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仁走了。
金鎖這才從陳凌的腿間鉆了出來,在金鎖娘不注意的時候,恨恨的瞪了陳凌一眼。
陳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一雙手也不免去揉被掐得疼的雙腿,這辣椒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呢!
金鎖娘并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動作,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陳凌,讓你見笑了!”
讓他見笑?讓他占便宜了才是真!金鎖在心里憤憤不忿的道。
“嬸娘,這是怎么一回事啊?”陳凌佯裝什么也不知道的問。
“唉,這還不怪金鎖他爹,什么不好,偏偏要和王建仁家訂娃娃親,還收了人家八十八塊的訂禮及半大邊豬肉!”金鎖娘唉聲嘆氣的道。
陳凌撇撇嘴,瞅了眼金鎖,心道:原來你這么不值錢啊,一豬肉和幾十塊錢就把你給買了。
“陳凌,你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也許幾十塊和一豬肉只是意思,但是在當時,幾十塊錢可是大得不得了,差不多是一家老一年的花費了,還有豬肉,當時誰家能吃上肉啊。”金鎖娘道。
陳凌明白了,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難怪剛才金鎖娘面對著王建仁的時候什么都不敢呢!
“嬸娘,既然他家有豬肉吃,那你就把金鎖嫁過去唄!最起麻餓不著她啊!”陳凌開著玩笑道。
金鎖被氣得咬牙切齒,仿佛恨不得沖上來咬他幾口似的。
“哎呀,陳凌,你不知道,王建仁可不是什么好鳥啊,這子從就是個壞種,五六歲那樣子就知道偷看別人洗澡了!”金鎖娘道。
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使得陳凌臉上窘了下,感覺金鎖娘像是在罵自己似的,隨既又自我安慰道,三歲定八十,五六歲還沒育,啥也不懂就偷看別人洗澡,那肯定是個壞種,可自己現在卻是二十有余了,生理需要,偷看別人卻是情有可原的嘛!
金鎖娘一王建仁,話就收不住了,“五六歲就不學好,現在長大了更是不得了了,也不出門做工,一天到晚游手好閑,靠著老父老母養著,正事什么不干,偷雞摸狗,嫖,賭,飲,蕩,吹,五毒俱,還跟村里的田寡婦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我不是把女兒推進火坑嗎?恨就恨我那當家的,當初怎么那么糊途啊!”
“媽,你這個干嘛呀?”金鎖扯了扯母親的衣袖不無埋怨的道,當著外人,什么都出來。
經她提醒,金鎖娘這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訕訕的笑道:“陳凌,讓你見笑了,人上了年紀就愛嘮叨,你當我什么沒就好了!”
“沒什么!”陳凌淡淡的回應道,反正他也沒打算娶金鎖,有什么見不見笑的,這種事情在大遼再常見不過了。
“那你先忙著,我們走了!”金鎖娘完就扯著金鎖離開了診所。
“好!”陳凌頭,原還想交待金鎖,服完三天的藥后再回來檢查一下,不過想想,她應該不肯了吧,所以就懶得了。
人都走光了,眼看也再沒別的病人來。
難得清閑了下來,陳凌站起來,走到老屋的大門外,金鎖正在曬堂的竹桿上收衣服,但一邊收,還一邊東張西望。
陳凌看著好笑,不由就張嘴大聲道:“唉呀,建仁同志,你怎么又回來了!”
“啊?”金鎖當就嚇得臉上白了下,待看清楚四周都沒人后,才知道這家伙在戲弄自己,不由就惱怒的瞪他一眼,“作死啊你!”
“嘿嘿!”陳凌無恥的笑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看起來確實挺陽光帥氣的,最起麻比王建仁要好一些。
“你還笑?”金鎖老羞成怒,撿起地上的石子朝他扔了過去。
陳凌伸手一抓,金鎖扔來的那顆鵝卵石就被他抓到手里。
青山,綠水,老屋,村妞,這里確實不錯,可是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回去呢?坐到大曬堂側邊上從前用來打谷子的大石頭上,懶洋洋的伸著懶腰想。
恰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一輛高底盤的仿吉譜商務車遠遠的駛來,后來還跟跑著一群孩,有人正把頭勾出車窗外,把大把大把的糖往后面撒。
陳凌有鄙視,你要真有錢,就別撒糖,撒鈔票啊!
車了駛到了不遠處的祠堂門口就停了下來,一干人等從車上走了下來,站在祠堂前著什么!
陳凌看見金鎖也站在那里看著那車,不由就問:“你也想糖吃啊?”
“你才想糖吃呢!”金鎖白他一眼道,“我是瞧我三叔公回來了!”
“原來是三叔公,我還以為是你夢中情人呢!”陳凌笑笑,他現自己挺愛逗這女孩玩的。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金鎖唾他一口。
“狗嘴里要能吐出象牙,那還叫狗嗎?”陳凌很認真的問。
金鎖“卟”的一聲,忍不住笑了起來,嫣然一笑,百媚從生,好一朵山中的野百合啊。
一時間,陳凌竟看得有走神,隨后又無話找話的問:“你這村里輩份最高的就是三叔公嗎?”
“咦,你怎么知道?難道你除了做醫生外,還兼職給別人看風水算命嗎?”金鎖語帶奚落的道。
“呵呵,其實做醫生是兼職,算命才是我的老行!”陳凌朝她眨眨眼道。
“你呀,就吹吧!”金鎖顯然不信。
“不信我就算算你這個三叔公。”陳凌道。
“行,你就給算算吧!”金鎖也來了興趣。
“要算得準呢?”
“算準了,今晚還有紅燒肉吃!”金鎖很大方的道,其實…中午就留了有一盤的,晚上是一定要拿出來吃的,這個賭怎么打也不吃虧,隨后又問:“那你要算得不準,你怎么辦?”
“那以后你家老有什么頭痛腦熱冬瓜豆腐的,我包了!”陳凌更大方的道。
“呸,大吉利是!”金鎖唾他一口,隨后想想覺得這樣也不錯,于是又道:“那可好了啊,可別賴賬。”
“行!”陳凌笑道。
“那你給算算,三叔公有幾個兒子!”
“三個!”陳凌想也不想的道。
“呃?”金鎖愣了一下,問:“你真的能算啊!那你,他三個兒子都是做什么的?”
“一個嘛,應該是做官的,而且是不的官。另一個嘛,應該是個老板,有兒錢。還有一個嘛,估計還是個學生。”
“哎呀,神了神了,真的神了!你真厲害呢!”金鎖拍起了手來。
“你三叔公這一家,應該是村里最有錢的呢!”陳凌又道。
“對,對極了!”金鎖頭如蒜。
“可是這三叔公呢,不喜歡城里的生活,在城里最多住幾天,時不時都要回來的!”
“嗯嗯。三叔公城里不好,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想串個門都難,上公園吧,是有很多老頭老太太,可是耍太極他不會,下象棋他更不懂,要打麻將,他又嫌手疼,哪像在咱村里,自由自在,時不時的湊上幾人,喝酒,聽曲,日子悠哉啊!”
“呵呵,那看來,今晚這頓紅燒肉,我是吃定了哦!”陳凌饞鬼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唇,他想的確實是肉,但不是紅燒肉,而是會出現在沖涼房里的那身細皮嫩肉。
“行,少不了你的!”金鎖愿賭服輸,隨后又問:“哎,你到底是怎么算出來的啊?”
“不告訴你!”陳凌神神秘秘的道。
“哼!不告訴就不告訴,稀罕!”金鎖風就是雨,摟著晾干的衣服就要走。
這辣椒,真有個性呢!
“回來,我告訴你!”陳凌喚道。
金鎖這就倒回來,滿臉的笑意,迫不及待的道:“快,快呀!”
好家伙,這是欲摛故縱呢!
陳凌就道:“先呢,這輛商務車的車牌開頭是字母,掛這種車牌的車大多數都屬于政府用車。能用這種車的人,自然一般都是做官的,然后照車牌后面的尾數看,應該是來自深城的,從這么遠來,還是這種底盤這么高,適合走山間泥路的車,顯然是精心挑選過的,做官做到能挑選車子,那肯定是不的官了。而你這個三叔公,明顯不是大官,那只剩下一個原因,就是有個兒子做官的。”
金鎖聽得有呆,好一會兒才問:“難道你就不準人家是親戚朋友借的嗎?”
“呵呵,親戚朋友的話,誰敢輕易把這種車子借給別人啊!”陳凌淡淡的反駁道。
金鎖無語了,好一陣才道:“那好,這一條勉強算你得過去吧!那第二個兒子做老板的呢,你又是怎以看出來的。”
“剛才車子經過祠堂的時候,車不是停了一下嘛,你那三叔公下車的時候,旁邊不是有個保姆模樣的女人攙扶著他嗎?”陳凌道。
“那又怎么了?”金鎖愣愣的問。
“沒錢能請到保姆的嗎?”陳凌白他一眼道。
“暈死,這理由太牽強了吧!難道就不能是他大兒子給請的保姆嗎?”
“不會!”陳凌搖頭。
“你有什么理由這么肯定啊?”金鎖反問道。
“呵呵,從三叔公身旁站著的那個胖子看出來的!”陳凌笑道。
“胖子?”金鎖抬眼看去,可不是嘛,三叔公身旁確實站了個胖子,正指著祠堂大門指指的。
“對,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照這個胖子對三叔公的神態眼神語氣來看,他也是三叔公的兒子,但他的相貌和氣質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做官的,因為哪個做官的會帶著那么粗的一條金項鏈,手上還帶著三四個金戒指呢?最多只能是個老板,而且還是個暴戶型的老板。”著,陳凌又問金鎖:“我的沒錯吧!”
金鎖看陳凌的眼神已經有亮了,了頭道:“是不沒錯,那胖子就是三叔公的二兒子,這兩年才起來的。可是,這怎么能肯定那保姆就是他請的呢?”
“那自然是保姆對胖子恭敬的態度啊,這種態度,只有對餉銀給自己老板才會有的!”陳凌淡淡的道。
這下子,金鎖真的想不佩服他的觀察入微都不行了,看陳凌的眼神也愈的閃亮。
“那最后的三兒子呢,你怎么知道他還是個大學生?”
“這就更不難了,他不是回來了嗎?”陳凌朝站在祠堂外正拿著手機在擺弄的年輕人道。
“是回來了啊,可是你怎么看出人家是個大學生呢?”
“衣著打扮,還有肩膀上的那個包,再配合起他不知輕重,像是施舍乞丐似的一路拋糖,除了那些除了吃喝拉撒干,啥事都不想的大學生外,還有誰能做得出來?”陳凌最后道。
“呃!”金鎖聽到陳凌的那個干字,不由臉上就紅了下,唾他一口道:“你話敢再難聽一不!”
“嘿嘿!”陳凌又再次無恥的笑起來。
“咦,對了,我聽人家,你好像也是個大學生吧,難道你也是只知道吃喝拉撒……還有那啥的嗎?”金鎖問道。
陳凌如果夠無恥的話,他肯定會,對啊對啊,你怎么知道,我最厲害就是那啥了!
可惜,樹活皮,人活臉,陳大官人還是有臉有皮的,老臉紅了,吱唔著無法應對。
看他確實有夠窘,金鎖就饒了他,笑著轉身道:“我去做飯了,晚上有紅燒肉,話算話。”
陳凌頭,看著她窟窿動人的背影又不免一陣走神…
傍晚時分,嚴新月與楚欣染一等通通都回來了。
陳凌眼見著女人一個個回來,不禁眉開眼笑,因為猬瑣的陳大官人想到那閣樓上透光的逢隙,想著一會兒這些個花枝招展環肥燕瘦的女人排著隊沖涼,那華麗的春光將盡收自己的眼底,心里就不免一陣陣的興奮與激動。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等免費的春光,陳凌要是不看看,那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不過,有句話得好,計劃是永遠趕不上變化的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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