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過去,翌日一大早,王庸就醒過來。
后背的傷口雖然已經縫合,但是稍微一伸腰還是會火辣辣的疼。這還只是被子彈擦到,可以想象如果完命中會怎樣。
林千眼那把鐮刀里裝的絕對是口徑超過15的大狙擊彈。這種口徑都可以稱的上反器材狙擊步槍了,即便穿上防彈背心都能一槍貫穿。
“那女人真是如蛇蝎般碰不得啊。”王庸心里感嘆著。
覺此次緬境之行困難重重,只是一個坤德就很難辦,現在又多出一個林千眼。兩個人一明一暗,讓王庸頭疼無比。
推開醫療室的門,王庸看向遠方。
沒有炮火的轟響,也沒有濃濃的硝煙。甚至一些鳥兒也從前線方向飛過來,不同于昨天的“萬徑人蹤滅”。
看來昨天的斬首行動確實起了一些效果,至少坤德沒有再發動喪心病狂的攻勢。
“教官,這么早?您身體沒事了吧?”卻是白羽毛走過來,問道。
“沒事。對了,你知道咱們營救回來的那幾個兄弟在哪嗎?”王庸問。
“知道,他們就在東南角那邊的戰地醫院里。”白羽毛一指。
是戰地醫院,其實也就名字好聽而已。實際上只是一排簡單搭起來的竹樓,中間部中空,連成一片。竹樓下面是病床,躺著不少的傷兵。
有幾個白大褂護士正在忙碌,真正的醫生卻是只有兩位,明顯不夠。
王庸搖搖頭,鐘馗五人的傷勢很嚴重,恐怕同盟軍的醫療條件無法治愈。
信步走進戰地醫院旁,果然就聽到一個醫生正跟個護士著話。
“那五人的傷情比較嚴重,身上多處組織潰爛,有的已經大幅感染。以咱們的醫療條件恐怕很難抑制住這種程度的感染。你給他們換藥的時候,委婉明情況。如果傷勢惡化,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醫生一臉嚴肅的著。
護士頻頻頭,拿著一卷紗布跟藥水進去了。
所謂的非常手段,就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哪里感染了就切掉哪里。手臂、腿腳這種部位估計很難保住。
“醫生,我能進去看看他們嗎?”王庸驀然開口問道。
醫生看王庸一眼,他昨晚給王庸做過縫合手術,認得王庸,也知道王庸是彭嘉生的老師。于是頭,放王庸進去了。
一進入,王庸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是消炎藥水跟腐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而王庸救回來的五個人,此時正躺在病床上,身上多處被繃帶裹卷,滲出絲絲血跡。
可見潰爛傷口沒有被控制住,依舊侵蝕著他們身體。繃帶上的血跡都是烏黑色的。
聽到有人進來,五個人睜開眼睛看向門口。看到是王庸后,五個人齊刷刷掙扎著坐起來,就想要下地。
正給他們換藥的護士卻是訓斥上了:“你們想干什么?不要命了?都給我乖乖的躺回床上!尤其是你,最不聽話!”
的卻是鐘馗。
這個艱難困苦都挺過來的男人,面對護士時候卻出人意料的軟弱了。訕訕笑著,剛剛抬起的一條腿乖乖縮回了被窩里。
王庸不由莞爾,他看得出,鐘馗對這個護士有意思,所以才會如此聽話。
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出,也哈哈大笑著,還有人取笑護士道:“我們沒打算娶你做老婆,不用聽你話吧?見了恩人鞠個躬是必須的。”
著硬是掙扎著站在地上,給王庸鞠了幾個躬。
護士一臉的紅暈,氣呼呼的將一根沾了碘酒的棉棒捂在話那人的傷口,頓時惹得那人痛呼起來,再也不敢亂開玩笑。
“諸位兄弟別客氣,實話我能救下你們完是誤打誤撞,我根就不知道你們被關押在那里。”王庸解釋道。
“不管怎樣反正是先生救了我們,我們欠先生一條命!如果先生需要,盡管招呼,我們四個要是皺一皺眉頭,就是孬種!”話的是那個姓陳的連長,在同盟軍中算是一個上層軍官了。
果邦人忠厚的性格在他身上體現的很清楚。因為這個救命之恩,他愿意一命換一命,為王庸出生入死。
王庸微微動容,這年代能有這種情義的人卻是不多見了。所謂“君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也就如此了吧。
這個物質貧瘠的地區,卻以一種別樣的方式保留著幾百年前華夏古人的風骨。
“鐘馗先生。”王庸走向鐘馗,道。
兩人對視,同時閃過一抹兩人才懂的目光。有些話,不方便在這里,只能用眼神溝通了。
“現在方便嗎?如果可以,跟我去見見彭司令。”王庸伸手攙起鐘馗,名義上是征詢,實際上是“綁架”。
“你干什么?別以為你是司令老師就沒人敢管你!他現在不能動!”護士顯然對鐘馗也有意思,立馬過來護犢子道,好似一只保護雛兒的老母雞。
“玉兒,沒事。王先生喊我肯定有正事。”鐘馗勸阻道。
叫做玉兒的護士這才撅著嘴,挪開了身體。
王庸一笑,攙扶著鐘馗往外面走去。
直到走到周圍沒人的地方,王庸才停下來,聲問道:“你見過張捷了?”
鐘馗頭:“我接到姐命令后,就動用關系買通了坤德家里一個保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查探明白,那個張捷確實就在坤德府中。只是很少出來見人,那個保姆總共才見了一回。我讓那保姆畫出坤德住宅圖,想著神不知鬼不覺將張捷帶走交給姐。誰知道……”
“那保姆有問題?”王庸目光一閃,問道。
“嗯。她交給我地圖之后,忽然害怕起來。怕坤德知道后殺了她,于是就告訴了坤德。后來的事情你也應該看到了。”鐘馗臉色平靜道。
后來坤德將鐘馗抓住,削掉了鐘馗四根手指拍成錄像,寄給了子玉風晴。
王庸有些愧疚的看著鐘馗右手,眼中射出一抹篤定光芒,道:“你放心,坤德這條命我要定了!”
完,王庸又看鐘馗一眼,:“你身上傷勢很重,想必你也知道以同盟軍的醫療水平根無法治愈你,甚至還會延誤病情。我的想法是先把你送回國內,在國內治好。同時也幫我給子玉風晴帶個消息。”
鐘馗微微沉吟。這對他是一件好事,可看他臉色卻有些不情愿。
王庸哈哈一笑,立即明白了鐘馗在想什么。
“我可以跟彭司令一聲,讓那護士跟你一塊走。甚至陳連長四人也可以去國內接受治療。治病、戀愛兩不誤!”
被王庸戳穿心思,鐘馗不由老臉一紅,卻也沒反駁。
顯然王庸的話頗得他心。
“對了,這次坤德上前線只帶了你一人嗎?張捷沒帶來?”王庸問。
“沒有。應該還留在仰光。”鐘馗回答。
王庸皺皺眉頭,這倒是有出乎預料。
“好了,我知道了。眼下還是先解決你的問題,走,咱們去見彭司令。”
著,王庸領著鐘馗往彭嘉生指揮所走去。
推門進入之后,王庸隱晦的介紹了鐘馗的身份,只是鐘馗跟華夏某高層有關系。希望能夠通過同盟軍將其護送回國治療,那位高層一定會感念彭司令之情,為果邦話的。
彭嘉生聽罷,臉上微微驚訝。
他倒是猜到鐘馗跟華夏官方有關聯了,但是沒想到關聯如此之深,竟能影響到華夏高層的決策。
其實這也是王庸故意抬高了鐘馗的身價,真正能起作用的是子玉風晴,不是鐘馗。
可現在王庸跟鐘馗雙位一體,把鐘馗的牛比,王庸也就牛比。彭嘉生心里也自然有底氣,不會輕易退出老街。
“好!我同意!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鐘馗先生了!”彭嘉生當機立斷道。
其實果邦一直跟華夏某些高層有聯系,但是這次坤德的突然進攻似乎將華夏高層打懵了,直到現在都沒給出一個建議或者任何暗地援手。
如果能夠通過鐘馗影響到華夏那邊的態度,果邦保存下來的幾率就成倍提高。
“彭司令客氣了。”鐘馗抱拳道。
三人又商議片刻,主要是彭嘉生講了一些果邦的訴求,希望鐘馗幫忙轉達。
之后便讓三角眼帶了一隊人,護送鐘馗、陳連長等人往華夏邊境走去。
而那個玉兒護士自然也在其中。
送別之時,王庸只對鐘馗了一句話。
“轉告子玉風晴,逆勢順大勢,把握這次機會。”
鐘馗帶著王庸的話上路了。
至于這句話子玉風晴怎么聽,怎么做,那就不是王庸能夠控制的了。
起陸地產大廈內。
子玉風晴中午就收到了鐘馗回國的消息。
她對此頗為驚訝,沒有想到王庸如此的效率,這才進緬境幾天就成功救出了鐘馗。
而在滄源縣發生的事情,子玉風晴早就知曉了。她也沒有想到大貓會背叛,而且還做出這等驚天大案來。
好在從警方那里得到消息,知道王庸安然無恙,子玉風晴才放下心來。
“逆勢,順大勢。”子玉風晴重復著王庸帶給她的這句話,在屋里來回踱步。
王庸這次是一次機會,可參與到緬境的內政里面真的合適嗎?這有違她一向的經商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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