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不可能。”王庸淡淡道。
馬游面如土色,小眼睛滴溜溜亂轉。雖然他深知自己絕對不是王庸對手,可也沒有引頸就戮的道理。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他?
“王庸,我們打個商量。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錢,勢,武館,戳腳門的掌門,甚至我都可以給你當奴才,這輩子都聽你一個人的話。想一下,有一個化勁高手當奴才,是多少權貴都做不到的事情。而你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做到!怎么樣?”馬游道。
王庸戲虐一笑:“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這種人怎么能夠練到化勁。看來有句話很對:不要以為高手都是良善之輩,武道一途上沒有善良。而你,不光沒有善良,還沒有尊嚴。”
盡管被諷刺,可馬游依舊一臉討好笑意。顯然所謂的尊嚴跟善良,在馬游眼里并沒有生命重要。命都沒了,要那些有什么用?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們可以簽合同!”馬游又道。
王庸遺憾的搖搖頭:“我相信,因為你這種人為了活命什么都做得出來。只可惜,我并不準備接受你的條件。我今天,是來殺人的!”
王庸話音落下,馬游面色登時大變。咔嚓一聲,雙腳在地面上連踩兩下,武館堅硬的地板直接被踩成了一塊塊碎片。
馬游腳尖連挑,碎片夾雜著塵土襲向王庸。
而馬游則趁機高高掠起,朝著門外狂奔而去。
“何必呢?又逃不掉。”王庸幽幽聲音從馬游身后傳來。
仿佛王庸是一道鬼影,從始至終一直附身于馬游身上,從未離開。
馬游脊背登時冒出陣陣冷汗。
噗!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隨后王庸輕飄飄落地。
馬游則仍舊保持著極速狂奔的勢頭,一直沖出去十幾米遠才停下。
停下后的馬游就像全身力量被抽空了一樣,踉蹌幾步驀然軟倒在地。
“師父!”戳腳門武館的幾個弟子大驚。
“你們師父累了,扶他回去休息吧。”王庸淡淡開口,隨即轉身離去。
而武館弟子將信將疑將馬游扶起,看馬游身上沒有一點傷痕。似乎真的只是累倒,而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快!扶師父回房!”幾個弟子趕緊道。
這些弟子并不知道,此時的馬游盡管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癥狀,實際上心脈已經被王庸一拳震碎。不出一個時辰,馬游就會氣絕身亡,神仙無救。
…………………………
武當。
當夕陽的余暉灑在真武殿的匾額之上時,山門忽然被人重重推開。
一個看上去頗為年輕的男人跟一個捧著劍鞘的古裝少女出現在門口。
“兩位施主可是來游玩的?如果是的話,請明天趕早再來吧。”一個小道士看著王庸跟劍奴,道。
王庸一笑:“不,我們是來尋訪故人的。”
“敢問施主口中的故人是哪一位?”小道士問。
“張道陵。”
張道陵就出自武當,王庸跟張道陵也確實是故友。
小道士聞言回答:“原來是張師叔的朋友。不過張師叔已經兩個多月未曾歸山了,施主來的不巧。”
王庸“哦”一聲:“確實不太巧。既然如此那我就找另一位吧!雷道長應該在吧?”
小道士面色一變:“什么雷道長?我們武當并無此人,施主請回吧。”
“沒有?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就可以見義勇為,幫助武當擒下這個入室盜竊的文物大盜了!他肯定是對武當的諸多文物古跡起意,才潛入你們武當長達一周之久的!”王庸一本正經道。
王庸接到情報,雷道長從西海市回來之后就直接回了武當。可見武當跟雷道長之間的關系也并非如外界所傳那般水火不融。
王庸倒是能夠理解,畢竟現在各大傳統門派人才日漸凋零,一派如果能夠多一個化勁高手撐門面,無論是江湖還是官方,都會比較好說話。
尤其是武當這種江湖大派,更是少不得高手撐場。
“施主你在說什么胡話?我們派內既沒有雷道長這個人,也沒有什么文物盜賊。如果施主繼續胡攪蠻纏的話,我就要報警了。”小道士道。
王庸看著小道士,悠悠開口:“好。如果我找不到雷道長,那你就報警!”
說完王庸徑自朝內走去。
小道士右腿一彈,攜帶著凜冽破空之聲,踢向王庸腿骨。
王庸嘖嘖一聲:“武當卷地龍?這門功夫聽說已經失傳了,看來都是謠言。只可惜你練的不到家,想靠著這個攔住我,不可能。”
王庸也不閃避,任由小道士一腳踢中自己。
接著就見小道士表情扭曲,抱著腳摔倒在地。
丹勁高手的筋骨已經強如精鋼,小道士連暗勁都沒到,此舉無異于雞蛋碰石頭,徒然自討苦吃。
王庸信步就走向真武大殿。
而王庸一只腳才踏進半個殿門,就見一個粗布麻衣的老道士緩緩從殿內走出。
老道士看上去垂垂老矣,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但是細心觀察就能看見他眸子里有一抹生機勃勃的電光隱藏。
這也是一個高手。
王庸看到老道士后微微一笑,拱手道:“原來是龍云道長,久仰。”
龍云道長就是張道陵的師父,老牌化勁高手。
龍云道長靜靜看著王庸,問:“可否放他一馬?”
王庸干脆了當的回答:“不能。”
龍云道長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答案,嘆口氣:“其實他這些年已經很少做壞事了,原本以為可以趁機勸他浪子回頭。沒想到……”
“在華夏,命案的追訴期可是沒有期限的。要是殺了人轉頭就遁入空門逃脫懲罰,那對于死在他手下的那些人,是不是不公呢?更何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不是你們道家的做派。有些人可以培養,比如張道陵;有些人則不可以,比如他。”
王庸一頓,隨即又問。
“他在哪?”
龍云道長臉上閃過一抹猶豫之色,半晌后終于伸手指了指后山。
王庸抱拳道一聲:“謝謝。”
隨即帶著劍奴大踏步走向后山。
后山一座小院中,雷道長早就在等待王庸。
他看到王庸走來,眼中帶著濃濃譏誚之意:“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堂而皇之的回來報仇。我該說你是藝高人大膽呢,還是狂妄愚蠢呢?”
“隨便。”王庸站定。“我沒必要在意一個死人的想法。”
“死人?”雷道長哈哈大笑。“我承認你功夫不錯,但是你憑什么認定能夠殺死我?這里可是武當!我在這里呆了三十六年!是我的主場!今天死的人只會是你!”
王庸沒有理會雷道長的話,而是伸手從劍奴手上取過一張紙。
“雷道一,濟洛人士,武當弟子。十四年前,殺害一名入山女游客潛逃外地。自此改名雷道長,流竄全國。期間共計殘害一十二條人命,因證據不足致使檢方一直無法對其提起訴訟。后投靠鄭家,一切案底盡皆消除。”王庸念道。
雷道長冷笑一聲:“你是想當一回行俠仗義的俠客還是怎么?”
王庸微微一笑,將記錄著雷道長罪行的紙張扔在雷道長腳下。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死的不冤。”
“哈哈哈,死?王庸啊王庸,你真是太狂妄了!大家都是化勁高手,實力不相上下,你憑什么就認為你能夠殺死我?”
王庸不答,只是驀然向前一步。右手五指并攏成一個太陽拳印,左手五指成一個太陰拳印。
隨后兩手十指同時綻放,瞬間澎湃拳意從王庸雙拳之上迸發。
一明一暗,一冷一熱,猶如共生的太極陰陽魚,要將雷道長心神全都吸納進去。
雷道長大駭:“你……你……這是丹勁手段!這種氣血神漿濃縮之后瞬間爆發的力量,絕對不是化勁能夠施展出來的!這才短短幾天,你怎么就一下成了丹勁?你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殺了你我就能得到這個秘密了!”
雷道長面色隨即變得猙獰起來,看向王庸的眼神充滿了貪婪跟垂涎。
王庸面無表情,只是輕輕喊一聲:“爆!”
隨后就見雷道長心臟猛然劇烈跳動一下,然后如充氣過度的氣球倏忽爆開。
一道血箭沖破皮膜濺射在空中。
雷道長表情瞬間定格,他難以置信低頭看著心口那個血洞,不敢相信他連碰都沒有碰到王庸,就被王庸一招擊殺。
化勁跟丹勁的差距,真的有這么大嗎?
雷道長卻是不知,化勁跟丹勁境界或許沒有那么大,但是他跟王庸之間的境界卻是大如天塹。
噗通!
雷道長眼睛圓睜,栽倒在地。
這場打斗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就像是雷道長當初劫殺那名女游客一樣。
“走吧。”王庸看也不看雷道長尸體一眼,道。
然后跟劍奴走出后山小院。
這還是王庸第一次對敵時候使用“日月合明”,這枚從混沌母印里參悟而來的拳印,不負王庸所望,一下就擊殺了雷道長。
真武殿前,龍云道長像是一尊古老神像,屹立在門前。
當他看到王庸去而復返,立馬知道了結果。唯一意外的是,他沒想到王庸會回來的這么快。可見王庸真正實力比他預感的還要高。
“真是后生可畏!勞煩王居士幫我武當清理門戶了。”龍云道長話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王庸一拱手:“舉手之勞。道長替我向張道陵問好。”
說完王庸走出武當山門。
剩下龍云道長一人癡癡站在院里,任由落日余暉灑滿全身。
“喊道陵回來吧!我老了,這掌門之位也該讓位給年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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