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以前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做什么事似乎都橫著來。rg
但如今聽了呂堪的這些話,最先想到的不是生氣,不是把他那把百余斤重的大斧劈上呂堪的腦袋,而是關(guān)切地望著自家娘子黃鶯,查看著她的表情變化,深怕她會被眼前的這兩只狗惹得不高興。
“你沒事吧!”
邱大看都不看呂堪和唐暄一眼,只是寵愛地望著黃鶯,滿是柔情地道。
“沒事的,比這更難聽的話,我都聽過呢!他們啊,終究是公子姐,放不下面子罵街,太不會罵人了,呵呵,你可千萬別生氣!”
黃鶯也看都不看呂堪和唐暄一眼,只是盯著自家相公看。
他們結(jié)婚不過三日,卻如三十年的老夫妻一般。
“沒事的,我不會生氣的。”
邱大輕輕地拍了拍黃鶯的手,給她一點鼓勵與勇氣。
黃鶯感受著他的溫柔,也用自己僅存的一只手反握著他,報之以感激與溫柔。
兩人就這般恩愛著,視上門來挑釁的唐暄與呂堪如無物,把他們兩個晾在了一邊。
……
“哼!邱大,你倒是真會自欺欺人!”
唐暄見自己與未婚夫的挑釁,都被邱大與那叫黃鶯的丑八怪無視,不由又一次出言嘲諷。
十年前,邱大被自己上門退婚后,他便以美為丑、以丑為美,京城中,人人都愛在背后他是個瘋子、傻子、白癡、可憐蟲,但他卻然不顧,仍舊一意孤行。
這是唐暄他自欺欺人的原因之一。
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他邱大修煉自家的功法后,背部,出現(xiàn)了如兩拳大的紅斑。
邱家之人,只要背部出現(xiàn)這等雙拳紅斑的,就算天資再高,這一世,便絕無可能突破至絕頂宗師境界,一生,只能止步于先天高手。
而且,若他不能在十年內(nèi)成為先天高手,將兩拳大的紅斑練至只剩一拳,那么,他便會立刻身死。
那是他們邱家的宿命。
而那時,背部出現(xiàn)紅斑的邱大,還并未展現(xiàn)出過人的修煉天賦,資質(zhì)只是中等,絕無可能在十年后,踏入先天高手境界。
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唐暄那時已然展露出不同于常人的修煉天賦,未來,先天高手不在話下,絕頂宗師,也不無可能,甚至,還能在登天宴上一鳴驚人,喝下那碗肉湯。
她當然不會讓自己做他邱大的寡婦,于是,在父親的陪同下,她去了邱家退婚。
而那年少輕狂的邱大,憤然給他寫下了一紙休書。
當然,誰也沒想到十年后的今天,那個來會病死邱家的平庸之人邱大,竟在修為上突飛猛進,成了和他們一樣的先天高手。
所以,他也混進了他們這群天之驕子的隊伍中來。
可他們這些先天高手,與他這個先天高手,是決然不同的。
如今,先天高手,已然成了他們這群人的起點,他們會成為絕頂宗師,甚至以后,會成為在天際上飛天遁地的仙人。
而邱大,永遠只能是那個先天高手。
這既是他的起點,但也是他的終點,他一生,只能止步于此。
所以,唐暄他自欺欺人。
明明和他們不同,卻偏愛來和他們擠成一堆,還帶個缺手斷腳的丑八怪來。
如今,唐暄一想起這人曾是他的未婚夫,曾在他臉上甩過一張休書,就氣不打一處來,只想狠狠地羞辱他,讓他與他的妻子,無地自容。
“怎么能是自欺欺人呢,暄兒,你這話可就過分了,不該如此邱大公子,怎么,他都與我們一樣,乃是先天高手。”
呂堪在一旁呵呵笑道。
“郎才女貌”的他們,一唱一和,很是嫻熟。
呂堪笑著,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知這次,邱大公子打算給自己定幾品?是五品?還是六品?若是努努力,四品的話,總歸還是能在宋國當上一個將軍的,也算是不錯了!”
呂堪看邱大的眼神中,有著“勸勉”與“鼓勵”。
這話,當然是羞辱。
站在他們這群人里的,沒有哪個是為了“定品”而來,都是為了那登天宴上的一碗肉湯。
他們是要成仙的,而絕不止甘愿做人間的一個凡人,更何況,就算定品,也該是定二品和三品,而絕非是那五品與六品。
“若到時定的品級不佳,我呂家或是可以操作一下,讓你也當個將軍,這也算是一種補償了。”
呂堪著,故意摟了一下唐暄,顯得親昵。
邱大聽了這句話,那一直望著自家娘子的頭,才總算是抬了起來,望向了親昵在一起的唐暄與呂堪。
他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仍舊沒有以往的那股魯莽。
他只是淡淡地道:“你們方才有沒有聽過我家娘子的那句話嗎?你們啊,都是世家的公子姐,太要臉面了,罵人都不會,只會在這里假模假樣、端著架子的冷嘲熱諷,連街邊罵街的潑婦都不如,卻還以為自己十分了不起,你,你們這么可悲,心性這么差,卻還妄想著在登天宴上一鳴驚人,是不是也有些自欺欺人?”
“你……”
“你們啊,不僅自欺欺人,還不懂什么叫做禮貌,別人話的時候,就不要打斷別人的話,你看我,剛才就一言不發(fā),靜靜地聽你們把話完,你們還和十年前一樣,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邱大見呂堪想要反駁,卻是立刻打斷了他,自己在那自顧自地個不停。
他指著呂堪,道:“還有你,宋國第一世家的大公子,找了個被人休過的女人,卻還沾沾自喜,你自己回家看看,聽聽你父親、你爺爺怎么,他們覺得你出息嗎?他們有沒有因此夸過你?還是擺出了一副臭臉,怪你不知輕重?他們暗地里,沒少為你的心性擔心吧?你家珍藏幾十年的那件靜心的法寶,舍不舍得給你用?”
呂堪臉色難看,顯然,邱大的話戳到了他的痛處。
邱大不再糾纏呂堪,一手指向了唐暄,道:“還有你,明明就被我休過,來就該夾起尾巴做人的,卻總要找回場子,你自己,你爺爺因為這件事,是不是險些要將你打死,要不是你父親護著,你是不是就得沒了性命?你自己跪了多少天的祖宗祠堂,還記得清楚嗎?你武學的天資是不錯,你來我家退婚時要找個配得上你的,你現(xiàn)在看看,他武學的資質(zhì)還有心性,哪一點強過你,哪一點配得上你?以前不是性子很烈嗎?怎么現(xiàn)在就開始將就了?”
“你……”
唐暄聽著這些話,臉色亦十分難看。
她想反駁,但正如黃鶯的,他們這些世家的公子姐,平時總高高在上,只有人的份,如今被人反駁了,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始反駁。
“你什么你,你們還是走吧,不過我,還敢動手不成?你自己掂量掂量,有沒有那個膽子敢忤逆玉霞峰上的那位仙人?”
這話,似乎又正中要害。
他們,確實不敢在此時動手。
“哼!你也就剩這把嘴了,吵架吵贏了又能怎樣,你還不是一輩子先天高手的命?到時候,登天宴上,我們至少是二品、三品,而你,最多便是四品,到時候,便看我們這兩個絕頂宗師,如何將你打得滿地找牙!哼!暄兒,我們走!”
呂堪忿忿然地留下這句話后,便拉著唐暄走了!
這場罵戰(zhàn),算是邱大贏了!
……
“你平時話,好像沒那么厲害,開口閉口只會呸呸呸!”
一直站在一旁看戲的魏素一臉笑意地道。
邱大又埋下頭,看著木制輪椅上的黃鶯,婆娑了一下她的手,笑道:“呵呵,都是我家娘子教得好!”
一旁的魏素,頓時一臉的惡寒。
他絕沒想過那個一臉橫肉的邱大,會變成今日這樣。
……
與魏素感到一臉惡寒的,還有林修然。
他正與幾位娘子坐在一處酒樓上,遠遠地看著這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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