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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長城俱樂部存在的意義是聚攏資源,被你那晚那么一鬧,生意已經遠不如從前。不過要看某些人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了。告訴你吧,因為我不太開心,我又找了你老婆幫忙,所以這幾天資本市場不是很太平,有些人應該會很頭疼才對。”古家大小姐一如既往地霸氣非凡。
李云道剛想說些什么,那姚四眼瘸著腿推門進來,臉色不太好看,身后四名膀大腰圓的安保。
正品著普洱茶嘖嘖稱贊的樂天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轉身就想跑,但轉念一想今兒是跟著李云道和這個神秘的古姓姑娘來的,正主兒不是自己,便又定下心來,看這瘸腿的四眼究竟在耍什么花槍。
姚四眼走到一半,見李云道手伸向后腰,連忙抬手:“三哥別誤會,沒有惡意。”姚四眼上回被李云道指哪兒打哪兒的槍法給嚇住了,生怕這位年輕的王家嫡孫一言不合又拔槍。
李云道只是理理了衣服的后襟,笑道:“姚總別那么緊張嘛,我也沒有惡意。”
姚四眼道:“請幾位稍等。”
李云道看向古可人:“等誰?”
古可人抿了一口普洱:“佛曰不可說。”
李云道笑著搖頭道:“那等著。”
金碧輝煌的天字號包間內氣氛詭異,樂胖子打量著每個人的表情,揣測著每個人的心理狀態,眼下最緊張的當屬那個瘸腿的四眼,其次是他帶進來充場面的四名高大安保,但他從安保們連看都不不敢看李云道一眼的表現便能得出一個結論:這些外強中干的家伙對自己的這位室友相當畏懼。
這會兒姚四眼心中的確無比忐忑,李云道是真敢拔槍殺人的主,偏偏又多了一個在京城行事風格同樣乖張暴戾的古可人,今兒要是能善了,他便把自己的姚字倒過來寫!只但愿主子安排的那位,能早些趕到俱樂部來,否則今天過后,這長城俱樂部能不能正常營業,還是個待解的命題。
約摸過了十來分鐘,人未到便聽到走廊上響起大笑聲:“聽說可姨和云道一起來我們長城俱樂部了,有失遠迎啊!”一身便服的趙槐聲音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宏亮,“云道,浙北一別,一晃就是兩年,哥哥我甚是惦念啊!”
趙槐還是那個在京城里橫著走的趙家公子哥,只是囂張跋扈的氣息一掃而空,如今多了一份內斂,少了些年少輕狂的傲氣。這樣的趙槐很危險,這是李云道的第一感覺。
李云道笑了笑:“趙兄別來無恙啊!”
古可人卻皺了皺眉頭:“怎么,就打發你來應付我?”古家大小姐似乎有些意興闌珊,打了個哈欠,趙槐的到來,似乎并沒有讓她感受到旗鼓相當的尊重。
趙槐笑著道:“有招呼不周的地方可姨盡管批評,我們一定改!”他呵呵笑著,眼中的寒意卻越來越盛,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往浙北走了一遭后如今已經是京城市局三把手的趙家公子!
見古可人懶得理睬趙槐,李云道接過話茬道:“趙兄,你看可姨好像興致不是很高的樣子,要不咱倆聊聊?”
他起身,原本站在靠門位置的四位安保頓時如臨大敵,上回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李云道開槍殺人,今兒這位不會又故伎重演吧?
趙槐撫掌大笑:“云道果然還是那個妙人!這幾日趙某正在查一件案子,正好想找云道兄弟你聊一聊呢!”
李云道唇角輕輕揚起:“該不是趙局長碰上了什么棘手的案子吧?”
趙槐故作驚異的模樣道:“看來云道也聽說了,前陣子有名惡徒持槍闖入這長城俱樂部,殺一傷二后逃遁,至今未能歸案。云道你的破案能力在浙北和江北都是出了名的厲害,要不你給參謀參謀?”
姚四眼一背脊的冷汗,一旁的安保也是面面相覷,但誰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動作,生怕這位槍法過人的猛人又暴起重蹈覆轍。
李云道笑了笑,絲毫不慌不亂道:“哦?趙局長是不是弄錯了,我怎么聽說的是另外一個版本?有人把國際雇傭兵帶入國境,又有涉黑人員企圖混水摸魚,這才有了那晚發生在咱們長城俱樂部內的事情。我正在追查是那國際雇傭兵的身份,從目前的分析來看,應該是國外情報機構安插在我國的間諜。不好意思,趙局長,因為事件比較敏感,所以不便于對外公開。”
樂胖子津津有味地看著兩人針尖對麥芒地針鋒相對,這姓趙的定然是來歷不淺,而自己的這位室友的真正身份便更值得玩味了。太有意思了,被罰來京城進修,居然還能碰上這樣的妙人,樂胖子覺得老天爺對自己簡直就是太厚道了。
趙槐微微瞇眼,聲音低沉:“你打殘了趙義的右臂!”
李云道輕笑著,同樣聲音不大:“你難道不知道我其實想要他的腦袋嗎?你應該清楚的,殺人這種事情,不管在浙北,還是江北,又或者是在京城,我都干得很順手!”
趙槐看了看古可人,目光從樂天身上只是一掃而過,最后還是落在李云道的臉上,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想趕盡殺絕?”
李云道笑了起來:“不不不,窮寇莫追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不過趙義已經被踢出局了,你這個當哥哥要是連這樣還不放過他的話,我就要懷疑你的身上究竟還存不存在人性這兩個字了”
趙槐放聲大笑,笑畢厲聲道:“你想嫁禍于我?”
李云道一臉無辜道:“趙槐,你教唆趙義拿我和可姨的事情挑釁王小北,這筆賬我原本是想過了這陣子再單獨找你聊一聊。不過既然你今天主動送上門來,那舊賬新賬,咱們就攢一塊兒好好嘮嘮。”
趙槐抽槍,在手中旋轉出一個槍花,冷笑道:“這世上不是就你一個人會玩槍。”
李云道聳肩,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緩緩走向趙槐:“你這是要跟比劃比劃的節奏?”
趙槐舉槍對準了李云道的額頭,古可人似笑非笑:“趙槐你在找死。”
趙槐卻置若罔聞,獰笑著看向李云道:“你的槍呢?”
李云道笑了笑:“你今天來之前應該打聽清楚了吧,我現在就是北清大學的一名學生,沒有公職身份,怎么會隨身帶槍?”
趙槐撥開保險栓,目露殺氣:“李云道,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承認是那晚槍擊案的作案人員,我便放了你。”
李云道仿佛沒看到那槍口一般,微笑著繼續往趙槐的方向踱步過去:“趙槐,孫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去浙北轉了一圈,學會了些許隱忍,但奈何悟性不足。我想你離開浙北的時候,趙平安應該找你談過話,對不對?”
趙槐微微皺眉,在自己離開浙北之前,三叔的確找過自己。那位趙家如今的頂梁支柱似乎并不贊成把趙槐調回京城擔任副局長的安排,但既然老爺子已經點頭,這件事也沒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但趙平安在趙槐臨走前跟他深聊了一次,其中就有關于對趙槐性格的點評——成做小事耐心不夠,大事又狠勁不足。可是那是一次極隱秘的談話,這世上應該只有趙槐和趙平安叔侄二人知曉,眼前的李云道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李云道從趙槐的眼神里讀出了詫異,微微一笑,接著道:“如果你仔細研究過我這個人,你就應該知道,我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都不畏懼死亡。人固有一死,但肯定不是死在你趙槐的槍下……”
話未落音,他已經走到了趙槐的面前,屋內的人只覺得寒光一閃,趙槐發出一聲慘呼,手中的槍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李云道手中。
槍瞬間被李云道拆成了零件,連子彈都散落著鋪了一地。
握著右腕的趙槐輕側著身子,看向李云道的雙目中除了憤怒還有恐懼。
“我說過,這次回京城,只是想安安靜靜地把書讀完。但如果你還有你背后的那些人總覺得有什么可趁之機的話,盡管放馬過來。我李云道可以掃一省黑道,幾員宵小就想唬住我?不好意思,結果一定會讓你們失望的。”李云道一步一步地逼向趙槐,“對了,既然你今天出現了,那也省得我再找上門了,先把利息收了。”
姚四眼等人還沒來得及上前營救,就見那文弱得如同大學講師一般的男子手中再度綻放出耀眼的寒光。
三刃刀像花開般飛旋綻放。
趙槐驚恐地看向李云道的右手,那刀如同有生命的靈蛇般,在他指間飛速跳動:“你要做什么?這里是京城!”趙槐幾乎歇斯底里,未曾受傷的左臂橫掃向李云道的面部。
李云道只是微微側頭,左手輕輕點在趙槐左肘,而后左腳雷鳴一擊,趙槐噗嗵一聲,跪在了地上。
“嗯,上次趙義出賣你的時候,也是這個姿勢!”李云道輕笑。
那寒光就要貼近趙義的臉時,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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