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三尸眼睛圓睜,難以置信看著眼前這幕。
他這拳到底有多重,他心知肚明。哪怕王庸已經升入了丹勁境界,他也不認為王庸能夠接下。
可事實上王庸非但接下了,還將他的拳意塊鎮(zhèn)壓了!
“去!”王庸目光閃,雙手組成的秩序圓圈猛然洞開。
只見大團狂暴的拳意倏忽射出,如反彈的子彈成倍加速撞向三尸。
三尸大驚,匆忙躲避。
轟隆聲,三尸身后大塊假山石直接被轟塌,亂石紛飛。
“這是什么功夫?”三尸死死盯著王庸,問。
鎮(zhèn)壓對手拳意,除非實力高出對手大截才能做到。但是王庸明明才邁入丹勁沒多久,竟然就可以鎮(zhèn)壓三尸這個老牌丹勁高手的拳意,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三尸能想到的唯解釋就是王庸這招本身就克制他。
王庸看三尸眼,靜靜道:“我自創(chuàng)的功夫。”
“嗯?”三尸愣,隨即嗤笑出聲。“大言不慚!”
三尸卻是不認為王庸能夠創(chuàng)造出“四時合序”這樣的功夫。
王庸也不解釋,只是看眼遠處天色,道:“時間不早了,差不多該結束了。”
三尸獰笑聲:“沒錯!確實該結束了,不過是你的生命結束!就讓你體會下我參遍古今中外所有禪法,最終悟得的生死禪吧!”
“生死,燃燈!”
三尸話音未落,整個人忽然面目再度變得*,沒了哈奴曼神猴的那種猙獰暴戾,而像是尊得道高僧。
噼里啪啦,三尸身上接連響起密密麻麻的爆豆聲響。這種聲響不是骨節(jié)拔高的那種脆響,而更像是往水底里扔了幾個悶雷發(fā)出的悶鳴。
王庸瞬間竟然有些心神動搖,產生種漫天梵唱的錯覺。仿佛眼前的三尸是坐居佛國的佛主,周圍虛空隱藏著無數的菩薩、羅漢在念誦經文。而王庸只是個芥子微塵般的普通人,面對佛主忍不住產生跪拜的沖動。
“這就是三尸生死禪的拳意嗎?竟然可以影響到我至誠心靈!不過也就這下罷了,至誠之道的真諦就在于可以堪破切虛妄,所有幻象都是心靈意動產生,只要保持心靈清明,拳意就無法影響到我。”王庸心念電閃,迅速從三尸的拳意影響中掙脫出來。
三尸的生死禪拳意固然強大,放在以前王庸很可能早就墜入幻界。可王庸早就今非昔比,領悟到王陽明“破心中賊”的至誠之道之后,這類手段就很難影響到王庸了。
除非對方是王陽明或者白謎兒那種境界的人。
但是怎么可能呢?王庸都懷疑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那種級數的高手。畢竟隨著科技進步,人類體力其實直在退化之中。科技取代了很多東西,包括人類對于體能的追求。王陽明那種幾百年才出個的高手,放在以前足以改變場戰(zhàn)爭走向,但是放到現在卻連枚核彈都扛不住。更何況核彈可以批量生產,高手卻只有寥寥幾個。
“你真是屢屢出乎我的預料,竟然連生死禪的拳意都影響不到你。不過這僅僅是開始而已,生死禪的最高境界在于——六法有禪!”
三尸驀然大吼聲,猶如佛陀怒目,凜凜威勢從三尸身上迸發(fā)。
接著三尸就雙手連連變幻,個個拳印在空氣中流轉而過,眼花繚亂。
“六法有禪之,臨終有禪!”
“六法有禪之二,法性有禪!”
“六法有禪之三,受生有禪!”
“處生有禪!”
“夢幻有禪!”
“禪定有禪!”
個又個禪語從三尸口中蹦出,應對三尸總共施展的六個拳印。
這六個拳印融合到起,便是三尸對于“生死禪”的最終感悟。
王庸從這六式拳印之中隱約看見了“國王下詔”、“棄嬰懵懂”、“斷橋接通”、“乳燕歸巢”、“暗室掌燈”、“遺孤遇親”六種意象。
六種意象完美的展現了心靈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整個悟道過程。
“果然惡人也未必沒有禪性,這個三尸對于生死禪的理解簡直嘆為觀止!如果他沒有修習武功而是單純做個僧人,必然是代高僧。”王庸心中忍不住感嘆。
而此刻三尸身形再度暴漲,尤其額頭部分,噼啪的爆裂之聲極為響亮。額頭隱隱有個血包凸起,似乎那下面有個東西要生長出來。
噗!
驀然血包炸開,在三尸額頭形成個眼睛形狀的圖案。眼睛出現的瞬間,三尸身拳意隨之引爆,仿佛貫通了生死之橋,生與死的力量都隨著眼睛而綻放。
“這是天眼通嗎?傳聞佛法修行到定地步,具足十二因緣智慧者,可具天眼通。不過三尸這個天眼通顯然跟佛經中的天眼通不同,他是在眉心凝聚了枚心丹,全身所有氣血都在這枚心丹的指揮下運轉,猶如萬佛朝宗。這枚天眼心丹就是那個‘宗’!”王庸分析道。
果然,天眼“眨”,三尸身上就傳出磅礴力量,沉沉壓迫向王庸。
三尸猶如開辟佛國的佛主,伸出只手緩緩捏向王庸,要將阻礙佛國開辟的所有妖魔鬼怪全部降服。
“降魔印?你這是將我當做魔頭來降服了?”王庸冷笑聲。“那就看看咱們到底誰是魔頭!”
說著,王庸全身氣血驟然收斂,全部濃縮進了心丹之中。
在三尸的降魔印即將碰到自己的時候,驟然釋放。就跟濃縮的原子裂變般,瞬間產生巨大的能量。
“翻天印!天發(fā)殺機,斗轉星移;地發(fā)殺機,龍蛇起陸;人發(fā)殺機,天地翻覆!”
王庸用出的既不是新發(fā)明的兩式至誠拳印,也不是之前發(fā)明的三式拳印,而是記華夏國術中普普通通的翻天印。
招式雖然普通,但是王庸施展出來的聲勢卻浩大壯闊。
簡簡單單招里,既有斗轉星移的天發(fā)殺機,又有龍蛇起陸的地發(fā)殺機,最后跟三尸降魔印轟然撞上的則是連天地都被翻覆的人發(fā)殺機。
人旦發(fā)怒,連天地都會為之震顫!
人的力量,就算神佛也要為之心悸!
轟隆,王庸跟三尸就像是兩個木偶人,拳印撞上之后就巋然不動了。
雪花簌簌落在兩人身上,很快就在兩人身體表面形成層冰霜。
按照常理,兩個丹勁高手的氣血十分強大,雪花是絕對不可能在他們身上冰結的。
但是現在卻形成了冰層,說明兩人的氣血已經停止運轉,再無將雪花融化的能力。
“公子!”劍奴叫聲,小臉上滿滿擔憂之色。
她看著久久不動的王庸跟三尸,心中忍不住掠過個念頭:公子跟這個大壞蛋不會同歸于盡了吧?
正在劍奴如此想之時,忽然從王庸、三尸兩人身邊傳來陣咚咚心跳聲音,如春雷轟鳴。
隨后就見嘩啦啦陣冰霜化成水蒸氣騰起,個人動了起來。
“你的生死禪,究竟抵不過我的三生三死啊!”那人悠悠道。
卻是王庸!
而三尸此時卻毫無動靜,身上的積雪越來越多,覆蓋了厚厚層。
噗嗤!
三尸眉心的天眼忽然炸開,道血漿從里面迸射出來,噴灑地。
然后三尸轟隆聲栽倒在地,積雪迅速將他面門遮掩,如座冰雕。
這場丹勁對決,最終卻是王庸勝出!
三尸降魔印不敵王庸的翻天印,整個天眼心丹直接被打碎,氣竭身死。
嘩啦啦,寒風發(fā)出嗚咽之聲,將天地間吹得雪霧茫茫。三尸的尸體眨眼間就已經被湮沒,跟大地融為體再也看不見。
王庸輕嘆口氣:“再怎么說你也是代丹勁高手,曝尸荒野對你未免太過不尊重,還是將你埋葬了吧!”
王庸說著腳步連連在三尸尸體周圍踩了數下,每下地面都響起崩裂之聲。
片刻之后,三尸躺著的地面整個下降,形成個大坑,三尸尸體隨著土層跌落,跟冰雪混雜著埋入地下。
“走了。”王庸對劍奴道,然后轉頭走出莊園大門。
而此時,鄭容父親兀自在焦急的等待三尸的到來。
“公子,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劍奴跟在王庸身后,問。
王庸看著燕京城遠處閃爍的朦朧燈火,道:“當然是繼續(xù)打家劫舍了!”
劍奴副雀躍模樣:“好吖好吖!奴兒最喜歡做這些事情了!”
王庸陣無語,這小妮子以前都學了些什么啊!
正當王庸兩人準備朝著鄭家下處窩點進發(fā)之時,忽然輛車子吱嘎聲停在了兩人身邊。
車門打開,露出子玉風晴的臉龐。
“上車!”
王庸沒有遲疑,立馬跳上車子。
車子迅速朝著燕京某處駛去。
“這是去哪?”王庸問子玉風晴。
子玉風晴嘆口氣,道:“白云人家會所。”
“去那里干嗎?我跟沈大少又沒仇。”王庸愣。
白云人家是沈家大少開的會所,之前王庸還曾在那里大鬧場,結識了安寧。
“因為那里人最多,也最有說服力。”子玉風晴回答。
王庸眉頭皺,沒明白子玉風晴的意思。
“俠以武犯禁,你單槍匹馬搗毀了多少鄭家地下產業(yè)?偏偏偌大鄭家還拿你沒有什么辦法。你這樣不受控制的俠客,可是高層最為忌憚的啊!萬你哪天想不開,轉頭對付其他人呢?甚至是刺殺重要領導人呢?這都是重大隱患,重大到足以讓大部分人夜不能寐。所以,你不能繼續(xù)下去了。”子玉風晴解釋。
王庸摸出張面具:“我也想到了這點,所以我都戴了面具。只有剛才殺三尸的時候沒帶,不過現場所有目擊證人都已經死亡,不可能有人指正我。”
子玉風晴驚:“連三尸都被你殺了?這么說來,你確定無疑已經邁入丹勁了?”
王庸點點頭。
子玉風晴盯著王庸,道:“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傷心。這么年輕的丹勁高手,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來個。你的重要性跟威脅性,都將大大增加啊!如果我是你,現在要做的第件事就是找好退路。”
王庸明白子玉風晴意思,萬上層集體對王庸產生忌憚,那時候王庸就有可能被全國針對。屆時面對的力量就不單單鄭家這么簡單了,所以尋找個退路,比如海外基地之類的就顯得異常重要。
“還沒到那步。”王庸搖搖頭。“我不同于普通武者,我的首要身份是王老師,這個身份比丹勁高手重要百倍千倍。高層真要動我,也要掂量掂量我如今的影響力。更何況,我是真心實意熱愛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我活著比我死掉對他們而言更有價值。再者,我也不想跟這個國家割離,我的‘道’全都在這片土地里。”
子玉風晴目光閃:“既然如此,那就暫時不提這些。不過今晚你就到此為止,老老實實跟我趕往白云人家會所。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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