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納這些死人的尸氣,想要借此將整個車廂都變成人間地獄嗎?如果你是丹勁以上的宗修高手,或許還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很可惜,你不是。”
王庸淡淡掃一眼香川,說道。
香川則咧嘴一笑,反問:“是嗎?”
然后驟然開始急奔,急速奔行的身形將周身陰氣拉扯成兩道翅膀,恍如長了翅膀的大天狗,沖著王庸呼嘯而去。
啾啾,啾啾,車廂內(nèi)響起聲聲鬼鳴,讓人頭皮發(fā)麻。陰冷腥臭的尸氣充斥整個車廂,車廂內(nèi)每一個活人的眼耳鼻舌口全都被這股尸氣包裹,極為難受。
呼,王庸輕輕吐出一口氣,仿佛噴吐雷霆的創(chuàng)世神,瞬間將濃郁的尸氣撕扯出一道缺口。
然后王庸右手伸出,朝著奔跑而來的香川一抓。
下一秒就見香川奔跑的身形一下子停滯,好像遭受了莫大阻力,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而纏繞在香川身上的尸氣則開始緩緩流動,脫離香川的身體。
“不!你想干什么?”香川大驚。
王庸神色不動,右手驟然一握,所有尸體忽然急速流動凝結(jié),最終形成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球體。
浮絲捶!
香川看到浮絲捶之后,先是一怔,隨即就露出濃濃驚恐之色,轉(zhuǎn)身就逃。
只是,這里是一節(jié)密閉車廂,香川能逃到哪里去?
轟隆!
浮絲捶猶如*,追著香川身體撞上。偌大一團尸氣瞬間被引爆,道道亂流猶如空氣切割刀,在香川身上切割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而每一道傷口都呈現(xiàn)出詭異的黑紫色,傷口的血肉頃刻間腐爛,好似感染了什么病毒。
“我……我……”香川保持著逃跑的姿勢,手掌向前虛抓,不知道想抓住生命的最后一縷時光,還是活著的最后一絲契機。
噗通,香川轟然倒地,沒了氣息。
整個人如同腐爛了很久的死尸,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這就是尸氣的作用,侵入人體血肉當(dāng)即就會污染健康血肉組織。所以歷來無論是華夏還是東洋,對于操控尸體的術(shù)士都極為排斥,斥之為歪門邪道。
王庸輕輕嘆息一聲,也對香川這種死狀有些不忍直視。
“香……香川他……就這樣死了?”德川英長呆呆看著香川尸體,喃喃自語。
“少主,這種人死不足惜!少主當(dāng)前更應(yīng)該做的是感謝王庸先生的救命之恩,而不是在這里為一個叛徒感嘆。”這時候,涼宮也清醒過來,說道。
德川英長立即點頭稱是:“涼宮你提醒的對。”
說完德川英長就走到王庸面前,鄭重一鞠躬:“謝謝王先生援手救命之恩!此恩重于泰山,先生若是有什么需求盡管開口,只要我德川英長能夠做到的,絕不推辭!”
德川英長身為德川家少主,也不是蠢人。他并沒有相信香川那句“不想傷害他”,一旦香川殺死王庸,勢必也會清理現(xiàn)場所有活口,殺人滅口。
德川英長之所以選擇這趟列車回江戶,又恰巧坐在這節(jié)車廂,就是香川安排的。如果香川從一開始就不想將德川英長牽扯進來,根本就不會讓德川英長乘坐這趟列車。
恐怕香川真正心思是將事情誘導(dǎo)向王庸跟德川家族的仇殺,掩人耳目。
“別的需求沒有,眼下倒是有一件。”王庸掃一眼滿車廂的尸體,道。
“先生請講。”
“以你們德川家的力量,將這節(jié)車廂封閉并且悄無聲息的清理完畢,應(yīng)該不算什么難事吧?”
德川英長還以為什么要求,當(dāng)即笑了起來:“這個就算先生不說,我也會讓人處理的。而且我們還能保證此事就此爛在少數(shù)幾個知情人的肚子里,絕對不會被外界知曉。”
王庸點點頭。
德川家族如今都保留著譜代家臣,想必手下?lián)碛械闹倚氖虖母唷W屇切┘易迨虖奶幚泶耸拢隙軌蜃龅绞乜谌缙俊?br />
“除此之外,先生就沒有其他要求了嗎?哪怕稍微困難一些的,我們德川家族也能為先生完成。”德川英長有些期待的問。
別人都是生怕王庸提出過分要求,但是德川英長卻一副生怕王庸不提的模樣。
對于德川英長的心理,王庸自然一清二楚。
德川英長顯然想要借此機會跟王庸搭上關(guān)系,一旦王庸提出過分要求,那么王庸就等同于欠了德川家族一個人情。日后王庸必然要回報。
天下最難還的便是人情債。
所以王庸在教導(dǎo)學(xué)生的時候一直強調(diào):哪怕是最好的朋友,能夠用金錢衡量的就不要用人情去衡量。假設(shè)你某天違章要被罰款,遇見的正好是老同學(xué)。于是看在同學(xué)情誼上免了罰單,當(dāng)時來看沾了兩百塊錢的便宜。但是日后老同學(xué)又因為其他事情找上你,你再為了這件事找上其他朋友。最后一合算,付出的卻是連續(xù)的奔波以及托關(guān)系的禮物錢,還有越用越薄的人情關(guān)系。而當(dāng)初,僅僅兩百塊錢就可以解決。
人情如紙張張薄,這句古話不是隨便說說的。
“不用了。”王庸隨口道,然后就坐回座位上靜靜閉目養(yǎng)神。
滿車廂的血腥氣味,似乎完全影響不到王庸心情。
德川英長見狀也只能心里嘆口氣,然后識趣的退開。
“少主,能夠在這種人面前保留一個好印象已經(jīng)足夠了,故意拉攏反而容易招致他的惡感。我剛才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家里的護衛(wèi)隊,他們會在江戶站口等待我們。只要列車一到站,這節(jié)車廂就會被封閉清理。咱們在旅客鐵路公司的股份關(guān)鍵時刻還是可以起到作用的。”涼宮小聲道。
由此可見德川家族勢力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什么程度,連東洋的鐵路公司都有股份。這可不是普通商人能夠涉足的領(lǐng)域。
“嗯。我們也當(dāng)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休息吧。”德川英長坐下來,說。
只是他閉上眼睛后,怎么都做不到王庸那般鎮(zhèn)定自若,眼前浮現(xiàn)的仍舊是殘肢斷臂以及陰陽師操控式神時候的恐怖場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列車忽然緩緩減速停了下來。
卻是終于到站了。
嘩啦,車門打開,涌入一隊身穿白色防化服的人。這些人進入車廂后,即便看到滿地尸體也只是眼中流露出微微驚訝,隨后就進入忙碌的清洗工作中。
從頭至尾,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
可見這批人的素質(zhì)。
王庸站起身,經(jīng)過香川身邊之時,忽然伸手從地上撿起一個人形玩偶。
卻是香川使用過的一個人形凈琉璃。
這是陰陽師用來收取精神殘念的一種法器,只是里面的殘念已經(jīng)被王庸拳意焚毀,如今只剩下淡淡的一縷精神力縈繞。這縷精神力不同于式神的猙獰暴戾,反而有種如沐春風(fēng)之感,應(yīng)該是法器自行吸納的一抹風(fēng)水靈氣。
王庸將人形凈琉璃遞向德川英長:“把它擺在睡覺的床頭,可以安神凝魂。”
德川英長有些意外的接過,感激的道:“謝謝先生。先生接下來要去哪里?我派車送您吧!”
“不用。”王庸說完,帶著劍奴走出車廂。
德川英長撫摸著人形凈琉璃,百感交集。
“無怪乎那么多人都肯喊他一聲老師,他的所作所為真的讓人有儒門圣人‘望之儼然,即之也溫’的感覺。”
列車外,已經(jīng)可以看到點點星光灑落大地,卻是已經(jīng)天黑了。
“公子,直接去找那個伊勢神宮的神官嗎?”劍奴問。
王庸瞇著眼看向前方滾滾人流,忽然哂笑起來:“不,有客人在等我們。”
“客人?”劍奴疑惑的看向前方。
大多都是剛剛下班的東洋普通人,偶然有表現(xiàn)略微怪異的人,也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
客人在哪?
“她過來了。”王庸道。
然后劍奴就看到一個穿著打扮猶如學(xué)生般的少女,逆著人流走向王庸兩人。
少女從始至終臉上都帶著淺淺的微笑,而且頗有禮貌。每次借過之時都會說一聲:“對不起。”
十幾米路程在她不斷的道歉聲里,走了足足幾分鐘才完。
“公子,這人什么來頭?”劍奴問。
“白色上衣,紅色緋袴,這在東洋神道文化里代表著清新無垢,再看她走路的步伐,輕盈靈動,就像是一只穿梭花叢的蝴蝶。符合這些特征的,只有神社巫女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普通巫女還是齋王。如果是后者,那就有些麻煩了。”王庸一邊看著少女,一邊回答。
齋王是東洋皇室派遣到伊勢神宮的年輕未婚女子,他們代表皇室以巫女身份侍奉天照大神。為了區(qū)別普通神社巫女,她們又叫做齋王。
如果眼前的少女是齋王,就代表著東洋皇室也參與其中,王庸面對的敵人力量又龐大了幾分。
“王庸様!很高興見到您!”少女在王庸面前站定,彎腰鞠躬。
様,是東洋人對于他人最高等級的稱呼,類似于華夏的“閣下”、“大人”。
王庸眼睛一瞇,倒是有點摸不清這少女的意圖了。
“王庸様,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來自淡嶋神社的巫女,您可以稱呼我香取。我來并非一定要跟王庸様為敵,或許我們可以去那邊的咖啡館坐坐,化解矛盾。”少女長長的睫毛一眨,道。
單單看臉蛋,少女其實非常漂亮,帶著一種東洋女人特有的溫柔。這種溫柔能夠讓所有男人放下敵意,愿意聽從少女的建議。
但是王庸在聽到淡嶋神社四個字之后,就已經(jīng)自動忽略了少女的容貌。
淡嶋神社,可是一個東洋著名的靈異神社!以供養(yǎng)人形娃娃出名,又乘坐人偶神社。整個神社里密密麻麻堆積的全都是人偶,一眼看過去極為恐怖。
甚至有段時間東洋電視節(jié)目專門以此為題材,制作了幾期探靈節(jié)目。24小時不關(guān)閉的攝像機拍到了神社的娃娃晚間會自己動、自己發(fā)出聲音!而事后檢查那幾個娃娃,只是普通的木偶,并非電池類或者機械類的玩偶!
王庸雖然不信邪,但是面對這樣一個古怪神社的巫女,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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