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里,我們命中碰到的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是以秒計算的。
——高爾基(前蘇聯無產階級作家,社會主義現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人)
因為兩支使者隊伍差不多是同時回來的,所以白峰只接見了相對而言重要一些的那隊使者,即前往織田家族的使者;負責向天皇進獻供物并求官的那隊使者,則由南部信直負責聽取使者匯報。
織田家族的家督織田信長,那可是最受白峰重視的大和帝國梟雄之一;在白峰看來,偌大的大和帝國,能夠與織田信長相提并論的雄主,滿打滿算也就毛利元就、德川家康、羽柴秀吉三人。
毛利家族家督毛利元就的威名,在大和帝國已經達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自是不用白峰再多加訴說;相比于崛起迅速的織田信長,穩扎穩打的毛利元就似乎更被世人所忌憚。
德川家族的家督德川家康和織田家族部將羽柴秀吉,這兩人卻是還沒有被任何人重視過;因為德川家族與織田家族的特殊關系,德川家康在其他霸主家族家督眼中,無非就是織田家族的傀儡而已,根本沒有資格成為與他們地位相同的霸主家族家督。
殊不知,就是德川家康這種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且又有實力的人,往往會成為終結舊歷史開創新紀元的雄杰;拋開大和帝國與日本戰國的驚人相似不提,僅以德川家族現在的地位就足以引起白峰的重視,畢竟能以傀儡身份把自己的家族發展成帝國十大家族之一的人,怎可能是輕與之輩?
最后的羽柴秀吉,他雖是織田家族內不算位高權重的部將級家臣,但他的成長速度卻是極為驚人的;五年前的木下藤吉郎,還是個連武士都不是的小姓,五年后的羽柴秀吉,已是權力不小地位不低的部將,這么恐怖的成長速度,難道還不足以讓人震驚嗎?
更為讓白峰好奇的是,織田家族的重臣瀧川一益曾代表織田家族招攬九鬼嘉隆和他的熊野水軍加入織田家族;后來又由羽柴秀吉,代表織田家族招攬來島通總和他的來島水軍加入織田家族。
這中間或許并不存在什么必然的聯系,來島通總的來島水軍也比不上九鬼嘉隆的熊野水軍,但就這么兩件看似沒有聯系的事情,卻是讓嗅覺一向敏銳的白峰感覺到了一絲意味不明的不同尋常。
不過,白峰能感覺到的也就那么一絲不同尋常而已,他根本無法去驗證什么,因為織田信長這個人是一個外人永遠看不透的人,包括他的母親在內沒有人能看得懂他,也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
六歲就成為那古野城城主的織田信長,從小就不循規蹈矩,他甚至絲毫沒有把任何禮儀舉止放在心上,對于讀書之類的功課更是不屑一顧,經常游手好閑,四處尋釁滋事打架斗毆。
當地人包括他的親族見了這個只會搗蛋的孩子都是大皺眉頭,連他的生母土田夫人都不大喜歡他,而是喜歡他的弟弟織田信行;這對一個孩子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他也是毫不在意。
由于織田信長的不安份,是一向注重傳統禮儀的大和帝國貴族們來說是無法容忍的事情;以至于他的父親織田信秀時常被他的頑劣成性氣得七竅生煙,大嘆自己家門不幸。
盡管織田信秀表面上一副不喜歡織田信長的模樣,但是他背地里對于織田信長的溺愛似乎從來就沒有減弱過,所以這也成了織田信長我行我素有恃無恐的一大重要原因。
織田信長的另外一大特征是不拘泥于自己的身份地位,他自幼便和普通百姓一樣與市集里的年輕人一起玩耍;在他還是織田家族少主的時候,他的父親織田信秀表面上臣服于清州織田家,然而織田信長卻敢只帶幾個人就到清州織田家支配下的清州城肆意放火,令他父親織田信秀相當吃驚。
后來,三河國的戶田康光背叛今川家族投奔織田家族時,戶田康光將松平竹千代(即日后的德川家康)賣給了織田家,當時年輕的織田信長和成為人質的松平竹千代,一起度過了少年時光。
對織田信長幼年歷史不太了解的白峰,從使臣口中得知這件事情以后,這才明白了為什么德川家康能以傀儡身份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原來他竟是陪著織田信長一起從小玩到大的發小!
無奈苦笑的白峰,在知曉德川家康與織田信長的親密關系以后,不得不暫時打消了他心里用進攻德川家族試探織田家族的未來戰略構思,誰讓織田信長是個極其重感情的人呢?
繼任織田家族家督后的織田信長,于桶狹間合戰中擊破今川義元的大軍而名震全國,先是打著擁護天皇的名義逐漸控制京都,之后正式提出“天下布武”的綱領,將統一大和帝國作為目標;又兩次打破“信長包圍網”,將周邊各個有力敵對大名逐個擊破,掌握了大和帝國四分之一的領土!
織田信長用他自己迥異于常人的思維方式,獲得了空前的成功,并讓他的織田家族成為大和帝國最有權勢的家族;如此雄才大略的傳奇人物,又怎么可能拒絕得了幕府將軍之位的誘惑呢?
炎黃家族使者帶給織田家族的交換條件,被織田信長一口答應下來;不僅如此,一向對自己人慷慨大方的織田信長,在授予白峰官職一事上,出手之大氣讓炎黃家族的使者都為之震驚!
白峰提出的要求,是得到從五位上的陸奧守官位和六衛府中某一府的次官職務;因為六衛府的次官既有正五位下的少將,又有從四位上的中將,所以大家都理所當然的認為織田信長能夠同意給予炎黃家族家督的最多只是正五位下的少將,而不可能是官階更高的中將。
結果卻是,織田信長當著炎黃家族使者的面,派人前往正親町天皇所在的皇宮,讓天皇務必授予炎黃家族家督白峰從五位上的陸奧守和從四位上的左近衛中將!
從四位上的左近衛中將與正五位下的左近衛少將,看似只有一步之遙,但實際上的差距卻遠不止一星半點兒;這是由大和帝國官制決定的差距,而非人為制造的官職差異。
在大和帝國的官階中,從七位到六位是第一道坎,可以看作是吏與官的坎;從五位到四位是第二道坎,可以看作是普通官員與真正高官的坎;從三位到二位是第三道坎,可以看作是高官與權臣的坎;由此可見,同是左近衛府的次官,左近衛中將與左近衛少將的區別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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