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在黃縣的戰(zhàn)事讓王玄感到一陣恐慌,自從董廢立天子,獨自專權,他這個代理的郡守就變成了正牌郡守,而他也已經習慣了手中的權利,不愿將這權利交出去。
自然,嚴紹出兵攻討東萊也并不意味著他就會對樂安動手,事實上嚴紹攻討樂安的理由還是很充足的,也受到了青州其他幾個郡的承認。誰叫蔡起先出兵再前呢?現(xiàn)在嚴紹報復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如果嚴紹并不滿足于一個東萊郡呢?只怕那就是青州其他郡國的滅之災了吧…
“馬上派人將這個消息傳給其他的幾個郡去,快好…”閉目沉思了一陣,王玄睜開眼睛大聲道,因為有些激動,甚至就連前面的桌案都被帶動了一下,發(fā)出‘磅’的一聲。
“大人的意思?”旁邊一個文吏謹慎的道。
跟王玄不同,他們對嚴紹到是沒那么抵觸。一來這段時間也是托了嚴紹的福,樂安郡內的治安才好轉了許多,但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又不是郡守,北海的兵馬攻打過來,王玄肯定會丟掉現(xiàn)在的位置,他們就不一樣了他們可不覺得嚴紹有足夠的人手來治理樂安。
再這年月能當上官吏的,大多有著一定的背景。就算是嚴紹也需要依仗他們,才能把樂安治理好了。不像王玄這個外來者,在這一基礎也沒有,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剩下來自漢室的權威了。
可惜,這段時間就連這權威也在逐步的消失,再加上嚴紹又是土生土長的青州人,起來他們對嚴紹的好感反而比王玄還好多上一些。
“沒什么,只是想多幾個人一塊商量下對策罷了…”王玄也清楚,自己這個外來者并不怎么受當?shù)睾缽姷臍g迎,若是嚴紹來了,他們未必就真的會拼死抵抗,真正能跟他一個立場的就只有其他幾個郡國的郡守了。
可惜的是,如今青州六郡,有郡守的只有三個郡,北海郡、樂安郡跟東萊郡,剩下的平原、濟南跟齊三個都是國。
北海是嚴紹的,東萊又正被攻打,如今僅剩下的就只有他的樂安郡了。好在各自的立場還是一樣的,王玄到不擔心其他人會不產生危機感。
“可惜,焦和那個老匹夫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這么個時候死了,他怎么不晚死幾年!”或許是對自己的處境很是焦慮,王玄忍不住遷怒起了已經死掉很久的焦和。
對焦和這個刺史,青州上下可是怨聲載道,但不得不也正是他的存在平衡了青州內部勢力,不至于發(fā)生互相殘殺的事情。偏偏在這個最要緊的時候他死了,再沒有人能夠平衡青州的內部矛盾,也讓原瞧不起他的那些人明白了他的重要性。
無論焦和多么無能,他都是青州刺史,是名義上的一把手,只憑著這個,再加上齊國的數(shù)千兵馬,就足夠在短時間內讓青州內部忌憚,不至于大打出手,可是現(xiàn)在…
其他人撇了撇嘴,卻也沒些什么,下面更有人領下命令,從殿內離開,飛馬向其他幾個國疾馳而去。
樂安是距離北海最近的一個郡,最近又一直在關注著北海方面的情報,這個消息也是第一個到手的。其他幾個國對此到也關注,得到消息的速度就遠沒有王玄快了…
等到傳信的人從殿內離開,王玄從桌案后面走了出來,緩緩走到門前的位置,望著殿外的景色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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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之前過的,守城的話,有幾樣東西是必備的。但是真正必不可少,甚至可以是最要緊的東西卻是士氣跟決心。沒有這兩樣東西,無論你有多少兵馬都沒用,一樣白給…
史上有多少堅城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淪陷于敵手之中?只怕不可計數(shù)吧…
眼下對于黃縣的守軍來也是如此,論人數(shù),他們確實少于嚴紹,但還不至于懸殊到一個讓人絕望的地步。論戰(zhàn)斗力,他們比之嚴紹就差上很多了,但是有城墻相助,嚴紹又沒什么特別強悍的攻城利器,到也不至于真的就無法一戰(zhàn)。
論器械,蔡起確實比不過嚴紹,可偌大一個東萊郡,至少滾木什么的是絕對不缺的。何況嚴紹之前還給他送了那么多的石塊,絕對夠用。
現(xiàn)在唯一欠缺的,就只有士氣跟決心…
一種人在城在,人亡城也亡的決心…
蔡起或許不懂得兵略,也不知道該怎么打仗,可是他卻懂得什么是人心。眼下城上下并無戰(zhàn)心,就這么繼續(xù)戰(zhàn)下去,恐怕用不了幾日城池就要被攻破,這單看那些各家的家兵家將們的表現(xiàn)就能看出來。
如今除了少數(shù)的幾百個殘兵敗將之外,最精銳的就是這批人了,可他們也是最沒有死戰(zhàn)決心的。
事到如今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營造一個逼著他們不得不死戰(zhàn)的局面,也就是各家家主。
對這些家兵們來,就算是對天子的忠誠也沒有對自家主人的忠誠更重要。他們從就生長在這些世家里,也將效忠于自家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事。天子固然很大,卻也沒有自家的主人大…
若是能把這些世家的人都弄上城墻上來,甚至都不需要蔡起去跟這些人些什么,這些家兵們就要拼死奮戰(zhàn)了。而這也恰恰是蔡起唯一的生路,他到是沒指望能擊敗嚴紹,只要能讓他對傷亡心疼,最后不得不退兵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自然,這么做肯定會得罪那些世家,而且還是大大的得罪,基上等于是翻臉的程度。但在眼下而言,這卻是唯一的選擇了…
只是有些事情他可能沒想到,那就是類似的想法并不是只有他才有的…
城池之中,某個世家的密室里面。
密室的四周都是被磚塊給封鎖住的,身也是地處于地下,整個空間除了一個入口還有一個的只能容納老鼠通過的通風口外,幾乎沒有任何的通道,足以確保不會發(fā)生隔墻有耳這類的事情。
密室的墻壁上,也燃了十余根蠟燭。蠟燭的數(shù)量并不多,但足以將位于地下的密室照的明亮,又恰好不至于讓僅憑著一個通風口生存的人感到唿吸不夠順暢,卻是這個年代的工匠們的精心杰作哪怕只多一根蠟燭,密室里面的人怕就要覺得唿吸不暢了。
“各位意下如何!”坐在一個簡陋的石凳上面,拍了拍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一個留有長須的中年人看向密室里的其他人,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實在是這次的事情關系到了他們的身家性命,若是失敗了,可是有帶著家人陪葬的風險。而就算是成功了,也未必就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面對這中年人的提問,密室里面的其他幾個人都沉默不語,只是彼此互相看看,似乎是在等其他人開口。若是這個時候換個在樂安郡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在這里都能認出來,密室里面的這幾個人都是在東萊郡最有身份跟權勢的世家家主。
甚至可以哪怕他們今天只是多打了一個噴嚏,都有可能會讓東萊郡人心不穩(wěn)。
跟蔡起那個名不副實的家伙相比,他們到是更像東萊郡的統(tǒng)治者。往日里他們也確實是這么做的,蔡起固然是這個郡的郡守,可論到權勢,也沒有辦法跟他們幾個相提并論。
然而這次的事情畢竟非同可,由不得他們不多做考慮。
那中年人也不著急,只是用手撫著長須,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才有一個家主像是下了決心似的,大聲的道。
“干吧,在這么等下去,破了城,怕就再也沒機會了…”
“是啊,雖那嚴紹進了城,也未必就敢動我等,但是現(xiàn)在城中每時每刻都飽受著損失。我等的家兵也都在城墻上頭,我的家將一個時辰前告訴我,我家的家兵一日下來至少損傷了數(shù)十人,我可是只給了蔡起那廝一百來人啊,再這么下去,我等手頭上的人豈不是就要都死光了?”
這個開口的,卻是一個心疼自己損失的家主。
這次為了守城,他們都是派了人去幫忙的。到是沒有都派了,但是加在一塊卻也不是一個數(shù)目。現(xiàn)在只是一天的功夫,傷亡就如此的大,誰知道接下來還會有多少傷亡?
而且白日的攻城戰(zhàn),不少的石塊飛入城中,也造成了一些破壞,其中的許多房產都是他們名下的。再加上這次的事情都是因為蔡起主公出兵北海引起的,他們對蔡起的厭惡幾乎到了極。
此人的話,似乎是深得其他人的贊同,一時之間房間里到處都是附和的聲音,不絕于耳。
對這些世家來,根就沒什么忠誠可言,最重要的還是自家的利益。為了自家的利益,就連天子的命令他們也一樣敢違抗,何況他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跟蔡起是上下屬的關系。從某種角度上講,他們反而覺得蔡起應該是他們的傀儡才對。
現(xiàn)在就為了這個一個人,就使得黃縣遭受了如此大的沖擊,這并不符合世家們的利益,那么換一個人來做世家的利益代表也就成了必然。
當然,也有那么一兩家略有異議,到不是他們對蔡起忠心耿耿。就像之前的蔡起這個郡守在他們眼里就是傀儡,只是為了他們的利益服務的,但不管怎么蔡起也是東萊郡的郡守…
“若是我們這么做,傳到那些不知詳情的人的耳朵里,豈不是成了我們背信棄義了?那對我等的名聲恐怕大有損害啊…”
這才是他們最大的顧慮,對于一個世家來,利益固然重要,可是名聲也一樣重要。蔡起固然只是一個傀儡,但在旁人眼里他畢竟是東萊郡的郡守,若是他們這些地方豪強在蔡起的背后捅了一刀,其他人會怎么想?
“不錯,這蔡起確實必須死,但究竟該由誰來去做,怕是還需要商議一下…”
“是啊,若是真的這么干了,豈不是要被天下人恥笑,那時我等怎么還能抬的起頭來?”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了幾家人的響應,也讓剩下的人猶豫起來。
若是弄死了蔡起,換來自家名聲受損,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可要是想找一個兩其美的辦法,又太困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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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世家來,維護自家的聲譽可是很正常的事。
一個蔡起固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角色,但是這年月干什么都講求一個名分,蔡起作為東萊郡的太守,就算所作的事情讓東萊上下離心離德,若是他們做背后捅一刀的角色,那也…
別的不,心里總要有幾分忌憚。
想想?yún)尾迹痪褪且驗闅⒘硕≡玫搅藗三姓家奴的頭銜?
他們干的事情雖沒法跟呂布比,但是出去總不好聽不是?就連這密室的主人也是一陣遲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密室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引得密室內的幾個人側目。
“這是什么動靜?”一人問道,或許是做賊心虛,眼神甚至還飄忽了一下,剩下的幾個人也有些緊張。
注意到這,那中年人連忙安撫道。“放心,是我在外面的家人,估計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想要告知我,所以才會弄出這樣的信號來。”
他到是一都不在意,這密室的隔音固然一級棒,使得他聽不到外面的情況,但他可不覺得只是一夜之間嚴紹就能攻進城來。而且之前嘎吱嘎吱的聲音也是一種信號,代表著有急事,但并不是那種賊人闖入的緊急事件。
話是如此,那中年人還是打開了密室的大門,不一會,就見有一個跟中年人長相有些相似,身上穿著一件華服,看上去年輕一些人年輕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才剛走進來就急聲對眾人道。
“大事不好,有人來報,是那蔡起打算將父親還有眾位世叔伯們騙到城墻上去,等到明日天亮,脅迫各家使勁力幫他守住黃縣…”
聽到這個消息,場內眾人紛紛一驚。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蔡起居然如此的喪心病狂,甚至把注意打到了他們身上。不過話又回來,若是換城他們處在蔡起的立場上,只怕最后也會動用這樣的手段。
想要守住黃縣,單靠手里僅有的一兵馬還有被動員起來的青壯是不夠的。前者數(shù)量太少,后者沒有經過訓練,而且兵無戰(zhàn)心,根不可能堅守太久。唯有各家的私兵才是真正有用的,考慮到每一家至少也有一二百、二三百的家兵,部加在一塊數(shù)量非常可觀。
現(xiàn)在各家只是給出了不到一半的數(shù)量,已經幫蔡起湊出了一支近兩千的兵馬來,若是力幫忙呢?
自然,想讓這些摳門的世家力相助,幾乎是白日做夢。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用脅迫的方式,如此則不怕他們不力相助,至于事后該怎么辦,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蔡起的算計還是不錯的,要是成功了,就等于是平白多了兩三千可用之郡。而且有各家的家主在,也不擔心那些家兵們不拼死力戰(zhàn)。
唯一可惜的是,他似乎算漏了一件事…
一直以來,他都把自己當成了東萊郡的主人,這在天子被董廢立,漢室威望徹底衰弱后更是明顯。可是東萊郡的主人并不是他蔡起,從來不是,而且永遠都不會是,跟他相比,這些已經在黃縣傳承了數(shù)百年的世家們更有資格一些。
而且跟蔡起相比,他們的影響也更加的深遠。
郡守府里的那些文武官吏,幾乎都跟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有些干脆就是這些世家出身。他們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蔡起坑自己家?就算蔡起已經有意識的去防備這些人,但也不是他防就能防的住的…
就好象現(xiàn)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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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起那個混蛋,他居然敢如此!”聽到了報信的人的話,那中年人已經暴怒起來。
他怎么也沒想到還沒等他算計蔡起,蔡起已經開始算計起他們來,區(qū)區(qū)一個傀儡罷了,居然膽敢這么大膽,這讓他覺得憤怒。
何止是他,密室里的其他一些世家家主也都是這樣的情緒。來對于之前該如何處置蔡起的事情,他們還有些顧慮,生怕事情傳揚出去會引來其他世家的非議,可是現(xiàn)在嗎…
“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們不義了…”看了一眼同樣憤怒的其他人,為首的中年人低沉的道。“眾位,以為如何?”
“同意!”
“同意!”
“既然這蔡起自尋死路,卻是不能怪我等了…”
見眾人都紛紛響應,那中年人頭,將腰間的一塊類似于玉佩的東西摘下來,交給了那個跟他長相很是相似的年輕人。“靜兒,稍后你偷偷潛到城墻上去尋你三叔,將這里的事情告訴他,來是打算給這蔡起留一條活路的,如今看來卻是留不得了…”
“是,父親大人!”那個年輕人一抱拳,轉身離開。
剩下的家主彼此互相看了看,也紛紛走出密室,將自己的信物交給了外面守著的最親近的人就算之前在密室里看上去似乎很親密的樣子,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偌大的一個黃縣,放眼整個大漢疆土或許算不得什么,但是放在東萊郡卻已經是最大的城市,人口卻也有數(shù)萬的規(guī)模。
如此大的一個城市,又怎么可能沒有利益糾紛,這幾個世家私底下也很是有些齷齪,要不是這次蔡起惹來的禍事,只怕根就沒有和和氣氣坐在一塊的可能性。就算是現(xiàn)在,到了這等時候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信物交給鄰家的輩手里…
門外的人也了解事情的緊急性,一個個的用最快速度趕往城墻。他們到是不必擔心城墻上把守的人的盤問,現(xiàn)在城墻上面負責守城的除了百姓之外,就是各家的家兵,屬于蔡起的兵馬數(shù)量很少,而且就是這么一兵馬跟各家的關系也是千絲萬縷的。
這也是世家最恐怖的地方,數(shù)百年的傳承,已經讓他們跟地方上有了割不斷的聯(lián)系。除非你將當?shù)氐氖兰也拷藴纾蝗桓鶡o法阻攔這種關系的發(fā)生。
這些人在城墻上面簡直就是暢通無阻,一路上根沒有任何阻攔,就算是直屬于蔡起的兵馬看到了,也就是當作沒看到了。
于是,就在蔡起正在塔樓上跟自己帳下文武商議著些什么的時候,某些事情已經在他的眼皮底下預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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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把各家的家主請來吧…”回頭看了文士一眼,蔡起開口道。
“是,主公…”深深的看了蔡起一眼,文士低頭道,并沒有多些什么。
昨夜的時候,他已經勸阻過蔡起。雖然只是寒門出身,跟世家的聯(lián)系并不大,但是作為黃縣地人他很了解這些世家的影響力。把這些世家們部動員起來,確實是眼下唯一的辦法,可是這么做的后遺癥也非常巨大。等到嚴紹退兵了,蔡起要面對的就是世家們的報復。
到那時候,只怕蔡起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
可惜的是,面對自己僅有的機會蔡起并沒有聽從文士的勸,而是固執(zhí)己見或許他覺得那些世家無論多么憤怒,都不可能拿他這個郡守開刀吧。大不了之后多給一些補償就是了,總是能找到辦法平息這些世家的憤怒的。可要是丟了郡守的位置,他就連平息的必要也沒有了。
“去吧,早去早回,還有幾個時辰天就亮了…”
“是!”
文士轉身離開,只留下蔡起一個人繼續(xù)在塔樓上面,寒風吹拂,讓他不住的抖了一下身子,旁邊有軍士連忙將大衣披在他的身上,總算是讓他暖和了些。
可惜這個時候他只顧著看著下方,卻沒有注意到四周那異樣的目光。
文士的效率還是很高的,蔡起正在塔樓上面靠近篝火取暖的時候,就見一群黑乎乎的影子正順著樓梯走上城墻。
“你去看看,可是世家的人到了?!”
“諾!”之前給蔡起披上大衣的那個軍士一抱拳,連忙向下面走去,不一會的功夫便走了回來。“大人,正是世家的人到了,軍師如今也在他們當中…”
聽到這話,蔡起一喜。“好,快快準備跟我一塊迎接…”
然而還沒等他有什么動作,就聽下面已經有人高聲道。“不必了,我等豈敢勞煩郡守大人如此…”著就見十幾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塔樓上面,這些人都是黃縣的頭面人物,涵蓋了那些有實力的世家。“郡守大人,不知道深夜叫我等來此可是有什么要事嗎?”
話的那個中年人臉上一臉的疲態(tài),就好象是什么沒有睡好一樣,其他人也是一臉困頓的樣子。“是啊,郡守大人,有什么事情還是趕緊吧,完了我等也好趕緊回家中歇息…”
“這…”見眾人都到了,蔡起心中大喜,連忙開口道。“實不相瞞,某這次請諸位來乃是為了請諸位能夠竭力相助,如今嚴紹賊子已經兵臨城下,形勢危急,某知道諸位在各自家中還藏有許多兵馬,還請諸位能將這些兵馬也交出來,助某抵擋嚴紹此賊…”
到這里,蔡起裝作一副慚愧的樣子。“某也知道諸位之前已經相助許多,昨日黃縣能守住也是多虧了諸位相助的兵馬,如此實在是有些貪得無厭,然而為了黃縣上下,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事情,還請諸位見諒。”
到這里,他已經做好了對面這些人會翻臉的準備。畢竟他這次可是打算一窩端,之后誰知道那些各家的家兵們會損失不少。甚至于,他已經開始考慮事成之后該如何把這些家兵當成炮灰來用世家之所以如此厲害,根深蒂固是一方面,手里的實力也是一方面,手里握有如此多的家兵,也就難怪他們會這么硬氣,可要是這些家兵都死光了呢?
手里沒了實力,他們是不是還敢事后算賬?
蔡起也很清楚這些世家的人究竟有多心眼,得罪了他們,幾乎沒什么好下場,所以早早就已經盤算好了應對措施。甚至于若是在守城快要結束的時候,各家的家兵損失還不足夠,他便會派這些家兵出城跟嚴紹決戰(zhàn),如此一來,不愁他們不死…
他們死干凈了,蔡起也就安了…
然而就在他以為那些世家們會翻臉的時候,卻聽為首的那個家主開口道。“那好,就把兵力都交給你吧…”
“誒?”蔡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之前想了很多,卻沒想到居然這么簡單就能達成目的,這甚至讓他早就準備好的辭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看著蔡起呆愣的樣子,為首的幾個家主冷笑了一聲。“既然事情已經答應你了,我等這就可以告辭回家歇息了吧…”
罷,為首那人已經轉身想要離開,剩下的也都是想要離開的樣子。然而還沒等他們行動,蔡起已經快步走了上來,攔住了這些人。
“且慢,某還有一個的請求!”
聽到這話,那中年人轉過身來,目光中露出了嘲諷的含義。
“哦,不知道郡守大人還有什么請求?”(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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