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安德表情慢慢變得陰沉。
“王庸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安德雖然極力控制著語氣,卻已經隱約可以聽出他心底的怒意。
王庸淡淡一笑:“沒什么意思,我在考慮而已。”
“那你考慮好了嗎?”
“還沒有。估計今天在這里是不可能考慮出什么結果了,要不我回去后通知你們?”王庸玩味的道。
“王庸先生,你在考驗我們的耐心!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想要加入自由石匠的人不計其數,有的人甘愿為奴為婢,卻也得不到首領的青睞。而你,能夠得到首領的親自接見,起點已經比別人高了很多。希望你不要自誤!”安德語氣變得嚴厲,頗有警告意味。
“安德先生是否聽過這樣一句話——彼之瓊瑤,我之毒藥。你認為好的東西,別人未必同樣認為好。更何況,貴會直到目前為止,仍舊沒有拿出足夠的誠意。”
“首領都接見你了,還不夠誠意?王庸先生,你要的未免也太多了點吧!”安德目光閃爍。
王庸嘴角帶著微微笑意,回答:“夠不夠誠意,我想你心里清楚,這位首領閣下也清楚。既然安德先生不想點破,那我只能說抱歉了。再見!
說著,王庸站起身,就往外走。
而安德先是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隨即兇光外露。
“這樣就想一走了之?王庸先生也太不把我們自由石匠放在眼里了吧。”
安德穿著一身西裝的身形驟然拔高數寸,嗤啦嗤啦的聲音傳來,本來筆挺合身的西服一下子被暴起的肌肉撐裂,露出一條條虬結的肌塊。
王庸腳步站定,瞇眼看著安德:“想不到安德先生也是一位武道高手。只不過安德先生以為可以留下我,那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安德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忽然手臂抖出。
這一抖,隱隱有中世紀歐洲騎士手持騎槍沖刺的韻味,仿佛安德身下乘坐著一匹馬力十足的高頭戰馬,整個人借助戰馬的力量要將王庸一槍刺穿。
安德用的卻是正宗的歐洲古武學!
“有點意思!蓖跤官潎@一聲,不躲不閃,迎著安德就沖了上去。
歐洲有騎槍之類的技能,華夏又何嘗沒有!
王庸腳步移動,在地板上連連踩出三個半指深的腳印,雙腿上的肌肉連連顫抖,帶動整個褲腿都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側面看去,王庸就如同一個騎著龍馬的大將,沖鋒在前。
這卻是華夏國術中的騎龍步,只不過被王庸稍加改動運用到了身法里。
嗡!
空氣驟然發出振鳴,王庸褲腿上的顫動倏忽一下移動起來,從腿部開始猶如一道水波,嗖嗖嗖跨過王庸的腰椎、脊椎,一直到達手臂。
砰!
王庸跟安德拳勢撞擊在一起,王庸安然立于原地不動。
而安德則蹭蹭蹭連退數步,后背猛地貼在墻壁上,才止住后退的身形。同時嘴角一絲血跡涌出,卻是被震傷了臟腑。
一拳相交,高下立判。
安德肌肉雖然比王庸強壯數倍,可還是被王庸幾乎打飛。
安德難以置信道:“為什么?你的力量會如此強大!”
王庸掃了安德一眼,道:“力量不止來自于肉身的固有質量,還跟發力方式有關。你方才使用的騎槍拳術,雖然模擬到了騎槍沖刺的意境,但是發力方式卻似是而非。真正的騎槍沖刺,力量是從戰馬四蹄開始,利用速度一直傳遞到槍尖,整個力量傳遞一氣呵成。換到拳術上,就是從腳底板、小腿、臀部、腰椎、脊椎、手臂,一路往上。你只會利用腰腹力量而已,怎么可能是我對手?”
安德目光連閃,顯然王庸的話讓他受益匪淺。
不過安德并不想就此認輸,他擦掉嘴角血跡,驀然踏前一步。二話不說沖著王庸又是撲了上去。
轟隆,拳風呼嘯,安德練習的顯然是某個歐洲教派的古武,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大開大合的騎士之道。
只不過,哪怕安德如堂吉訶德一般舍身搏殺,也不是王庸的對手。
王庸手掌攤開,單手平推,就跟一個老年人伸出手往前推動門板一樣。
可就是這樣有氣無力的動作,卻硬生生將安德一下推飛,咔嚓咔擦的聲音傳來,安德至少斷裂三根肋骨。
“咳咳咳”安德不停咳著鮮血,委頓在地。
“我說過,憑你根本留不下我。方才假如我沒有留手,此時你已經成為一具尸體了!蓖跤关撌,道。
安德靜靜看著王庸,眼中有濃濃的不甘。
只是連續兩招都被王庸打退,安德已經沒有了再次跟王庸交手的勇氣。
正當王庸要跨步離開這間密室的時候,忽然聽見王庸身后的自由石匠首領發出一個聲音。
“安德,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聲音談不上威嚴,卻帶著一股讓人心靈悸動的聲音。一剎那,王庸跨出去的腳步停在原地,整個后背上的肌肉瞬間繃起,如臨大敵。
王庸察覺到了足以威脅到他的敵意。
“當然沒有!”本已心灰意冷的安德這時候忽的從地上躍起,臉上一抹猙獰之意層層閃動。
“不好!”王庸驚叫一聲,腳步在地上連續滑出數步。
下一刻,王庸方才站立的地方就傳來一聲巨大爆鳴之聲。
卻是安德巨大的拳頭砸落,將空氣都砸出一個渦旋。
“怎么會這樣?這個安德一瞬間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全身力量至少提高了一倍。就連武道境界都提升了,現在的他至少也相當于一個化勁上游的高手。難道是臨陣突破?”王庸疑惑的想到。
王庸之前也做過臨陣突破的事情,只不過王庸那是量變累積成的質變,是水到渠成。而安德本身實力并沒有達到化勁上層,怎么可能一下子突破這么多?
“再試試我這下騎槍沖刺!”安德根本不給王庸思考的時間,哈哈大笑著,忽然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朝著王庸沖撞而來。
這次安德吸收了王庸的建議,全身力量緊緊繃在腳底不發,直到距離王庸一米之時才陡然釋放。
只見重重力量從安德腳底板傳遞而起,好似安德皮膚之下潛藏著一條龍蛇,沿著安德身體一路攀爬。
轟,龍蛇爬到安德拳頭之后,驀然炸出,刺向王庸。
這一擊,隱有驚天動地之勢。
王庸恍惚真的看到了一個手持槍刺的重甲騎士,咆哮著送出一記死亡刺擊。
“管你身上有什么古怪!你們西方有騎士槍刺,我們華夏也有陰符槍!給我破!”王庸低吼一聲。
滾滾拳意隨著一聲低吼全部收斂進體內,一息之間又再次爆發出來;腥鐝闹刂仃幵浦斜努F一抹光華,撕裂了所有阻礙降臨人間。
嗤!
王庸手臂做槍,徑自跟安德拳鋒撞上。
兩人身體同時一震,似乎勢均力敵。
可下一秒王庸手臂肌肉忽然陣陣涌動,一股新力剎那間生成,兇狠撞擊在安德拳骨。
安德眼神一變,露出絲絲懼意,想要收手躲避。
可已經晚了,只聽咔嚓聲音發出,安德手骨瞬間崩裂,強大的力量綿延到安德臂膀,使得安德整條臂膀都軟綿綿垂落下去,不知道碎了多少骨節。
若將此術當兵論,孫武何須讓一籌!這就是陰符槍的霸氣之處,一槍在手就有睥睨天下的氣概,哪怕面對的是兵圣孫武也毫不退縮,戰死方終。
安德雖然莫名其妙變強,擁有了近乎化勁上乘的實力,可心理跟氣勢上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化勁上乘。
所以被王庸抓住破綻一招擊敗。
“再來的話,你就是死人了。”王庸冷冷看了安德一眼,邁步走出密室。
而安德頹然呆坐在地上,臉色灰敗。
他不明白,自己已經得到了首領幫助,為什么還會敗的如此徹底?
“你養尊處優太久,早已經沒了真正生死搏殺的那種銳氣。王庸一路走來卻全都是踩著死亡深淵而來,跟他比,你始終差了那么一截。哪怕是我用拳意降臨的方式都無法幫你彌補這一點!边@時候,一個金發碧眼的孩童從沙發后面擺放的屏風后走出。
坐在沙發上的老人慌忙起身,朝著孩童敬畏的一躬身:“主人。”
安德也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孩童身前:“對不起,首領。我丟了您的人。”
孩童眸子深處閃爍著淡淡水波,無悲無喜:“王庸的確是個人才,如果能夠招攬他加入,對于我的大計推行極有好處。只可惜,他似乎并沒這方面的意思!
“依我之見,這個王庸既然做不成自己人,那就堅決不能放任他成為敵人。他可是殺了我們六位墮天使!堂堂墮落天使被他一個人折騰的幾近崩潰,除去首領您的大天使之位,只剩下兩位墮天使還能遣用。這種人不殺掉,等于放虎歸山啊!”安德道。
孩童搖搖頭:“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我之前曾經跟他交過手,我這具身體并沒有百分百殺掉他的把握。而且現在多事之秋,我那位銷聲匿跡的華夏老朋友最近不*分,恐怕在醞釀什么針對我的陰謀,我萬萬不能再損失力量了!
安德一驚。沒想到首領早就跟王庸交過手,而且從首領語氣判斷,似乎首領還吃了點虧。
只是,王庸怎么可能擁有傷害到首領的力量呢?
首領可是強大到讓安德這種人都感到絕望的神啊,單單從他同時掌控自由石匠跟墮落天使等數個世界級組織來看,就可見一斑。
這些組織可不僅僅有錢就能掌控,強大的個人實力更加重要。
安德卻是不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可愛孩童,曾經在法國切茜婭的墓園里,用歌曲催眠過王庸。然后他就被無意識狀態下的王庸一劍嚇走,如驚弓之鳥狼狽逃竄,沒敢回頭。
“對了,我讓你找的東西找到了沒有?那可是我那位老朋友做夢都想拿到的鑰匙!沒有那枚鑰匙,他就只能像是喪家之犬一樣躲藏在華夏某個角落,永遠不敢面對我!焙⑼瘑柕。
安德有些惶恐的回答:“我們這些年排查了很多類似信息,都不是?峙履敲惰匙還是在華夏國內,而華夏是我們勢力延伸最單薄之處,恐怕暫時不會有什么結果。”
“哼!”孩童驀然冷哼一聲。
嚇得安德跟那個充當首領替身的老人一下子跪倒在地。
“算了,這也怪不得你們。就連我都沒想到華夏竟然能夠發展到現如今這般境地,當初兩次大戰若是多押一枚寶,也不會這般處處掣肘?磥聿坏貌唤蹬R東洋一次了。”孩童緩緩說道。
趴在地上的安德跟傀儡老人聽到孩童這話,對視一眼,瞳孔深處只有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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