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耀著石屋,同樣照耀在禮部尚書手中那卷金色黃色的綿帛上,使是綿帛上閃爍著淡淡的光華。
圣旨,便是圣意。
違抗圣旨,便等于違逆圣上的命令。
言清在拳頭在這個時候捏緊了,就算他是護龍衛(wèi)的第一掌龍使,也同樣不愿意背負一個違抗圣旨的罪名。
畢竟,這和生死無關(guān),而是榮辱,是大逆不道,是陷他背后的十三府于不義。
可是……
如果眼睜睜的看著就這樣錯失良機,他同樣不愿意,畢竟,這可是關(guān)系著大夏幾萬軍士生與死的大事。
“尚書大人,若是因此延誤我軍戰(zhàn)機,令我?guī)兹f大夏軍士困死寒猿部落,這個罪名你可承擔(dān)得起?”言清的語氣有些寒冷。
“若是談不下來,官以死謝罪!”禮部尚書的臉上這在一刻同樣堅定無比,能升任六部尚書之一,他的心志又豈會不堅?
一語完,禮部尚書又接著道:“禮,圣賢之道!”
“無禮?”
“那便等同于沒有了規(guī)章制道,沒有了道德廉恥,君王以禮而治國,才可使國家興盛,百姓安康。”
“世家門閥,只有禮賢下士,才可門庭若市,地位永昌。”
“戰(zhàn)!”
“確實是解決爭斗的方法。”
“但是,兵法也有云,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是為上,別是國與邦之交,就算是國與國之戰(zhàn),亦是先禮而后兵。”
“如果只是一味用強,那與蠻夷有何區(qū)別?”
禮部尚書到最后,布滿皺紋的臉上亦有著一腔正氣,雖然年紀偏大,但是,眼神中的光芒卻依舊神采奕奕。
“老頑固!”言清聽完禮部尚書的話,頓時也感覺到胸口有著一股氣息上涌,那是一種無處發(fā)泄的憋悶感。
禮部尚書的這番言論,當(dāng)然有其道理。
而且,甚至可以是有理有據(jù),辯論清晰。
可是……
≧◇≧◇≧◇≧◇,≌□br/>
這是打戰(zhàn),是殘酷至極的戰(zhàn)場。
那么,很多的事情便無法以道理,以辯論來衡量其對與錯,在禮部尚書看來,大夏軍士在寒猿部落中一戰(zhàn)而勝。
這便是最好的和談機會。
但是,對于真正的戰(zhàn)爭而言,這場戰(zhàn)爭的勝與負,基上并不影響戰(zhàn)局,南域依舊占據(jù)著絕對的優(yōu)勢。
那么,又豈會和談?
另外,還有魔族,魔族會南域與大夏和談嗎?
頑固!
除了頑固之外,言清已經(jīng)找不出第二個詞來形容自己看待禮部尚書的眼光,可是,他知道這與禮部尚書的心并無關(guān)系。
只能,這是兩種不同的理念。
就像是兩方學(xué)術(shù)在爭論一樣,各有道理,終其而言,誰都沒有絕對的錯誤,正因為如此,言清才會感覺到憋屈,感覺到無處發(fā)泄。
“言大人罵官老頑固,或者更難聽的都無所謂,可是,官堅持自己的立場,而且,這也是圣上之意,難道言大人覺得圣上之見還不如你乎?”禮部尚書并沒有因為方清的話而動怒,反而是一臉淡然道。
圣上之見?
刑遠國的眼睛在這個時候微微的瞇了起來。
與圣上林慕白的相處,可以是刑遠國這一生中做的最多的事情,確實圣上林慕白身上會有些一缺。
比如太過于溺愛平陽,而且,時常也會運用一些君王御下之道。
可是……
在大事件,特別是在國與邦相交這種大事件之中,圣上林慕白卻從來不會犯任何哪怕一絲的錯誤。
若不是如此,大夏王朝又怎么可能日漸強盛,國力充沛。
有問題!
刑遠國的眉頭微微一皺,按理來,南域的軍情就算報到炎京城時會有所延誤,可是,那也不可能延誤太長的時間。
中間最多也就是一到兩天的時間差。
那么,正常而言,方正直在雷獅部落中的所作所為便早就已經(jīng)傳到了炎京城,傳到了圣上林慕白的眼中。
既然如此。
方正直打寒猿部落的事情,圣上林慕白又豈可能預(yù)料不到?
一旦開戰(zhàn),計劃亂。
圣上林慕白同樣不可能猜不到這一。
而且,定山關(guān)被攻陷也是幾天前發(fā)生的事情了,可圣上卻不派軍拔掉定山關(guān),反而派了個手里拿著和談圣旨的禮部尚書過來。
目的為何?
“尚書大人手中的圣旨,可否給候一看?”刑遠國在這個時候再次開口了,語氣中顯得極為冷靜。
“圣旨?這……刑候要看,當(dāng)然是可以!”禮部尚書略一猶豫,還是了頭,很快的將手中的圣旨鋪開。
刑遠國。
鎮(zhèn)國府一品軍候,十三府之首,大夏國柱,別是禮部尚書現(xiàn)在手里只拿了個圣旨,就算是圣上親臨,也會酌情聽取刑遠國的軍令。
若不是如此。
手執(zhí)圣旨的禮部尚書又怎么可能先到寒猿部落,而且,還在這種緊急的時候,坐在這里著官一定要去和談的話。
刑遠國沒有多什么,只是輕輕的了頭,接著,目光也仔細的看起了桌上鋪開了圣旨。
一行一行的字跡在金黃的綿帛上書寫著。
而在圣旨的最后,還加蓋了圣上林慕白的玉璽之印。
大致的意思,便是表明圣上與南域和談的誠意,特派禮部尚書親往和談,以念大夏與南域百年之誼。
一遍看完,刑遠國的眉頭再次一皺,又繼續(xù)將目光看向了第一個字……
時間漸漸流逝。
石屋中顯得極為寂靜,圣旨上的字不過幾十而已,可是,刑遠國卻看了一遍又一遍,竟然看了足足有近半個時辰。
禮部尚書再好的耐心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被磨滅了。
可是,他還是沒敢開口。
因為……
對方是刑遠國,一個被圣上林慕白稱為兄弟的男人。
方清同樣沒有開口。
即使,他知道如果繼續(xù)拖延下去,戰(zhàn)機便會發(fā)兇險,偷襲的機率便會發(fā)渺茫,可是,他依舊沒有開口。
沒有太多的理由,同樣是因為,對方是刑遠國。
一個在戰(zhàn)場上永遠都可以保持冷靜,一個在大夏軍門中威信比端****新覺還要更強的男人。
如果在石屋中還有一個人的表情非常平靜,那個人便是南宮浩,因為,他的目光同樣在看著那道圣旨,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明白了!”刑遠國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打破了石屋中沉默了良久的寂靜,同時,他也將那道圣旨重新收了起來,又恭敬的放到了禮部尚書的手中。
禮部尚書的嘴唇動了動,想什么,可是,卻沒有出口,因為,他在等,等著刑遠國的決定。
“那就辛苦尚書大人跑一趟圣上城,我會再派五百軍士護送尚書大人的安!”刑遠國看到禮部尚書沒有話,便也繼續(xù)道。
“這樣,刑候是……準(zhǔn)備……”禮部尚書的面上一喜,但是,卻還是心翼翼的再次確認道。
“遵從圣旨!”
“刑候遠見,官現(xiàn)在便趕往圣山城,定然不辱圣命!”
“清隨,去調(diào)五百精銳,隨尚書大人出城!”刑遠國看著恭身告退的禮部尚書,也將目光看向身邊的刑清隨。
“父候,這……”刑清隨聽到這里,明顯有些不甘心。
“這是軍令!”
“是,父候!”刑清隨的表情微微一變,不過,最終還是一咬牙,跟著禮部尚書一起退出了石屋。
看著禮部尚書和刑清隨離去。
言清的表情也是一陣變幻,嘴唇緊咬,雙掌緊握,看起來似乎想什么,可是,最終卻是沒有出一個字。
“候爺,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南宮浩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將一只手按在了言清的肩膀上,一臉平靜的開口道。
刑遠國沒有話,他只是將目光望向石屋的窗外,望向寒猿部落之外,望向風(fēng)谷邊那處斷裂的山崖……
寒猿部落的夜是寂靜的夜,風(fēng)谷的風(fēng)再次吹起,在這夜色中發(fā)出一陣陣呼嘯的聲音,吹散著空中濃郁的血腥。
而在風(fēng)谷那處斷裂的山崖上,此刻還插著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劍。
這把劍的名字叫無痕。
是大夏王朝圣天戰(zhàn)神蒙天的劍。
方正直被云輕舞一腳踢下山崖,那么,他當(dāng)然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帶走這把劍。
而云輕舞離開的時候,雖然身邊有著拜星,有著武戟,可是,風(fēng)谷山崖上卻還站著池孤煙,所以,她同樣不可能帶走這把劍。
至于池孤煙……
她從風(fēng)谷山崖上離去的時候,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這把劍。
這把劍,曾經(jīng)隱遁在圣天世界中,被一個一個的傳書寫著,不知道有多少人夢想著有一天能得到這把劍。
這把劍,從圣天世界中被拔出后,曾經(jīng)被大夏的太子,端王,相互爭奪,所有人都想掌握這把劍。
可是現(xiàn)在,這把劍插在風(fēng)谷山崖上,任由著月光的照耀,任由著風(fēng)谷中山風(fēng)的吹襲,從高處俯視著下方的一片廣闊土地,還有那雄壯而威嚴的寒猿部落城堡,卻沒有一個人將它從山崖上帶走。
只因為,它堅定不移的不想離去。
這是一種孤傲。
一種與生俱來的孤傲。
當(dāng)然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
它在等待!
……
(昨天弄得太晚了,下一章的更新放到明天白天來更吧!放心,明天的兩章更新照舊!)(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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