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軍炮兵在幾個荷蘭紅毛的呼呼喝喝下把六門老式大炮拖了上來，結(jié)果還沒有拉到陣地前沿，明軍的第二輪炮擊又開始了。和直接的殺傷比起來，四十門大炮同時開炮時那種地動山搖的恐怖景象對安南兵來是更具震懾力，這些安南兵之中，有許多人在不久前還都是田里的莊稼漢子，或者是平日虐慣了占城、真臘那些比他們還弱的兵，他們中的許多人甚至連幾十里外的地面都沒去過。平日里他們就知道種田、下崽，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可怕的鬼物？
轟轟轟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又是一陣石破天驚的巨響。間隔不到片刻功夫，又是四十顆實心鐵彈挾帶著凄厲的呼嘯犁過安南兵密集的陣形，又是一片血肉橫飛、斷肢殘軀亂舞的可怕景象，安南兵再次付出了上千人的傷亡！
一發(fā)炮彈落在李隕石馬前不遠處，飛濺的碎石和泥塊驚了李隕石的戰(zhàn)馬，戰(zhàn)馬嘶叫著揚起前蹄，將李隕石重重地甩了下來
“他娘的！”李隕石倒是繼承了一些祖先李常杰的勇悍，他拍掉了身上的泥土，重新找了一匹戰(zhàn)馬騎上，大聲叫喊著指揮炮兵向明軍開炮還擊
但是，安南軍的大炮射程不及明軍，而且明軍的機關(guān)銃部隊也在大炮的掩護下來到了河灘近處，開足馬力的十架機關(guān)銃將無數(shù)子彈傾斜到如月江的對岸，象打掃把一樣將敢于靠近的安南軍一片一片的掃到。于是，安南軍炮兵只敢在遠處向明軍發(fā)炮，結(jié)果炮彈大部分都落在如月江里。
這時的艾能奇已經(jīng)脫掉了上衣，口銜一柄鋼刀正要下水和三千擅長水性的精兵一起用木筏渡江。見安南軍大炮的炮彈多落入水中，便對李定國道：“二哥，敵軍大炮的炮彈多打入水中，這對我軍渡江不利啊！”
李定國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于是立刻命令炮兵進行延伸射擊，炮彈無情地落在安南軍的陣地上。荷蘭人指揮的安南軍炮兵被打得落花流水，僅有的幾門老式大炮也被擊毀。
“渡江。“艾能奇一聲令下，上百個木筏一起被推入水中，三千明軍奮力劃水向?qū)Π队稳ァＳ捎诿鬈娍刂屏撕影叮芷媛暑I(lǐng)的前鋒很快就在上了如月江對岸，并且立刻將木牌豎起來作為拒馬。
“將北寇趕下河去。”李隕石指揮安南步兵向明軍剛剛建立的灘頭陣地發(fā)起猛攻，“只要和北寇的步兵攪在一起，他們的大炮沒轍了。”
(，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真正讓明軍大炮沒轍的不是李隕石的人海戰(zhàn)術(shù)，而是南的雨季南北方氣溫變化較大，北部有明顯的春、夏、秋、冬四季之分。北方最熱為7月份，月平均溫度為攝氏9度，有些地方絕對最高溫度達到攝氏4度以上。首都河內(nèi)，夏季最高氣溫常達攝氏39……4度。南雨量充沛，每年約降雨1天，下雨最多的地區(qū)達5天。年平均降雨量為18至毫米，各地年降雨量最少為1毫米，有些地區(qū)可達3至4毫米。據(jù)河內(nèi)地區(qū)統(tǒng)計，年平均下雨天數(shù)在15天以上，但年的雨水極不平均，降雨量集中在5月至9月，這一時期的雨量要占年降雨量的8%。由于南海岸線長，河流多，雨量大，因此空氣濕度也大。河內(nèi)地區(qū)常年平均濕度為而最高相對濕度為1%。
雖然明軍的火器已經(jīng)不是火繩槍了，但是面對如此大的降雨量，猝不及防的明軍火器還是一下子都啞火了。
“神雨啊……！”李隕石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大叫道：“連佛祖都庇佑安南，降下大雨剿滅了北寇的火器，安南的勇士們，你還不拼死殺敵，更待何時？”
“吼！”原明軍火器打得雞飛狗跳的安南軍頓時士氣大振，恢復(fù)了兇殘的性，他們揮舞手里的刀劍奮勇向明軍剛剛樹立起來的灘頭陣地殺去
明軍建造的木筏來就不多，而且相當一部分要作為拒馬使用，運了三千人過河之后，再次被投入使用的木筏一次只能運送五百人。如月江對面的八萬多明軍和莫朝軍只能看著如月江對面的艾能奇和三千勇士與安南軍短兵相接，且絲毫幫不上忙
“頂住！”光著上身的艾能奇用身體死死頂住一面木筏做成的壁壘，不讓它被蜂擁而來的安南人推倒。哧……忽然，一截鋒利的刀頭穿過木條間的縫隙刺了過來，在艾能奇的肩頭割出一道丑陋的傷疤，然后又迅速消失在木筏后
“他娘的！”艾能奇大怒，倒提鋼刀，順著右手邊木筏條木間的縫隙狠狠地刺了過去，入手的感覺很實，應(yīng)該刺中了，隨后一樣重物壓倒了木筏上。艾能奇猛地抽回鋼刀，一股紅色的鮮血從木筏的條木縫隙間滲透過來，弄得艾能奇后背然呼呼的
時遲那時快，艾能奇忽然感覺到背后壓力倍增，已經(jīng)超過了他能承受的范圍，艾能奇能地就地一滾，只聽一聲巨響，只見四個安南人正踩在剛才自己死死頂住的那塊木筏上。艾能奇鋼刀一揮，將其中一人的腿砍斷，順手從地上抄起那安南兵的刀，大吼一聲從向其他三人。奈何好漢架不住人多，辛苦建立起來的三處灘頭陣地在安南人優(yōu)勢兵力的沖擊下，兩處已經(jīng)被趕到了如月江的水里，只有艾能奇的一處還在苦苦支撐。明軍士兵們站在齊腰深的河水中與安南人激戰(zhàn)，明軍鮮血染紅了如月江，把這條不甚寬闊的河流變成了第二條紅河
“可惡可惡……！”李定國的右手緊握，指甲已經(jīng)扣進了肉里，但是每次只能送五百人左右過河。而且安南軍還是不是從上游放下載有巨石的木筏來沖撞明軍木筏，每次能到對岸的，不過三百多人。對于河對岸的九萬敵軍來，這種添油戰(zhàn)術(shù)無疑是在白白損耗兵力。偏偏李定國還無計可施，無奈之下，他只能調(diào)派更多的后隊士兵去砍伐樹木，建造木筏
“這些不中用的火器！”劉文秀也是急得直罵娘，“要是我們還用的是弓弩就好了！”其實劉文秀心里也明白，碰上這樣的瓢潑大雨，弓弩的弦也早就被水泡軟了，一樣是有力使不出。情急之下，劉文秀噗通一聲跪倒爛泥里，抽出鋼刀，緊緊抵住自己的左手指。抬頭看天道：“老天爺，我劉文秀求您了，求您老人家趕緊收雨，我這根手指頭，就當送你老的見面禮。”
大雨依舊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水滴順著劉文秀的刀柄滴到地上，砸出一個泥坑。劉文秀更急了，他把刀一橫，抵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老天爺，一根手指頭不夠，我這整只左手都給您老人家了。”
大雨還是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劉文秀無奈地自嘲道：“我怎么忘了，這里是安南國，頭頂?shù)奶鞎r安南的天，不是咱們大明的老天爺。”罷，劉文秀脫掉身上的盔甲，對身后的親兵們道：“會游水的，都跟我來。”
且如月江這里廝殺正酣，京泰河河口也打得熱鬧。一百多艘安南黎朝的舊式帆船和三艘荷蘭戰(zhàn)船與四十多艘明軍南海水師在北部灣附近打成一團。
施瑯也收到了錦衣衛(wèi)提供的宋朝時進攻安南的材料，他得出的結(jié)論和李定國一樣，宋朝當時就是因為水軍沒能接應(yīng)步軍，才在如月江和富良江吃了不的暗虧。所以，如今施瑯就是拼了命也要殺到如月江去接應(yīng)李定國。
“他娘的，又是荷蘭紅毛！”施瑯罵道：“給我狠狠地打。”
南洋水師雖然只有四十五艘戰(zhàn)船，但是其中雙層甲板的大帆船就有二十艘，單層甲板的快速帆船有二十五艘。安南黎朝和荷蘭聯(lián)合艦隊之中，只有荷蘭人的三艘戰(zhàn)船才能稱之為戰(zhàn)船，而黎朝水師之中雖然也有十艘仿荷蘭戰(zhàn)船，但是每艘艦載火炮不到十門，其余的九十多艘戰(zhàn)船，與其是戰(zhàn)船，不如是載了一船步兵的漁船。
明軍水師接著船體高大，連沖帶撞，一下子就把安南水軍的船給沖散了。接著百炮齊發(fā)，將靠的最近的三艘荷蘭戰(zhàn)艦之中的奇威號、納雪嘉勒號打成了碎木片，而威肯德布克號也被打得遍體鱗傷，只能倉皇逃走。
“給我追……！”施瑯剛要下令追擊，卻立刻轉(zhuǎn)念想到了如月江的李定國，于是留下二十艘戰(zhàn)艦繼續(xù)和安南軍交戰(zhàn)，自己則率領(lǐng)其余戰(zhàn)船直奔如月江。
如月江的戰(zhàn)斗依舊慘烈，明軍和安南軍的尸體在如月江的南岸厚厚的堆積了起來。明軍始終無法擴大在南岸的灘頭陣地，而安南軍也無力把明軍部趕到江里
“殺呀……！”李隕石倒是條硬漢子，喊了一上午把嗓子都喊啞了，不為別的，就為那給自己幫忙的大雨快到頭了。李定國不是當?shù)厝耍豢吹蕉勾蟮挠挈c還不住地往下砸，而李隕石不同，他抬頭望天，只見天上的烏云正在逐漸散去，知道大雨快停了，這一雨停，明軍的大炮火器可又要發(fā)威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