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早上起來才發(fā)現(xiàn),昨天和今天的更新次序錯了,昨天是四十七,今天居然是四十六,沒辦法,等大家看過了這章我再改回來哈~另外,劃重點:下周一整周每天都會有三更,因為編編給了一個要求六千字更新的推薦,我是想拒絕的……但記得答應(yīng)過大家要加更,所以還是更吧~)
審查近幾科的進士,會從先帝朝三十七年開始查,心里沒鬼的人自然是隨便你怎么查,心里有鬼的卻是大難臨頭不可終日。rg
孟老爺非科舉晉仕,自然不必經(jīng)審查,織造府這地方,也鮮有幾個科舉晉仕的,個個高枕無憂,倒是空出許多時間來看熱鬧。
那些在家鄉(xiāng)曾訂過親的曾成過親的曾和離過的,在家鄉(xiāng)與鄰人有什么齟齬的,曾在寒微時偷盜的,都一一被披露出來。至于出身富貴的,也別當沒事,打死過人的,寵妾滅妻的,恃強凌弱的,也都有一個算一個,別想逃。
不過,督察院也不是吃白飯的,這些人也不過是督察院大下的漏之魚。再,查出來也不意味著就要發(fā)落,只要沒出過人命,進士身份是光明正大考來的,基無事。
“要都細究,國朝便無人可用。”誰家沒有幾樁狗血倒灶的事,盧昆閬出自范陽盧氏,各家陰私,但他該知道想知道的,無不會傳入他耳中,是以才有此言,“接下來要查先帝朝最后一科進士,幸而鮮少有犯大案者,不然,今上與內(nèi)閣必要糾督察院失察之職,重崖也免不得受牽連。”
雖然當年王醴不過是跟在于則敏身后,但于則敏已不在督察院,倘若督察院失察,揭開這番審查序幕的“真假彭定遠”一案的相關(guān)人王醴,怎么也逃不過去。王醴想起此事,也是心有余悸:“是啊。”
“這事且不,只三月三花朝會,你姑姑可沖我埋怨你許久了。重崖心里可是有人,不然為何次次推辭,心里有誰便明,何必藏在心里。莫非是哪家貴女,重崖自慚門戶,不敢高攀?又或是哪家寒門女子,你擔心家中長輩會從中阻撓?”盧昆閬口中的“家中長輩”當然不是指他和呂擷英,面是指王醴二叔和三叔兩家人,另外還有那個至今依然偶爾露個面的林夫人。
王醴只搖搖頭,并未開口。
盧昆閬:“果然,重崖心中有人了,行,你心中有人,我也好與你姑姑有個交待。不管你是守到幾時,總算是個奔頭,待不能再守下去時,再與我和你姑姑講,自會為你籌謀。”
呂擷英與盧昆閬都是那種“心里有個寄托就行”的,他們也不至于逼王醴一定要盡快成親。夫婦私下交談時,總是對王醴這獨來獨往的滿懷憂心,擔心王醴哪一天會走上不歸路。
待盧昆閬與呂擷英王醴心有所系時,呂擷英一臉不信:“你別是叫重崖給哄了,他哪里像是心里有人的樣子,若真心里有人,總該……不對,他如今性情是比以往要柔和些,只是才那么一點不明顯罷了。”
“這話從哪來的?”
呂擷英:“才不告訴你,自己慢慢猜去。”
“好英英,快與我。”
“不,你慢慢琢磨吧。”
“當真不肯?”
聽著屋外的嬉鬧,在屋里默默畫畫,沒招誰沒惹誰,還是要被夫婦倆秀恩愛秀一臉血的孟約:……
畫案上,孟約的畫作,將現(xiàn)代手繪風格與傳統(tǒng)水墨丹青結(jié)合得來好,她已刻好的那枚書畫章,終于有了用武之地。眼看著上完最后一道顏料就能完工的《月籠水晶宮》,孟約又想起玄武湖上明月透冰棱的夜晚,手中的筆遂停了停。
“女主應(yīng)該差多提出和離了吧。”
女主提出和離,是已經(jīng)有了把握,益安侯次子不同意也得同意,益安侯府也會為次子渣了女主而付出代價——誰讓益安侯次子不但渣過女主,益安侯府還格外擅長作死呢,叫男主捉住把柄,自然分分鐘保送他們上天。
女主一和離,男主與周文和一起覺得機會來了,而且不能再錯過,于是雙雙主動出擊。女主和離之后,名聲上很不好聽,女主為上差點抑郁成疾,男主找對了方法,周文和沒找對方法,于是得到同樣機會的兩人,前者成了男主,后者淪落成男十八號。
“還是退了親好,沒退親,周文和拿孟家當退路,那豈不是麻煩。現(xiàn)在兩家撕破臉,他就是想回頭都沒路給他回,棒棒噠。”孟約一高興,涂顏色的手就發(fā)飄,涂完后居然覺得正好。
“如身臨其境一般,年年這畫才算是大成了,你新刻的書畫章呢,快些取出來題詞用印。”呂擷英還好奇孟約刻的書畫章印文是什么,孟約在家刻成的,一直藏著不。
孟約題詞罷,從口袋里取出芙蓉凍刻的印章往畫卷上輕輕壓下,朱紅的篆文“撫長離”躍然紙上。至于為什么是撫長離——《三醮》的作者就叫“撫長離”,孟約并不知道“撫長離”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出自哪里。
倒是呂擷英一看就道明出處:“撫長離,坎答鼓。花姑吹簫,弄玉起舞……年年莫非想學(xué)琴,為師雖會一點,但可不敢胡亂教你。若你想學(xué),昆閬倒是擅琴,你想學(xué)為師同他一聲。”
孟約:謝謝,一點都不想,我壓根不知道還有這意思。
“只是偶爾看到這首詩,覺很喜歡,才用的,并不想學(xué)琴,我能把畫和治印學(xué)好,便很感滿足。”孟約真不想給自己找那么多業(yè)余愛好,光畫畫治印她就覺得自己成天好忙,再學(xué)琴豈不是會更忙。
“《月籠水晶宮》便留在這,待為師裝裱好賞玩幾月再給你。”呂擷英覺得徒弟大作委實美得很,不找人顯擺顯擺多寂寞,呂擷英眨眼就想好給哪些人下帖子,一邊琢磨一邊交代孟約,“春日花好,不若再繪個百花譜什么的。”
“我想畫人物。”
“也可。”
給徒弟略略揚點名,婚嫁上也好抬高一點,“才女”二字,但凡是真有才華而不是虛名的,都很抬身份。光憑《月籠水晶宮》,孟約已經(jīng)不負才女之名,雖然孟約從不覺得她能和“才女”倆字搭上邊。
呂擷英要做,當然會做得不著痕跡,很自然而然地引入人眼中,如春風化雨一般灑進人印象中。畢竟,對孟約來,名聲太盛也不是好事,要恰如雨后湖山濃淡得宜,又似春風拂面般不冷不熱。
在呂擷英興起給徒弟揚名的念頭時,有兩件事關(guān)劇情的事在孟約身邊悄然無聲地發(fā)生者——葉慎章遷居常府橋,榮氏女和離返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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