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擷英與孟約入廣陽第后,便直接去尋她嫂子孫瑜,呂冰正在家中,與呂擷英孟約撞個正著。rg
“姑姑和阿孟來了。”呂冰還以為呂擷英是回娘家耍來,高高興興迎上前。
“阿冰,你媽呢?”
呂冰道:“我媽這會應該在花園散步,剛吃過早飯呢!
呂擷英尋她嫂子不為別的,她嫂子孫瑜的胞姐孫瑾嫁的便是袁令昭,尋著孫瑜便進屋將方才的一幕告知孫瑜。孫瑜與胞姐感情極深,聽到這消息哪里坐得住,這便要回娘家去,倘袁令昭出什么事,孫瑾必會第一時間回娘家。
“阿英在家待著,若真出了事,我娘家必然亂成一團。阿冰也不去,跟你姑姑,稍后若有什么消息,我必當即使人回來……不成,你們還是回長平里去。袁令昭若有事,孟主事無事,想必孟主事會回長平里去。阿英把阿冰也帶上,家中只她一個姑娘,我不放心。稍后有消息,我使人去長平里送,你們莫急!睂O瑜話間把人都安頓好,也不套馬車,直接翻身上馬,便往娘家趕。
呂擷英思來想去,仍是把人都帶回長平里去,她們三人到長平里時,長平里依然還像往日一樣清清凈凈。只不過人心里緊張,便看什么風景都是凄凄緊緊的,孟約就看什么都像是繃著一股陰勁。
“先生,要是我爹……”孟約想想都覺得害怕,要是孟老爺出了什么事,肯定都是她的責任,她不穿來成為孟約,孟老爺不會有這一系列改變。
“現在想什么都沒用,等消息吧,最晚不過午飯時分。”呂擷英心里其實也緊張,無他,自家不管娘家婆家徒弟家都和葉阜安不是一個陣營。
到慶園后,侍女端上茶來,三人誰也沒心思飲一口,緊張得連口干舌燥都壓根沒感覺。呂擷英是擔心所有人,呂冰孟約則都擔心親爹,孟約的擔心中還夾雜著惶恐與自責。
她心中總不由自主去想,如果沒有她穿過來,是不是就不會有那么多事。是不是“孟約”依舊會在鄉間,結婚生子一生安平,孟老爺自然也能一世安安穩穩,不遭什么罪,不受什么難。
“我該怎么辦?”孟約在心底問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她沒有答案。
這時候,她不由得又想起那句替太祖吐的槽——什么都不會,要你何用。是啊,她什么都不會,能派什么……
“我會畫畫!彪m然一直沒換上飯吃,也未必能成名成家,但至少在輿論上,她是可以幫到一點忙的。就算是美術史,也是史,孟約作為一個學史的,自然知道,所有歷史的變革,基都是在矛盾與沖突中一點一點磨合過來的。這個磨合期,充滿血腥,甚至可能充滿銷煙。
那么,問題來了,一個什么樣的題材,可以化解這種矛盾與沖突。唔,先不化解,先緩和,什么樣的內容,什么樣的故事,什么樣的情節,可以成為緩沖?
“穿到五百年以后!”
不不不,不如,她來替穿者太祖寫個真正的“自傳體故事”。從數百年后穿到元末,在一片血雨腥風中成為建立大明的開國皇帝,一生致力于讓這個國家冊立于強國之列,消除一切可能被列強按在地上往死里揍的隱患。
“先生,我曾用一《深閨令》解除我陷于人口的困境,是否現在,我們也能用一部書來緩解眼下的危局?”
呂擷英即不是穿者,也不像孟約似的天生腦洞大,她思量好一會兒,也想象不到一部什么樣的書能緩解危局:“比如?”
孟約略略一,還沒怎么講呢,呂擷英和呂冰就已經開始陷入呆滯,等她差不多完她的構思,呂擷英和呂冰已經震驚得連想法都沒有了,話也講不出來,只能盯著孟約看。
“怎么,這樣不行嗎?”
呂冰猛搖頭:“行行行,完行,阿孟你好會編故事,《閨門令》就很好看,這個故事肯定更好看。”
“先生,會有用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但為這個或許,我們也該試一試!眳螖X英叫孟約趕緊寫出綱要來,《閨門令》呂擷英就幫過孟約些忙,要是再一起畫,肯定更順手。
呂冰:“為什么不直接把故事寫出來呢?”
大明的識字率不能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是有的,偏遠的地方,仍是很難顧得上,畢竟此時的疆域比古往今來任何一個國家都更大,即使是對孟約而言,都一樣。
不過為什么不直接寫出來,這個還是很好回答的:“我只會畫畫。”
寫八百字作文都能要老命,何況一部十幾二十萬字的。
呂擷英:“我寫故事也不成,七郎文采亦平平。”
呂冰:“那還是畫吧,編幾句辭寫個五言七言詩我還行,寫我也難。”
“不管如何,先畫罷!
畫著畫著,呂冰扭臉問孟約:“你都不用打腹稿嗎,好似你真的見過這樣一個世界一般。”
孟約:因為我真見過。
“我閑著沒事就愛胡思亂想,五百年后什么樣,五千年后什么樣,五萬年后什么樣,我都想過啊。”這是真的,孟約在現代就曾展列過這樣的想象,或許人類對于自己抵達不了的時間,都會很自然而然地存在各種幻想。
呂擷英掃一眼孟約筆下還未完成型的畫,正欲開口指正一處不妥當的地方時,仆婦匆匆跑過來:“夫人,廣陽第那邊送了信來,道是袁院士已被拿,孟主事……也未能走脫,一并被大理寺帶走。”
孟約一聽,整個人都僵住,腦子里一片混亂,猶自不敢相信地問:“你什么,我爹怎么了?”
不等仆婦回話,孟約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怔怔然地怎么都緩不過神來。
過得片刻,仆婦估摸著孟約能聽進去話時,才答道:“是原不預備拿孟主事,只拿袁院士去大理寺,孟主事乃是為人所禍。”
原來,只埋頭搞研究,也會搞出禍來。
劇場
孟約:這誰的鍋
太祖主動站出來,把鍋頂上:我的鍋我的鍋,早知道我就該把什么路都走掉,讓后來的穿者無路可走。
孟約:最討厭這種干活才起個頭,就撂下不管的。
太祖:最討厭這種什么都不會,還什么都想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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