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午后,沙暴褪去之后,他們才重新。rgX
柳公子等人出了山洞才發現,所有的東西幾乎都被沙丘所掩埋。
他們都有些后怕,沒有預料到這次的沙暴會來的這樣猛烈,因此對方誠都充滿了感激之情。
“柳公子,我們就此別過吧。”
還未到漠海,方誠便與商隊的話事人請辭。
“陳仙師,您這是何意?”柳公子臉色微變,還以為是自己招待不周。
“隨緣而至,緣盡于此。”方誠如是道。
柳公子便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什么好,最重只是嘆息了一聲。
“這枚玉符你且收好,若是你的后輩有慧根,讓他前往九夷山來尋我。”方誠見他神色有些失落,便從懷里取出一枚玉符交給他。
柳公子頓時大喜過望,珍重地將玉符收入懷中,又深深地鞠了一躬“仙師高義。”
“漠海之行后,你就回鄉娶妻生子,做個富貴翁吧,可別死在了荒野。”方誠又交代道。
柳公子此人一看便不是多福多壽之人,他難得送出一場機緣,可不想就此斷絕了。
“多謝仙師指點。”柳公子心頭一顫,似乎猜到了方誠話中的深意。
這一趟若不是有方誠在,只怕整支商隊都會被沙暴無情地吞噬。
雖然這條商路十分暴利,但也得他們每次都這么幸運才行,一失足便是千古恨。
“好了,有緣再見。”方誠該交代的也交代了,便牽著馬往南方走去。
“陳仙師,柳永回鄉之后,必會為仙師立下生祠,日日焚香祈禱。”柳公子在他身后喊道。
方誠聞言,高舉起一只手臂,隨意地擺了擺手。
此去經年,若是能再相逢已不知是何夕。
“師兄,你為何送他玉符?要知道懷璧有罪。”
離開數百丈之后,長生有些不解地問道,她雖然年幼,但一些粗淺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我已對他種下靈引,那枚玉符也只能被他的直系血脈開啟,若有人想鳩占鵲巢,別有用心前來九夷山求仙緣,只是自尋死路。”方誠不以為然道。
長生便沉默了,第一次發現這位師兄是如此的陌生,仿佛蕓蕓眾生在他眼里也只不過是過眼云煙。
“仙緣便意味著永恒的孤獨和寂寞,一萬年太長,我只論朝夕。”方誠看穿了她的心思,溫言細語道。
“師兄,如果我有一天跟不上你的腳步,你也會把我忘記對不對。”長生有些后知后覺。
“有些人活著是為了成為歷史,或者是一座豐碑,以為這樣就能名傳萬古,被后人所傳頌,其實聲名之類皆是虛妄,唯有地仙永恒。”方誠淡然一笑。
“我明白了”雖然方誠的話聽起來似是而非,但長生卻感覺自己有些領悟了。
所以她無比地渴望,自己能夠早日踏上修道之路。
不求同行,只求稱心如意,念頭通達。
……
九夷山,無塵劍宗。
公孫嬰端坐在竹塌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半空中的一枚銅鏡。
銅鏡之中所呈現的正是方誠與長生二人走在沙丘上的畫面。
自從收到了血書之后,公孫嬰便特意安排一具分身緊跟在方誠的身后,時刻保護著他的安。
從方誠的一言一行之中,公孫嬰看到了宗門的未來和他的地仙之資。
要知道整個修真界數以萬億計修士,地仙大能總數尚且不足百位,當下具有地仙之資的蓋世天才也絕不會超過三百人。
雖然擁有成為地仙的潛質并不意味著就能夠成為地仙,畢竟萬載以來,突破地仙之人尚不足五指之數,但也足以明方誠是位可塑之才。
“你的師兄,危險了。”銅鏡中方誠話音剛落,公孫嬰便嘆了口氣道。
坐在遠處沏茶的兮云聽了這話頓時有些著急,起身湊到公孫嬰的面前,雙手抓住她的手臂晃了晃:“那師尊您快想想辦法,救救師兄。”
“他的心境已經接近地仙,但修為卻遠遠不夠。當修為無法支撐起他對境界的感悟,便會引發心魔作祟。”公孫嬰搖了搖頭,顯然也是并無良策。
一旦成為萬劫宗師,便意味著劫難如影隨形,誰也不知道劫數會在何時降臨。
而這些劫數對于應劫之人都是一種磨厲,最終都會變成他們精進的踏腳石。
公孫嬰唯一擔憂的是,方誠的劫難接踵而至讓他應接不暇,最后誤入歧途棄道入魔。
“這可如何是好?”兮云為此擔憂不已。
“你師兄他此行短則一年,長則三年五載必定會返回宗門,到時候有我在一旁護持著,他便不會有走火入魔之虞。”公孫嬰這般安慰她道。
雖然公孫嬰未曾經歷男歡女愛之情,但能夠修成地仙,又豈能沒有一刻玲瓏心,她一眼便看出了兮云早已是情根深種。
“我看未必,若是師兄他有了紅顏知己,只怕十年八載也不會回山了。”
“你啊,一個姑娘家這樣數落你師胸也不嫌害臊。”
公孫嬰不禁莞爾,打趣她道。
兮云頓時低下了頭沒有話。
“彥青一心求道,并非良配,你還是早做打算吧。”這時候公孫嬰又勸道。
“若是師兄一生求道,兮云也很歡喜,只要能常伴他左右便心滿意足了。”兮云顯然是一根筋。
她畢竟還年輕,不知道有些事情無法勉強。
“哎,你這癡兒。”公孫嬰無奈地嘆了口氣,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長發。
即便身為地仙大能,她也有許多無能為力之事,比如道侶。
漫長歲月里,公孫嬰曾經遇到過無數風流人物,但也只是點頭之交。
只因那時候她也是一心求道,無暇顧及其他。
然而萬載悠悠而逝,她曾經結識的那些風流人物都已經埋骨多時了,唯有她一人登臨地仙之境,亙古長存。
每每想起此事,公孫嬰即是慶幸又是遺憾。
修道之途皆寂寞,唯有地仙永恒。
方誠能明白這一點,便已經算是開悟了。
他此去南域,一來是既定的因果,另一方面未嘗不是另一種磨礪的方式。
“師尊,一開始我就知道,師兄便是我的一場劫數。”兮云恍然間也算開悟了,明白了自身的因果輪回。
“那你又何必勉強。”
兮云久久沒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著那枚銅鏡。
但她臉上有些倔強的神情,卻似乎在:我偏要勉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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