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月許,在御書房批閱奏折的李澤華忽面朝西南揚起了腦袋。
大約三千里外的某一處,從哪里一股輕靈的青光沖霄而起,并不算多么浩蕩,但卻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剎那間使得整個湖面濺起漣漪。
李澤華抬起頭后忍不住摸了摸臉,依稀間好像有輕風(fēng)拂面,但此時的他卻是在御書房中,門窗緊閉。
“世界的力量上限突破了。”他吶吶道。
作為掌握極小部分世界權(quán)柄的巫神,李澤華能夠感覺到這其中的變化。這世界原本也就是三花聚頂就是武學(xué)極限,但現(xiàn)在有人繼往開來,突破到了傳說中的天人之境。
天人之境并非新詞,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天縱之才,底蘊深厚能夠觸碰到那個境界甚至踏足其中,例如道家天宗的北冥子,儒家亞圣荀子等。但那也僅僅只是境界罷了,而力量本質(zhì)還停留在三花聚頂?shù)姆懂牎?br />
不過這一次可不一樣,在天機大變的情況下有人繼往開來,徹底開辟出“天人”這么一個新的境界,從心境到力量體系,規(guī)則完善沒有一點缺漏,這可稱武道圣人。這世界的變化尚短,縱然北冥子之流的絕代天師也無可能做出這般事跡,而在這個世界有如此底蘊者僅有一人。
李澤華輕笑一聲,然后驟然變成一縷云氣消散開來,隨后過千山翻五岳,在千里之外重新聚攏成形,然后注視著下方的某人。
下方是蓬萊仙島,而島上中央一塊四正八方的石臺上少司命正收功完畢,身上還流轉(zhuǎn)著些許剛突破的輕靈神韻,正巧仰起頭與李澤華對視。
“好像來的剛巧。”
他輕輕落地,踩在石臺上捻來一縷春風(fēng)化作白玉大案,頃刻間又?jǐn)[出三五花瓶與酒樽,隨后美酒滿上。
“恭喜你再上高樓。”他這般說道。
少司命輕輕道了聲“謝謝”然后接過酒樽,酒樽中清亮的酒液帶著些許淡黃,她輕輕搖晃了一下,與之碰了一杯,然后輕抿了一口放下了。
李澤華此時居然是穿著現(xiàn)代的休閑裝,雙手插兜,斜視著遠(yuǎn)處的大陸“你心蠻大,其實以你的實力早就可以突破。別說區(qū)區(qū)天人,就算是陽神道果,更甚是立地成仙也不成問題吧。”
他瞥了一眼旁邊亭亭玉立的女子,她好像有些發(fā)呆,于是他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過這樣也蠻好,別的不說,整個世界都在為你歡呼啊,我都沒享受過多少次這樣的盛宴。”
少司命靜靜聽著,冰冷的酒液下肚卻散發(fā)出十足的熱量。輕柔且高潔的靈力,幾近先天靈氣,原本突破時還有些不太穩(wěn)定的境界在一瞬間被其輕輕穩(wěn)固,她感受了一番后咧了咧嘴角,不知算不算笑容,輕輕道,“倒也沒你說的這么厲害,我也只是想多積累一點,能讓我在以后看到更高更遠(yuǎn)的風(fēng)景。”
“是啊,厚積薄發(fā)才是正道。”李澤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這個世界本就是你的原初世界,為世界開辟新的力量,而世界同樣予你反饋,在本境界上最大化的擴寬自身根基,端的非凡了得。”
“比不過兄長兩道古神大道傳承,余這也只是盡量拉近差距罷了。”
“不用妄自菲薄,謙虛太過就就是傲慢了。”
“不過話說回來,現(xiàn)在這世上無仙,更別提立地成仙了吧。”少司命忽又語調(diào)一轉(zhuǎn),聊起剛才李澤華吐出的一個詞。
她想談的不是仙,而是那上一紀(jì)元末端的災(zāi)難。
這一次李澤華暫時沒接話茬,只是微微頷首后頓了頓,才緩緩說道,“這世上的確無仙,整個大混沌多元宇宙都不允許有仙。剛經(jīng)歷過慘烈的延康大潮,那時火、水、風(fēng)三災(zāi)毀壞世界,而后天尊開世、重度有情眾生。眼下的時代才慢慢復(fù)蘇,混沌不能夠甚至不允許有仙以上的存在,若要強行登仙恐怕是有大恐怖臨身。”
“大恐怖?是何等大恐怖?”
“凡人四難、天人五災(zāi)、四九天劫甚至我們意想不到的劫難都有可能降臨,否則烏巢等人也不會不進行升仙。我們站在仙以下已經(jīng)是進無可進,但若要升仙也是不敢,只能這樣尷尬的維持著不上不下的局面。”
說起來這些知識只有一小部分是李澤華從冥冥宇宙中感知到的,其它多半還是那只狐妖世界的老猿猴以及七寶妙樹中得來的知識,認(rèn)真算起來,時至今日自己已經(jīng)欠下不少的人情.
“就沒有例外者?”少司命又問道。
“當(dāng)然有。”李澤華淺笑,點頭頷首,“某些先天神圣者又或那些上個時代殘余的古仙還是有的,不過這也極為稀少,而且多半還是藏在洞扉、天關(guān)中難以真身出入。所以眼下哪怕是諸天神佛的轉(zhuǎn)身之身也尚無一人登仙。”
“所謂先天神圣者就是和世界一同誕生的古神,又或者后天成就神圣的果位,不過都具是神靈。他們在自己世界也能等同仙人甚至遠(yuǎn)遠(yuǎn)超越尋常仙人。不過若不能成就執(zhí)掌世界權(quán)柄的古神連本土世界都難以出入,但離開本土世界也難以維持神位不墜,畢竟他們掌握的只是他們世界本土的天地法規(guī),出了自己地盤少說也要低上一個檔次。”
“例如那冥府女王海拉?”少司命莞爾一笑。
“對,就如那冥府女王海拉。”李澤華也是沖著她輕笑,“不過她可不一般,畢竟是與你一樣同作為地皇陛下的轉(zhuǎn)世之身,擁有幾分金仙的“大道唯一”、“諸天無忌”特性。實力在削弱上比你想象中還要小,而且她也不是純粹的古神,我窺她有幾分仙人本質(zhì),你可不要小覷了她。”
“小覷這位大人,女弟可沒這本事。”
……….
而在一邊,地點轉(zhuǎn)至咸陽中阿房宮。原本冷清的蘭池宮,隔湖望去人影綽綽,好像有著新人入駐。
前身它是始皇帝尋仙訪道所修筑的仙島寢宮,后來二世登基,被權(quán)傾天下的趙高所占有。再后來便冷清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又有人成為了這一島一宮之主。
從前推后,相比這新主人也不是什么平凡之輩。
湖水波瀾透亮,湖的對面就是那名聞天下的仙島,山頂山更是仙氣彌散的小蘭池和蘭池殿。籌近再瞧往來皆是娉婷裊娜的漂亮宮女,穿著輕盈美麗的石榴裙,走動間都仿佛帶著仙氣。
不過在宮殿的深處卻一反常態(tài)的幽靜深遠(yuǎn),僅僅一個女子依在桌前。外面的宮女就已經(jīng)足以娉婷裊娜,但若與她比起來卻會瞬間黯然失色。
不過她現(xiàn)在卻沒有擅用這份美麗,而只是伏案工作。
“尚義大人,可真是辛苦呢,但您這份辛苦陛下可看不見哦。”
原本空無一人的宮殿大廳卻忽然升起赤紅色的微風(fēng),微風(fēng)吹動著宮鈴,然后一個紅冠的男子從中顯身。趙高踏著宮禮,然后以大禮向前傾倒。
但被稱作尚義的人就是田言,擱下筆道,“趙總管這是話里有話呢,有話不妨直說。”
但她卻在一瞬間便猜到來意。
明明自己是官拜九卿之一的少府,但他這個無骨頭的太監(jiān)卻稱自己為尚義,御前尚義。卻已經(jīng)表明了某種想法。
某不是想讓自己染指那九五之尊…..旁邊的位子?
果不其然,那大禮拜倒的趙高再度大禮,然后呼道,“天不可一日無君,而國衣不可久久無后。陛下身邊冷清久已,想比要不了多久大臣們也都該上書請君擴建后宮。而這一點尚義大人也看得很清楚吧,否則少府之位就已經(jīng)很好又何必以莫大功勛換取一區(qū)區(qū)御前尚義之位呢?”
是啊,少府一職足以珍貴。而她以一女子之身官拜九卿之一已經(jīng)是前無古人的偉業(yè),但也因她是女子,這也就到頭了,哪怕有陛下的青眼相加也萬萬不能。但同樣因為是女子,而另一邊本就有更好的一個選擇。
她的眼眸一縮,倒也笑了起來。
不過她笑容中隱藏的意思,可能與趙高所想有著不小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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