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倒是寒衣節(jié)，這是個祭奠先祖的日子，同時也昭示著冬日嚴寒的降臨。但由于大明處于冰河時期，且這個冰河時期是從先帝朝開始的，持續(xù)至今已四十余年，大明的百姓早已經(jīng)習(xí)慣這樣的嚴寒天氣。

    因在外洋有大片肥沃土地，又有許多高產(chǎn)不挑地的農(nóng)作物，歷史上的大明因冰河時期而引發(fā)的種種矛盾，因糧食的充足，也悄然消彌于無形之中。穿者太祖明明白白地告訴過朝臣與子孫，讓天下人吃飽飯是社稷安穩(wěn)的基石，所以大明三百年來，一直致力于尋找肥沃的土地向外擴張，開墾更多的良田，種更多的糧，讓大明無饑寒之憂。

    因冰河時期如正史上一般降臨，慢慢的，這個祭奠先祖的日子，成了集體祭奠太祖的日子。也不是專程只祭奠太祖，一般是祭奠完太祖，再回去祭奠祖先。

    這樣的日子，孟約也趕了一回?zé)狒[，隨著擁護的人群去玉清山拜太祖。對時下土著們，每個月都要搞出名目拜太祖這種事，孟約已經(jīng)很能習(xí)慣了：“其實太祖挺愛清靜的，要知道歸天后，幾乎天天有人惦記著他，八成要跳起腳來罵人。”

    王醴失笑道：“若真能激得太祖跳起腳來罵，只會有更多人惦記。”

    倒也是，難道還真能再穿一次不成，沒這可能的。孟約拾階而上，向太祖三叩首，然后到外邊點香燃香，與土著們一起仰面向天，默默祈禱。

    一愿風(fēng)調(diào)雨順，二愿家家團圓，三愿此生長相守，共他歲歲年年。

    祭罷太祖，便打點行裝，該去譙郡了。去譙郡的車每天只有一趟，他們清早就得去趕車。驗過車票后，孟約同王醴登上公務(wù)車廂，公務(wù)車廂倒是寬敞，但也只是人少一些而已，其余與普通車廂并沒有什么不同。

    科學(xué)院在每輛蒸汽機車上都派了兩名學(xué)子督運，不過科學(xué)院里人挺多的，孟約也不是誰都熟面，打過招呼后便各坐各的。王醴大約提前打聽過，坐太長的路，有人會很不舒適，嘔吐頭疼之類的，事先有所準備，每隔一刻鐘，王醴就要問孟約一句：“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車窗開著一點，有寒風(fēng)從中吹進車廂，孟約除覺得有點冷外，真沒哪里不舒服：“沒有，我能坐車的，科學(xué)院里那個蒸汽機車我可沒少坐，不會出問題的。”

    見孟約確實一路都精氣神飽滿，王醴才放下心來，這就要見岳父了，萬一甜甜頂著張慘白的臉，岳父豈不要以為他欺負了甜甜。好在孟約是真的很能坐得車，一路到毫州下車，孟約都一臉精神：“還得趕三十幾里路，年年用不用先在這借宿。”

    “不用，這里倒離鹿邑更近，我們先回家住幾天，使個人去跟爹一聲，就我們過幾天再去譙郡。”哪怕在南京與王醴結(jié)識并攜手相伴一生，孟約仍是覺得，她穿以來，最輕快的日子就是在鹿邑的這段時間。真的和現(xiàn)代沒有太大區(qū)別呀，美人們個個可愛，就是左鄰右舍，也相處和睦，打剛來時送走周文和，一點糟心事都沒有。

    見孟約起鹿邑來整個人都仿佛閃閃發(fā)亮，王醴哪還有不同意的，把仆役遣去譙郡，他自己則同孟約去鹿邑。王醴在鹿邑也是有許多如今思來，十分美好的回憶，如上元賞燈，雪夜吃臘八粥，雨夜初逢，以及枇杷樹上赤著雙足，**的甜甜。

    孟家園子這幾年交由程并一同打理，程并現(xiàn)在在譙郡，就由程并的兒子程緒看顧著。原程太太要接手，但程并認為年紀也不算了，得管起點事來，日后若真是作官，要管的攤子事更多更大，現(xiàn)在不試著去，將來難免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阿緒，你在這兒啊？”

    程緒應(yīng)該叫孟約一聲姑姑的，可是，孟約沒比程緒大多少，程緒這聲姑姑一直喊得有點羞澀：“姑姑，爹去譙郡了，我來這邊看看，正要回去呢。”

    孟約叫住程緒，道：“別回了，留下了吃飯，我使人去把嫂子也喊來，好歹見見新姑爺。”

    程緒就猜著是姑父，但兩人一前一后的，程緒沒敢亂開口，這下確定是姑父，趕忙行禮：“姑父。”

    路上，王醴早想過會見到親朋好友，提前準備好了見面禮，順手給程緒遞個錦盒，王醴道：“聽聞你將要下場考試，若有疑，可來問我。”

    程緒也早知道這位姑父當(dāng)年考得不錯，雖然不是狀元榜眼探花，也不是亞元，但也是前十名：“好，多謝姑父。”

    “別在門口話了，都先進門去，家里怎么樣，一切都還是原樣吧？”孟約話間，還叮囑好廚娘趕緊去做飯。

    “都好，除看門的何老伯年事已高，被子女接回去奉養(yǎng)外，余下的都還是原來的人。”

    園子里，果然是一物一景都還同原來一模一樣，連屋檐下剛剛點著的燈籠，都還是舊日離家時的式樣。甚至還像記憶中一樣，四時皆有花開，此時開得好的是菊花，一叢叢一架架開出滿園冷香來。

    重重花朵掩映處，便是她的院子，院子里樹大都落光了葉子，還有幾株四季長青的樹綠蔭蔭地矗立在庭院里。四只狗許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一下跑沒影兒，還好似記得家里的人一樣，跟誰都搖巴任摸任抱任投喂。

    “年年的閨房原來是這樣的。”王醴一進門就四處看，看哪里都新鮮有趣。

    孟約坐在梳妝臺前，一邊卸釵環(huán)，一邊看著鏡子里的王醴道：“奇怪，我在南京住的地方你又不是沒進去過，為什么對鹿邑的閨房這么好奇，在南京的閨房就不是閨房了？”

    “第一次進來，自然好奇。南京院子，你就那么巴掌大個房間，陳設(shè)少之又少，哪能看出什么來。”

    孟約：“你想看出什么來？”

    “年年的喜好啊。”

    “噢，那你看出什么來了？”

    “年年果然是個甜甜。”

    孟約一臉問號：“這從哪看出來的？”

    王醴笑著走近孟約，低頭親吻一記，道：“從整間屋子。”

    哪怕已經(jīng)幾年沒住，整間屋子仍顯示出主人的內(nèi)心世界如何，甜甜果然是個又暖又甜心又大且略有點懶的！

    孟約：“為什么當(dāng)初我就沒能從師兄住的屋子看出什么來？”

    “年年想看什么，我都可以給你看啊。”王醴語畢伸手解衣帶，那姿勢，愣讓孟約有點眼熟。

    孟約：又學(xué)春宮，真是個臭流氓！

    #王醴：你畫下來，不就是為了讓我學(xué)的嗎，我的理解能力一直滿分啊，不可能理解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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