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依舊是位于美國,紐約州。
跟上次很是不同,原本容納數(shù)千人的大會議廳,現(xiàn)在變成了一間只能容納百人左右的小會議室。
然而最重要的是,與會人員臉上的表情,也不復幾天前,宛若熱火烹油,花團錦簇的熱烈興奮場面。
一個個的臉上,不說的愁云慘淡,但也是掛上了一層寒霜。
而且,參加會議的級別也高了不少,除了史蒂文教授之外,剩余的都是那天連面都沒有露的大佬們。
其中包括,安賽樂米塔爾集團董事長拉克希米·米塔爾,豐田總裁,奧田碩,以及****的董事長,約翰·克里斯·摩根等,這些世界頂尖富豪,或者大企業(yè)的執(zhí)掌者。
這些富豪以及旗下所掌控的公司,絕對都可以用富可敵國這樣的字眼來形容。
“現(xiàn)在,你告訴我,鈦合金的成本最低可以降到多少!”拉克希米眼睛一瞪,惡狠狠的看著史蒂文教授,厲聲厲氣的說道。
一瞬間,史蒂文教授額頭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順著額頭,不住的向下流淌。
過了數(shù)息,這才支支吾吾的說道:“七十八美元!
他不過是一個大學教授,在國際上頂多只能說是二流學者,而現(xiàn)在面對拉克希米這位,世界最大鋼鐵企業(yè)的實際執(zhí)掌者,英國首富的厲聲質(zhì)問,著實有些扛不動的感覺。
七十八美元的成本,其實比楚浩預計的還要低一些。
當然了,這并不是因為史蒂文教授他們的技術(shù)比楚浩想象的還要先進一點,主要是史蒂文教授他們所研究出來的鈦合金性能比華磐的鈦合金弱了不少的緣故。
聽到史蒂文教授的回答,米塔爾的眼睛那種不由的迸射出一道寒芒,奧田碩和摩根等大佬的臉上也劃過了一絲不悅的聲色。
顯然,他們對于史蒂文教授的的回答并不滿意。
感受到大佬們身上散發(fā)出的陰霾氣息,史蒂文教授屏息凝神,一動都不敢動。
這些大佬正處于暴怒的邊緣,一旦有誰看自己不順眼的話,那自己真是死無葬生之地了。
早知道,會落到這么個下場,打死他,他也不會來趟這趟渾水,這簡直就是伴君如伴虎,少有不測,就有一命嗚呼了。
想到這,史蒂文教授不由的心中抱屈,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這低成本鈦合金又不是他研究出來的,這成本太高,找他發(fā)什么火,真是見鬼了都。
可是想歸這么想,他也不敢撂挑子不干,雖說他現(xiàn)在還有點利用價值,但并不代表他有在這幾位大佬面前,討價還價的資本。
雖然已經(jīng)盡可能的高估華磐了,但是拉克希米.米塔爾和約翰.摩根他們此時面對這樣的情況,還是有些棘手的感受。
華磐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難纏的多。
雖說他們這些公司聚集起來,主要的針對目標并不是華磐,華磐頂多也就算是摟草打兔子的那根草而已,就是個把他們聚集起來的由頭而已。
按說,面對他們這些龐大的對手,嚇都足夠把華磐給嚇死了。
可是現(xiàn)在,華磐這根草居然有些扎手了。
本來,他們以為華磐會跟他打拉鋸戰(zhàn),也就是一點點的降低價格,采取斷尾求生的辦法,來拖延死亡的時間。
可是沒想到華磐的應(yīng)對,來的這么猛,這么狠,直接打到了他們的成本線之下,足足降低了每公斤十五美元的價格,降了六分之一,真是太狠了點。
莫非,華磐就不怕虧本嗎?
他們相信,在他們研究出的鈦合金性能已經(jīng)比華磐的鈦合金弱上一些的情況下,華磐的成本絕對不會比他們的低。
可是華磐偏偏就直接,一步到位的,將價格給拉到了成本線之下,拉克希米.米塔爾他們著實有些琢磨不透的感覺。
說實話,虧本,他們并不怕。
虧本,本來就是他們的預計之外,也就是說,他們早就做好了虧本的準備。
甚至可以說,虧本,本來就是他們有力的進攻手段。
畢竟,比起資本雄厚來說,他們這些公司加起來,甩華磐一百條街。
就比如說安賽樂米塔爾集團,每年營收一千二百四十億美元,世界五百強排名第二十八位,是華磐的六十倍左右,至于說豐田,摩根更是巨無霸一般的存在。
而這樣龐大的公司,還只是他們這個聯(lián)合體的一部分而已。
打價格戰(zhàn),絕對能把華磐給拖垮了。
可是現(xiàn)在,居然是華磐先挑起了價格戰(zhàn),并且一下子將售價降低到成本之下,這未免就有太奇怪了?
拉克希米.米塔爾他們的直覺告訴他們,這里面恐怕有貓膩,又或者說陷阱。
“要不然,不管那么多了,我們就按照承諾降價,華磐七十五美元,那么我們就七十二美元,看誰能降得過誰。”豐田總裁,奧田碩眼睛一轉(zhuǎn),緩緩說道。
奧田碩的話音剛落,拉克希米.米塔爾便嘴角一翹,冷笑道:“奧田碩,你的如意算盤,未免打的太容易了吧。”
安賽樂米塔爾集團是鈦合金生產(chǎn)商,而豐田集團是使用者。
后者,自然愿意價格越低越好,哪怕六十,五十,甚至不要錢,奧田碩都能一口同意下來。
至于說,安賽樂米塔爾集團,自然不愿意承受這樣的大的虧損。
面對指責,奧田碩也不生氣,微微一笑,瞇著眼,“拉克希米先生,不要生氣,我們當初有協(xié)定,虧損由大家共同承擔,又不是說,只讓安賽樂米塔爾自己承擔!
“的確,虧損是由大家共同承擔,可是這好處全部都被豐田給拿走了!崩讼C.米塔爾皮笑肉不笑的冷嘲熱諷道。
真當他是傻子了,虧錢是大家的,賺錢是豐田的,傻子才這么干。
“安賽樂米塔爾集團的鈦合金,可不是只供應(yīng)豐田一家。”
雖說剛才提的那一嘴,純粹就是招閑棋,但是卻這么被拉克希米.米塔爾直接了當?shù)慕掖,奧田碩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拉克希米.米塔爾冷笑了一聲,也懶得答話,不管用什么辦法,反正別想有人能占他便宜。
“拉克希米,你別生氣,奧田碩的話雖然不太中聽,但是不得不說,這也是僅有的兩條路之一!奔s翰.摩根見狀,只得出來做和事佬了。
聽了這話,與會人員都沉默了,的確,擺在他們面前,就兩條路,那么遵守承諾,把價格降到七十二美元,要么就裝聾作啞,繼續(xù)維持成本價之上。
只不過,這樣一來的話,恐怕奧田碩就要先跳腳了。
畢竟如果維持在成本價之上的話,那就意味著,豐田每購買一公斤的鈦合金,就虧損三美元以上,一噸的話,就是三千美元,按照豐田使用鈦合金的情況來看,每年豐田至少要多支出五千萬美元以上,這對于精打細算,習慣于從細節(jié)上,降低成本的東倭企業(yè),絕對是不能容忍的。
那么,聯(lián)盟恐怕就要先不攻自破了。
聽約翰.摩根的話里面,明顯有拉偏架的意思,拉克希米.米塔爾的臉一耷拉,“降低到成本價之下,這虧損,我還能接受,但是一想到這是華磐主動挑起來的……”
說到這,拉克希米.米塔爾搖了搖頭,臉上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其他人,也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本來應(yīng)該是己方給華磐挖的坑,結(jié)果現(xiàn)在華磐先把坑給挖了。
那么最后掉進去的人是誰,那就很不好說了。
而且,這虧損額度,著實也不小。
現(xiàn)在,鈦合金的市場,每年大約是一百五十億美元左右,比起鋼鐵市場來說,很小很小,畢竟就連華夏的寶鋼每年的營收就在三百億美元左右,整個鋼鐵市場大約在一萬億美元左右。
而安賽樂米塔爾集團,新東倭制鐵,塔塔集團等等,占據(jù)了鈦合金市場的百分之九十,也就一百二十億美元,如果按照現(xiàn)在鈦合金的均價,十萬美元一噸來計算的話,每降價一美元,那么安賽樂米塔爾集團他們就要虧損一億二千萬。
那么從七十八美元,降到七十三美元,那么就要虧損六億美元,這著實不是個小數(shù)目。
“這樣吧,我們先把價格給降下來,虧損的部分,豐田,波音他們是鈦合金的使用者,也是這次降價浪潮的最大獲利者,多出一部分錢,而一旦將華磐給打垮,那么安賽樂米塔爾集團,新東倭制鐵同樣也是較大的獲利者,也多出一部分錢,剩下的錢我們其他人承擔!奔s翰.摩根說道。
不等拉克希米.米塔爾和奧田碩反對,其他人紛紛點頭響應(yīng)。
弄的拉克希米.米塔爾和奧田碩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拉克希米.米塔爾還好一些,畢竟這次大戰(zhàn)就是他們這些鋼企挑起來的,而打垮華磐之后,最大的獲利者也是他們,出錢也就出錢了,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無非就是想叫叫苦,看能少出一部分錢不能。
現(xiàn)在能把豐田,波音這些制造商給拉下水,他覺得還差不多,基本上算是達到了他的目的。
至于說奧田碩和波音總裁,則跟吃了個蒼蠅一般惡心。
說實話,本來這次聯(lián)盟,他們就不想?yún)⑴c,只是迫于政.治壓力不得不參加而已。
畢竟,如果能夠隔岸觀虎斗,看安賽樂米塔爾和華磐打出狗腦子,恨不得將鈦合金用白菜價賣給他們,那才是最好的。
現(xiàn)在可好,安賽樂米塔爾他們虧損了,自己還要提他們擔著一部分,而且還要承擔大頭,真是嗶了狗了。
“不管怎么說,華磐只是一個剛成立兩年的新公司,雖然發(fā)展勢頭不錯,但是每年的營收也只有區(qū)區(qū)二十億美元左右,連我們的零頭都不夠,拼價格,華磐絕對拼不過我們的,讓我們敲響華磐的喪鐘吧!”約翰.摩根,神情激昂的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要知道華磐的喪鐘一旦鳴響,除了是在宣告華磐的死亡之外,同時也是吹響了進攻華夏的沖鋒號。
這些年,華夏在世界各大制造業(yè)領(lǐng)域,頻頻發(fā)力,大有趕超之勢。
跟整個華夏比起來,華磐不過是疥癬之疾而已,而一旦讓華夏成為制造業(yè)大國,那么高達三億,甚至五億的制造工人,會讓所有的發(fā)達國家都沒飯吃的。
見進入下一個議題,沒人搭理他了,史蒂文教授,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才坐了下來。
剛才聽這些大佬們的唇槍舌劍,其實他心中一直有個想法,但是沒敢說。
他感覺,將鈦合金的售價降低到七十五美元,華磐并不一定會虧損。
在場的人,他是最了解華磐的,又或者說是了解楚浩的人。
畢竟,他是唯一楚浩親自打過交道,并且認識楚浩時間最長。
當然了,如果不是沖著這點,拉克希米.米塔爾他們也不會把他給招過來。
而且,這兩年,他還經(jīng)常關(guān)注楚浩。
正所謂,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往往是你的敵人。
那么,毫無疑問,史蒂文教授,絕對算是很了解楚浩的人。
說實話,如果不是跟楚浩處于敵對關(guān)系的話,他絕對承認楚浩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最起碼是最偉大的材料學家。
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一看到楚浩的那篇論文,就迫不及待的要將其收到自己的名下,從而百般打壓楚浩。
這也從側(cè)面證明了楚浩的天才所在。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楚浩是在一窮二白,沒有獨立實驗室,沒有經(jīng)費,沒有助手,什么都沒有的情況下,研究出了低成本鈦合金的論文,為大家鋪平的通往低成本鈦合金的大道。
那么現(xiàn)在,又經(jīng)過了兩年,楚浩不但已經(jīng)成為了世界著名科學家,更擁有了華磐這樣的大企業(yè),經(jīng)費和助手絕對不會再缺,甚至可以說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在這種情況下,楚浩不可能說是,在鈦合金領(lǐng)域沒有半點成果出現(xiàn)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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