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蝎動作極快,幾乎是片刻工夫,便已經沿著繩索一滑到底了。胸口紋著麒麟的青年淡淡一笑,居然也從十二樓一躍而下,中間只在兩處空調外機位上借了兩腳,便轟然落地,恰好站在金蝎逃離的必經之路上。
金蝎愕然地抬頭看看十二樓的高層,再看看眼前的青年,心中頓時生出無限恐懼,能有如此身手,定然是那傳說中的存在。
“招呼也不打就走,是不是太沒有禮貌了?”青年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金蝎。
“你……你究竟是誰?”金蝎的聲音在夜風中居然有些顫抖。
“哎,算了,本來她給我起了一個更威風八面的名字,我現在突然想不起來了。”青年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不過,很多人都叫我麒麟。”
金蝎大喝一聲,這一回上來便是搏命之勢,拳勢風雷,招招直取麒麟的要害之處。
麒麟淡然輕笑,這樣的身手對他來說,雖不至于形同稚童,但頂多也就初中生的水平。
金蝎越打心驚,自己在這青年的面前就如同一個被調戲的玩物。
麒麟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夜色,嘆息一聲道:“唉,不玩了,老老實實回家陪媳婦兒!”
下一個瞬間,金蝎便看到一只手朝著自己的脖子卡了過來。金蝎想躲,卻如何也躲不開,于是,他便被這只手卡著喉嚨撐向半空。而后,他突然覺得身子凌空飛起,那胸口有紋身的青年雙膝微微一屈,便如同炮彈一般射向半空,數記響錘般的重擊轟在他的胸腹,落地前,那青年又一記鞭腿,狠狠地抽在金蝎的胸口。
夜很黑,看不清那空中星星點點的血霧,頹然落地后的金蝎嘔出大口鮮血,這一刻,他盡無比懷念外祖母的懷抱!皳u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他想起了外祖母經常用方言唱的歌謠,在呼呼的夜風中,他看到了那雙戲謔的眸子。
“你們這些人啊,總覺得這個生你養你的國家欠了你們很多,其實為了你們每一個人,這個古老的國家也付出了很多!”他緩緩起身,語氣漸冷,“這便是背叛祖國的代價。”
他轉身便走,留下那睜著雙眼不斷抽搐的人在夜風中逐漸變冷,最后變作一具尸體。
這仿佛是一座永遠都不會安靜下來的城市,但過了某個環線,便仿佛跨越到了另外一個寧靜的世界。
憨厚的師兄開著車,李云道蒙著眼:“大概要左轉了!速度可以再快一些,前面應該要過一座橋,過了橋后右轉!
李云道的方位感和記憶力都是極好的,用這種蒙著眼睛數著數字的方式,用幾乎同樣的時間,便找到了那處工業園內的小路。
下了車,李云道看了看四周,點頭道:“就是這里,該換摩托了!
話剛落音,便有一人開著一輛本田運動摩托駛了過來。
李云道笑道:“師兄你說得不錯,京城果然是家門口。”
周樹人憨憨笑道:“所以我就說,你回京城就是回家,家門口沒理由還被人欺負!
“京大那邊誰過去了?”
“麒麟!
“嗯,那我就放心了!
周樹人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這會兒應該已經解決了,他媳婦兒也搬來京城了,怕是急著要回去暖坑!
李云道笑了起來:“竟然是個懼內的家伙?”
周樹人笑道:“他是陳主任的大弟子,紫衣的師兄。為了那個女子,他差點兒被陳主任逐出師門,不過那女子倒也是識得大體的,后來是她帶著麒麟在長安俱樂部門口跪了一天一夜,而后麒麟又獨自一人跑了一趟馬來西亞將功補過,這才平息了陳主任的怒火。”
“看不出來,居然是個情種!”李云道由衷地贊賞道。
有情之人多數也都是有義的,薄情之人,情義二字隨時都能棄之若蔽履。
依舊是周樹人開著摩托,李云道蒙臉坐在后面,風馳電掣中居然沒有記錯任何一處細節。
“停吧!”李云道拍了拍周樹人的肩膀,“應該不遠了!”
摩托車熄了火停在路旁,四周一片靜謐,李云道摘了蒙在眼上的布條,看向不遠處,喟然嘆息道:“果然沒有猜錯!”
前方不遠是一處剛剛完工的別墅小區,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聯排別墅,無月無星的天空下夜色很濃,若隱若現的塔下的一幢幢建筑如同沉睡的猛獸。
周樹人從摩托車旁掛著的袋子里掏出兩把槍遞給李云道:“別手軟!”
李云道接過槍,苦笑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酷,不過就怕我們去晚了……”
披著夜色,兩人檢查了武器后,便徑直摸向那處沒有一絲燈光的別墅。
依舊順著之前的路進入了地下停車場,而后很快便摸到了那棟別墅的地下室。
門,緊緊地關著,李云道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兩人同時在門口停了下來。
三短兩長有節奏地敲過門,門后便傳來一個聲音:“誰?”
李云道早就跟周樹人約定好了,這里由他來說話,因為剛剛跟出去的那人也是聲音低沉的嗓音,只要壓低了聲音說話,對方定然是分辨不出的。
周樹人甕聲甕氣道:“快開門,東西拿回來了,里頭等著呢!”
咔噠一聲,門開了,里面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周樹人當先一記“二龍戲珠”戳中雙眼,而后一掌劈砍在那人的頸部,便聽得咔一聲,那人的頸骨居然被樹人師兄一掌生生劈斷,連聲音都沒能發出軟癱在地上。
這便是武力值霸道的好處——所到之處,雖不談所向披靡,從也遠遠好過手無縛雞之力。
“應該還沒走!”李云道微微松了口氣。他的嗅覺很好,所以從地下停車場到關押薛紅荷的地方他聞到了三種不同的體味,如今第一道關卡已經解決了,距離將薛紅荷解救出來又近了一步——不管這女人死活的話也只是說給那綁匪聽的,就算她不是綠荷師姐的孿生姐妹,哪怕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華夏百姓,李云道依舊會想盡辦法來保住她的性命的。
將那具尸體拖到樓梯下,兩人上了樓又悄然摸到第二道關卡,那是一道樓梯,樓梯的下方有兩個人把守。
兩人輕手輕腳地移動到樓梯口附近便聽到下方來回走動的人正在閑聊著。
“拿到這筆錢,我準備讓老婆孩子都先到國外去,你呢?”
“嘿嘿,我老婆早帶著兒子跑了,我現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去澳門的機票已經買好了,我準備用這筆錢再去搏個真富貴,往后這種殺頭的買賣,能不碰還是盡量就不要碰了。你知不知道剛才被他們蒙著臉弄過來是誰?”
“是誰?”
“李閻王!”
“這是誰?江湖上沒這號人物!”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前兩年我不是在江北跟著一個首富混過一段日子嗎?最后怎么跑到京城來的,你忘了?”
“不是說江北全境掃黑,那些混社會的一時間都跑出來了嗎?”
“江北的掃黑,就是這李閻王主導的,他可是掛了省長助理、掃黑辦副主任和公安廳長三個頭銜,你知道他在江北干掉了多少涉黑人員?唉,你沒在江北待過,自然不知道那種提‘李閻王’必色變的場面。反正這買賣接下來是不能干了,早知道是要對付他,這趟渾水老子絕對不會來蹚!”
“現在這渾水不蹚也蹚了,你還能咋辦?我說是是不是這幾年歲數大了,膽子變小了?一個當官的有什么了不得的,難不成有三頭六臂,會把你我吃了不成……”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便看到眼前的同伴猛瞪圓了眼睛,瞳孔微微收縮,他正想問點什么,便感覺到一只剛勁有力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咔噠一聲,那脖子便無力地垂落下來。
那在江北混過的男子剛想大笑,卻看到了那張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面孔。
“你……你……李……”他指著那張因為勞累而略顯蒼白的面孔,卻只能斷斷續續地說出這幾個字。
李云道將手指放在唇邊:“噓!”
他越走越近,那男子手上拿著沖鋒槍,居然連將槍口對準他的勇氣都沒有。
“不錯!”李云道輕笑,“留他一命!”
說完,那只剛剛眨眼間便擰斷一個脖子的壯碩青年便在這人脖子上輕輕一摁,他身子一軟,便癱倒了下去。
此時,距離那關人的地下房間也不過幾步之遙。
李云道和周樹人相視點頭,正欲向那房間摸去,便聽得吱嘎一聲,那門居然自己開了。
事出異常必有妖!
看來哪怕兩人看小心,還是驚動了對方。
李云道深吸了口氣:“看來,還是小瞧了他們。”
說著,他便獨自一人往那敞開的房門口踱去,只是走到門口,卻頓時愣住了。
“不好,快走!”李云道轉身拉上不明所以周樹人便跑向別墅一樓,也來不及按原路返回,從別墅一樓便直接奔向戶外。
兩人剛剛出門,才跑出不足十米,身后轟地一聲巨響,一股巨大的氣浪將兩人同時推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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