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琳拽著如同一只行走的冰塊的菲琳兒在街上亂逛。
盡量一些菲琳兒可能感興趣的話題，卻發(fā)現(xiàn)菲琳兒對自己都沒什么興趣，可可琳只能仰天長嘆……
想打入那個大壞蛋的后宮怎么就那么難！
呃，好像暴露了點什么。
“菲琳兒姐姐，您家是哪里呀？”可可琳隨口問了個問題。
菲琳兒那冰冷的目光終于有了顫動。
來，她們兩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走在街上，回頭率絕對爆棚；但在菲琳兒渾身散發(fā)的可怕氣息下，所有看向它們的人都打了個哆嗦，身體下意識顫抖著。
這來是四季如春的海島，行人一個個都在打哆嗦。
晚上集體的噩夢也是免不了了。
而此時，菲琳兒的精神似乎有些波動，整條街仿佛都暗了下來，行人雙腿打顫的停下腳步，不知道這里為什么變天了。
仿佛墜入了永恒的黑暗。
可可琳挽著菲琳兒的手臂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想收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已經(jīng)……
被嚇的沒知覺了！
“我，我沒有家鄉(xiāng)。”
菲琳兒低聲了句，彌漫這個街道的黑暗終于消失不見。
噗！噗通！
街上原有些擁擠的行人，不論男女老少一個個倒在了地上，那邊更有巡邏隊東倒西歪，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更像是中了邪。
“咱們，咱們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逛吧，”可可琳敲了敲自己的腦殼，只感覺這事兒一陣頭大。
帶著菲琳兒去了沒多少人的海岸，可可琳也趁機把手臂收了回來，在旁邊打量著菲琳兒。
名字中都帶著一個琳呢。
這個是大壞蛋的情人嗎？為什么這么冷，感覺世界都欠了她一個美男一樣。
這種沒有交際能力的女人呀，別在人類世界，就算是在她魚人老家，那肯定也是不吃香的。
“那個，你要準(zhǔn)備幾件衣服嗎？”可可琳覺得菲琳兒這一身鮮血一般的長裙太顯眼了。
菲琳兒搖搖頭，注視著平靜的大海。
“這個世界即將被毀滅，誰都逃不了，誰也無法避免。”
突然冷不丁冒出這種中二的話語，可可琳當(dāng)時就愣了，干笑著，“誰、誰不是呢，哪有真正永遠(yuǎn)存在的事物，哪怕世界也一樣吧。”
哪有永遠(yuǎn)存在的事物……
菲琳兒歪了下頭，似乎在思索。
“神，無法永遠(yuǎn)存在嗎？”
“好像也不能吧，”可可琳頓時感覺頭大，沒想到那個大壞蛋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的。
冷顏絕色中二少女？
哎呀，和咱這種睿智多謀的形象真是大相徑庭呢。
可可琳也盡量讓自己中二一點，組織了下語言，輕聲：“我是人魚族，我們族里有許多人類遺失的歷史記載。人類不斷爆發(fā)戰(zhàn)爭，很多歷史書籍已經(jīng)被毀了呢。”
“哦？是嗎？”
“對呀，”可可琳輕嘆了口氣，“據(jù)我所知，有記載的海神陛下，就有兩位前后戰(zhàn)死，更有一位奔赴戰(zhàn)場之后再也沒能回返……”
菲琳兒輕輕點頭，道：“這個世界發(fā)生了幾次大規(guī)模的神戰(zhàn)，近幾萬年在萬界之中也算焦點地區(qū)之一了。”
可可琳張開嘴一陣驚訝。
這話怎么接？
不只是中二，而且妄想癥相當(dāng)嚴(yán)重呀！
“咳咳，誰不是呢，”可可琳眼珠一轉(zhuǎn)，立刻有了腹案，順著下去就好了，“神的戰(zhàn)斗，最后波及的，也只是我們這些弱的生物罷了。”
“唉……”
菲琳兒輕輕嘆了口氣，“弱其實就是最大的罪惡，為什么別人能爬到最高的地方，而我們不行？”
哇！又開始探討哲學(xué)了！
“誰不是呢……呵呵呵，”可可琳已經(jīng)快要抓狂了，“可這個世界資源就那些，而且大部分的生靈都很愚昧，看不到真正強大是什么樣子。”
“嗯，”可可琳突然想起了肖安過的話語，隨便找了句挺應(yīng)景的，直接講了出來：“我聽肖安那個大壞蛋過，每個人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世界也不同。”
菲琳兒繼續(xù)歪著頭思索，而后輕輕點頭：“他的不錯，站到的位置，看到的也不同。目光所能看到的，決定自己最終能走到的方向。”
“不是哦，”可可琳手指輕輕搖晃，背著手站在欄桿后面，任憑海風(fēng)吹起她柔軟的長發(fā)。
可可琳回想著那個恬淡的午后，肖安抱著書躺在沙發(fā)上一頁一頁的翻著，和自己也在這些有的沒的，不切實際的話題。
“肖安，看到的世界是隨著自己不斷前行而不斷變化的，當(dāng)你是個農(nóng)夫的時候，你看到的只是今年能收多少收成。”
“當(dāng)你是個士兵的時候，看到的只是自己多久能混到一個將軍當(dāng)當(dāng)。”
“而當(dāng)你站在眾生之中，看到的也只是那些比自己強大的人曾經(jīng)走到的位置，就算拼了命往前走，根跳不出‘眾生’這個圈子。”
菲琳兒站在那不斷的思考，她像是很有觸動，而后輕輕點頭。
“他，真是一個智者。”
“對了菲琳兒姐，您是怎么和肖安認(rèn)識的呢？”可可琳鼻子抽了下，“當(dāng)然，您也瞧見了，我只是那個家伙的侍女，問他他肯定不會呢。”
菲琳兒想了想。
墮落之前，她是天使圣殿、光明原始神殿中的一朵純潔的‘交際花’，甚至有幾個位面年富力強的光明神不斷追求自己，可自己并沒有答應(yīng)過任何一位擁有神格的真正神靈。
因為她覺得自己也有機會成為那種存在，而不是成為那些神靈的收藏品。
這就是站的位置，看到的目標(biāo)吧。
墮落之后，她不太愛話，卻保持著一顆無比冰冷理智的心。
“我原是光明神殿的天使，被肖安算計到死，最后又被他蠱惑所墮落，現(xiàn)在，我是墮落的菲琳兒。”
“呀？”菲琳兒手一顫。
妄想還能構(gòu)建一個完整體系呢？
天使？什么東東？聽起來很耳熟的樣子……
菲琳兒很認(rèn)真的了句：“他真的很獨特，也很睿智。”
“誰、誰不是呢。”
可可琳擦擦額頭的冷汗，真的很想去買一《如何和中二少女優(yōu)雅交談》來研讀幾天幾夜！
氣氛又僵硬了下去，可可琳干咳了兩聲，很有興趣的問著：“那個，他是怎么蠱惑你的呢？”
“利用了我心中的弱點，給了我一個誓言。”
“誓言？”可可琳一頭霧水。
菲琳兒輕聲著：“嗯，他的誓言中，不會發(fā)動滅絕天使圣殿的戰(zhàn)爭。但我知道他保留了條件，如果戰(zhàn)爭不是他發(fā)起的，他只是參與并不違背誓約內(nèi)容。”
可可琳張張嘴，也不知道該什么。
菲琳兒嘴角露出了些許苦笑：“可我就算知道這些又該怎么反抗？我被親弟弟刺了四十二刀！他變得那么可怕，恨不得要把我的血肉一口一口吞掉！”、
可可琳嚇的臉慘白，勉強接了句：“誰、誰不是呢……”
“呵呵，”菲琳兒冷笑著，慢慢的恢復(fù)了平靜，“在墮落之前，我想的是穩(wěn)住他，找機會反戈一擊，背叛他。”
“可我卻忘記了，墮落天使所持有的執(zhí)念，和墮落之前的執(zhí)念將會完相反。這是詛咒，也是墮落天使的宿命。”
“最可笑的是，如今我對他只有忠心！不管我怎么思索，都是為了他考慮……而我這些想法，也在每天漸漸的消失……”
菲琳兒輕輕的著，像是在其他人的故事。
旁邊的可可琳已經(jīng)不知道該什么了。
好像，這是真的發(fā)生的事？不是她自己編造的故事？不是妄想出來的？
天使墮落什么的，真的不是游唱詩人編造出來的東西嗎？
可可琳敲了下額頭，滿臉的郁悶。
菲琳兒低聲問：“他其實是個還不錯的人，對嗎？”
“誰不是……呃，他心眼兒壞透了！”可可琳白眼一翻，“他就是個強盜、劊子手！而且還是根不解風(fēng)情的那種，我懷疑啊，他根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初哥兒，嘻嘻，要不然就是身體有隱疾！”
“哦？是嗎？”一個聲音輕飄飄的問著，“你真的這么覺得？”
可可琳正的眉飛色舞，看著大海，隨口著：
“當(dāng)然是真的，我打包票，我服侍他這么久，他根不像是一個正常男人！或許，是個正常的男人，但某些方面先天不足，嘻嘻……啊！”
咸魚妹子突然驚叫了聲。
后面問自己的這句話，好像不是菲琳兒的！
都不是女聲！是個無比熟悉的男聲！
可可琳像是中了冰霜魔法，上下牙關(guān)亂顫，慢慢的轉(zhuǎn)身，渾身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肖……主人大人！”
咸魚妹子白眼一翻，身體立刻軟綿綿的倒在了菲琳兒懷里。
“哼！”肖安咬牙切齒的罵了句，此時他已經(jīng)刮了胡子、剪短了頭發(fā)，又恢復(fù)成了那帥伙的模樣。
隨手摔了個羊皮卷軸到可可琳懷里。
“給我把這些東西買帶回去！回去再找你算賬！”
可可琳顫抖了兩下，偷偷睜開眼，發(fā)現(xiàn)肖安已經(jīng)大步流星的奔向了一處酒館。
腿一軟，她真的掛在了菲琳兒懷里。
“好兇呀……完了完了，他肯定要對魚下毒手了，我最了解他了，他肯定要暴露禽獸的那一面了……”
菲琳兒輕輕一笑：“誰不是呢。”
可可琳翻了個白眼，口頭禪都學(xué)，真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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