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趙濤就跟聽見了一個天大笑話一樣，露出一抹嘲諷。

    沒經過任何審訊，也沒任何引導，嫌犯就主動提出要幫助警察。俗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趙濤不會相信王庸，因為王庸招供的姿勢不對。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陰謀！

    “帶走！”趙濤一揮手，拒絕了王庸的提議。

    王庸發出一聲呵呵冷笑，道：“愚鈍到如此程度，也難怪會把案子辦成這種樣子了。你還以為你們那個臥底會提供給你們進一步消息？”

    “你什么意思？”趙濤一愣，隨即問。

    王庸卻不肯了。

    “你知道些什么？！”趙濤察覺王庸話語不對，不由怒聲道。

    臥底的事情就連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一個保密級別很高的線人打入了敵人內部，具體叫什么，長什么樣子，一概不知。

    只有負責此次行動的指揮，肖副局自己一人掌握著具體資料。

    “你不？”

    見王庸不開口，趙濤眼里閃過一抹厲色。忍不住想在這里就給王庸一顏色瞧瞧。

    審訊犯人，其實就是一個跟犯人博弈的過程。如果你不能從氣勢跟心理上壓服犯人，就別指望犯人能夠開口。

    所以一般警察都會給犯人苦頭吃。雖然現在明令禁止，可不得不這種手段實際上很有效。

    趙濤剛想動手，卻見王庸眼皮一翻，驀然張嘴了：“你級別不夠，喊你們指揮來吧。”

    這話把趙濤氣得夠嗆。

    什么叫級別不夠？堂堂重案組組長還級別不夠？

    “別不服，覺得我看低你。如果你能出那個線人的名字，我立馬就跟你道歉。”王庸繼而補刀。

    “……”趙濤無話可了。

    他確實不知道線人名字。

    無奈之下，狠狠瞪了王庸一眼，趙濤走到一旁指揮車，開始跟肖副局匯報情況。

    ⑨⑨⑨⑨，≦↘nbsp;  片刻后，就見趙濤在指揮車里一揮手，示意把王庸帶過去。

    兩個警察將王庸押上指揮車。

    車里晦暗的光線下，只見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王庸。

    “聽趙濤你在沒得知具體信息的情況下，推斷出了大貓的作案手法？”肖副局一看到王庸，就問道。

    王庸頭，隨即一笑，問：“你一不懷疑我是早就知曉計劃？”

    肖副局也一笑，：“一個棄子是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不然怎么能心甘情愿的去當棄子？”

    這個理由跟王庸的一樣。

    王庸心中稍稍安定，看來這個行動指揮比趙濤好話，也聰明許多。

    “吧，關于線人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

    王庸看看趙濤，又看看肖副局，卻是在詢問需要避嫌嗎？

    趙濤又被王庸氣到了，感情他成了多余的。一個嫌犯反倒是警察自己人。

    “得，我走！”趙濤懊惱的搖晃下腦袋，就要下車。

    “趙濤，你留下。他是重案組組長，可以知道線人具體情況。假設你的對的話。”肖副局。

    王庸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道：“沒有假設，我的一定是對的。”

    “呵呵，挺自信。那就來聽聽。”

    “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想到你們的線人已經暴露，因為在我被逼入伙的時候他們曾經上演一出苦肉計，讓你們線人假扮警察，讓我動手做掉他。當然，我從大貓的眼神跟他手下的反應里猜出了真相，所以一直在演戲。假裝真的要殺人入伙。但是在演戲的過程中我發現了很奇怪的一，那個線人的表現竟然十分完美，就跟影帝一樣，讓我看不出一破綻。我可不認為犯罪團伙里能有這種人才，不然他也不會遭罪吃這碗飯了。所以當時我就斷定，這個假扮警察的家伙有問題！”

    “還有這種事？”肖副局一愣，卻是沒料到中間有這樣曲折。

    “雖然后來我成功過關，大貓也表示這是試探。可我對于那個假扮警察的家伙仍舊存有疑問，我曾經想著接觸他，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尋求到什么幫助。后來卻放棄了。因為我覺得他不會相信我，線人跟打入敵國的特工一樣，都是戰戰兢兢，步步為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王庸深有感觸的道。

    這模樣也讓肖副局納悶起來：“聽你語氣，好像你也當過線人？”

    “線人沒當過，可我當過兵。我能了解那種感覺。”王庸掩飾道。

    肖副局則若有所思的看王庸一眼，然后示意王庸繼續。

    “決定暫時不接觸他之后，我就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逃跑的機會。大貓強迫我入伙而不是殺我，我就知道我肯定有利用價值。如果抓住機會，并且爭取到那個叫做衰狗的人幫助，我就可以逃出生天。”

    王庸一邊著，一邊觀察肖副局的神色。

    果然當王庸道衰狗兩個字的時候，肖副局的神色微微一變，瞳孔有個不自然的收縮。

    顯然王庸猜對了，衰狗就是警察的線人。

    肖副局見王庸看他，知道自己心思被王庸看穿了，不由頭承認道：“你很厲害。衰狗確實就是行動的一級線人。”

    線人也是分級別的。

    其中最低級的一類就是純粹利用一次，好立功減刑。像是一些大案中主動投誠策反的就屬于這類。

    另一類則是在警方有檔案，經常會為警察工作，可只是如打零工一般，遇見危險性的才會接任務。這類線人會按照時計算工資，一時三百元左右。

    第三類則是最高級的一類，屬于職業線人。他們身就有案底，因為接過線人任務減刑之后，自愿主動的長期擔任警方線人。他們每個月可以拿到七八千元左右的固定工資，破獲大案之后還有一定的獎金。

    衰狗則屬于第三類，也就是一級線人。

    七八千塊錢的工資聽起來不少，可比起他們干的事情來，實在是少太多了。許多線人根活不到領完整年工資的時候，就暴露了。這是一個真正把命別在褲腰帶上的職業。

    王庸作為特工，其實也屬于另類的線人，兩者從事的工作十分類似。

    所以王庸理解這群人。

    臉上微微露出一抹悲傷表情，王庸看向肖副局，用沉重的語氣道：“衰狗他……此刻估計已經走了。”

    “什么！”肖副局跟趙濤同時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王庸。

    “你怎么知道？”趙濤問。

    “之前其實我也不知道衰狗已經暴露，但是上了車之后，大貓突然名讓我們三人單獨行動。一直到了市里，大d才有意無意的出此次行動目標是人民銀行。這個時間選擇的很巧妙，不到二十分鐘時間，會讓警方得知消息后無暇分析真假，因為這個時間只夠布置人手的。等你們把警力調動向人民銀行，大貓則帶著其余人把翡翠展會給劫了。人民銀行跟展會距離應該很遠吧？”

    肖副局頭：“一個最東邊，一個最西邊。就算不堵車，也要一個時的車程。”

    “那就是了。大貓憑什么斷定你們警方一定會上當呢？一定會派出大部分的警力呢？很顯然，就是因為他知道衰狗的真實身份。大d從頭到尾都是在故意騙我跟衰狗。騙我是因為需要我當替罪羊，騙衰狗則是需要衰狗給你們傳遞錯誤信息。只可惜大d沒料到你們警方速度奇快，竟然提前在銀行里布置了人手，不然他不會跟我們進入銀行的。”王庸搖頭道。

    聽到這，肖副局也是扼腕嘆息，當時如果果斷一，或許大d就逃不掉了！而線人也不會因此陷入危險！

    “那你又憑什么斷定線人已經……死了？”趙濤有些艱難的出這倆字。

    對于所有線人，趙濤都懷著崇高的敬意。因為他們的工作比警察都要危險，他們才是真正的“賣命”。

    “呵呵，之前你笨你還不樂意。你們的行動跟大貓設計的一樣，這明顯就是有人泄露嘛。我是新來的，大d是他的心腹。除了衰狗還有誰？犯罪團伙對付叛徒的手法你比我清楚，他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衰狗跟隨大d回去根就是送死，估計大貓早就在等他了。”王庸掃趙濤一眼，。

    聽了王庸的話，肖副局跟趙濤臉上同時露出一抹戚戚之色。

    事實正如王庸所，在離開滄源縣的路上，大d的面包車跟大貓一行人匯合。

    衰狗一上了大貓的車，就開始哭訴起來：“老大，大d是叛徒啊！我們這次行動早就被警方知道了，他們假扮成工作人員守株待兔。那個新來的家伙一下就被抓住了。我也差沒能回來啊！只有大d，他就跟早就知道情況一樣，拔腿就跑。還把那個新來的家伙賣了。”

    大貓看著衰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是嗎？大d，衰狗你是叛徒，你怎么？”

    大d則一臉的笑意，聳聳肩：“我能怎么？他什么就是什么嘍。就怕待會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此刻衰狗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他下意識的往門口一縮，戰戰兢兢問道：“老大，你什么意思？”

    大貓獰笑著摸起槍，道：“沒什么意思，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衰狗，認了吧。做什么不好，非要當爛屁股的線人，你可知道兄弟們最恨的就是你這種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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