城數日,一切情況安好,除了西城方向時常傳來隱隱約約的戰火喧囂,大都城局勢還算穩定,在朝廷禁軍面鎮壓之下,“明復教”的侵略攻勢,較之起初已經減弱了不少。或許就像董渝之前所,“明復教”不過一幫江湖野眾,叛亂興起不過一時,終究還是會重蹈五年前落敗的覆轍。
而在來運鏢局,一行歸來的人,包括董渝和祁雪音的師父太史寒生,暫且寄在鏢局之中。日子還算過得平靜,鏢局沒有太多所失,在洪濟風前輩的醫術照料下,祁雪音的身體恢復得也快,似乎大都暴亂像從沒發生過一樣,眾人還是過著“平靜”的日子。
但其中,最不平靜的人,當屬孫云——自己的父親,此時正領禁軍部隊,與“明復教”的暴徒鏖戰,暴亂發生一個多月,局勢仍舊僵持之中,察臺王就身患重疾,邪教來勢洶洶,是生是死都猶未可知。為此,孫云整日整夜睡不好覺,一心惦記著父王的安危。
他也想要回到王府,或是只身驅往“前線”,與“明復教”的人做個了斷。可如今危急城警戒,‘局城巷’分界線等地,已經被朝廷的軍隊完封鎖。就連察臺王府也已安備了許多皇親守衛禁軍,就算孫云的身份是察臺家的二公子,如果沒有特殊詔令,也不可隨意逾入。
為此,雖然鏢局里生活依舊平緩,但孫云心中卻起伏不定,明明陣前父王臨危,自己卻束手無策,孫云心中很是苦痛
這日,孫云獨自坐在院落門口,耳邊回響著西城方向斷斷續續的戰亂聲,自己心情仍舊無法平定。終日難眠,眼睛更是熬了一圈又一圈,神情顯得極為疲憊。
而在擔心之余,孫云心中似乎還有顧忌,想著昨日召烈臺對自己過的話,自己心中波瀾不定
(回憶中)
“公子爺你不是很清楚嗎,一年前還未了卻身世之時”召烈臺卻在孫云面前,提起他不愿過于回首的往事,心翼翼道,“一年前雖然察臺王患疾,但你哥哥察臺多爾敦仍主持大權,當初正是有你哥哥,所以朝中百官都還對你們察臺家敬畏有加可現在你父親和你哥哥都倒下了,你一個江湖出生的‘歸家公子’,無法信服于朝臣,加上早年你們察臺家得罪了朝中太多的權勢,這時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豈不屬實”
“在多爾敦被我殘廢之前,父王病重,所有的大權歸他掌管”孫云暗自嘀咕一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問道,“對了,還有一個人察臺科爾臺,現在父王兄長皆落,我被視為遺孤不被重承,輔佐江山社稷的重任,不是應該落在他身上嗎?可為什么,如今朝廷局勢岌岌可危,他為什么不出來替父王從任?!——”
“察臺科爾臺”召烈臺自聲低言一句,默默道,“對啊,好像確實沒聽察臺家的三公子,有領掌禁兵之職也許是年紀太”
“多爾敦五年前就有挺身就責,心系社稷安危之心”孫云握緊雙拳,重新視憤道,“雖然我與他勢不兩立,但就這點,我還是十分敬佩但是科爾臺,臨危逃避甚至不顧父王安危,他算什么東西?!——”
(現實中)
雖然當時提到臨危不顧的察臺科爾臺,孫云很是氣憤,但冷靜下來后仔細想想,卻發現這一切的緣由,和自己脫不開關系——
在自己身世未了之前,察臺家的權利,都掌握在自己的哥哥察臺多爾敦之手,雖然多爾敦在位之時所行殘暴,犯下了無數傷天害理的事情,但畢竟是五年前鎮壓‘邪教暴亂’的功臣,在朝廷之中權位不,朝中百官對其也是敬畏不言
后來因為自己的“沖動”,為報兄弟之仇、替天下百姓討回世道,自己獨自一人殺入王府,廢了自己哥哥的武功,一切看似大義之舉。
誰曾想察臺多爾敦倒臺之后,五年前被他鎮壓的暴徒再度興起,“明復教”與“蒼寰教”猖狂作亂,因為自己哥哥的淪落
廢了察臺多爾敦,表面上看起來像是為天下除了一大惡,可相繼之后,邪亂教派紛紛爭涌,皇城再臨五年前的災難,大都百姓流離失所,戰火荼毒縱害無數,這一切都一切都是因為察臺多爾敦的倒下——孫云不禁深有感觸,自己并不是拯救天下的英雄,反倒成了危害蒼生的罪人
是想到這里,孫云心頭就是絞痛,總是把一切的過錯推給別人,推給“明復教”,推給察臺多爾敦,推給科爾臺可歸根想來,真正錯的人是自己,正是因為自己的“沖動私仇”,才造就了今天這般災難的危局
“一個人在想什么呢?”關鍵時刻,一個聲音將孫云從痛苦糾纏的思緒中暫時拉了回來,孫云回頭一看,竟是董渝。
“是你啊”孫云心想,或許陪兄弟話,心里稍微好受點,遂暫時收斂自己的痛苦。
“看你這樣子,是在擔心察臺王吧”董渝坐在孫云身旁,輕聲應道,“畢竟誰也不會想到,五年前‘軟弱不堪’的‘明復教’,今時竟會鬧出這么大的動作”
“嗯”孫云沒有話,只是隱隱沉頓一聲,似乎心中有無數不出的苦,獨自一人咽在嘴里。
“蒙元朝廷畢竟經歷百年風雨,不會被這么一出‘野卒暴亂’所擊垮,你別太擔心了”董渝稍許安慰一句,遂轉移話題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過的吧,方莊主留我在你們身邊,是想讓我告訴你們有關‘蒼寰教’的秘密”
“‘蒼寰教’的秘密?”孫云不禁遲疑一聲,這幾天都在究竟“明復教”的事情,對于前些日子將自己等人害苦的“蒼寰教”,卻已沒那么上心,今日董渝重新提起,孫云倒也回了幾分精神。
“對啊,就是孫云兄弟你一直想要知道的”董渝表情嚴肅道,“這兩個月我們暗中調查的,有關‘蒼寰教’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果然,急于知道真相的孫云,提聲詢問道。
“別激動,只是一些發現的疑點線索而已”看著孫云表情一驚一乍,董渝在一旁拍肩勸道,“畢竟只有兩個月,我們找到的線索也不多不過,還真的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你不得了?”聽著董渝忽變的口氣,孫云也稍許冷靜下來,鎮定問道。
“啊”董渝點了點頭,指手道,“之前你們不是一直猜測,‘蒼寰教’和朝廷之間,到底藏著什么秘密嗎?無論是今日還是五年前,似乎他們手中總能握有朝廷的機密,也不覺奇怪為什么會有五年前的‘政治威脅’一”
“難道,你們發現了什么”孫云像是能猜到一些,遂又加緊問道,“到底是什么,你們是在哪里找到線索的?”
“在青墨山莊遺址——”董渝肯定十分道。
“青墨山莊遺址?”孫云聽了,不禁一愣。
“沒錯——”董渝繼續道,“雖然‘蒼寰教’偷襲奪走了我們的山莊,兩個月前又在山莊遺址埋伏過你們來運鏢局,但在嶺古鎮碰到任光兄弟他們的時候,想著你們的人肯定已經來到了附近,又碰到了那個叫子幽的女人,想必‘蒼寰教’的教徒主干,已經離開了青墨山莊,那里早已是防備空虛所以我們趁著那段時間,幾度潛入過青墨山莊,發現了不的收獲”
“你們然想到重新潛回青墨山莊?”聽著董渝等人的經歷,孫云不禁疑嘆道。
“對啊,畢竟我們的人和你們來運鏢局的人都出現在嶺古鎮及枯榮鎮一帶,我想那個女人知道以后,肯定不會想到我們還會重新返回青墨山莊搜尋線索,自然那里的戒備也會松懈很多”董渝繼續道,“所以我們趁著這個契機,找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秘密其中最關鍵的,我在他們儲藏室的地方,發現了一份名單”
“名單?什么名單”孫云思維有些跟不上,繼續問道。
“朝廷官員的名單!”董渝到這里,語氣加重幾句。
“官員名單,你怎么知道?”孫云又問道。
“因為在名單旁邊,有相應標記的官品”董渝從腰間掏出一張信紙,遞予孫云道,“就是這張,上面寫著官品級數,及人員的名字,應該是官員的名單不會錯”
“你是所有的官員名單,部都在這里?”孫云望著紙上一個個陌生的名字,不禁問道。
“呵,怎么會?我只是偷偷拿了一張”董渝輕笑一聲,但表情依舊嚴肅道,“名單有許多,雖然守備松懈,但也不至于沒有人看守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只‘偷’了其中一張,帶回莊主那里分析線索”
“那分析出來了嗎?”孫云還是不因不饒道。
“沒有”董渝搖頭道,“我們雖然隸屬于蒙元朝廷,可我們也不認識朝廷官員的名字但我總覺得這份名單不簡單,如果有人能夠解讀這上面的信息,不定就能解開‘蒼寰教’這幾年來的秘密”
“這樣啊”孫云想了想,將信件收好揣在自己懷里,暗暗道,“如有他日,我一定要弄清楚這其中的玄機”
了許多有關“蒼寰教”的秘密,孫云的心情才算稍微恢復
“少主——”然而這時,大門口響起了任光的聲音——剛在外面買些東西,回來的時候,手中卻莫名多了一封信函。
“阿光?”孫云見了,不禁起身上前問道,“義父今早不是讓你出去買繩子和磚頭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因為我收到了一封委托——”任光表情正經道,“是久旺商會那邊,楊前輩給我的”
“委托?”聽到這里,孫云表情不禁一愣
此時此刻,青墨山莊舊址
“啊——”一個耳光下去,一個“蒼寰教”教徒被西影一掌摑來,慘叫一聲,似乎犯了什么大錯,被自己的上司教訓一通。
平日“無人光顧”的青墨山莊,今日卻是聚集了眾多的“蒼寰教”弟子,像是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除了堂主西影,子幽也跟著來到了這里。
“姐,堂主,的真的不知道啊”教徒趴在地上苦苦哀嚎,看樣子確實犯了錯,惹惱了自己的上司。
“那你,為什么會少一份名單?——”西影在椒圖面前,大聲斥問道,“所有名單部暫放在青墨山莊這里,讓你們好好看守偏偏無緣無故少了一份,不是你們弄丟的又是什么?!”
“的真的真的不知道啊”被教訓的手下繼續哭道,“每天我們輪流派人在這職守,名單從來就沒有動過,又怎么會怎么會弄丟”
子幽在一旁卻稍顯鎮定,似乎有其他的想法,淡淡問道:“確定就少了一份是嗎?”
“是是的,姐”手下捂著臉,連忙答道。
“少的是哪一份?”子幽繼續冷聲問道。
“五五年前七品官員中的一份”手下繼續顫顫道。
“名單寄放在這的時候,是按順序整理好的”子幽冷冷低聲道,“五年前的名單,肯定是夾在眾多名單中間,在未有大量重整翻閱的情況下,沒道理會無故遺失中間那份”
“什么意思?”聽著子幽不為尋常的口氣,西影轉聲問道。
“意思是不定有什么人,暗中將其偷偷拿走了——”子幽一針見血道。
西影聽到這里,轉聲呵斥道:“快,你們當中有誰拿走了名單?!——”
“額額”“不是人啊”看守青墨山莊的眾教徒紛紛搖頭道。
“未必就是我們的人干的”子幽語氣稍稍一變,眼神殺意道,“搞不好,有哪只狡猾的‘老鼠’,趁著這里守備空虛的時候,偷偷潛入順走的”
聽到這里,西影及在場眾教徒紛紛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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