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戰斗，來得突然，結束得也突然。rg
蛇老三站在敖風古身旁，撐著一只拐杖，他的左眼在昨天的鏖戰中被刺瞎，如今綁了塊黑色的皮革。
為首的武者看了過來，蛇老三一瘸一拐走過去，用拿起放在旁邊的筆，沾了墨汁，一一在尸體的眉心處。
完成之后，武者們便抬著尸體，丟進海中。
“按照我們的九蛇島的習俗，在死者眉心墨，便能讓死者的靈魂凝聚在一起，不至于在海中魂飛魄散。”
蛇老三神色黯然，突然轉過身，看向敖風古，“洪亮亮中的毒，是你解的？”
敖風古頭。
蛇老三的眼神，突然變得兇厲起來，“你和那些海妖，或者鮫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鮫人昨晚殺了他一半的人手，更是在幾十年前讓他的父親死于非命，對鮫人，蛇老三恨之入骨。
敖風古轉身看向緩緩升起的朝陽，“我在樊城救過它們的一個公主，這解藥是她給我的，鮫人之所以退去，也是這個原因。”
蛇老三深深地吸了口氣，竭力壓制著心中的憤怒和恨意，轉過身，杵著拐杖走進船艙休息間。
庭玫和敖風古并肩而立，輕聲道：“一飲一啄，自有命數。”
“你信命嗎？”敖風古問。
庭玫頭，“自然是信的。”
“我的命，只能握在我自己手里。”敖風古淡然道。
庭玫撇過頭，正好看到陽光照在敖風古棱角分明的臉上。
三日后，海底深處鮫人宮。
戒備森嚴的深宮之中，鮫紅淚穿過一道暗門，來到一座大殿前面。
這建筑被巨大的氣膜包裹，里面的海水早已被抽調一空。
鮫紅淚穿過那道透明的膜，兩腮隱在光潔細膩的皮膚下面，她赤腳走在柔軟的地毯上，來到大殿正中央。
雖然來過這里無數次，但每次過來，她都會被這里的藏書所震撼。
大殿是環形的，高達三十米的墻壁被書架占滿，大殿頂部，是數百顆大不一的夜明珠，將整個大殿照的如同白晝。
大殿正中央的書桌上，白發蒼蒼的老者左手拿著筆，右手在翻一發黃的古籍。
鮫紅淚踮著腳尖走過去，繞到老者背后，伸手蒙住了老人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老者一笑，“都多大人了，怎么還像個孩子一樣？”
鮫紅淚松開手，微微彎腰俯身，“紅淚給祖爺爺請安。”
老者放下筆，眉頭一挑，嚴肅道：“你已經不是人族的丫鬟下人了，還行這種禮，算什么話？！”
鮫紅淚連忙站起身，“紅淚知錯了。”
老者愛憐地摸著孫女的腦袋，“這些年，你受苦了。”
“紅淚好歹是回來了。”鮫紅淚道。
“我鮫千機，貴為鮫人一族的族長，卻連自己的孫女都照顧不好。”這名以學識淵博著稱的老人，長長的嘆了口氣，“對了，這次出去，可有什么收獲？”
鮫紅淚臉上一喜，將途中遭遇了。
“強大的雙瞳，鱗甲化的雙臂？”千機老人眉頭深皺，他腦海里像是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喃喃自語道，“不，不可能，那只有龍皇一族才能修行。”
“爺爺，怎么了？”
“《神龍九變》流傳在人族的，只有前三變，龍爪變，龍臂變，龍足變，按你的他的雙瞳有了變化，那至少是龍目變了，這可是《神龍九變》第五變，你確定嗎？”
“爺爺，我不會看錯。”
“那就奇怪了，他一個人族，怎么會《神龍九變》第五變呢？那可是龍族中的強大血脈，才能修煉的。”
老者道：“若是如此，他不僅僅是你的恩公，也是你以后要效忠的人。”
鮫紅淚有些迷茫，爺爺的話她聽不懂。
“我鮫人一族，來也是強大的一支，如今逃到這深海里，也是為了躲避凰族的壓迫。”
“可是爺爺，我們鮫人一族，對抗凰族簡直是以卵擊石！”
鮫人一族，如今人帝的存在，就僅有族長一人，鮫紅淚天賦不錯，如今回歸鮫族實力突飛猛進，但是要達到九星武者，也是極為困難。
“爺爺，最近前來的人馬，已經有好幾波了，我們鮫人一族損失慘重。之前來了一個幻術很強大的人，一招重創了好多族人，好像是五鬼賞金宮的人。”
老者嘆了口氣，“朱雀虛界會引來來多的強者，這片海域，已經不安了，你以后要少出去。”
鮫紅淚頭，又想起了什么，道，“恩公還他認識你，讓我給你帶一封信。”著從懷里取出一張信箋遞過去，“可紅淚看了，卻不認識上面的字。”
千機老人展開信箋，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愣在原地。
信箋上的字，是龍文，只有簡簡單單的一行，“老人家您的胡須可還安好？”
兩行濁淚從老人眼角滑落，他還記得當年，那個龍族的頑皮少年，不肯讀書，騎在他的肩膀上，揪他的胡子玩。
老人突然泣不成聲：“皇子殿下……”
“我的孫女，以后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爺爺……”
“不要問為什么……”
海面之上，敖風古盤坐在船頭，睡龍寶劍橫放在雙膝上，他望著遼闊無邊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風古這是怎么了？”洪亮亮嘴里叼著一只雞腿，“都坐在那里半天了，一會兒微笑一會兒又黯然神傷的。”
庭玫搖搖頭，眼中滿是憂慮之色，她和敖風古相識數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態。
敖風古在思考的事情，便是這朱雀虛界。
眼下，他已經是混沌武枝初階的七星武者。
不過，黃一眉依舊是六星武者，洪亮亮雖然進步明顯，也達到了六星武者，可是境界太過虛浮。段磊倒是穩扎穩打的五星武者。
庭玫作為玫瑰圣女，如今達到了六星武者的層次，而且作為玫瑰圣女，她應該有些底牌沒有使用，但若是白薇要除掉庭玫，必然是知道凰族給了庭玫什么底牌的，而且凰族下品圣女面對中品圣女，那是基沒有勝算。
想來，白薇是不會親自動手，若是白薇親自動手，他只有施展部的底牌，才可能和其一戰。至于黃依依，這女人看似溫柔，雖然不會對他不利，可是敖風古不敢確定她會做出什么事情。
總之，這一趟，危險重重。
但是朱雀虛界，勢在必行。
若想獲得大機緣，他必須前往其中。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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