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英雄
悍馬車在夜深人靜的深城公路上狂奔急駛著。
一路闖了多少紅燈,又被拍了多少照片,陳凌已經無暇理會了。
師父臨出門的時候可是交待了,讓他每周抽一天去坐診,也讓他好好照看醫館,可是現在醫館要是被燒了,那還坐個屁的診!師父回來后,看到醫館被毀,再好的脾氣就要抽他倆人屁股的,不過這還算是好的,萬一他老人家受不住刺激,就此被氣得一命烏呼的話,那他和晏曉桐的罪過就大了。
兩人一路緊趕慢趕,但當他們的車駛到福仁堂那條街道附近的時候,卻還是遲了,遠遠看去,福仁堂的上空一片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悍馬車駛到近前,周圍已經圍了無數人,前面的門面已經燒起來了,藥柜也著火了,空氣中彌漫著中藥燒焦的味道。
晏曉桐一見這猛烈的火勢,當下就失聲喊叫著瘋一般往火光里撲去。
這么大的火,還要沖進去,那不是飛蛾撲火嗎?
陳凌大驚失色,趕緊的攔腰抱住她,急聲大叫道:“師姐,師姐,你別去,你別去!火太大了!”
晏曉桐在陳凌的手中拼命的掙扎,幾乎瘋似地叫道:“不,我要進去,我要進去,師父的箱子,師父的箱子!”
陳凌雖然不知道師父的什么箱子,可是看晏曉桐如此狂的模樣,可想而知那箱子的重要性,急問道:“什樣的箱子,在哪里?”
晏曉桐卻不回答他,只是一個勁的要擺陳凌的雙手,要往里面沖。
陳凌被逼得沒辦法,松開一只手,在她臉上猛地扇了一耳光,大叫道:“師姐,給我冷靜!
晏曉桐滯住了,不再掙扎也不再動,傻了似的看著陳凌。
陳凌卻管不了那么多,急聲追問:“什么樣的箱子,放在什么地方!”
晏曉桐喃喃的回應,“在我的床底下!”
陳凌聽了之后,左右張望一下,看到隔壁大排檔那個老板娘正站在不遠處,趕忙的向她招了招手,看到老板娘走過來的時候,他便毫不猶豫的出手,在晏曉桐頸后拍了一下。
晏曉桐的身體就軟了下去,陳凌趕緊把她交給那老板娘,“老板娘,你給我照看著我師姐,以后吃宵夜,我只認你這間!
老板娘自然是認得這位一兩個時前才剛在她那里叫了一桌豐盛飯菜的豪客,聽他以后都只來自己這個大排擋吃宵夜,心里自然是歡喜得直打顛,但表情卻嚴肅的道:“瞧你的,大家街坊鄰里的,這話干嘛!”
陳凌也沒聽完她什么,左右看看,眼前不由一亮,因為他現火光沖天的福仁堂門前正好有一個消防水龍頭,于是就狂沖上去。
只是沒沖幾步,他就被灼熱的氣浪給迫得退了回來,額前的頭也傳來了一陣糊味。
微一思索,他就上了自己的悍馬車,然后足馬力,猛然朝門前那個消防栓撞去。
“砰!”的一聲撞擊聲響起的同時,“嘩啦”的水聲也從車底傳了出來。
陳凌趕忙的倒車,車一后退,整個斷開的消防水龍頭的水便如噴泉似的沖天而去,直射三四米高。
“磁磁~”火被水澆滅的響聲不斷響起,一股股霧氣也在火光之中升了起來。
陳凌來這及考慮,這就停了車,推開車門,奔到那消防水龍頭前把自己澆了個通透后便往火光中沖去……
圍觀的群眾看到有人竟然有人如此悍不愄死的往火光里沖,均是不由“哇哇”的失聲喊叫起來。
當陳凌的身影消失在火光之中的時候,被陳凌敲暈的晏曉桐已經悠悠醒轉。
左右張望,不見了陳凌的身影,又看到原在后面的悍馬車竟然停放到了福仁堂的門前,心中不由一緊,問扶著他的老板娘:“我師弟呢?”
老板娘:“他沖進去了。”
晏曉桐看著那仍然轟轟烈烈的燃燒著的店面,又感覺眼前一黑,差沒再一次暈死過去,手腳無力的她正欲推開老板娘往里沖的時候。
老板娘卻趕緊的拉下了她,急道:“閨女,別犯傻,別犯傻。
做壞事,果然遭天譴!
晏曉桐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只不過偷窺了一下,暗爽了一把,卻要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話,打死她都不會跟著陳凌去那什么情人村的。
店鋪燒了沒關系,可以再重新再建。中藥燒了也沒關系,可以重新再購。師父責罰也沒關系,反正這么大了,他也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脫她的褲子打屁股,可是師弟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她卻是萬難死辭其疚的。
所以這會兒,雖然一向強悍無匹的她已經被巨大的驚嚇弄得手軟腳軟,一力氣都沒有了,可是她還是想掙脫老板娘,想沖進火光里去。
只是,五大三粗的老板娘怎么也不肯放手,兩人正在拉扯的時候,老板娘的廚子,服務員,通通都上來了,抱腰的抱腰,扯腿的扯腿……死死的捆著她,就是不松開。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進去,我要進去!”晏曉桐嘶聲喊叫的時候,眼淚已經下來了。
看著淚流滿面陷入絕望的晏曉桐,死死架住她的那幾位街妨都忍不住可憐與同情,就連那個粗壯的廚子也良心現,抱著大腿的手往下移,換成抱腿,人家都這么可憐了,他哪里還忍心占便宜啊。
正當晏曉桐傷心欲絕與眾人拉扯不休的時候,火光中人影一閃,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男人從里面沖了出來,而他的手里,正抱著一個黝黑的箱子。
這個人,不就是剛才沖進去的陳凌嘛!
看到陳凌竟然從火光中沖出來,大家都是一愣,晏曉桐奮力的掙了幾下,終于掙脫了眾人,沖上去把陳凌緊緊的摟在懷里,“哇”的失聲痛哭起來……
“師姐,別哭,我沒事,給,師父的箱子!”陳凌笑著把箱子遞給晏曉桐的時候,整張黑糊糊的臉只能看到一白,那就是牙齒。
晏曉桐接過箱子,哭得更響了。
陳凌無語苦笑,卻已經顧不上去安慰她,趕忙問起那隔壁大排檔的老板娘,問她有沒有現什么可疑的人曾在門前逗留。
老板娘自己只顧忙活生意,并沒有看到什么。不過那個服務員倒是提供了一條重要的線索,她可疑的人沒看到,但白色面包車卻看到一輛,在福仁堂的門前停了好一陣,開走之后沒一會,就現這里失火了。
盡管服務員不出面包車的車牌號,也不知道車上到底幾個人,但這也是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陳凌聯想起池海澤當時打電話時候所的話,猜想這些人放完火之后肯定就是立即離開深城,要離開深城,必定就要經過關口。
盡管很難判斷這些人是不是換車之后再逃離,但陳凌還是想碰碰運氣,于是趕緊的掏出電話,按了幾下,現手中已經變成落蕩雞一般的落雞鴨竟然還能用,這就立即打給了范允。
深夜一鐘了,像范允這種有組織有紀律又習慣了早睡早起的女軍官已經睡了有三四個時了,當她在夢鄉里被陳凌的電話吵醒的時候,懶洋洋的應答道:“陳大官人,有何貴干啊。”
陳凌急聲道:“范上校,有一件很急的事情要拜托你!
范允有些不高興了,“我就知道,你深更半夜的找我,不是要和我做那個事情,肯定就是要麻煩我!
陳凌:“范上校,這次的事情真的很急,再晚就來不及了!
范允見陳凌的聲音急切,沒敢再調侃他,忙問:“什么事?”
陳凌:“你幫我通知關口,讓他們攔下一輛白色面包車!
范允立馬就想答應下來,可是轉而一想,卻又搖頭:“陳大官人,雖然是這個鐘了,可是深城那么多白色面包車,都攔下來的話,那也是很難辦的。你有沒有再具體一的特征!
陳凌這下為難了,能有什么特征呢?沒有車牌號,不知道幾個人,甚至是什么廠出的面包車都不知道。
正在思索的時候,腦中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他就道:“你別催,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陳凌仔細的回憶著池海澤在電話中的每一句話!熬湍銈冞@樣前怕狼后怕虎的,還敢出來混?”“那他媽跟我廢話,我管你以前有多威風,我只知道你現在是個殘廢!薄跋刖挖s緊給我放火,放完火就走,別呆在深城!薄啊
陳凌這就對電話里的范允道:“面包車上不止一個人,是兩個或兩個以上!”
范允:“還有呢?”
陳凌再次撓頭,使勁想想,又道:“其中有一個是殘疾人!
范允:“哪個部位?”
陳凌茫然的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范允真想問他,如果人家殘疾的是那個地方,我也叫我的兵扒了人家的褲子來檢查嗎?
陳凌思索一下,又補充道:“這個人以前可能有前科!”
范允頭,又問:“他們干了什么?”
陳凌:“他們燒了我師父的醫館,幸虧我把師姐叫出來了,不然她也可能葬身在火海里面。”
范允很疑惑,深更半夜的你把她叫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不過范天生不是個八卦的人,更不是個喜歡鬧脾氣耍心眼的人,只要沒出人命,那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至于是不是***是不是偷情,難道能比一條性命更重要嗎?
所以,范允再沒別的,最后只是道:“一有消息,我立即通知你!”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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