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飛舟似一只離弦之箭,又如一道天外流星,只一個閃動便消失在了飛舟廣場上方的黑色漩渦當中。uukla
緊接著,一艘巨型的青色圓盤狀飛舟從漩渦中顯身,還未降落便有幾十道青色身影從上面四散而出,朝坊市的各個重要位置激射。
巨型飛舟并未降落,而是懸停在了半空,這若放在平時是很無禮的,馬上會被坊市巡查趕下來。
但眼下,那些剛剛還趾高氣昂要狠狠敲一筆的巡查們各個都噤若寒蟬,絲毫不敢移動身體,更別飛上空中對圓盤飛舟進行驅趕了。
飛舟內一裝飾豪華的房間里,一中年光頭男子正盤坐于一張散發著驚人靈氣的玉質蒲團之上閉目養神。他身上的靈壓絲毫不顯,但一身青色道裝,以及道裝胸口上六把飛舞長劍的圖案都昭示著他身份的不凡。
光頭男子的下首處,還有一同樣光頭的男青年,他身上同樣穿著青色道裝,胸口上有七把飛舞的長劍,靈壓一樣的收斂著,雖不及中年光頭男子,卻也顯得斂氣功夫極為了得。
青年光頭面上的不解之色已經顯露很久了,但一直遲疑著沒有開口。作為一名剛剛空降而來的青衣巡查使,他知道自己的經驗有多貧乏,也很愿意請教一下面前的元嬰前輩,但出身擎天劍派總山的自傲又令他不得不端著架子。他猶豫了很久,終于想明白了,自己不過金丹修為,向一名元嬰存在學習提問,一點都不會折了擎天劍派的面子。又醞釀了一下,他向光頭中年男子問道:“夏大人,卑職有一事不明,還請大人指教!”
這夏大人便是之前那放出恐怖靈壓籠罩整個太昊坊,又出言警告的擎天劍派青衣巡查使——元嬰夏天雷,他笑了笑,:“呵呵……江賢侄可是要問,剛剛我為何阻止手下人攔截那蝙蝠飛舟?”
“正是!”江賢侄想了想,覺得還是先出自己的看法較好,省得對方多想,于是又道:“不過卑職沒有別的意思,還請大人不要誤會了。那蝙蝠飛舟應該是天外飛仙系列中最昂貴的神蝠飛舟,每艘售價都超過五百塊三階中品,普通修真者是沒有購買能力的,也更用不起。”
“嗯,賢侄看的不錯!”夏天雷微笑著點了點頭。
江賢侄見分析得到肯定,心下一喜,又道:“從我們收到擎天令到到達太昊坊只需十息時間,那艘神蝠從發動到升空也差不多十息時間,這其中怎么看都透著古怪。還有…就算神蝠上的人沒有問題,那也有可能是催發擎天令狀告太昊坊的原告,留下來做個見證總是好的。”
“嗯,也對!”夏天雷笑呵呵。
江賢侄見自家見解再次得到認可,底氣大增不少,繼續道:“還有……以神蝠當時的超高遁速,上面的人心里沒鬼,卑職是有些不敢相信的。若力截住了,不定能乘機抓到一件大案也不定……”
“呵呵……賢侄不愧為總山過來的優秀人才,不僅修為高過九地的同階一大截,分析能力也相當老道嘛!”夏天雷笑著,話鋒陡然一轉:“不過這件事情有幾處地方賢侄可能沒有注意到。”
江賢侄臉色瞬間一變:“還請大人明示!”
“第一,剛剛你也了,我們接到擎天令趕到太昊坊的時間,和那艘神蝠從啟動到升空的時間基上相同,很可能是有人算好了時間。但我等青衣巡查常年置身隱秘之地,尋常人便是元嬰修真者也沒幾個知道我等所處的具體位置的,更不要談算準時間了,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不是!”
“第二,擎天令狀告的是太昊坊非法囚禁非門派修真者,非法驅使非門派修真者為奴為仆,非法搜集禁物黑蓮業火。前兩條自太昊坊在地底發現太陰真金開始就從不間斷的發生著,但我們對太陰真金也有不的需求,所以此事雖然不合擎天鐵律,我們對此事也早就持了默認的態度。千百年來,更沒有人因為這種事而浪費一枚擎天令,奇怪嗎?”
“奇怪!”
“至于非法搜集黑蓮業火這條……看著像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但據我的線人報告,黑蓮業火確實在太昊坊顯露過一次蹤跡,不過那事極為隱秘,太昊坊高層里知道真相的也沒有幾個,底下的一幫人都知道是尋找一件不能收進儲物袋里、且看上去可疑的危險品,對具體是什么并不知情。原告是匿名激發的擎天令,但他既然知道有黑蓮業火這種東西存在,還清楚黑蓮業火在太昊坊出沒,這身份看上不太簡單啊。”
“有道理!”
“所以只綜上兩點,在沒有得到上頭指示前,我們都最好只查跟擎天令有關的案件,其他一概不要管,什么大案啊立功啊那都不是我們這些人了算的,我們的職責就是有人用擎天令告什么,我們就只查什么。”
“卑職…懂了…”
“呵呵…最重要的是,神蝠飛舟在九地大陸上數量稀少。每一個擁有它的人都有著不俗的實力背景,查起來很是麻煩,弄不好要得罪很多人的。這艘神蝠飛舟的頭尾上更做了兩個隱秘的、只有元嬰以上修為修真者才能發現的文字標記!”
“什么標記?”
“耶律鳳!”
“耶律…鳳…耶律…耶律…這…這不是和尊主一樣的姓氏…”
“呵呵,耶律鳳正是尊主大人的直系玄孫女,備受尊主大人寵愛,甚至有傳言她已經成了尊主大人的重點培養對象,幾百年后或許能影響整個九地大陸的格局。這樣的人,賢侄我們攔住她后怎么辦,是問點什么還是放了?或者是送她回家?”
“都不合適……”審問尊主玄孫女顯然是在往死里得罪人。攔截后再放了等于自己打自己臉。至于送回家那條更加不可取,耶律鳳只有練氣修為就能從尊主大人家里偷跑出來,沒有人暗中授意,不管別人信不信,他江某人是打死都不信的。人家家長專門讓人家出來漲見識,己方把人家抓住送回去不僅撈不到好處還會被人記恨。江賢侄知道這是個難題,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題目遠遠的。
“這丫頭還是個出了名的惹禍鳥,人送綽號瘟神,聽過沒有?”
“瘟神?原來她就是那個四處挑戰金丹存在的家伙?但據尊主大人的玄孫女只有練氣修為…她倆怎么能是一個人…”
“呵呵……賢侄可是總山過來的,但耶律鳳跟你比斗的話,你會力出手嗎?”
“不敢!”江賢侄忽然想起了來九地路上一些捕風捉影的關于瘟神的傳聞,不過當時只當瘟神是個傻子,當笑話聽了,根沒有打聽名字,現在想來多半就是這個耶律鳳了,她原來不傻!
傳聞的大致意思是,九地青衣巡查使首尊耶律家康的玄孫女耶律鳳自修到練氣四層第一次從家里偷跑出來起,就不斷偷跑出來挑戰九地大陸修真者。在每每一拳打死了幾個練氣后期存在后,她已經不再把練氣修真者放在眼里,開始找筑基修真者比斗。
她的功法乃耶律家康親傳,就霸道無比,每次偷跑出來還跟了個跟她實力相去不多的耶律家康親配丫鬟翠,更加如虎添翼,有恃無恐。聽哪家宗門有實力強橫的,她都會去上門挑戰。曾經在一個月內接連挑戰十八家宗門的近三十名筑基,打不過她的被她打個半死,打得過她的只敢點到為止,隨后繼續被她糾纏,直到被她打個半死才算作罷。
之后很多宗門聽她來挑戰,都極力避戰,但總會被她用盡手段逼著動手,結果一樣是只敗不勝。一時間,他成了很多宗門筑基修士間秘密流傳的噩夢,因為身份的原因,也沒有寫書人敢在風物志上寫她的事跡,所以并不為大多數人知曉。
筑基修士的噩夢很快就過去了,耶律鳳四年多以前進階練氣七層,自認為筑基修真者已經不是自己對手,開始慕名找金丹修士比斗。礙于她那恐怖的背景,沒幾個人敢對她下手,結果一樣只有挨打的份。
這期間,有被她打慘的修真者意圖報復她,結果凡是參與進去的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連一名只是提供了陣法圖紙的元嬰也沒有例外。
接連讓兩家宗門幾乎滅門,五家宗門遭受重創后,耶律鳳終于認識到了自己魯莽行事給他人帶來的傷害,從此低調了不少,從家中偷跑出來時都改為男裝扮相,也不再隨意找人挑戰,但每每出手依舊把對方打個半死。雖然有相讓的成份在里面,但很多被打過的金丹還是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她是九地大陸金丹之下第一人,同階中非天地靈物之一的花熊不可力敵。
對于這個打也打不得,躲又難躲過的家伙,金丹修士們開始稱她為瘟神。
“呵呵,與瘟神擦肩而過,賢侄是不是該感謝我呢!”
“啊…聽大人一席話,勝過卑職十年苦讀!”江賢侄知道自己要出血了,也早就準備好了要出什么血,出多少血。他手指上取下一只儲物戒指,雙手呈遞給夏天雷,:“卑職來九地當差前,便聽聞大人對古書頗有研究,特地搜集了一些九天特有的舊籍,現在便借給大人,還希望大人不要嫌棄!”
“借…哈哈……”夏天雷接過戒,直接套上手指,道:“借書,我喜歡!賢侄前途無量!放心跟著我,你的回山報告上絕對不會有任何污點的!”
“那就多謝大人提點了!”江賢侄聽了心中一喜。
夏天雷抬眼計算了下時間,也許很久沒有跟人話的緣故,他跟這個來自擎天總山的江姓輩談的夠久了,下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被自己人給面接管了,于是吩咐飛舟著地,并對江姓輩道:“走,咱們該下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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