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民搖了搖頭,“胡,堂堂一個宗藩郡主會下嫁一個軍戶?你蒙誰呢?”
“蒙你?冒認皇親國戚是殺頭的死罪,我拿自己腦袋來蒙你?”夏遠憤憤不平道:“不信你問他!”夏遠手指跪在一邊的曹瑞
“是是是!是這么回事~~!”曹瑞巴不得用夏遠換下朱玉婷
“胡~胡~!”朱玉婷乘著劉世民走神的檔兒,用力拉送劉世民的胳膊,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宮~~宮何時!”話音未落,又被劉世民一把箍住。
“好啊~我就知道你們在耍花樣~”劉世民這次手臂一用力,只見朱玉婷舌頭外翻,眼珠上翻,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
趙慶明上前探她鼻息,“當家的,她死了,沒氣兒了~!”
“什么?”劉世民也這下抓瞎了,沒想到這個郡主如此弱不禁風,自己只使了六分力就把勒死了
“郡主啊!”曹瑞放聲大哭
夏遠見此情景,趕緊向后跳開一步,喊道:“開槍~!”
呯呯呯
另一面馮隸也大叫放箭
嗖嗖嗖
被包圍的石泉軍一下子就被放倒三十多人,劉世民身中三槍斃命,趙慶明一見情形不對,趕緊丟了兵器,跪下就投降。“軍爺,冤有頭債有主,勒死郡主的是劉世民,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幼子,求軍爺饒命啊!”其余幾十名石泉軍也是紛紛丟了兵器投降
“統(tǒng)統(tǒng)綁了~!”馮隸失望極了,想借機立個功勞,可不曾想那劉世民真的勒死了萊陽郡主,眼下也只能多抓幾個石泉賊,看看能不能將功補過。
“郡主啊~~郡主啊~~”曹瑞抱著朱玉婷的尸首放聲大哭,“是老奴沒照顧好你啊~~~老奴該死~”哭著哭著,曹瑞忽然從地上撿起一把,就要朝自己的脖子上抹
夏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曹瑞的胳膊,“郡主已經(jīng)死了,你再死有什么意思?”
“咱家不死又能如何?”曹瑞用通紅的雙眼看著夏遠
這話倒把夏遠給提醒了,自己參與了解救行動,結(jié)果卻把人質(zhì)弄死了,那自己也難逃干系。這回可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萬一上頭怪罪起來,自己是肯定不會傻傻地等被殺頭。那么要跑路的話,自己又該朝哪里跑呢?
就在夏遠胡思亂想的檔兒,他眼角余光忽然發(fā)現(xiàn)朱玉婷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這一動,如同一道閃電劃破黑夜的天空
夏遠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朱玉婷的另一只手,握在雙掌之中,感覺了一下,又抓住朱玉婷的手腕,轉(zhuǎn)動彎曲了幾下,臉色更是凝重,彎下腰伸手抓住朱玉婷的下頜,左右扭動,咦了一聲,伸手又要去掀朱玉婷的眼皮。
“你干什么?”曹瑞怒喝一聲,一把抓住夏遠的手臂。
夏遠奮力想要掙脫,可沒想到曹瑞這個老太監(jiān)的手掌如同鐵箍一般,怎么拉野拉不開,夏遠叫道:“快放開我!”
馮隸在一旁見了,還道是曹瑞要遷怒夏遠,于是道:“這是怎么回事?”
夏遠又盯著朱玉婷仔細看了看,才扭頭對著曹瑞,一字一字道:“你家郡主還沒有死!”
這句話如同半空中打了一個霹靂,曹瑞身一晃:“什么?你什么?”馮隸猛地抓住夏遠的手,也急聲問道:“你什么?”畢竟此事事關(guān)重大
“郡主還沒有死,她是假死!”夏遠重復(fù)了一遍。
曹瑞驚叫一聲:“你什么?郡主她沒有死?”話語都有些顫抖,臉色又變得煞白一片。
馮隸老成持重,聽這話也很吃驚,俯下身去抓住朱玉婷的雙肩,仔細觀察,又抓住朱玉婷的手腕,伸兩指搭脈,又探了探鼻息,片刻之后搖搖頭:“宋兄弟,郡主呼吸脈搏無,是死了~”
夏遠的手被曹瑞緊緊地抓著,也不知道曹瑞這老太監(jiān)哪里來這么大力氣,居然抓得夏遠手臂生疼,夏遠怒道:“曹公公,請你放開手!”
曹瑞被他這么一提醒,才松開了手,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什么
夏遠沒有理他,活動了一下被捏的有些發(fā)麻的手腕,然后俯下身,輕輕分開朱玉婷的眼睛,先觀察了一下,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從兩邊向中間擠壓朱玉婷的眼睛。
朱玉婷乃是金枝玉葉,曹瑞見夏遠動作怪異,想喝止,但嘴唇動了動,還是沒,心中始終存在一份僥幸,希望這伙子的話是真的,郡主沒有死。
夏遠擠擠朱玉婷的這只眼睛,又擠擠那只眼睛,又抬起朱玉婷的頭,俯身下去,查看她的頸部和肩部,想了想,才站起身來,再次肯定地道:“郡主的確沒死!”
一聽這話,曹瑞趴下身使勁搖晃著朱玉婷喊道:“郡主,你醒醒啊~~你醒醒!”
無論怎么搖晃,朱玉婷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曹瑞上前一步,揪住夏遠的衣領(lǐng):“你胡什么?你怎么知道她沒死?她現(xiàn)在這樣子……”
夏遠抓住曹瑞的手,用力甩脫,冷冷道:“你再不放開我,她就真的要死了!不過,丑化在前頭,我也沒十足的把握能救活郡主,如果你們放心讓我試,我可以試試。但要是救不活你們可別怪我。”
曹瑞這時如發(fā)了狂的野獸,一下?lián)踉谙倪h身在,高聲道:“試試?郡主金枝玉葉之軀是你可以隨便碰的?”話音未落,曹瑞又如泄了氣的皮球,用顫抖的聲音道:“宋大人,你真能救活我家郡主?”
“你再不讓開,那我就一分把握也沒有了!”夏遠聳了聳肩膀
“好~~”曹瑞這才讓開了
夏遠道:“那好,事不宜遲,你們退到五步以外。”又強調(diào)了一句:“無論我做什么,你們都不要吭氣,否則,救不活不要怪我,如何?”
曹瑞點了點頭,馮隸看了看夏遠,也點了點頭,與眾人一起,退到了五步以外。
夏遠首先將朱玉婷的脖子后仰,好讓氣管通順,一只手捏住朱玉婷的鼻子,一只手往上托住朱玉婷的下頜,深吸一口氣,俯身吻住朱玉婷的柔柔的嘴唇,正要往里吹氣。
曹瑞踏上前一步,怒道:“大膽,你在做什么?”
馮隸一把抓住曹瑞,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話。曹瑞放低了聲音:“可他在親……”
馮隸又擺擺手,聲道:“先看看再。”
夏遠將那口氣呼進朱玉婷的嘴里之后,雙手按住朱玉婷鼓鼓的胸部,有節(jié)奏地按壓著。
“混賬東西~~”曹瑞見夏遠一伸手按在郡主的胸口,雖然郡主已經(jīng)死了,卻也不能如此欺辱,便也沉不住氣來:“你~~你個色膽包天的混賬!”曹瑞挽起袖子就要上前阻止。
馮隸笑著一把攔住了曹瑞:“曹公公,你先讓他救救看啊。不定能救活呢!”著又艷羨地看了夏遠一眼,低聲笑罵道:“這混子~~膽子倒不~!還真把自己當郡馬爺啊!”
曹瑞又急又氣,跳腳罵道:“你子救不活我家郡主,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光顧著救人的夏遠被曹瑞這么一喊,才忽然感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自己在人家的胸部亂按,又親她的嘴,而且這是在封建禮教最盛行的明朝,如果自己救不活朱玉婷,自己的下場如何,他想都不敢想。
救活。那就是剛才他擠壓朱玉婷的眼睛瞳孔,發(fā)現(xiàn)瞳孔在擠壓變形之后,一旦放開手指,馬上就恢復(fù)原狀,這是典型的人的生活反映。也就是,如果是死人,那他的瞳孔在被擠壓變形之后,放開手指,變形的瞳孔不會變回原來的圓形。只有活人才能恢復(fù)。
夏遠判斷,朱玉婷之所以會假死,是因為她脖子被劉世民用力箍住脖子,以至于咽喉被掐傷,喉骨碎裂堵塞了氣管,引起機械性窒息,造成朱玉婷大腦缺氧而休克,由于破碎的喉骨沒有完堵塞住氣管,還有少量的空氣可以進入,維持著她對氧氣的最低生命需要,這才沒有窒息死亡,而進入了假死狀態(tài)。要搶救這種假死病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讓她的氣管恢復(fù)通順,解除腦部缺氧,并實施心臟復(fù)蘇術(shù)。這里,人工呼吸是首選,如果還不能恢復(fù)心跳,那就可能需要注射腎上腺素,使心肌興奮,重新跳動。可是,現(xiàn)在手邊沒有這些藥和心臟復(fù)蘇器械啊,因此,夏遠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人工呼吸了
夏遠往朱玉婷的嘴里呼氣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一種阻礙被沖破的聲音,心中一喜,這證明自己的推測很可能是對的。如果朱玉婷呼吸通道恢復(fù)暢通之后,應(yīng)該能慢慢蘇醒過來。于是,夏遠一遍又一遍地給朱玉婷進行人工呼吸,然后作心臟復(fù)蘇按壓。可是,十多分鐘過去了,朱玉婷還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冷汗開始從夏遠額頭慢慢淌了下了。但他還是沒有放棄,繼續(xù)努力著。呼氣~~按壓~~呼氣~~按壓……
開始的時侯,曹瑞見夏遠對萊陽郡主的尸首又是親嘴又摸胸部,十分惱怒,待到后來,見夏遠一直努力地在重復(fù)著這個動作,雖然不明白這樣做的用處,但開始有些相信他是真正在搶救郡主的性命,而不是乘機猥褻
只見此時,夏遠伸手從朱玉婷的頭發(fā)上取下一支細細的發(fā)簪,將那簪子輕輕刺入朱玉婷的人中穴,然后抽出來,一股細細的鮮血從傷口處緩緩冒出。血液還在正常流動,顏色也很正常,這進一步明萊陽郡主朱玉婷沒有死。
又繼續(xù)人工呼吸了一會,朱玉婷還是沒有反應(yīng)。夏遠拿起朱玉婷的手掌,揪住她的纖纖細指,用那細簪子逐個刺入朱玉婷手指指尖的十宣穴,進行放血施救。可朱玉婷還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夏遠急了,看來只有用絕招了!夏遠左手平平按在朱玉婷左側(cè)胸部上,鼓鼓的柔柔的,夏遠攝住心神,右手成拳高高舉起,大喝一聲“呀~~~~”一拳往左手手背砸去。
朱玉婷被砸得整個身體跳動了一下,可還是沒反應(yīng)。由于沒有心臟復(fù)蘇機,只能用這種土方法。夏遠又猛砸一拳,朱玉婷身體又整個跳動了一下。
馮隸忙叫道:“夏兄弟,你瘋了嗎!快住手!”
“我和你拼了~~!”曹瑞怪叫著沖了上來。
就在這時,“咳……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聲響起,朱玉婷身體隨著咳嗽聲劇烈抖動起來。
“郡主~~”曹瑞驚喜地大叫一聲,幾步到了朱玉婷身邊,扶住朱玉婷的肩膀,隨即老淚縱橫。
只見朱玉婷緊閉雙眼,一邊咳嗽,一邊喘著粗氣。只見朱玉婷連連咳嗽著,神情十分痛苦。好一會才平靜一些,她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眾人,想話,卻又引來一陣咳嗽聲。
夏遠這時一屁股坐到地上,笑著對馮隸道:“這回,咱們不會因為弄死宗藩被滅九族了吧?”
馮隸大笑不止,道:“何止不會被滅族,恐怕你這冒充的郡馬就要變成真的了。”
夏遠笑道:“馮兄休要消遣弟我,弟我只是情急之下才胡言亂語,為的是救人。如果不知就里的人當了真,被那些言官一參到皇上那里,那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馮隸確實如此,便不再調(diào)笑,并且嚴令手下今天的事情只是自己與夏游擊半道截殺亂匪,救下了郡主。
“大人,這些人怎么處置?”許多一把拉過趙慶明,就像提一只雞那么清松
馮隸笑道,“這還有什么好問的,一刀殺了!”
夏遠搖了搖頭,道:“這今年山東旱災(zāi)、蝗蟲、瘟疫不斷,這些百姓也是被逼無奈才落草為寇。韃子入關(guān)殺我們的百姓,我們自己也殺我們的百姓,這是沒有道理的呀!”
馮隸趕緊大聲咳嗽一下,掩蓋掉了夏遠的一些詞句,低聲道:“夏兄弟,你年輕氣盛,話可要心!”著,他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臉惶恐和媚笑的趙慶明,道:“以我之見,不如讓些個亂匪作為向?qū)В覀冎苯託⑦M榆樹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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