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雹子。

    不過不只有大棗大，而是足有青核桃大。每一粒冰雹里面都夾雜著大量的沙塵，使得冰雹體積也變大。

    開始只是零星的幾個落下，砸的地面劈啪作響。

    沒過一分鐘，就見漫天的冰雹從天而降，徑自落在汽車上、屋上、人群里。

    鐵做的汽車皮當場被砸出一片坑坑洼洼，坐在車里面的司機聽得心疼不已，卻又暗自慶幸。

    因為在外面，那些毫無防備的行人比他慘得多。直接就被雹子砸在頭上，皮開肉綻。成片的鮮血沿著頭皮流下來，登時滿臉猙獰。

    “快跑啊！”人群跟受驚了的野獸一樣，撒丫子就跑。

    距離近得立馬回家，遠的趕緊找地方躲避。一個的超市里都一下子涌入上千人，將超市擠的再插不下一只腳。

    此時邊疆市的氣象部門也傻了眼。

    他們站在辦公樓窗戶前，看著外面驟然而降的冰雹，滿臉的懵逼。

    一個部門領導模樣的中年人，正氣急敗壞的訓斥著手下：“你們干什么吃的？這種天氣怎么事先一預警都沒有？”

    幾個工作人員面面相覷，不敢話。

    最終還是一個帶著眼睛的老教授試圖向這位領導解釋清楚：“冰雹云是由水滴、冰晶和雪花組成的。一般為三層：最下面一層溫度在以上，由水滴組成；中間溫度為至-，由過冷卻水滴、冰晶和雪花組成；最上面一層溫度在-以下，基上由冰晶和雪花組成。　在冰雹云中氣流是很強盛的，通常在云的前進方向，有一股十分強大的上升氣流從云底進入又從云的上部流出。還有一股下沉氣流從云后方中層流入，從云底流出。這里也就是通常出現(xiàn)冰雹的降水區(qū)。這兩股有組織上升與下沉氣流與環(huán)境氣流連通，所以一般強雹云中氣流結(jié)構(gòu)比較持續(xù)。強烈的上升氣流不僅給雹云輸送了充分的水汽，并且支撐冰雹粒子停留在云中，使它長到相當大才降落下來……”

    √↓√↓√↓√↓，↗￠是老教授的話才了一半，就被那位領導粗暴的打斷：“不要跟我這些科學道理！我就想知道，這次沙塵暴跟冰雹為什么我們沒有一個預報到！如果事后上級問責我，你們一個也別想逃過責任！”

    完，領導氣呼呼的走了。

    只剩下一屋子的工作人員，齊齊嘆了口氣。

    而那名老教授則看著窗外的雹子，憂心忡忡的道：“這種天氣實在古怪，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詳啊。”

    “教授，您是科學工作者，也信那些東西？”有人忍不住問道。

    “未知的未必就不是科學。總之這次可能要出大事情，我們還是趕緊下發(fā)預警通知吧。亡羊補牢總好過什么也不干。”

    “是。”

    一群人答應著，開始了忙碌。

    燕京郊外密室里。

    戰(zhàn)戰(zhàn)兢兢處于密室的一干人等看著那個不斷旋轉(zhuǎn)的水晶頭骨，半晌后，忽然見到水晶頭骨內(nèi)迸發(fā)出大片的血霧，隨之一聲哀嚎響起。

    “怎么了？”中年族長緊張的問。

    “不知道。估計它遇上對手了！”

    “那我們要不要幫它？”

    “幫？如果它能死掉我們反倒是少了一個心腹大患，為什么要幫它？”回答的那長老冷哼一聲，。

    中年族長趕緊豎起食指，道：“噓！它會聽到的！”

    “哼，它現(xiàn)在自顧不暇，哪里還能聽見我們話。再了，就算它聽見又能怎么樣？”

    “嘿嘿嘿嘿……”

    空氣中忽然一陣血氣蕩漾，好似天空變成水池，蕩漾起一個巨大的漣漪。一個詭異的笑聲從里面?zhèn)鞒觯屓嗣倾と弧?br />
    密室里眾人聽見這個聲音都臉色一變，下意識的跪倒在地。

    就連那個出言不敬的長老也不例外。

    數(shù)秒后，就見漣漪中冒出一縷紅芒，繞著密室飛行一周，驀的投入水晶頭骨之中。

    然后儀器屏幕上音波抖動，發(fā)出一段聲音：“聽你們巴不得我死在外面？”

    “不敢！我們不敢！”中年族長趕緊磕頭認罪。

    “嘿嘿，你是不敢，可有人敢啊。正巧我還在想找個什么借口吸口血呢，現(xiàn)在好了，不需要了。”水晶頭骨著，忽然骨縫里騰起大片的霧氣。

    霧氣幻化成觸角一般的東西，迅如閃電抓住了那個出言不敬的長老。

    那長老之前還一臉的不屑，被抓住后卻是張皇失措。雙手雙腳在空中亂舞，大聲求饒道：“老祖宗，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你要血，我立馬給你去弄！殺一個村子，一個鎮(zhèn)子的人都行！只要你放過我……”

    只可惜，水晶頭骨沒有絲毫放過他的意思，觸角上生出一個個吸盤，猶如章魚，貼在那長老皮膚上。

    隨后就見那長老皮膚一變白，血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向水晶頭骨內(nèi)部。

    不出片刻，那長老已經(jīng)只剩下一具皮包骨，被水晶頭骨嫌棄的扔在地上。

    “啊！真是過癮啊！如果天天都能有這樣的養(yǎng)料就好了！”水晶頭骨意猶未盡的道。

    這句話也嚇得其他人一個哆嗦，生怕水晶頭骨一時興起，連他們也吸干。

    不過水晶頭骨顯然懂得馭人之道，他不慌不忙的道：“你們放心，只要你們忠心耿耿，好好為我辦事，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的。甚至指你們一些長生的功法都不是不可以……”

    聽到長生倆字，密室眾人明顯都心動了，當即高呼“老祖宗萬歲”，以表忠心。

    水晶頭骨得意的哈哈大笑。

    只是接著卻情緒一變，好像想起來什么惱怒的事情，忿忿不平的道：“那個賤女人！明明被他封印這么多年，竟然還幫助他！如果不是那個賤女人幫他引動心月狐星宿之力，我怎么會受傷！恨死我了，恨死我了！”

    水晶頭骨這番莫名其妙的話，讓密室中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大體上也猜了出來，是有人暗中出手阻撓了水晶頭骨的計劃。

    良久，水晶頭骨的怒氣才平息，頭骨內(nèi)的煙霧變得穩(wěn)定下來。

    “看來只能指望那個子了。”喃喃自語似的完，水晶頭骨就再也沒有反應，好像陷入了沉睡。

    密室眾人互看一眼，然后一起退了出去。

    直到遠離密室老遠，一干人才敢聲議論：“老祖宗得那個子到底是誰？看來我們并不是它唯一的棋子啊。”

    “這個是自然。就算咱們做事都喜歡留后手，何況是它。這種事情咱們也就別多問了，免得落得周長老一樣的下場。走吧，走吧，回去再慢慢商量。”

    ……

    一行人漸漸走遠了。

    邊疆市戈壁灘旁的一個村里。

    這是距離戈壁最近的一個村子，也是最貧窮的一個村子。經(jīng)年累月的沙化將這個村子原賴以生存的環(huán)境掠奪，再有幾年，估計這個村子也會成為沙化的一部分。

    可即便如此，村里的人還是固執(zhí)的堅守此地，不肯離去。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因為他們的信仰跟邊疆市其他地區(qū)不同。

    他們是最古老的一支族群，信奉的也是華夏薩滿教。

    而其他邊疆市的人早就改為了另外一種舶來的教義，遺忘了這種最初發(fā)源于此地的教義。

    薩滿一詞最早源自通古斯族語的san，并非指某種特定的宗教或信仰，而是凡具薩滿經(jīng)驗和薩滿行為的通稱。在通古斯族語的san一字中，sa意指知道（t　kn），shan按文字表面意義來就是知者（he　h　kns），所以稱知者，意謂薩滿教是一種獲得知識的方式。

    所以薩滿早期并不完是一種封建迷信，而是跟華夏其他學類似，是一種探求“真相”的信仰。

    薩滿教教具有較冥雜的靈魂觀念，在萬物有靈信念支配下，以崇奉氏族或部落的祖靈為主，兼具自然崇拜和圖騰崇拜的內(nèi)容。崇拜對象極為廣泛，有各種神靈、動植物以及無生命的自然物和自然現(xiàn)象。沒有成文的經(jīng)典，沒有有宗教組織和特定的創(chuàng)始人，沒有寺廟，也沒有統(tǒng)一、規(guī)范化的宗教儀禮。巫師的職位常在部落氏族中靠口傳身受世代嬗遞。

    西日阿洪就是這個戈壁村里最后一位薩滿。

    西日在邊疆語言中是獅子的意思，昭示著阿洪當年的能力，如同獅子一般出色。

    只是現(xiàn)在，西日阿洪面對眼前毀滅性的冰雹卻沒有一絲與之對抗的力量。

    他只是瞇著渾濁的雙眼，皺著干枯的臉皮，喃喃念誦著：“報應啊，這都是報應。騰格里在懲罰我們這些罪人啊！”

    騰格里在薩滿教里是類似于天的存在，超其他神明。如果老天降下什么災難，一般都認為是騰格里造成的。

    轟隆隆，正當西日阿洪看著冰雹默默懺悔的時候，忽然看見兩輛重卡在泥濘沙塵里艱難的向著這邊駛來。

    冰雹砸的車子鐺鐺作響，被雨水融化后的沙塵化為沼澤一般的泥濘，阻礙著車輪的轉(zhuǎn)動。

    這些人再走下去，恐怕還沒回到家，車子就先壞在路上。

    西日阿洪猶豫一下，還是沖著兩輛卡車招了招手：“過來躲一躲吧！等雹子停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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