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峰中廳內(nèi),栗印在閉目養(yǎng)神,翟善在練拳,程藝在悠然的品茶,魯莽在呼呼大睡,范通還沒到。rg
挨程藝坐下后,劉三兒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
“怎么樣了?”程藝放下茶杯,突然笑著問。
“沒怎么樣啊!”劉三兒一下子有了種被看穿的感覺。
“哦!秀去找了你嗎?”程藝似笑非笑的又問。
“什么?”劉三兒佯裝不知。
“昨天京師酒鋪來人了,轉(zhuǎn)給秀一封家書和半袋榆錢面餅兒。”程藝詭異的笑著:“你還真倒貼銀子了!二百多兩銀子放在大梁國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至少能買到三五個年方二八的黃花閨女呢!哎,怎么你好呢…”
“呵呵…那就不要,其實…”劉三兒靈機一動:“秀請人幫她讀了家書?你怎么知道的?你讀的?”
“嘿嘿…這不是關(guān)心你嘛,旁人的信我還懶得理會呢!對了,榆錢面餅味道不錯吧?我都有年頭沒嘗了…你出身沿江地帶,那種地方長不了榆樹,恐怕從來沒吃過這個吧?”程藝依舊笑著。
劉三兒苦笑,臨出門前在地上看到的幾個餅子應(yīng)該就是榆錢面餅,不過的確沒嘗是什么味,倒是把秀生吞活剝著給吃掉了。
難怪秀溫順服帖像羔羊、配合默契如老妻、甚至花樣百出似樓鳳,原來人家擺明了是來償恩的,自然是讓自己為所欲為了。
“怎么,還沒嘗到?”程藝問。
劉三兒心虛的搖了下頭。
“那多半晚上或者明天會送到!”程藝想了想,又提醒:“我看秀似有以身相酬的意思,你劃算著辦吧…如此孝順明理伶俐、善良樸實的女子,為奴為婢真是太可惜了!唉,誰讓她沒有靈根呢,若有靈根我一定收她為徒,我有《玉女心經(jīng)》挺適合她這種人的…”
“晚了!她已經(jīng)不是…”劉三兒話了半截,后幾個字“不是處女”卻難以啟齒了。
“晚了?不是什么?”程藝這才注意到劉三兒神情不太對,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劉三兒的臉色精氣,頓時恍然大悟,如看到突然間長大了的孩子一般笑:“劉道友,看來今天的榆錢面餅?zāi)愠缘煤茱柊。俊?br />
劉三兒正想解釋是因為自己喝醉了。
這時,貝師兄和一名有著筑基初期修為、高高瘦瘦、一臉陰沉之色的中年男子一同出現(xiàn)了。
范通也不知什么時候已坐在他自己的座位上。
“咳…”輕咳一聲,和筑基初期中年人分別坐下后,貝師兄開口向客卿們起這次會議的主要內(nèi)容。
首先是,客座長老高帥歷經(jīng)五年終于將所研究創(chuàng)造的功法神通圓滿完成,幾日之內(nèi)便將辭去客座長老職務(wù),云游各處檢驗所得(白了就是繼續(xù)做散修)。新的客座長老由槍王杜爭接任(即筑基初期的高瘦陰沉中年人),望各位客卿大力協(xié)助、通力合作,順利完成各方面交接,并繼續(xù)保護大梁門的安。
對于高帥的離開,六位客卿都早有所聞,心理上也有足夠準(zhǔn)備。他最后與劉三兒的極大方便就是典型的結(jié)善緣行為,以他平時的處事風(fēng)格是根做不出來的,所以都猜到了他可能要走,現(xiàn)在宣布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只是新客座這么快就到位,且是槍王杜爭就讓人有點意外了。
但除了劉三兒虛應(yīng)禮儀外,另外五位客卿都做出了真正久仰和崇拜尊敬的姿態(tài)禮儀。
并不是劉三兒狂傲,也不是他不知道練氣修真者和筑基修真者間的差距。實在杜爭這種筑基一層就為自己取綽號的人很有些儒修的腐朽做派,這樣的人實力都不怎么樣,被下階擊殺也在風(fēng)物志中常出現(xiàn)。最重要的是,他很不屑槍王這個名號,是個男人都有槍,憑什么你自號槍王?
對于來自矮胖子客卿的不尊重行為,杜爭眼里閃過了一絲陰毒之色,面上神情卻無什變化。
冷眼觀察的貝師兄不動聲色的將一切收入眼底。
根不在乎是否得罪了杜爭,劉三兒近來的思想變化很厲害,既然走到哪都時不時有麻煩找上身,那就不逃、不躲、不避,用雷霆手段來應(yīng)付好了。何況對修真者來尊重對方的前提是對對方實力的認可,這個杜爭從氣息上看和高帥的實力不相伯仲,甚至還略遜一籌,根沒有恐怖到如丁長老或梁中原一般給他帶來莫大的精神壓力。以他對自己所修兩種劍法的自信,在這樣的筑基存在面前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
你都拿我沒辦法了,又不是我喜歡的人,我憑什么尊重你、仰慕你、要給你好臉色、做卑躬屈膝狗腿狀?
隨后還有兩件事情宣布。
第一件事情涉及到裂空島的拓跋贏。
拓跋贏遠在外海裂空島跟大梁門八竿子打不著啊,能有什么事情要貝師兄來?劉三兒好奇的聽著。
原來數(shù)日前在神華門門主旁枝后人、練氣九層修為的顏如玉,人稱玉公子的婚禮上,剛剛進階筑基期的拓跋贏帶領(lǐng)近百名裂空島修真者于光天化日下公然搶走了新娘——太清齋齋主玄孫女邵文金,一下子掃盡了神華門和太清齋兩家六級門派的顏面。
有傳言玉公子沒看上邵文金,而邵文金也沒看上玉公子,他倆的結(jié)合完是兩家門派長輩們的意志,所以搶親事件發(fā)生后玉公子不僅沒有加入追擊行列,反而逍遙快活的出去云游了。
礙于海外裂空島堪比四級宗門的強大實力,再報備無塵宗并得到授意后,神華門和太清齋并未敢力追擊拓跋贏一行,更沒有派出金丹修士參與行動。只是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大型飛舟的后面,不求找回點場子,只求安穩(wěn)把這煞星送走。
至于邵文金此女,未出閣前在太清齋也是個禍害,想著丟給神華門,神華門又肯接已是她最好的歸宿了。沒想到居然被裂空島截胡了,太清齋高層巴不得的跟裂空島攀上親戚呢,從此又多了一座靠山,是誰都不會輕易錯過,追擊其實更像是保駕護航。
神華門一方雖然失了面子,但在隨后的追擊中卻間接得了拓跋贏的好處,又有無塵宗高層的指示,同樣不怎么賣力。
話拓跋贏利用兩門派只追不打的特點,連續(xù)閃擊并洗劫了神華門范圍內(nèi)近四五家有著不錯背景靠山的散修家族和太清齋控制范圍內(nèi)兩家過了五代保護的、同樣有靠山的七級八級宗門,并設(shè)計讓跟在后面的神華門和太清齋的人陷入進去,不得不跟對方開戰(zhàn)。
其實兩家門派早就看自己勢力范圍內(nèi)的有些修真家族和門派不爽了,仗著有些背景不鳥他們,礙于他們背后的勢力,一直不好動手,現(xiàn)在時機突然就這么來了。
拓跋贏對外宣稱那些宗門和散修家族都是得罪過他新夫人邵文金的,更揚言要報復(fù)所有得罪過邵文金的門派和個人。
這個所有門派里大梁門也身在其中,不過幸好大梁門還在五代保護制以內(nèi),拓跋贏不會真的來攻打。
為什么大梁門會得罪邵文金,邵文金又為什么是太清齋的禍害,就孩子倆娘來話長了。
據(jù)在太清齋出身高貴的邵文金是個十分怪異的女子,身靈根和命都很不錯,卻不喜歡修行,與她年齡相仿、靈根命相仿的同齡人都修煉到練氣后期了,她居然才突破到練氣四層修為。她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研究各家宗門和個人的功法秘籍了。
她自十二歲開始到二十二歲出閣的中間十年,一直不間斷的廣發(fā)云紙飛書出高價購買各方的功法秘籍。不僅覬覦附屬于太清齋的宗門和散修家族功法,與太清齋一向交好的神華門所附屬的宗門和家族,連自家宗修真者也不放過,弄得太清齋高層十分難做,曾多次禁足她,都沒有改了她的性子。她的身份又在那擺著,齋主對此事和稀泥,其他人只能頭疼。
要知道功法秘籍這種東西是一個修真者或者一個門派安身立命的根。每一種功法從創(chuàng)造到趨近完美的過程都曲折艱難異常,期間的辛苦復(fù)雜不是用靈石就能衡量的。而任何一種功法會的人多了都將使功法身的價值大打折扣,且對功法原有之人幾乎沒有一點好處,師徒之間也是如此,所以絕大多數(shù)時候連師徒修煉的功法都不相同。
這正是當(dāng)初劉三兒為何在心底里不相信丁長老會好心傳授《萬通真言》的地方,他不覺得丁長老會那么好心,更對那耗時費力還存在缺陷卻提升不了實力的功法不感興趣。
到這功法,他已經(jīng)有日子沒練了,但總感覺自己還在一直修煉,想起來怪怪的,難不成是自己睡覺時在體內(nèi)自動運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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