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大驚。rg
不需要接觸,單單聽虞爺爺破空而來的拳頭聲音,就能知道這一拳極具力量。
不似王庸所理解的明勁那般剛猛,又不似暗勁那般陰柔,連化勁也有些不像。
更像是一種兼具三種勁力的聲音,音嘯駭人,拳風帶著隱隱纏黏之意,如一遭遭的蠶絲,還沒碰到王庸,就要先將王庸束縛住。
“好厲害!”王庸暗叫一聲,就想閃避。
虞爺爺一眼看穿王庸意圖,冷哼一聲,轟向王庸的拳頭驀然一變。
如佛祖張開了掌心,一股拿捏大千世界的意味從虞爺爺手上傳出。
王庸事再大,怎么可能跳的出大千世界?
必然會被虞爺爺一掌拿捏。
虞眼睛放光,在后面看的別提多高興了。
“這是爺爺的大千掌,神鬼辟易,曾經一掌捏死三名高手。王庸絕對躲不過去!”虞得意的道。
來正站樁的袁霖,看到這一幕也不禁停止站樁,擔憂的看向王庸。
站在門口的子玉中霆跟子玉風晴,也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所有人都能感覺出,王庸在劫難逃。虞爺爺雖然不會傷王庸性命,但是一頓皮肉之苦免不了。
“我敬你前輩,不要欺人太甚!”無處可躲的王庸似乎來了脾氣,驀然冷聲道。
虞爺爺面無表情,渾然不把王庸的妄語放在眼里。
嗡!
空氣中陡然響起一陣海嘯般的嗡鳴,奇異的聲音快速震顫,如一架采用了特殊動力的直升機以極高的頻率扇動著機翼。
王庸四肢皮膚上驟然崩裂一根根毛細血管,細的血珠子在體表滾動。
“胎藏,蓮華!”王庸雙手捏合在一起,呈一個跳動的嬰兒心臟,緊接著十指張開,綻放成一朵蓮花。
澎湃的力量隨著王庸十指的綻放,奔涌而出。
同時王庸腳步連續移動,卻是從祝甸那里學到的禹步,王庸精神高度集中,每一個毛孔都在感應外界風水的流動變化,卻是瞬間進入了“身如法爐”的境界。
來王庸在虞爺爺的“大千掌”拿捏之下,就跟一根柔軟到極致的面條,想捏成什么形狀就捏成什么形狀。但是身如法爐一催動,王庸一下子變成了精鋼,散發著凜凜鋒銳之意,隱然跟虞爺爺的“大千掌”形成了對峙。
轟隆!
兩人拳掌相交,爆出一陣嗡鳴。
在場所有人幾乎同一時刻捂住了耳朵,只可惜仍舊太晚。除了袁霖之外,虞、子玉中霆、子玉風晴以及院中保鏢,都耳朵滲出鮮血,一臉的痛苦不堪。
倏忽,王庸跟虞爺爺身影分開。
虞爺爺立在原地一動未動,但是王庸卻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勝負似乎很分明。
但是,兩人表情卻是截然相反。
虞爺爺滿臉的驚詫之色,怔怔看著王庸,驀然嘆了口氣。
“都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給你三十年還了得?半步入化,嘿,這哪里是什么半步入化,分明堪比化勁老手了!”虞爺爺道。
言語中,對于王庸卻是不吝贊賞。
王庸一拱手,道一聲:“老爺子過獎。”
心中卻是極為震撼。
虞爺爺堪稱王庸迄今為止遇見的第一高手,僅僅一掌,就將王庸逼迫的技能開,三重心意把、燃血玫瑰、身如法爐,一個一個都疊加上去,才堪堪接住了虞爺爺一掌之威。
方才虞爺爺施展“大千掌”的時候,王庸真的就感覺自己被一只大手拿捏住了,無可反抗。
如果不是吸收了王吾那團至誠拳意,恐怕王庸早就心靈蒙蔽。
“怎么可能?這個大色狼怎么可能接得住爺爺一掌!爺爺可是觸摸到了丹勁門檻的人啊!”虞嘴巴大張,難以置信道。
“丹勁?”王庸心思一動,頓時聯想到了剛才虞爺爺那股拳勁。
至大至剛卻又無形無影,似乎跟天地空氣融為了一體,有種玄而又玄的道家味道。
這便是所謂的丹勁嗎?
“行了,虞,你以為爺爺不知道你在撒謊?王庸跟你的沖突我早就聽風晴了,其實是你過分了。方才我故意出手,只是想試探一下這子功夫。只看境界高低就能戰勝對手的話,武道兩字又有何意義?再者,觸摸到丹勁門檻,跟真正跨入,是天壤之別。邁過這一步就成了陸地神仙,邁不過仍舊只是凡夫皮囊。”虞爺爺呵斥虞道。
虞嘴巴一癟,不高興了。可是終究不敢再胡,只能委屈又恨恨的看了一眼王庸。
王庸完沒注意到虞的表情,心思完被虞爺爺的一番話給吸引住。
“爺爺,這丹勁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恕我愚鈍,我百般思索都想不到那種境界。”王庸自來熟的叫道。
虞爺爺看了王庸一眼,卻是沒糾正王庸這個稱呼,而是解釋道:“世間萬物,從出生之始都是依存于整個天地存在。你看那些千年老樹,那些巍峨高山,那些海嘯地震,莫不是天地的一種偉力。武道,走到極致也不過是將自己化身成為老樹、高山,依存并且借用天地的力量。一舉一動、一呼一吸,都與天地風水相合,最終達成海嘯、地震一般的神通之力。這就是所謂的丹勁,丹勁便是追求這種依存與借用。”
虞爺爺走到袁霖面前,一只手往袁霖肩膀一搭,袁霖就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似的,下意識擺出了那個奇異的樁法。
“比如我教他的這個混沌樁,便是一種借助了天地偉力的樁法。天地如爐,只要掌握到了準確的磁場,就可以利用天地磁場散發出來的力量淬煉身體。混沌樁便是基于此而創出,只要將此樁法連站十年,不丹勁,硬抗化勁高手至少是可以做到的。”
王庸瞬間眼睛一亮:“爺爺,你介不介意多教一個徒弟?”
虞爺爺哂笑一聲,道:“你?沒戲。”
“為什么?”王庸不服。
他好歹也是一代高手,智商也遠超袁霖,怎么就沒戲了?
“混沌樁,顧名思義,求的就是一個混沌。你心思太雜,根做不到混沌一體。而這孩子就不一樣,心思單純如赤子,身體素質還偏偏強似虎豹,是天生練習混沌樁的好胚子。”虞爺爺解釋道。
王庸頓時釋然。跟袁霖比智商低,他當然比不過了。
“加油!以后做完功課有事情干了。”王庸拍拍袁霖,幸災樂禍道。
袁霖一聽,登時咧嘴,極不高興。
“對了,胡梨兒呢?”王庸沒看見胡梨兒,不禁好奇的問子玉風晴。
子玉風晴耳朵剛剛好轉,聽到王庸詢問,立即道:“她最近有些奇怪,來不喜歡跟人話。我給她找了好幾個心理醫生,也都沒有結果。從早上到現在,她都沒有出門過。”
王庸眉頭一皺。
胡梨兒性格孤僻他知道,但是來不愛跟人話,這還是頭一次發生。
“帶我去看看她。”王庸道。
跟在子玉風晴身后,王庸來到胡梨兒房間。
敲門,沒有應答。
王庸只能強行擰開門鎖,進去一看,胡梨兒卻是什么都沒干,就坐在床上,出神的看著外面天空。
“梨兒,我回來了。”王庸喊道。
誰知,胡梨兒無動于衷,好像根沒聽到王庸聲音。
子玉風晴嘆口氣:“看,她每天就是這樣。”
王庸奇怪的看著胡梨兒,除了長大了一些,也沒什么變化。
清秀的臉上滿滿漠然神情,眼睛一眨不眨,如失去魂兒的木偶。
“你怎么了?”王庸上前一步,摸向胡梨兒腦袋。
只是還沒摸到,卻見胡梨兒驟然一個回頭,毫無波瀾的眼眸里也閃過一絲兇狠神色。
王庸被嚇了一跳,眨眼再看向胡梨兒,卻見她眼神依舊,好像那抹兇狠之色只是王庸的錯覺。
“你終于回來了。”胡梨兒開口,聲音微冷。
王庸點點頭,試圖坐在胡梨兒身旁。
但是胡梨兒鼻子一動,好像從王庸身上嗅到了什么味道,死死盯住了王庸。
一抹冰冷而怪異的感覺,瞬間彌漫整個屋子。
那種感覺,王庸似曾相識。當初在西北大草原上遇見饑餓的群狼的時候,群狼帶給王庸的感覺也是如此。
只是,王庸又不是什么好吃的,胡梨兒為什么會對王庸散發出這種氣息?
院子里,兀自站樁的袁霖忽然一動,沖著胡梨兒房間方向發出一聲威脅的低吼。
而虞爺爺也若有所思看向胡梨兒房間,來已經邁出去的一只腳悄然收回,緩緩轉頭,再也沒往那個方向看一眼。
胡梨兒的怪異氣息并沒有持續多久,就隨即消散。她淡淡看向王庸臉龐,如平常一樣出一句:“我餓了。”
然后就主動跳下床,走向餐廳。
王庸跟子玉風晴愣在屋子里,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剛才胡梨兒到底怎么了。
“這真的只是自閉癥?”王庸喃喃問。
即便聰明如子玉風晴,也是一頭霧水,懵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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