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眼見一名少年從兵陣中走出,司馬騅猩紅的眼中閃過異芒,好似于這一剎那清醒了一些,可隨即瘋狂殺戮的念頭又再次占據他的腦海。
“你又是何人?”看到司馬騅,秦天不由興起一絲疑惑,因為這人的樣子看著殺氣騰騰,可與之前的那些蒙面人顯然不是同一伙,卻不知如今這般不知死活的沖擊兵陣是為了什么,總該不是為了找死吧?
自尋死路的人還是存在的,只是儀表堂堂的司馬騅怎么看都不像是這種人才對,更何況他先前還自稱是長林郡王之子,故而秦天沒急著立刻動手。
“我乃司馬騅,長林郡王司馬嘯天之子,更是天都嶺武殿學宮的弟子,你們誰敢動我?一旦動手定然要倒大霉!”司馬騅的眼中突然間布滿猩紅,他說話的同時錯步上前。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司馬騅握緊手中長刀朝著秦天的腰間砍去,似乎打算憑借這出其不意的一刀直接將秦天腰斬。
幾聲驚呼突然響起,遠處正在和司夜樓主說著什么的秦戰(zhàn)覺察到這一幕,眼中不由寒光大放,可很快他的神情一松,而司夜樓主的眸光深處則閃過一絲外人難以覺察的驚訝。
“鐺”的一聲炸響,
長刀交擊,一股震顫的力道通過刀柄傳來,秦天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小步,內心不由暗道:真是好大的氣力,居然隱隱比自己都強上不少。
從之前那名星府境侍衛(wèi)口中,秦天已經知道司馬騅是鑄鼎境武者,當下這么一招手就知道他早已經是鑄鼎九重的修為,而且不是一般的鑄鼎九重。
明白這些,秦天絲毫不覺驚訝,他還沒全力催動己身真氣,第一擊稍遜一些倒也是正常,暗想這司馬騅或許還真是武殿學宮的弟子,
早先和凌惜在酒樓臨窗對談,秦天知道武殿學宮招收新弟子的首要標準就是不大于二十歲的鑄鼎境九重武者,只是鑄鼎境九重,低于九重或者說已經突破至星府境的武者皆不在招收范圍內。
一般而言,武者修煉,鑄鼎九重之前只是簡單的真氣積累,到了第九重才是最有可塑術的開始,也正是打下堅實基礎的時候,此時若是只單單只有九鼎之力就突破到星府境,將來成就也是有限,唯有不斷錘煉**,才能有著更多的可能。
凌惜還有提到,拜入武殿學宮的弟子若是一年之后達不到六十鼎之力,就會被武殿學宮甄別,所謂甄別也就是意味著離開,從此之后不再是武殿學宮弟子。
也就是后退小一步的功夫,秦天迅速閃過這些念頭,這司馬騅雖然看似狀態(tài)有些怪異,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是武殿學宮弟子,但寧可相信也不能大意。
“至少能發(fā)揮出六十鼎之力么?倒是可以一戰(zhàn)!”秦天的眼中有著戰(zhàn)斗亮光閃過,說到底來他是渴望戰(zhàn)斗的,《九轉混沌決》修煉到極致,可凝聚混沌戰(zhàn)體,生來就是為了不斷的戰(zhàn)斗!
覺醒以來,秦天大多數時間都在修煉,倒是沒有真真切切戰(zhàn)斗一番,都有一些忘記了戰(zhàn)斗是何種感覺,眼見司馬騅身體只是稍稍一頓便再次殺來,他只覺體內的熱血好似正在緩慢燃燒,年少何曾不熱血,少年就應該永不言棄,戰(zhàn)斗不止!
金鐵交鳴聲不斷響起,秦天和司馬騅瞬間連過數招,他眼中戰(zhàn)斗的光芒越來越盛。
越戰(zhàn),越勇!秦天還沒有全力以赴,因為一個司馬騅還用不著讓他全力出手,他三個月前開啟星魂印記,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是鑄鼎九重,說實在的對于己身修為的掌控還有著些許瑕疵,而發(fā)現和改正這些瑕疵的最好辦法莫過于來一場實力相當的戰(zhàn)斗。
就如同一把刀,用上好的材料鑄成之后在磨刀石上磨一磨才會更加鋒利,而現在,司馬騅就是秦天的磨刀石。
秦天是這般想法,故而他與司馬騅的戰(zhàn)斗在大多數鑄鼎境的府兵看來可謂是難解難分同時又是險象環(huán)生,恨不得立刻一擁而上將司馬騅拿下,不過幾名星府境侍衛(wèi)顯然看出來更多的蹊蹺,沒有急著下令。
司馬追的眼中幾乎已經完全被猩紅所占據,他與秦天戰(zhàn)斗,只覺對方如同滑溜的泥鰍,自己則好似處處受制,說不出的別扭,一身修為居然難以全力發(fā)揮。
久攻不下,司馬騅原本就不多的耐心也已經消耗殆盡,勢大力沉的一刀將秦天暫時逼退,他突然朝著手中長刀吐出一口黑中帶紅的精血,嘴里念念有詞:“飲我熱血,斬敵頭顱!”
言畢,司馬騅手中的長刀竟發(fā)出“嗡嗡嗡”的聲音,好似在遙相呼應,而那黑紅血團則飛速融入其間,使得這把刀出現淡淡的紅芒。
一口精血吐出,司馬騅的臉色霎時一白,奇怪的是他不進反而連退三步,雙手緊握那柄紅芒越來越盛的長刀,朝著秦天遙遙一斬!
一刀斬去,司馬騅的長刀并未真?zhèn)落到秦天身上,可刀身上散發(fā)出的紅芒卻變作丈許般長的血刃,延伸出去混同著他的真氣,形成勢在必得的一擊。
面對要將從頭頂上斬來的血刃,秦天的臉色微微一沉,此時想要再去躲閃已經有些晚了,他提刀朝上一擋。
這一擋卻稀奇的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不過卻能看到散落在地面上幾塊殘磚碎瓦瞬間化作齏粉,然后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刮得瞬間不見蹤影。
“咚!”秦天不由得后退一步,只見那原本堅實的地面居然被他這一腳踩出了一個凹坑。
后退這一步換來了極為短暫的時間,秦天不斷的蓄勢,他沒有借機躲閃,而是口中暴喝一聲,不僅硬扛了司馬騅利用自身精血形成的這一刀,而且展開了反擊。
秦天手中的刀出現道道裂痕,最后徹底碎裂,而司馬騅斬出的血刃卻是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斬而回。
見狀,司馬騅已經有些扭曲的臉上也不由的浮現出駭然,極力控制住那道由己身精血形成的血刃,總算沒死在這一招的反噬中。
只聽“轟”一聲,司馬騅身后的一堵高墻卻是遭了殃,瞬間出現一個巨大豁口,殘碎的磚塊如同叢林中的驚鳥般四飛,而地面則是一陣震動,出現一道長長的刀痕。
“呼!”眼見秦天打敗了司馬騅,納蘭青滄心里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只覺一直揪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其間納蘭青滄已經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讓那些星府境的侍衛(wèi)出手相助,可看到好似并沒有什么驚慌之色的旒夏和凌惜,她不知作何想,極力壓住下令侍衛(wèi)相助的念頭,只是這樣做,內心的緊張和擔憂或許只有她自己清楚。
自己本就應該相信他,不是么?相信秦天一定能夠打敗那個司馬騅!納蘭青滄心里頭這樣對自己說著,見到戰(zhàn)斗結束,她終于忍不住從兵陣中沖出。
“沒事吧,秦天。”納蘭青滄道。
“沒事,那小子也就是有那么丁點能耐而已,我都沒有全力出手他就倒下了!”秦天一臉可惜的樣子說著。
“還瞎說,剛才我好怕你出現什么閃失……”納蘭青滄埋怨了一句,司馬騅的最后一擊威勢之強,她隱隱都懷疑到達了星府境的層次,自然不認為秦天能夠擋下會真的如同說的那么簡單。
……
“英靈王,虎父無犬子,令公子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遠處,司夜樓主看到秦天擋住了司馬騅那飲血一刀,并趁勢反擊勝出,眼眸深處不由出現一絲異芒。
“宵小之輩自然不足為懼。”秦戰(zhàn)臉色冰冷的說道。
“這其間恐怕有什么誤會,那可并非宵小之輩,而是長林郡王之子司馬騅,不若讓司夜樓將他帶回去審問,以便更快的弄清真相。”之前聽完安訕所言,司夜樓主已經知道倒在地上的是司馬騅,眼見郡王府兵將其帶走不由眉頭微微一皺。
“司夜樓監(jiān)察諸郡動態(tài),今夜天命教眾如此大規(guī)模地在郡城內發(fā)動襲擊,難道司夜樓就真的毫無察覺?”秦戰(zhàn)目中一冷,責問道。
“郡王所言極是,此事司夜樓確實有著疏忽之處。不過天命教最擅長操控人心,教眾數不勝數,且絕大部分混雜在普通人中,就算在大街上隨意抓上些人也難保其內沒有天命教眾,實在是防不勝防啊!”司夜樓主訴苦,爾后又提道,“那個司馬騅還有著武殿學宮弟子的身份,就算真放下什么過錯,恐怕也難以輕易處置。”
“安樓主剛才不還說天命教擅長操控人心么,這司馬騅很可能就是天命教安排在武殿學宮的奸細,武殿學宮若是派人前來,本王自會說明一切!”秦戰(zhàn)根本沒興趣和司夜樓主扯東扯西,丟下這么一句便打道回府。
清晨來臨,大街上已經重新恢復了秩序,若不是那座留有“痕跡”的酒樓,或許很多人都根本不相信昨夜發(fā)生了一場襲殺。
“天兒,因為昨夜的變故,武殿學宮的金長老決定將行程提前到今天午時,你到了天都嶺武殿學宮可要記得……”郡王府中,楚妃正詳細叮囑著秦天,昨夜秦天雖然安然而回,可依舊止不住擔心后怕的她卻是一宿未眠,此時臉色有著絲難掩的憔悴。
等到楚妃叮囑完,秦戰(zhàn)將一個看著好似玉質的戒指遞到秦天手中,開口道:“這枚儲物戒指你且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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