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棋與毒下
“先生要哪樣?”林修然道:“是要解藥,還是要那毒藥的配方?”
“自然是要解藥。rg”白云鶴道:“總歸是要保住自己的命先,若是命沒了,一切就都是虛的!
“先生果然智慧。”林修然沒有絲毫因為棋局失敗而氣餒的意思,非!昂浪钡胤Q贊了白云鶴。
“解藥呢?在哪里?”
“在下這就去取!绷中奕黄鹕,假意去取解藥。
其實解藥一直就在他的身上。
他來到傾塌了一半的書架旁,背對著白云鶴,然后,從一個縫隙處“找”出了那枚解藥。但他并沒有馬上回去下第二盤棋,而是在書架旁磨蹭了一會,這才回到桌前,將解藥交給了白云鶴。
白云鶴接過解藥,嗅了嗅,憑著他多年對毒藥的研究,他確認這就是那種毒藥的解藥后,這才心翼翼地將解藥服下,同時,盤膝打坐,閉目合掌,運轉起體內的內力,讓解藥在其體內化開,同時消除其體內的毒性。
林修然自然不會趁著這個機會去偷襲白云鶴,因為,這樣做風險太大,也沒必要。
他有更好的方法。
良久,白云鶴睜開了眼睛。
他已經療毒完畢,體內的毒素都已清除干凈,那只紫黑的手掌,已經恢復了正常,整片紫黑色都退了下去。
“要第二局嗎?”林修然問道。
“來。”白云鶴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于是,第二局棋局開始了。
這一次,由林修然先行。
林修然一落子,白云鶴便緊隨其后,幾乎是在林修然落子的同時,就將棋子下好。林修然又落一子,他又馬上下了一子。
步步緊逼。
他是想通過這種精神威壓的方式,逼迫林修然犯錯誤。
但是,也許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的緣故,棋到中盤,林修然卻再沒像第一盤棋那樣犯下錯誤,他和白云鶴你來我往,你攻我守,你守我攻,互有廝殺,難分伯仲。
此時的白云鶴,也終于收起了自己的輕蔑之心,不得不慎重對待林修然這個對手。
但是,一招失誤,滿盤皆輸。
最終,白云鶴為自己在開局時的“魯莽落子”付出了代價,他第十一步棋成了林修然的一個突破口,林修然抓住這個機會,一擊致命。
堪堪贏了他半目。
白云鶴捏緊了拳頭。
“你剛才,都是裝出來的?”白云鶴臉上帶著幾分冷笑。
“在下自然不會欺瞞先生的,在下確實是臭棋簍子。和先生下的第一盤棋,便是在下的真實水平,幾千幾萬年修行估計也不會有什么長進,至于這一局,先生輸便輸在太過輕敵,又太過自負,想以勢壓人,但在下最不怕的,便是那所謂的‘勢’,那虛無縹緲的東西,在下實在畏懼不起來!
白云鶴聽了,有些不甘,卻也不知如何反駁:“確實,你那盤棋之所以能贏,不過是因為我粗心大意,我若是走得仔細些,你未必能贏!”
“這是自然。”林修然答道:“但我總歸是贏了,所以,先生輸我一樣東西!
“這姑娘,你拿回去便是了。能認識你這么個人,用一個姑娘來換,也是值了!卑自弃Q哈哈笑道。
毒師一途,人才凋敝,確實很難遇到知己之人。
“那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辭了!绷中奕宦犃税自弃Q的話,便要告辭。
但是,白云鶴不會同意。
他還沒有拿到林修然的毒藥配方,怎么會善罷甘休?
“閣下且慢,我們再下一局如何?”白云鶴起身阻攔道。
林修然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一般,一聽,便又坐了下來,道:“先生好像沒什么東西和我賭了吧!”
“不知這樣東西,如何?”
白云鶴從懷中掏出了一書,正確地是一秘籍!伴w下也知道,在下能在那么多武林人士的追殺中成功逃命,靠的,就是在下的獨門輕功,不知這《千里一步》,可否和先生的那個毒藥配方等價?”
“這是先生的性命根,自然是等價的。”林修然回答道。
“那好,閣下可否開始第三盤棋?”
“這是自然。”
于是,第三盤棋開始。
這一次,雙方都異常謹慎。白云鶴每下一步棋,都要思考良久,這與他第二盤棋同林修然對弈的情形完判若兩人。
不知不覺,棋已到中盤。
林修然道:“先生倒是心,是怕了在下嗎?在下不過是個臭棋簍子罷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白云鶴長考一子,捏著棋子舉棋不定,他皺著眉頭道:“閣下激我也是沒用的,在下并不上當,這激將法,還是收起來吧!”
“我倒是沒這個意思!
“呵呵,那就好。”
白云鶴考慮良久,終于下定了棋子。
林修然看著白云鶴下出的這步棋,卻是忽然笑了出來。
白云鶴見他笑,反而皺起了眉頭。他又仔細想了想自己的這步棋,覺得確實沒有什么差錯,這才放下心來,不再去理會林修然的笑。
這子,棋力不行,便跟自己玩心理戰而已!
林修然的笑容不減,詭異非常。
他在白云鶴復雜的目光中,從棋罐中捏子,舉棋,落子。
棋一落下,白云鶴就又皺起了眉頭,這一次,皺得比之前的任何一步棋都要深。
當然,這卻不是因為林修然的這一步棋有多好,而是他的這一步棋很糟。
是的,非常糟。
這一步棋一落下,他腹下的那一大片的棋子,就都要沒了,只能任由他宰割。這一步棋幾乎可以是自取滅亡的一步棋。
可是,白云鶴并不敢確定這是不是真的是一步臭棋。
難度,這林修然果然是個臭棋簍子,那第二局棋,不過是愚者一得?
誰又能保證這一子不是暗藏殺機的一子呢?
古往今來,有太多這樣的殺招了。
白云鶴舉棋不定,于是,他又開始了長考。
時間在慢慢流逝著。
林修然的這一步棋,讓白云鶴想了足足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白云鶴都在反復思考著,思考著這到底是一個陷阱,還是一招臭棋?
他將這局棋反復推演了一遍又一遍,也瞧了一遍又一遍林修然的臉色,最終,費了半天功夫的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林修然的這步棋,是一步臭棋。
“哈!哈!哈!”
想通了的白云鶴哈哈大笑道:“閣下只怕是要輸了!
“我看倒是未必!绷中奕贿@時已不將注意力放在棋局中,而是放在了白云鶴的眼睛上。
白云鶴的眼睛,和他幾個時辰前的眼睛幾乎沒有變化,只是多了幾道血絲。但是,這幾道血絲卻不是熬夜造成的,而是他林修然造成的。
林修然看到了那幾道詭異的血絲,終于釋懷地笑了。
自己的那步臭棋,拖了他半個時辰。這局棋,總共用了兩個時辰。時間,剛好夠了。
“你這盤棋,已經完沒有了活路。”白云鶴心情甚好,對林修然道。
“先生不知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林修然沒有繼續下棋,而是笑著問他。
“什么話?”
“這話叫‘長考出臭棋’!绷中奕恍θ轁M面。
“我卻是不這么覺得,我下的這一子,絕不是臭棋。”白云鶴認為林修然在虛張聲勢。
“當然,我指的并不是這盤棋!绷中奕恢噶酥杆,又指了指自己,道:“我指的,是我和先生下的另一盤棋!
“什么棋?”
“局外的棋!
林修然剛一完,沒有任何征兆的,白云鶴就開始毒發。
他捏著嗓子在地上滿地打滾,痛苦至極,但他卻再沒一點力氣去封住自己的大穴,更沒有力氣去將坐在椅上的林修然殺死。
這毒藏在白云鶴體內,已經有兩個時辰,藏得無聲無息。
因為這毒,是白云鶴自己服下的。
林修然給白云鶴的解藥,固然是真的解藥。但這解藥解了剛才那毒藥的毒,卻會生成另一種毒藥,而這種毒藥無聲無息,流淌在人體內,即使是用毒方面的高手,亦十分難以察覺。
當然,這毒藥也有它的弊端,那就是它發作的時間很長。
從服毒到毒發,需要兩個時辰,而這兩個時辰,身體內是會起一些變化的,這時只要稍加注意,就能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從而將體內的毒給逼出來。
但是,這兩個時辰里,白云鶴被林修然的那盤棋困住,再無暇多顧。他的部心思,都放到了那盤棋上,以至于他始終未能察覺到自己身體內所起的微妙的變化。
等他察覺到,已經太晚了。
毒性在瞬間爆發,直達身,林修然一絲的機會都沒有給他,他就這么迅速且痛苦地死去。
林修然回過頭,看了還在酣睡的花解語一眼。
丫頭沉浸在自己甜蜜的夢鄉中,不時嘴角揚起微笑,很是好看。
林修然看到她這么甜蜜的睡眠,很是滿意,這才回過頭來,對倒在地上已經死透的白云鶴道:“你可知道,有時候,總是活了幾萬載的男人,也是很氣的。氣到你對她動了心思,他都想殺掉你!
但這話,白云鶴已經聽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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